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章

第052章 第 52 章

先來的佘旭北等人還有幸看過孫醫生和護士們的人樣, 後來的胡啓亮幾個就有些倒黴了。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一群陰暗爬行的‘螳螂人’吓了一跳。

晉陽惠民私立醫院五樓，胡啓亮、王璇、吳達壯、趙厭春、王夏五人都在, 正擠成一團, 小心翼翼的跟在‘螳螂’孫醫生的身後。而後面則是幾個‘螳螂’護士。

趙厭春扶着腳軟的王夏走, 雖然王夏已經有了超凡能力，但是心理素質依然比不上趙厭春, 至于他為什麽沒吐？不是沒吐，而是他在看見孫醫生從天花板上倒挂着爬向他的時候, 就已經全吐幹淨了。現在還沒暈，全靠趙厭春把他的人中掐得烏青。

吳達壯小聲道：“我們真的要跟他們走？他們看上去……兇得很。”

王璇只覺得吳達壯在說廢話。“廢話, 高級怪談裏的衍生物不兇誰兇？但問題是……你打得過他們嗎？還是你覺得我們打得過他們？反正我的危險感知告訴我, 我們現在逃跑，絕對死路一條。”

趙厭春小聲接話道：“那跟着去呢？”

王璇：“……也有可能是死路一條。”

衆人：得，反正就是前後都是左右一條。

王夏苦中作樂：“……哈哈, 那我們選直接逃的話，豈不是少走了彎路？”

胡啓亮等人死魚眼般看向他，趙厭春毫不客氣道：“閉嘴吧, 一點也不好笑。”

“好吧。”王夏苦着臉閉嘴, 自從買了求救信卻沒收到消息，胡啓亮和王璇兩個大佬分析七級怪談隔絕了信號，導致論壇的信息也被隔絕了之後。他就十分頹廢。

他實在不是個堅強的人，如果不是找到表妹唐念可的執念還支撐着他, 他已經想躺地上擺爛了。

走在最前面的孫醫生氣勢洶洶, 時而打開路過的房間看一眼, 嘴裏罵罵咧咧的說着一些“該死的小偷……早晚抓住你……臭老鼠……千刀萬剮……”之類的話。

聽得胡啓亮等人心驚膽戰，心想到底是哪位勇士偷了這怪物的東西, 讓他氣成這樣。

很快，幾人順着走廊來到了電梯前，孫醫生正想按電梯，忽然發現電梯竟然正在往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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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孫醫生小如針尖的瞳孔轉動着，視線落在電梯的亮起的按鍵上。現在值班的就他和幾個護士，他們沒用電梯，又是誰在用電梯？

他陰恻恻的一笑。

“讓我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老鼠，撞到我的腳邊了。”

他話音剛落，電梯已經在五樓停下，随着電梯門打開，唐念可和手拿鏡子鐮刀的黑鏡出現在衆人面前。

“糖糖？！”趙厭春精準的看見了其中的唐念可，她先是一喜，随後面色一變。“小心！”

迅猛的涼風襲來，黑鏡擡起鐮刀，迅速擋住了孫醫生朝着她腦袋砍下來的兩條鋸齒前肢。

“孫醫生，你就這麽對待要和你們醫院做交易的病人？小心我投訴你。”

“交易？”孫醫生氣笑了，他猛地變招，兩條前肢好似一把大剪子，朝着黑鏡的腰部剪去！“我殺的就是敢逃掉交易的病人。去死吧！”

明明唐念可就在她身邊，然而孫醫生看都沒看唐念可，殺招全都往黑鏡的身上招呼，可謂是對她‘愛’得深沉。

黑鏡身形一閃，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孫醫生的後面。這是個極好的攻擊時機，可惜的是，那幾個本來押後的‘螳螂’護士也已經朝着她撲過來。黑鏡只能再次躲開他們的攻擊。“唐念可，給他們看看我們的誠意。”

“是！”唐念可踏出電梯，趕緊舉起懷裏的窗簾布裹着的大包裹，大聲道：“我們真的是來和你們做交易的。不信你們看！”

随着唐念可打開紮緊的窗簾布，裏面的眼耳口鼻、脾胃腎髒等器官立刻暴露在燈光下，看得胡啓亮等人一陣心驚，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唐念可說要拿它們做交易是什麽意思？

孫醫生和其餘想要攻擊的護士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孫醫生狐疑：“這些東西你們哪來的？”

黑鏡：“你管我們哪來的，你只說這個交易做不做吧。”

孫醫生面色陰晴不定，最後咬牙不甘願對着護士們吩咐道：“你們帶他們先去地下二層。”

黑鏡：“那你呢？”

“我放在桌上的錢被偷了，我需要先去找院長申請一筆錢才能和你做交易。”孫醫生陰冷的掃過黑鏡和唐念可。“說起來，你們看見我的錢了嗎？不會就是你們偷的吧？”

想到自己被偷的五萬零八十三塊八毛六分錢，孫醫生沾血的鋒利前肢就有些蠢蠢欲動。

黑鏡挑眉：“你看我們渾身上下有放錢的地方嗎？你可別随便诽謗我啊，否則小心我找你們院長投訴你。”

孫醫生一噎，随後憤怒離去。

黑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巫蚩，跟上他，看看這家醫院院長是個什麽情況。】

話音頓了頓，她又道：【小心點，以你的安全為先。】

【哼，你倒是學會指揮我了。】

巫蚩似有不悅，但卻并沒有拒絕。

因為人太多，所以護士們把幾人分了兩撥坐電梯下去。雖然黑鏡的長相看着和螳螂護士們一樣恐怖，但趙厭春和王夏還是勇敢的選擇了和唐念可在一塊。

剛一進電梯，兩人就擠到唐念可身邊噓寒問暖。時不時再用小眼神偷瞄一眼手持鐮刀的黑鏡。

王夏含淚：“老妹啊，你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幸好，幸好，活着就好。”

唐念可：“我沒事……”

王夏：“怎麽可能沒事，你看看你，這手背、腳上都是傷。這衣服上還有血！”

因為沒空包紮，唐念可之前戰鬥留下的傷口還在滲血，而只用清水搓洗的衣服上也殘留着血漬，眼見她這幅樣子還張口就是沒事。王夏只覺得揪心。要知道他表妹之前可是連蟑螂都怕的女孩，這可惡的怪談把他表妹都摧殘成什麽樣了。她甚至……甚至抱着一袋子的那種東西！

王夏偷看了一眼重新被唐念可抱在懷裏的大布包，按理來說，他作為表哥此刻應該主動幫受苦的表妹提一下重物的。

但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回想到剛剛這布包打開後，裏面一堆沾血的人體零件的畫面，王夏頓時覺得胃痛起來。

唐念可強調：“我真的沒事，多虧了鏡姐帶我飛，我才活了下來。”

王夏和趙厭春異口同聲。“鏡姐？”

“對，這位也是鏡姐，她和我們之前認識的鏡姐是……呃，你們可以理解為雙魂一體。是都有自己獨立靈魂和意志、實力強悍、智慧超群的強者！”

唐念可斟酌措辭，吹了一波彩虹屁，生怕黑鏡會生氣她多話。見黑鏡抱臂站在一邊，看也不看她這裏，頓時松了口氣。

殊不知，葉雨心裏正得意着呢，怪不得巫蚩喜歡聽她誇他，別說，這還真的怪爽得嘞！

電梯很快到了地下二層，出了電梯，唐念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圍的護士們。“等之後，我再把我這邊遇到的事都告訴你們。”

現在不能說，不說偷錢這事，光是這些器官其實是從醫院的儲藏室‘撿’來的這事一說，這些護士們怕是要氣得開狂暴了。

衆人齊聚在手術室內，胡啓亮和王璇、吳達壯那邊得知了有兩個鏡姐的事，眼見唐念可一個一級超凡者來了這裏後，還好好的活了這麽久。他們敬畏的看了眼黑鏡，本來懸着的稍稍放下了一點。

胡啓亮、王璇等老手下意識的在手術室亂轉，找尋信息，而不出意外，他們很快發現了牆上貼着價目表。

還沒等他們多研究，孫醫生就提着一箱子錢回來了。黑鏡看了眼唐念可，唐念可立刻會意，把布包敞開在手術臺上。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都算好價錢的，你可別糊弄我，另外……我們并不是兩個人和你交易。”

唐念可一指胡啓亮、趙厭春等人。“他們的份，我家鏡姐也包了！”

分明是罪惡的器官販賣，唐念可卻愣是說出了‘全場消費由她家大小姐買單！’的豪氣。把胡啓亮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而随後，除了吳達壯和王夏兩人還沒反應過來，胡啓亮、王璇和趙厭春都立刻面色一變。此刻他們終于知道交易的真正含義了。

這是一場強制性的器官交易。剛剛孫醫生親口說過，他要殺掉逃掉交易的人，胡啓亮等人很清楚，他們不是這些醫生護士們的對手，一旦陷入被追殺的境地對他們來說十分危險，但如果和這些怪物做交易，那就必須……三人不約而同的看了眼牆上的那張價目表。

孫醫生立刻拒絕。“不行，這不合規矩！”

唐念可立刻反駁：“怎麽不合規矩？反正鏡姐轉送給他們，他們再拿這些和你交易，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嘛。現在鏡姐只是省略了這一步驟，省事了一些，有什麽不合規矩的？”

孫醫生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恨恨的瞪了唐念可一眼沒有再說話，只是氣憤的拿起小冊子。

“随你們便吧，不過賬是必須要記的！”

“姓名，年齡……”

衆人對視一眼，最相信唐念可的趙厭春和王夏先後上前。

“我叫王……”

“小趙！十八歲。”趙厭春打斷了王夏的話，然後看了他一眼，既然病人身份卡上沒顯示名字和年齡，那或許沒必要說真名。

王夏一愣，随後立刻反應過來。跟着報了個假名和假年齡。“小王，十八歲。”

怪談中的衍生物也有認知扭曲的情況，孫醫生顯然沒察覺出這是假名，記下了這兩個名字。然後問他們要賣什麽。得到“一只耳朵。”“一只眼珠。’的回答後。他也如實記在了本子上。

胡啓亮等人陸續上前。

王璇：“小……一。十八歲。”

吳達壯：“小二，十八歲。”

“你也十八歲？”孫醫生狐疑的看向吳達壯，那個短發女的就算了，這個壯漢……

吳達壯理直氣壯道：“對，就是十八歲，我長得有點着急而已。”

孫醫生翻了個白眼，在小冊子上記了下來。随後看向下一個。

胡啓亮：“小三，十八歲。”

“……你爸媽給你取名叫小三？”

孫醫生筆尖一頓，他甚至都顧不上驚訝這位‘小三’那滄桑如四十八的臉了。

胡啓亮面色平靜：“沒錯。”

唐念可選擇跟上好友和表哥的步伐，取名小唐。

黑鏡作為最後一個，直接道：“黑鏡，二十歲。”

十八歲的她報大了兩歲，取名上也拒絕和其他人一樣，畢竟不管是小黑還是小四都太沒逼格了。

王璇一驚：“鏡姐……沒問題嗎？”

這個名字太正經了，黑鏡說這話時候的傲慢和不屑有太過明顯，以至于王璇有種直覺，這恐怕就是這位給自己取的真名！

面對王璇隐晦的關心，黑鏡不以為意道：“對我來說沒問題。你們管好自己就夠了。”

葉雨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壓根沒有什麽兩個鏡姐，從頭到尾鏡女都只有一個，黑鏡白鏡之分只是她自己借着攻守兩種能力的外表分別，故意自導自演的而已。

黑鏡不是黑鏡，鏡女的名字就叫鏡女，而細分起來，鏡女也并非她的真實姓名。這麽層層套娃下來。就算這個怪談真的有針對真名的規則，葉雨也自信針對不到自己頭上。

等到記好交易賬目，孫醫生這才打開手提箱，他本來是想把該給的錢放在桌上，但唐念可卻試探着，他們做了這麽一大筆交易，醫院總不至于讓他們用手把這麽多錢拿走吧？不如這個手提箱就給他們好了。

孫醫生有些不情願，黑鏡當即對唐念可說。“真是笨，錢太多拿不走，那這次我們就少交易一點不就行了。”

這話一出，孫醫生自然不同意，只能黑着臉，把七萬塊錢連同黑色手提箱都給了出去。

“雖然你們這些病人不太守規矩，但我們醫院一向明碼标價，童叟無欺。你們應得的錢都在這了，不信可以自己點點。”孫醫生不死心的掃過胡啓亮等人，言語暗示：“至于這筆錢你們之後怎麽分，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胡啓亮知道孫醫生的挑撥離間的心思，他立刻表明立場，表示錢全歸鏡姐管，鏡姐說怎麽分就怎麽分，他們絕無異議。

王璇等人也跟着附和，一副完全信賴黑鏡，以她馬首是瞻的模樣，他們已經把黑鏡當成了活命的唯一希望，抱大腿嘛，再怎麽拍馬屁也不寒碜！

孫醫生被這幾個人類的團結氣得瞪眼，但是時機未到，他又無可奈何，反而還得按照規矩，讓他們把病人卡拿出來。

趙厭春警惕道：“你要幹嘛？”

孫醫生頭也不擡，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的木質印章。

“幫你們蓋個印，之後遇到巡邏的醫護人員，你們給他看一眼就行了。記住，我們的醫護人員眼神不好，只認這個章不認人，如果你們的卡不小心被誰給偷了，那就知道等到明早八點後才能重新補辦一張，在這期間，要是被我們醫護人員看到，只當你沒完成交易。那可就麻煩了。”

這趴伏在地、上半身仰起，螳螂模樣的怪物惡意滿滿道：“畢竟你們已經把那些器官都賣給我們醫院了，之後要是找不到別人的器官代替自己的話，那你們就只能在自己身上選要交易的貨物了。”

幾分鐘後，黑鏡率先離開房間，王夏拎着滿是錢的箱子和唐念可一左一右的跟在她後面，仿佛回到了之前給白鏡做小跟班的時候。趙厭春等人緊随其後。那些樣貌猙獰的護士盯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這才緩緩收回視線。

黑鏡拿着那張銀行卡一樣的金屬卡片細看，上面已經變了模樣

姓名：黑鏡。

年齡：二十歲。

身份：病人。

五樓32號病房106床

病症：絕症。

卡內餘額：10000。

院長寄語：我們一起努力，戰勝病魔！別放棄，永遠有更美好的明天在等着你！

而在右下角，一個寫有晉陽惠民私立醫院的紅色印章端正的印在上面，怎麽摸都不會掉色。

她把身份卡收回口袋，然後坐電梯直奔一樓大廳，她記得之前在醫院一樓大廳看見過時鐘。到了地方，之前那位慘死大叔的屍體不知為何已經消失不見了，原地只剩下濺射和拖拽的血痕。

黑鏡沒有理會，只是擡頭看向牆上挂着的時鐘。唐念可小聲道：“鏡姐，有什麽要我們做的嗎？”

“等。”黑鏡：“等到八點再說。”

現在是晚上六點多，距離八點還有一個多小時，她決定暫時先休整，看看之前那些護士醫生反複念叨的早八點和晚八點到底有什麽特殊之處。

*

醫院二樓，黑暗的耳鼻喉科室內，唐念可剛順着記憶摸索着打開燈的開關，就被櫃子上那居高臨下看着她的黑貓吓了一跳。

黑鏡伸手要去抱貓，但黑貓扭頭躲開，跳到了辦公桌上。

巫蚩：【他進了五樓的院長辦公室就消失了。我跟了進去，但我進去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空房間，裏面空無一人。想來院長辦公室另有玄機。】

【這事先不急，先歇一歇吧。】黑鏡把她要等到晚上八點的決定告知巫蚩。

而唐念可這個勤勞的小跟班已經翻出之前藏在這的錢和還存放着一半器官的裹屍袋。然後把黑色塑料袋裏的五萬多塊也一股腦的倒進了箱子裏。手提箱內此刻總共十二萬多現金！要是把裹屍袋裏剩下的一半也賣了，這小巧的手提箱怕是都裝不下！

就這，葉雨還覺得有些不滿意，可惜值錢的腦子、心髒都被打爛了。否則還能賣的更多。

而胡啓亮等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們趕緊去看門，哪怕門早被唐念可鎖上了，他們還是有些驚慌。

“那個孫醫生說的小……”胡啓亮本想說小偷，但看了眼黑鏡又覺得這個詞不妥，于是只能委婉的詢問這筆錢的來源。

唐念可向鏡姐請示了一下，得到一個不耐煩的‘随意，別來煩我。’的回答後，她立刻拉着衆人遠離了黑鏡坐着休息的角落。小聲的把自己是怎麽來到裏世界的，怎麽遇到黑鏡的，怎麽被黑鏡帶飛的等遭遇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其中自然也包含鏡姐的醫院表裏世界之說，黑鏡趁孫醫生不注意‘拿’了他放在桌上的錢，以及地下一層那個危險的儲藏室。

衆人的心情也不由因為唐念可繪聲繪色的講述而不斷起伏，聽到因為七級怪談領域隔絕了信號，系統先生沒法收到他們的消息這事而失望，聽到孫醫生說的交易果然是器官交易而皺眉。聽到他們賣盲腸賣痔瘡而噴笑。聽到黑鏡帶着唐念可躲進了白鏡的鏡子空間，還把孫醫生的錢順手牽羊了之後，心裏更是暢快！

儲藏室的危險讓他們心驚，而在知道他們賣掉的器官都是從儲藏室拿來的，本就是醫院的東西後，又忍不住拍案叫絕。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進去的話，怕是早就死了，我還活着全靠鏡姐救我。不只是這樣。你們是不是進了醫院後，就感覺頭暈目眩、四肢乏力？”

唐念可看到衆人點頭後，立刻展示出自己後背角落的‘緘默議會’四個字。“我現在這麽精神，全靠這四個字。”

說到這，唐念可偷瞄了一眼黑鏡，就見黑鏡正舒服的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眼神意味深長的看着她。仿佛已經看透了她的全部心思。

見唐念可下意識的閉嘴，黑鏡輕哼：“說啊，怎麽不繼續說了？你是單純的記不住我的話呢，還是特別想被我拔掉舌頭？”

“鏡姐，我錯了！”

唐念可果斷認錯，然後期期艾艾的表示。“我只是……只是……”

她知道自己說出來會讓黑鏡不高興，但為了幫趙厭春他們，她寧願冒着危險也要說。

胡啓亮等人不知道為什麽好好的氣氛忽然急轉而下，對于黑鏡的敬畏讓他們的心裏也有些打鼓。趙厭春和王夏下意識的上前，想把唐念可擋在身後說些什麽。結果就見黑鏡猛地一拍桌子，仿佛聽到了什麽聲音一般，滿臉不悅。

“行了，我知道了！不用你一直說說說！”

巨響吓了衆人一跳，但黑鏡雖然眼神危險的掃過他們，卻并無攻擊的意思，只是臭着臉讓他們把衣服脫下來。緊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漆黑的眼瞳盯上人群中的吳達壯。

“說起來，這家夥似乎和先生沒關系吧？”

衆人都知道，她不是在和他們說話，而是在和另一個她自己說話。随後，聽到什麽的她面色和緩了不少。

盯着吳達壯終于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好，既然和先生沒關系，那麽想必他死了，先生也不會在意的。”

雖然唐念可話只說了一般，衆人都不清楚緘默議會到底是什麽，但黑鏡話語的意思吳達壯卻聽懂了。

意思就是說，他和系統先生沒關系，這個黑鏡大佬準備放生他了呗！

王璇趕緊道：“鏡姐，其實吳達壯一直很仰慕系統先生，之前他因為手機丢了，錯失了加入的良機，一直悔恨至今。如果給他一個機會的話，他一定會誓死效忠的！”

見吳達壯還傻愣在原地，趕緊暗地掐了他一把！

“對對對，我誓死效忠，誓死效忠！”

吳達壯也顧不得糾結什麽人類、高級怪談、被利用之類的事了，他只知道自己如果得不到黑鏡的幫助，以他的實力，他怕是活不到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