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

第040章 第 40 章

兩天後, 晉陽市調查團·萬鵬海鮮公司。五樓的訓練室。灰撲撲的沙袋被打得砰砰砰直響。片刻後，一直等到帝王蟹老師叫停，虛脫的葉雨才停下手, 滿頭大汗的直接坐在地上。

大夏天的, 稍微動一下就汗如雨下, 更何況是她這樣高強度的鍛煉，沒一會兒渾身都汗濕了。頭發一縷一縷的黏在側臉。她喘息了好一會兒, 才有力氣脫下拳套，可以看見她的手背、指骨都泛紅起了小血點。

帝王蟹站在一邊, 兩米的身高很有壓迫感，不過态度卻很和藹。

“力氣小了點, 不過靈活度和柔韌性很不錯。”他話音頓了頓又道。“意志力也很不錯。我本以為你半個小時前就該像某人一樣哭着要休息了。”

聽說比三文魚和太陽魚他們還小幾歲呢, 雖然之前六眼飛魚的态度很積極，但帝王蟹真的沒想到一個才剛成年的小孩意志力會這麽強，甚至可以說……對自己有股狠勁。這條小飛魚以前吃了很多苦吧。

葉雨喘着氣道：“誰被老師你虐哭過了？”

帝王蟹哈哈一笑。“當然是三文魚那小子。哭着說自己一個肥宅為什麽要吃這種苦。肥倒是不肥, 宅是真宅。那身體素質差得就跟網上說的0.5只大鵝一樣。稍微讓他和練幾招就嗷嗷叫喚。第一次的時候，王姐聽見慘叫聲，吓得趕緊過來勸我悠着點, 怕我把他給揍死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 但你可別當着他的面到處說啊，他現在可也算當上前輩了，要是你當着他面笑話他，他知道是我說的, 肯定半夜跑到我家抱着我的大腿嗷嗷哭。”

葉雨想象着那個畫面笑了一下。轉頭就一本正經道：“哈哈, 老師放心, 三文魚對我這麽好，我怎麽可能當面笑他呢。”她一般只在背地裏偷偷笑。

“那現在呢？經過老師你的訓練, 三文魚應該變強了吧？變成大鯊魚了？”

帝王蟹搖頭：“大鯊魚？就他？頂多從0.5變成1.5只大鵝，也就和三個普通人同時交交手，在我看來還差遠了。”

葉雨驚訝了一瞬。她沒想到總是穿着貓貓頭衛衣，渾身二次元濃度過高的顧明日竟然有這樣的身手，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

“對老師來說還差得遠，但對我來說已經很厲害了，老師剛剛還要我別笑他，你早說這話，我哪裏還敢笑他啊。”

“這話你就更不能在他面前說了，否則那家夥得意的下巴要擡上天去，在我手下練了兩年才這點成績……啧！”

帝王蟹還是搖頭，随後嚴肅的看向葉雨：“你是個好苗子，可千萬別和他學，只要你一直像今天這樣努力跟着我練，我保證你兩年下來，能吊打三文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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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會努力的。”葉雨先是嚴肅回應，然後擠了擠眼睛：“不過吊打三文魚就算了。我怕他半夜抱着你的大腿嗷嗷哭。”

帝王蟹被她逗樂了。“哈哈哈！好，既然你這麽說，那就先放那小子一馬！”

有兩個來交報告的調查員路過訓練室，聽到笑聲順着窗戶看了一眼。

“誰在裏面？笑得這麽開心？”

“是老蟹？另一個是生面孔……老蟹又在帶新人了”

“嘶……老蟹這些年見到個新人都要拐來操練一番，這麽多年還不膩啊？簡直恐怖！”

“我看那個新人才叫恐怖吧，在訓練室對着老蟹竟然能笑得那麽開心！”

“也許她還沒見識到訓練期間老蟹有多恐怖！”

兩個曾經被帝王蟹操練過的調查員腦中閃過某些不堪回首的回憶，頓時覺得渾身都疼起來，趕緊小心且迅速的離開。生怕老蟹發現他們，伸出大手把他們拖進訓練室也來一場魔鬼訓練。

帝王蟹：“過猶不及，今天就到這吧。不過回去也要記得按照我之前給的訓練表練習。”

葉雨應了一聲，她拿起水喝了一小口。一邊和帝王蟹一起出門，一邊故作好奇道：“工廠那邊怎麽樣了？聽說八爪魚他們這些日子都在忙這些事？”

調查團畢竟人手緊張，在用了三天幾乎把工廠掘地三尺後，類似葉雨這類湊數的調查員就被排除在外了。而八爪魚作為海鮮公司最聰明的‘海鮮’，則是還在努力工作。

“差不多有點眉目了。”帝王蟹作為八爪魚的隊友，倒是有所耳聞，反正也不是什麽高度機密，他也就随意道：“根據檢測，那堆神像碎片有很強烈的能量波動。但它本身并非那個工廠怪談的一部分。”

“結合隔壁移山市一年前的歡喜神神像迷惑調查員事件，初步判斷，這個歡喜神神像是有人制作，并放置在這個工廠怪談內的，也就是說有人為因素，很可能就是當初襲擊了移山市的那群大歡喜教的危險分子。至于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目前原因不明。”

葉雨眼眸微動：“移山市神像迷惑調查員事件？是三文魚之前和我說的那個嗎？我還以為是他瞎編的呢。”

她低頭喝了口水，故作随意的把顧明日說的，邪、教人員大戰移山市調查員，蜘蛛怪談一百個後空翻的故事說了出來。

“我的事在一年前，他說的事在半年前，估計不是一回事。而且那群犯罪分子都是陰溝裏的老鼠，哪裏敢和移山市的調查團正面對上。至于蜘蛛後空翻？”

帝王蟹無語。“那我更是聽都沒聽過，八成就是那小子在胡謅。他性格跳脫的很，比你還不穩重，你和他玩在一塊可以，但別被他帶偏了，重要的事多問問太陽魚。她雖然年輕，但絕對是個很有能力的調查員和小隊長，你多和她學學，對你有好處。”

葉雨對此深有感觸，認真的點點頭。随後又把話題帶了回去，有些好奇的詢問。

“那麽上頭說要找的那個解決怪談的人呢？難道也是那什麽大歡喜教的人？”

“那當然不是。”帝王蟹果斷搖頭。

他表示，經過走訪調查發現，雖然有部分員工家屬、朋友被誘騙進了工廠，但也有幾個人比較敏銳，察覺到短信的不對勁，甚至還有一個人誤以為自己的兒子被騙進了傳銷，果斷選擇了報警。

然而卻有人删去了他們這部分記憶，并給他們種下了心理暗示，以至于工廠變為怪談足足十天的時間裏，數百人集體失蹤的怪事一點消息都沒傳出，調查團遭到蒙蔽，差點放任了這個危險的怪談做大做強。

雖然沒有證據，但基本可以推測這就是那群大歡喜教的人搞的鬼。甭管大歡喜教想幹什麽，他們幹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他們前腳故意遮掩消息，應該不至于後腳就破壞先前的布置，所以大家都推測解決那個工廠怪談的另有其人。”

至于這個人到底是誰？很遺憾，雖然調查員們努力檢查，但當日怪談本體腐爛的血泥幾乎把整個戰場都污染了，或許對方在現場留有了血跡，可惜再精密的儀器也不可能在這些腐臭的血泥裏檢測出什麽。三天時間都沒找到一絲線索，基本上就是找不到了。

帝王蟹：“應該是個民間的超凡者，實力肯定不錯，可惜……他到現在都不現身，想來肯定是排斥我們調查團的那一類。”

聽到帝王蟹略帶遺憾的話語，葉雨也附和了一句，心裏卻偷偷松了口氣。

調查團內部的設施非常齊全，一身臭汗的葉雨先去淋浴室洗了個澡，又去食堂蹭了頓免費的午餐。随後才拖着酸軟的身子和帝王蟹告別回了家。

*

第二天，昨晚按照帝王蟹教導的方法，已經放松過肌肉的葉雨依然覺得渾身酸疼。她困倦的抱住夏天的薄被，內心掙紮了半晌，才坐了起來。

晨跑前不能吃太飽，葉雨簡單給自己用牛奶泡了點麥片，想到自己這麽早早起來就是為了跑步，頓時一臉的生無可戀。

高中的時候天天早上困得要死還要晨跑，她全靠‘高考結束就能解放’了這句話挺過來的。結果現在沒人逼她了，她反而自己主動要晨跑。葉雨恍惚間覺得自己仿佛一只被用鞭子抽就會自己去拉磨的驢。

葉雨忍不住瞄向餐桌另一邊，正在優雅舔着碗裏可樂的大黑貓，早餐一杯快樂水，夜夜開心不流淚！

“巫蚩，你還沒逛過我們小區吧，我帶你一起下去遛遛？”

自從一人一貓的關系和緩後，她就很少關巫蚩了。

“沒興趣。”巫蚩喝得頭也不擡。

葉雨不死心：“可能你還不知道，可樂還有一個別稱，叫做肥宅快樂水，就是說長期喝它可是會變胖的。對健康有影響，我這也是關心你的身體。”

巫蚩感受着氣泡在口腔炸開的快樂，尾巴微微擺動。依然沒有擡頭的意思。

“我又不是你們人類，身體孱弱，還要靠控制飲食和鍛煉來加強身體素質，不論什麽情況下，只要能量跟得上，我的身體都可以自動調整到最巅峰的狀态，所以你的關心是多餘的。”

他又不會發胖，怕什麽？品肥宅的快樂，享幸福的貓生！嗝！

葉雨嘴裏本就一般的牛奶麥片頓時不香了：……靠，有點嫉妒。既然這樣，就別怪她出殺手锏了！

“是嗎？好可惜，我真的挺想和你一起晨跑。”葉雨失落的豪飲掉碗裏的麥片，一碗牛奶麥片被她吃出了喝悶酒的架勢。

“畢竟你的身體素質這麽好，對于跑步肯定有自己的心得，聽說跑路姿勢不對很傷膝蓋，如果一起的話，或許到時候我還能請教你一二。”

巫蚩動作一頓，雖然還是沒有擡頭，但葉雨注意到他的貓耳豎得直直的。

有戲！

葉雨立刻夾着嗓子嘆息道：“算了，巫蚩，你不想去就不去吧。那裏乖乖待在家裏，我晨跑結束會去買早飯，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帶一份？”

就在葉雨起身的下一秒，巫蚩猩紅的舌頭舔掉嘴角的水珠，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算了，反正我也沒事做，既然你這麽想我陪，我就陪你去好了。”

不知為什麽，每當葉雨用那種甜甜的聲音叫他的名字時，巫蚩總覺得尾巴酥酥麻麻的，之前怎麽不知道這個女人這麽黏貓呢？跑個步還非要他陪。他快速的把碗裏最後一點可樂喝完，邁着優雅的貓步走到葉雨身邊。

葉雨達到目的，立刻笑眯眯的謝過巫蚩，換鞋出門。

下了樓，認識葉雨的鄰居們笑着打招呼。

“葉雨，這麽早出門啊？”

“哦，晨跑啊。晨跑好啊，鍛煉身體。”

“咦，哪來這麽大的黑貓。”

“最近養的？這貓長得好，這麽大個，皮亮得像是擦了鞋油。”

“還穿衣服呢，呦，小西裝穿得挺板正。腦袋上還卡個墨鏡！”

“咋還給個貓買衣服？”

“媽，最近就流行這個，穿着挺可愛的。”

巫蚩走在葉雨的腳邊，聞言斜看了那女人一眼。“喵。”

【葉雨，告訴這女人，不是可愛，是英俊。】

葉雨對巫蚩的自戀屬性已經熟悉了。聞言笑着道：“阿姨，我家貓是男孩，要誇得誇他英俊，否則他該不高興了。”

“好好好，英俊的小男孩。”阿姨顯然也是個愛貓人士，和葉雨多聊了兩句。“多大了？叫什麽名字啊？”

葉雨：“路邊撿了，多大了不太清楚，名字……叫小巫。”

阿姨：“小烏？烏漆嘛黑的烏？挺好，又應景，又不像小黑那麽大衆。來，小烏，阿姨抱抱。”

“喵！”

巫蚩臭着臉避開這個人類不禮貌的手。然後對着葉雨質問：【誰叫小烏？】

【是本來我的意思是巫蚩的巫，沒想到阿姨誤會了。不過這個名字聽着也不錯。】葉雨敢在巫蚩生氣前把他抱在懷裏順毛。

【你在他們眼裏是只普通的貓嘛，叫巫蚩就太顯眼了。你現在畢竟處于養傷期間，叫真名總有點不保險。萬一被調查團察覺了，或者被你以前的哪個仇敵察覺了。那可怎麽辦？你說對吧？所以暫時就只用姓好了。你放心，我現在就和阿姨說清楚。】

雖然葉雨不清楚巫蚩以前的情況，但巫蚩身上嚴重的舊傷總不可能是他自己打的吧？必然是有人或者某個怪談打傷了他，當然就算不提這些，光憑巫蚩這張嘴和性格，她就不信巫蚩沒有仇敵。

被葉雨說重的巫蚩掙紮的動作一頓。他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貓，你要是逼他，他哪怕見血也不願意妥協，但你要是好好的和他說，他在權衡利弊後也就妥協了。

【不，不用說清楚了，既然要隐姓埋名那就幹脆貫徹到底，就烏漆嘛黑的烏好了。】

葉雨在心裏應了一聲，然後對阿姨道歉。“抱歉，小烏除了我，還不太适應被其他人摸。”

“正常，流浪貓剛養的時候都這樣，特別是這種膘肥體壯的，一看就把自己養得很好，性格肯定比普通流浪貓兇一些。”

阿姨贊嘆：“這種一般都是一片區域的貓老大，能願意跟你回家，還跟你這麽親，你們也算是有緣分了，好好養。有它在，你家以後肯定不鬧蟑螂、老鼠什麽的。”

“阿姨眼光真好，這家夥确實很能打。”何止是蟑螂、老鼠，這只貓還能單殺老虎呢！

葉雨笑着低頭：“小烏聽見了嗎？阿姨誇你呢，還不謝謝阿姨？”

巫蚩窩在葉雨的懷裏：“喵。”

【算這個女人有點眼光，小葉子，賞。】

葉雨：……看來她得讓這只貓少看點宮廷劇了。

*

前兩天，葉雨參與開心腸工廠的搜查任務，跟着前輩們打打下手、溜溜達達、吃吃喝喝就賺了一萬多塊，所以她難得舍得打車直奔晉陽市一家很有名氣的私房菜餐館。

之前推遲的高中同學聚餐就在今天中午，等上了大學，大家天南海北的怕是很難再相聚了，所以這個機會很難得，葉雨并不想遲到。

到了地方，葉雨找到前臺，立刻就有服務員領她去包廂。

藏在她影子裏的巫蚩不滿道：【晨跑的時候非要我陪跑，這時候倒是不需要我了？】

葉雨對于巫蚩的無理取鬧很是無奈。

【不是我不想讓你出來，是這家餐館禁止帶寵物，你要是實在想吃，不如變成人，我給錢，你自己去單開一桌？】

【變成人太耗能量，你們人類那些垃圾食品吃進去還不夠我消耗的。】

巫蚩冷哼。【這次算了，不過你記得結束後，單獨再點幾道打包給我。我之前上網查了，這家私房菜的酸菜魚和小酥魚味道還不錯。】

巫蚩變成人很耗能量？葉雨默默的把這件事記在心裏，然後爽快的答應下來。

推開包廂門，夏天空調的冷氣和熱鬧的談笑聲一起傳來。開門聲吸引了包廂內衆人的注意力。

葉雨沒想到已經來了這麽多人了。

“我還以為我來早了，沒想到你們來得比我還早。”

一個粉發少女站起來就親熱的給了葉雨一個熊抱。

“葉雨，你終于來啦！我好想你啊！”

“彭琦？”

葉雨下意識的抱住自己親愛的同學兼好友，目光驚愕的看向對方的頭發。

“你這頭粉毛是怎麽回事？”

彭琦笑着轉身炫耀道：“怎麽樣？好看吧？高考一結束，我立刻就去染了。一直憋着沒說就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哈哈，葉雨你也被吓到了對吧？我們看到彭琦後都和你一個表情！”

“我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班長才厲害呢！他弄了個渣男錫紙燙，還染成了黃毛，他現在去上廁所了，等他待會回來你就能看到了。”

“對對！馮飛那頭發才叫搞笑呢，就差一臺鬼火了！”

“馮飛？”葉雨一邊和彭琦坐到一起，一邊驚訝道：“班長還染發？還錫紙燙？”

在她印象裏，那位男班長總是穿着校服，帶着黑框眼鏡，一副典型的書呆子形象。她實在想象不到衆人說的那種模樣。

“早知道我也去染一個了。”

“好不容易高考結束了，再不放肆一下青春，咱們就老了。你染不染？要染待會吃完飯咱們一起？”

“行啊，正好高考結束爸媽給了點小錢。”

彭琦對着葉雨建議道：“葉雨，你可是咱們班大美女，我都染了，要不你也染一個？肯定好看！比如薄藤紫、霧霾藍什麽的，最近似乎很流行。你要是喜歡我這個粉色，那更好，咱們當一對粉發姐妹花！”

巫蚩對人類的叽叽喳喳沒興趣，不過聽到這話卻不屑道：【黑色和金色才是最高貴美麗的色彩。】

葉雨倒是沒巫蚩這麽自戀，不過她也暫時沒有染發的意思。至于原因：“我習慣了黑發，而且好的染發比較貴。我有些舍不得。”

彭琦愣了一下，随後點點頭：“也是，馬上要上大學了，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是要省着點花。”

彭琦知道葉雨的家庭狀況，所以她最敬佩的就是葉雨的堅強大方和坦然。

彭琦換了個話題。“說到大學，你們想好加入什麽社團了嗎？”

葉雨：“現在想這些也太遠了吧？”

“不遠了，離九月也就一個多月了。”彭琦滿是期待的表示，終于熬過了高三，她要放飛自我，加入一個感興趣的社團，培養興趣愛好，好好的享受一下青春！

“我喜歡攝影，希望學校有攝影社！”

“我喜歡話劇，我已經打聽過了，我要上的那個大學有話劇社！”

“我喜歡游泳！不知道有沒有游泳社。沒有我就去游泳館。反正大學有的是時間。”

“我喜歡跳舞，希望有舞蹈社。”

“我喜歡小凰書！希望有小凰書社！”

嗯？在一衆虔誠祈禱的話語中，似乎擠進去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嘆息的來了一句。“如果安子涵的話，她肯定會希望有怪談社的吧？”

這話一出，包廂立刻安靜了下來，這是他們的第一次高中同學聚會，沒想到第一次就出現了人不齊的現象，并且還是因為生與死這樣的阻隔。

忽然，包廂門再次被推開，一個黃發的男生走了進來。包廂裏的同學擡頭，正要和班長馮飛打招呼。結果就看見了班長身後跟着的一個男人。

那人叼着香煙，穿着印着虎頭的襯衫，裸露的胳膊紋着一條歪七扭八的龍，背着一個鼓鼓的登山包，看着就吊兒郎當一身混混氣息。

“張岩？”

“你怎麽在這？”

包廂裏的同學們紛紛皺起眉頭。

張岩像是看不見衆人的排斥，直接走進來。拖着一個空着的椅子堂而皇之的坐到了葉雨的邊上。

“如果不是恰好看見馮飛，我還不知道你們竟然在這辦同學聚會。都是同學，我怎麽不能來？你說是吧？葉雨？”

衆人的眉頭皺得更深。雖然是同學，但是張岩就是班級裏的老鼠屎，之前就因為兩次留級，才以十九歲高齡成為他們的高二同學，成天擾亂課堂，和校外混混打架勒索。結果高二上學期沒多久，就因為嚴重違反校規退學了。這裏沒人歡迎他。

本來空氣尚可的包廂頓時被二手煙充斥，彭琦被熏得皺眉，拉着一邊的葉雨站起來遠離這個混混。

“我們沒邀請你，請你出去！”

葉雨擡頭，對上張岩那黏膩的眼神，眉頭微微皺起。冷漠的吐出一個字。“滾！”

啧，晦氣。

砰！

張岩臉一黑，起身一腳踹翻了椅子，巨響吓得一群稚嫩的高中生猛地站起身。皆是緊張的看向這個混混。

“踏馬的，葉雨你還以為是在學校裏呢？你跟我橫個屁啊！沒那群老師護着，你跟我算個屁！”

“老子之前看上你是看得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做的事，害我被開除是吧？老子是不是給你臉給多了？！”

葉雨的面色冷下來，肌肉微微緊繃，另一邊馮飛等人怕張岩打人，趕緊擋在葉雨身前。

“張岩你幹什麽？”

“打人是犯法的！”

“你再不出去我報警了啊！”

衆人本以為張岩聽到這話會冷靜下來，結果對方卻冷笑道。“報警？你們以為我還是之前的我嗎？警察算個屁！”

【真有趣。】巫蚩忽然開口：【還記得你之前幹掉的那個拍皮球的女孩嗎？我在這個男人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葉雨眼睛一眯：【張岩變成怪談了？】

這麽說來，殺他……不，殺怪談應該不犯法吧？

【想到哪去了，這種酒囊飯袋連一級怪談都比不上。他身上的這股氣息……我猜應該是那個怪談的遺骸。】

之前葉雨還是個徹頭徹尾的萌新，加上當時皮球尖叫的動靜不小，她心虛之下拿了核心就跑，沒顧得上它的遺骸。也就是說，她之前沒來得及拿的遺骸在張岩身上？

那還真是……可惜了。

葉雨勉強收斂起眼中的殺意。隔着班長幾人，冷漠的看向張岩。“你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我不想怎麽樣？我就是喜歡你呗。”張岩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黏膩的視線掃過葉雨的全身。

“你學習那麽好，肯定考上大學了吧？你害我退學，沒考上大學，不如就把你賠給我好了，只要你當我女朋友，以前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你想得倒美！”

彭琦憤怒的瞪過去，同時把葉雨藏在自己身後。

其餘人也被張岩的無恥惡心到了，什麽葉雨害他退學，他自己犯了校規退學，這和葉雨有什麽關系？再說了，就張岩的成績和人品，別說考大學了，他連烤紅薯都夠嗆！

巫蚩聲音冰冷徹骨：【他的眼神真是惡心，你不挖了他的眼睛還在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