41 章

第041章 第 41 章

“張岩你開玩笑呢吧！”

“你別發瘋, 你被退學是你嫖*被警察抓了，和葉雨有什麽關系？！”

“就是啊，你腦子沒毛病吧？從頭到尾都和葉雨沒關系的事, 你竟然也能睜眼說瞎話！”

“我真是服了！”

包廂裏此刻的站位很明顯, 以班長馮飛為首的人都站在了葉雨的前面和身邊, 張岩單獨站在另一邊，兩派之間幾乎隔了一道銀河。

而面對衆人的義憤填膺, 張岩這個挑事的混混反而氣紅了眼睛。

“我會被警察抓是被算計的，就是葉雨, 你們以為葉雨是什麽好人嗎？別天真了。就是她去找的人害的我！老子事後被套麻袋腿都被打斷了，在醫院躺了三個月也是因為她！”

被衆人護在身後的少女淡淡的和他對視：“張岩,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你聽不懂？你會聽不懂？！”

張岩一聽這話, 猛地一踹桌子，又是砰的一聲巨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老子什麽都知道了, 是你。就是你去找的方欣欣她爸！是你在背後使壞！”

巨響吓了一群高中生一跳，有幾個人看張岩說的信誓旦旦，不由扭頭看向葉雨。葉雨卻依然只是冷淡而不耐煩的看着張岩。

“這又和方欣欣父親有什麽關系？我強調一遍, 張岩你被退學是因為你犯法了, 還被警察抓了個正着，你活該。至于你退學後是被誰打斷腿還是打斷手，我不關心也不想知道。總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和我和方欣欣她爸爸都沒有任何關系。你別因為被退學找不到可以怪罪的人, 就像是個瘋狗一樣亂攀扯。”

張岩眼睛一瞪, 正要再說什麽, 就見葉雨隔着人群忽然對他唇角微勾。一字一頓道：“張岩，我知道, 你看我沒爸沒媽的好欺負，但方欣欣她爸可不是好欺負的。”

葉雨的那抹笑半是譏諷半是嘲弄，又在其他人看向她的瞬間消融得無影無蹤，張岩先是因為那一抹笑猛地一頓，随後一股怒火從胸前直沖而上！

果然是她，當初的事就是她做的！到了現在，她竟然還敢用方欣欣她爸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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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張岩以外沒人看到葉雨的那抹笑，他們只聽到了葉雨的話，彭琦聽到葉雨說她‘沒爸沒媽好欺負’的時候。頓時鼻子一酸。她舉起手機，怒瞪張岩。

“張岩，你再不走，我真的要報警了！”

亮起的手機屏幕已經顯示了報警電話，只等彭琦按下撥通鍵。

張岩沒想到自己平生難得說真話竟然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哪怕張岩和馮飛等人并沒有什麽同學情誼，但是看着他們這麽護着葉雨，而自己被排擠在外，被冤枉被威脅的惱怒讓他怒火中燒。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背着的登山包，但很快又縮回手。

“從沒人敢這麽耍老子，葉雨你給我等着！”

臨走前，張岩看向葉雨的眼中一瞬間翻湧起濃重的怨毒。随後才砰的踹開半開的包廂門出去。聽到動靜趕來的服務員驚慌的看了一眼他。随後趕緊進包廂詢問情況。要不要報警。

“有條狗路過跑來汪汪叫了幾聲而已。不過那條狗走之前又是踹凳子又是踹門的，你最好檢查一下，如果有損壞還可以追出去讓他賠。”

明明葉雨才是受害者，但她卻第一個微笑出聲的。

張岩就踹了個椅子，并無什麽實際行動，報警對他也沒多大作用，反倒是大家都空出時間聚在一起的機會實在難得，如果因為他而導致大家把時間浪費在警察局那，那就太可惜了。

回過神的其他同學立刻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葉雨。

彭琦有些擔心。“真的不要報警嗎？剛剛張岩離開時看你的眼神好滲人。”

葉雨笑着擡手擠出自己的肱二頭肌。

“那就讓他來好了，不瞞你們說，高考後我可沒閑着，最近真跟一位格鬥大佬鍛煉呢，他要找事就讓他來好了，我單手拿捏他。”

有男同學被逗笑了，當即做了個健美先生的姿勢。“就你這點還想打人呢？看看，我這才叫肌肉好不好。”

說話的人是班裏的體育委員杜堂，因為對健身很感興趣所以專門練過，長得确實比同齡人壯不少，上學可是幫老師搬書籍、桌椅，以及學校運動會上某些‘奪命’項目的種子選手。

葉雨故作嫌棄。“你那都是喝蛋白粉的死肌肉，我師父說我這是瘦小精悍，等我跟他學兩年，到時候吊打你們。”

其餘人聞言哈哈大笑。“就你這細胳膊細腿還敢大言不慚？”

“我站着讓你錘一拳，喊一聲疼算我輸！”

“你這師父學費多少啊？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小心是騙子。”

葉雨驕傲道：“免費的，業內有名的大佬，保證不是騙子。”

三言兩語間，包廂內的氣氛再次熱鬧起來，服務員陸續上菜，一群年輕人喝着雪碧、橙汁，再配上點度數輕的灌裝雞尾酒，照樣喝得微醺，不是因為酒精，而是因為純粹的開心。

所有人都把張岩的話當成了耳旁風，聽了就忘，唯有深知葉雨本性的巫蚩忽然道：【那個男人剛剛說的哪些是真的？】

葉雨端着橙汁的手一頓，唇角微勾。【都是真的。】

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見巫蚩好奇，葉雨也沒藏着掖着。簡單說了一下她和張岩的過節。

最初的起因是張岩留級到他們班，小混混就像是搜尋獵物一樣掃視班裏的女生，然後看上了葉雨，放話讓葉雨做他女朋友。葉雨自然沒有答應。于是張岩開始上學堵她，放學堵她。

每天早上在葉雨桌上放個幾塊錢的早餐，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會感動的痛哭流涕，投入他的懷抱。

葉雨很‘感動’，沒過幾天就把這件事告知了班主任。作為班裏乃至全年級前三的好苗子，葉雨可是老師們的心頭寶。這件事很快就鬧到了叫家長的程度。

可惜張岩的父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然反咬一口說葉雨勾引他們兒子。雖然班主任力保葉雨，學校也給了張岩處分。但是卻沒有開除他。

因為懲罰不痛不癢，後續張岩還想繼續騷擾葉雨，于是這次葉雨直接收集張岩跟蹤她的證據，然後當場報警，張岩喜提拘留所十日游。可惜……就算學校知道了這事，但在張岩父母的運作下，他依然沒有被開除。

【唯一的好消息是，從拘留所出來後，他就再沒找過我麻煩，我本以為他是老實了，結果後來發現，他不是學乖了，而是有了新目标。也就是他口中說的方欣欣。】

【而說到方欣欣，就不得不說一下她爸爸了。我之前不是每個月都去一次醫院嗎？三年前，我在醫院見到了方欣欣的爸爸，當時我還不知道他是誰。】

葉雨回憶着表示，當時她只看見一個光頭大叔，脖子上戴着粗粗的大金鏈子，身後跟着幾個小弟。正擡着、扶着另外兩個被砍傷的小弟來醫院。大嗓門的嚷嚷着誰誰看他退下來多年，就敢欺負他兄弟，是真以為他提不動刀了？他早晚弄死他！

一看就是個混社會的，周圍人都不敢多看他們，生怕多看一眼，他們就大喝一句：“你瞅啥？！”

葉雨也沒多看就走了，結果沒想到幾個月後，她卻在學校開家長會的時候再次看見了那個光頭大叔。對方的特征太明顯了，腦門在陽光下直反光，葉雨想忘記都難。

當看見他進了隔壁班的時候，葉雨回想起自己曾經聽過的傳聞就隐隐有了推測，找隔壁班同學一問，發現那光頭大叔果然是方欣欣的爸爸。

方欣欣是葉雨隔壁班的一個女同學，她本身沒什麽特別的，唯一的特別之處大概就是她是轉學生。聽說她在原本的學校遭到了同學霸淩，她父親知道後，沖進學校對着那幾個霸淩她的同學就是一頓大耳瓜子。差點打得別人耳膜穿孔，警察都來了。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所以方欣欣轉學到他們這的時候，同學們都有所耳聞。本來隔壁班的人還怕新同學不好相處。接觸下來發現方欣欣本人十分的腼腆害羞還膽小。可以說十分的好相處。于是經過時間的推移，方欣欣有了新朋友，在新環境裏再次回歸了平淡充實的校園生活。

【當時我發現張岩最近騷擾的是隔壁班的方欣欣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想，她可真倒黴，和我一樣被蒼蠅盯上了。第二反應是……機會來了。】

巫蚩：【借刀殺人？】

葉雨喝了一口橙汁。淡淡道：【其實我也沒幹什麽，就是往方欣欣的家塞了一封匿名信罷了。】

【本來以為那位光頭大叔會直接揍張岩一頓，結果沒想到他竟然做了個局，不僅送張岩進了局子，還把消息鬧得沸沸揚揚，引起了很多家長的重視。這下子張岩的父母徹底保不住他了，學校終于開除了他。】

【等到張岩沒了學生的身份，光頭大叔才找人套了他麻袋，打斷了他的狗腿，張岩父母肯定也知道張岩惹到不該惹的人了，根本沒有報警。呵呵。】

葉雨輕笑一聲，杏眼卻沒有絲毫笑意。

巫蚩聽出了葉雨冷淡的情緒，雖然對于一個普通學生來說，這算是漂亮的報複，但她依然并不高興。

是因為終究不是自己親手報複？還是因為張岩、方欣欣他們那護犢子的父母？

果然是柔弱的人類，竟然會因為這種事傷心。

如果是之前，巫蚩怕是已經開始嘲笑葉雨了，但現在他卻只是道：【所以調查團真是多管閑事，如果你沒有吃抑制藥的話，在那個張岩第一次騷擾你的時候，別說狗腿了，你那影子父母能直接要了他的狗命，還有那狗東西的父母，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挂牆上，哪用得着找什麽光頭、癞頭的。】

葉雨被巫蚩描繪的畫面逗笑了一下。【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現在就在大牢唱鐵窗淚了。】

超凡者的世界也并非可以為所欲為，調查團的人也不全是吃幹飯的。

但緊接着她又話鋒一轉。【不過此一時彼一時，既然張岩今天特意來招惹我，我自然也該禮尚往來一下才對。】

“我去一下廁所。”

葉雨和彭琦打了聲招呼，随後施施然的朝着餐館的衛生間走去。狹小的衛生間并沒有人，葉雨看了眼衛生間的鏡子，下一秒她的身影憑空消失。餐館的小巷外，一灘積水中閃過一個蒼白寡淡的女人面孔。

五級鏡女的鏡中穿梭能力更強了，不需要标記，鏡女可以自動捕捉附近符合标準的鏡子，在百米範圍內的各個鏡子中自由穿梭。而随着鏡女的不斷升級，這個範圍也會不斷變大。到最後，葉雨就可以真正做到靠鏡面世界在現實中來無影去無蹤了！

大概是冤家路窄，之前離開的張岩就在餐館的後巷。男人一手拿着手機，一手夾着煙，正在罵罵咧咧。

“媽的，什麽吳哥，他吳賀算個吊啊！老子不幹就是不幹了，讓我去給他道歉？我還沒讓他給我磕頭呢！”

“什麽瘋了，你才瘋了。我告訴你，今天的我已經今非昔比了知道嗎？吳賀那種垃圾也配在我面前擺譜，你告訴他，如果不想和那個死胖子落到一樣的下場的話，就別惹我！”

“我？胖子當然不是我殺的，警察都找不到證據，你有什麽證據說我殺的？再亂說小心我告你诽謗啊。”

“發財？呵，我可不只是發財那麽簡單，我是脫胎換骨了，以老子現在的能力，錢對我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

“你現在喊我一聲大哥，再罵吳賀一聲狗東西，我就罩着你。跟了我以後，錢和女人都不是問題。”

“你不信？媽的，老子給你臉，你踏馬還敢罵我？好！既然你這麽不知好歹，以後等我發達了，你就算跪着求我，我都不會再給你機會！”

張岩挂了電話，又一個人罵罵咧咧的幾句，随後他看了看周圍，确定沒人後，他才打開了自己的登山包。竟是從中掏出了一個人類頭骨，那泛黃的色澤和缺口，以及比成年人小一圈的頭骨可以讓人一眼确定，這絕不是什麽假貨，而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孩童的頭骨！

“我就說老子不是普通人嘛，沒想到吧，小說裏的情節竟然真的出現在我身上了！老子有了這個寶貝，還不是想殺誰，昨天先殺胖子，要是吳賀你再不識相，下一次老子就要你的命！”

張岩得意的撫摸着這顆頭骨，聲音滿是狂妄和狠辣。

“我可是天選之子，那些白癡一個個的都不識貨，吳賀……葉雨……還有馮飛、彭琦……敢和我張岩作對，總有你們哭的時候！”

“葉雨……哼，反正我用這種神器殺人，警察又檢查不出來。不，先不殺，那個女人敢這麽耍我，絕對不能讓她那麽輕松就死了。”

張岩想到葉雨那漂亮的臉蛋，眼神又多了一絲淫、邪，随後他小心的把自己的神器放回登山包，夾着煙又開始吞雲吐霧起來。他在等，等葉雨出來，尾随她找個好地方下手。殊不知他要等的葉雨此刻就在他身後。

葉雨把張岩那好似狂躁症和妄想症結合的自言自語聽了個遍。聽到‘神器’二字的時候，葉雨冷笑。

笑死，拍皮球的小女孩是三級怪談，這個頂天也就二級的怪談遺骸在張岩這還成神器了？捧着個頭骨在這神神叨叨的，哪家的精神病院門沒關好？

之前葉雨本來只想拿走自己之前遺漏的怪談遺骸，順便給張岩一個教訓，不過聽到他的那些話後，葉雨改變主意了。

一個人影緩緩從積水中浮現出來……

*

張岩時不時去餐館前門看一眼，随後又回到後巷一邊抽煙一邊玩手機，他知道自己放過狠話後，馮飛那群人肯定會害怕，很大可能會讓葉雨走後門出來。這條巷子可以清楚的看見餐館後門的情況，但他往拐角一藏，後門出來的人是看不見他的。

葉雨只要出來，他就跟上去，等到了沒人的地方他就……哼哼！

張岩眼中滿是對報複葉雨的殘忍暢想。卻未注意到一抹影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腳下，随着影子逐漸和他的影子疊加，一只蒼白的手摸到了他的登山包。

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的登山包，張岩立刻轉頭就要開罵。

“你幹嘛？想偷……”

張岩話還沒說完頓時瞳孔一縮。只見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個女人，不，應該說是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睛全黑沒有絲毫眼白的女鬼！

和之前王夏他們見過的鏡女不同，此刻葉雨的半邊臉外加裸露的胳膊腿上，都是如游蛇一般的黑紋。為蒼白的皮膚平添了一抹詭谲陰冷的美。這就是黑鏡。

白鏡依然是之前三級鏡女的形象，如果說白鏡是蒼白寡淡的鏡面，那麽黑鏡就是尖銳鋒利的鏡子碎片。

恐懼值+300

+150

……

“發現了一個小點心。”

黑鏡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誇張的笑容配上蒼白的面色、右邊臉的黑紋和全黑的眼瞳，整張臉恍若一張詭異的面具。

忽然，血肉撕裂的聲音出現，無數沾血的鏡子碎片從黑鏡身上的黑紋中鑽出，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就仿佛被萬千碎片紮成了刺猬。然而下一秒，黑鏡随意拔出小腹的一塊鏡子碎片。只見她手一抖，身上剩下大大小小的鏡子碎片立刻仿佛受到了召喚，從她身上飛出，快速順着她手中的那塊鏡子碎片組合成了一把破碎的鏡子鐮刀！

黑鏡高舉鐮刀，一塊塊染血的鏡片在陽光下映照出一張張張岩那驚恐到扭曲的臉。

“鬼啊！”

唰！破空聲和張岩的尖叫聲幾乎同時響起。張岩癱坐在地上，他的大腿被割破，血珠湧出的瞬間，卻仿佛受到了牽引，被吸入了那一片片碎裂染血的鏡子中。同時，那鋒利的鏡子鐮刀深深的嵌進堅硬的水泥地面，距離張岩脆弱的胯部只有幾厘米之遙！

恐懼值+400

+350

+300

……

“啊啊啊！鬼啊！”

張岩連滾帶爬的爬起來就跑。此刻的他哪裏還記得之前要殺人的豪言壯語，他甚至都想不起來用自己的‘神器’自救，只知道撒開腿拼了命的往前跑！

“你是誰啊，你為什麽要殺我？！求求你，別殺我！你想要什麽，只要你別殺我，我都滿足你！”

唰！

恐怖的破空聲在他身後響起，鋒利的鐮刀尖端好似切豆腐一般劃破張岩背部的登山包和衣服，頓時鮮血飛濺。

“啊！”

張岩只覺得背部劇痛，慘叫一聲吼才隐約聽到有什麽東西咕嚕嚕的滾在地上。

他的神器！

但張岩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挺住腳步，然而就在他想要去撿自己滾落在地的寶貝，然後又是‘唰’的一聲。

那恐怖的女鬼再次對他揮下鐮刀，直奔他的雙臂！

“啊！！！我的手！救命！救命啊！”

張岩猛地縮回手，那顆頭骨離他那麽近，近到他伸手可得，但張岩卻捂着自己受傷滴血的小臂尖叫着繼續跑。

前不久才用‘神器’殺了一個人的他，哭嚎、尖叫着喊救命，他是如此的害怕，害怕自己寶貴的生命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被那個恐怖的女鬼剝奪。

剛剛……剛剛那把鐮刀差一點就要砍下他的雙臂！這個女鬼是真的想殺了他，她就是奔着殺他來的！

張岩根本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世界上會出現這麽恐怖的事情，那個恐怖的女鬼是什麽人？她那詭異的能力是什麽情況？

他不是撿到了神器了嗎？他不是小說主角嗎？他才剛剛嘗到點甜頭，他還來不及享受一切！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恐懼值+500

……

黑鏡不斷的揮舞着那把比她還高的鏡子鐮刀，恐怖的破空聲不斷出現。卻又偏偏每次都差那麽一點，只在張岩身上制造出數道不足以致命的傷口。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張岩已經半身染血。

但這條巷子并不長，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也足夠張岩狂奔到巷口，看着外面熱鬧的大街，和街上的行人，張岩眼中狂喜。

有救了，只要他逃到外面就有救了！到時候大街上那麽多人，就算他們不幫他，他随便拉幾個墊背的也足夠拖延時間讓他逃脫了！”

張岩的速度加快，他是如此狂喜的以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下一秒，他卻砰的一聲，撞在了一面鏡子上。

張岩驚慌的擡頭，随後瞳孔一縮。他的眼睛倒映出的不再是熱鬧的大街，而是無數的鏡子。張岩驚懼的後退，卻再次撞到了一面鏡子。

擡頭看，天花板是由無數面鏡子組成，低頭看，地面也是由無數面鏡子組成，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大大小小的都是鏡子！全是鏡子！

放眼望去，無數的鏡子倒映出無數個他以及……無數個除了沒有黑瞳、黑紋、鐮刀外，幾乎和剛剛那個女鬼一模一樣的女鬼倒影。蒼白寡淡的臉面無表情，無數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冷漠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被關在籠子裏的小白鼠。

“啊啊啊！！！”

張岩慘叫出聲，他再次試圖逃跑，但鏡子迷宮的恐怖之處就在于迷惑人的視覺，鏡子倒影間，到處都是路，又到處都不是路。

鏡子……鏡子……到處都是鏡子！張岩不斷撞上鏡子，仿佛一只黑夜裏被燈光誘導砰砰撞擊窗戶的飛蛾。

之前追殺他的黑鏡已經消失，面色蒼白寡淡的白鏡站在鏡子中，冷冷的看着他。看他在逃跑中不斷的尖叫、崩潰、哭泣。

恐懼值+6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