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章

第053章 第 53 章

耳鼻喉科室內, 面色蒼白，雙瞳漆黑的黑鏡懶散的坐在旋轉椅上，穿着病號服的胡啓亮等人站在她的身前。雙眼無神的望着前方的虛無。

而多虧了王璇等人的求情和拍了好幾個馬屁的原因, 吳達壯也被黑鏡‘勉強’納為了此列, 條件是：離開這個怪談後, 他将會成為系統先生的下一個收錄員。

随着寫有緘默議會字跡的病號服被他們穿回身上，異狀開始了。

仿佛有無數的氣泡從靈魂深處上浮, 仿佛有無數的呢喃在腦海深處回響。氣泡越湧越密，呢喃越來越洪亮。

那雌雄莫辨之人的高聲吟唱, 那男女老少的莊嚴宣誓漸漸清晰，悍然撞擊着衆人的靈魂, 他們在宣誓！他們在高唱！他們在吶喊！他們說……

“王劍所劍指的地方, 皆會是她的國，亦是我們的國！”

“我們在此莊嚴的宣誓，我們當匍匐在她的腳下, 親吻她的腳尖！我們當縫住嘴巴，成為她最忠誠的眼與耳！我們當不顧一切代價，為我們的王實現所有的野望！！！”

胡啓亮等人被那震天的宣誓和吶喊驚醒, 他們就如之前的唐念可一般, 臉上猶帶着狂熱的尊敬，眼中卻已經露出不可置信的驚懼。他們的身體還在因為高昂的宣誓而興奮、緊繃，卻又出了一身冷汗。

狂熱和警惕，親近和驚懼, 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他們的身體內不斷對撞。

站在一邊的唐念可把這些都看在眼裏, 之前她也是這副模樣嗎？她擡起手, 摸了摸心髒的位置。

“嘶！”

王夏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跪在地上, 吓得好似彈簧一樣從地上蹦起來，卻又因為膝蓋的劇痛而倒吸了一口涼氣。而見其他人都好好的站着，偏他的膝蓋還跪青了之後，他頓時有些尴尬。

趙厭春摸了摸嘴唇。“剛剛……是我們在宣誓？”

吳達壯撓頭：“應該是。但又好像不只是我們，我還聽到了其他聲音，一直在我的腦子裏回蕩。”

胡啓亮喃喃：“……緘默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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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值+700

+1000

+850

……

黑鏡看似懶散的坐着，實則一雙漆黑的眼瞳一直在觀察着他們，因為一群人的情緒波動都很激烈，所以她能夠感覺到恐懼值在飛速上漲。她盤算了一下，或許再過不久，她的鏡女距離六級就不再是一線之隔了。不過她此刻更感興趣的是幾人不同的狀态。

《員工行為手冊》對不同個體産生的效果強弱不同，因素有很多。剛剛宣誓時，王夏幾乎是匍匐在地上，仿佛在親吻誰的袍角，她寫的那點公司簡介全被他虔誠和狂熱的讀出來了。由此可見，這家夥不僅實力低，意志力也不怎麽樣，屬于被随便催眠一下，連房産證加銀行卡密碼都能輕易給出去的那種人。

而趙厭春雖然不是超凡者，但意志力很不錯，所以和唐念可、吳達壯的表現基本相同，念的字數也差不多。胡啓亮作為一個三級老牌超凡者，意志力也不差，所以他念的字數是最少的，基本只跟着宣誓了最後三句。不過最讓葉雨意外的還是王璇的表現……

“我……”王璇晃了晃腦袋，一雙眼睛虛無焦距，仿佛隔着這間房間的牆壁看向另一個世界。“我看見了……”

她的語氣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狂熱和顫抖，臉上卻浮現出抗拒和恐懼。她再一次強調。“我看見了！”

“你看見了什麽？”

“你看見什麽了？”

胡啓亮和黑鏡的聲音同時響起，胡啓亮的語氣低沉，情緒複雜，帶着探究的同時還透着一絲忌憚。最近發生的太多事已經超過他這個低級超凡者所能承受的極限了，他渴望知道世界的另一面，卻又害怕那些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而黑鏡的語氣就随意多了，她微微挑眉，不看她那過于恐怖的漆黑眼瞳的話，她的表情只有好奇和一絲興味。

王璇喘了兩口氣，開始緩緩講述她‘看見’的一切，她看到了一片黑暗之中，數個暗影立在她的身邊。更多的影子被她踩在腳下。

那些暗影有的是人形，但更多的是各種多足、多頭，肢體扭曲的怪物，他們那麽龐大，幾乎擠滿了整個黑暗的空間！卻一個個盡力縮小自己的身軀，排成兩排匍匐在她的腳邊。

她抱着一只貓高坐在王座之上，漫不經心的聽着她的臣民低下臃腫的頭顱，對着她莊嚴的宣誓。

王璇其實并沒有看清她的模樣，她的體型，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明明系統先生一直是用‘祂’來稱呼的，但王璇只是有種感覺，那高坐在王座上的是‘她’，‘她’就是系統先生和鏡女他們口中的王！

恐懼值+1200

+900

+650

……

王夏：“你也看見了？沒錯，就是這樣，我也看見了！”

他後怕又尴尬的描述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基本上和王璇看到的一致，唯一的差別就是……咳，他是從下往上的跪拜視角，結果他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真的跪在地上。

王夏試圖給自己挽尊。“我真的是無意識的，真的不是我害怕、腿軟才跪倒的，真的，你們相信我！”

然而沒人搭理他，王璇看向其他人：“你們都沒看見嗎？”

胡啓亮等人搖搖頭。吳達壯提出疑惑：“你剛剛說看到的是一片純黑的空間……那怎麽看得到黑影啊？”

王璇：“笨，我那種狀态當然不可能是用眼睛看！我用看這個字是為了方便你們理解，真要說起來，更像是一種感覺，第六感，預知夢之類的。”

“你說的那些，倒是讓我想到了這個。”

趙厭春拿出手機，露出了怪談秘聞錄的軟件圖标。

王璇剛剛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回憶中，被這麽一提醒，這才發現了這一點，她有些急促的接過手機看了又看，片刻後，她閉了閉眼。

“……那些暗影的呢喃、蠕動，還有他們低昂的頭顱都太真實了。我覺得……我看見的很可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而這個圖标記錄的或許就是當日的場景。”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王璇忍不住擡眼，視線越過身前的胡啓亮、吳達壯，看向了不遠處的黑鏡。

這位高級怪談看似和他們處在同一空間，但自有一股氣場讓她無形中和他們這些人類分隔開，游歷在人群之外。

被突然盯上的葉雨莫名有些小慌。她是誰，她在哪？她叫什麽名字？雖然緘默議會和議會簡介是她一手操作的，但是蠕動的暗影，高坐在王座上的女王是什麽鬼？她怎麽不知道自己還安插了這個戲份呢？

哪有什麽曾經發生過的場景啊，那個圖标就是她當時為了裝逼，腦中随意浮現……

等等！

葉雨腦中靈光一閃，說起這個……王璇剛剛描述的畫面，似乎和她當初腦補過的畫面一模一樣？而她在《員工行為手冊》上寫公司簡介的時候，腦中也浮現借用的也正是這個畫面。

但問題是，她也沒往紙上寫啊，這都行？

葉雨當即請教博學多才的巫蚩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巫蚩被她的彩虹屁吹開心了，故作淡淡道：【從她能覺醒危險感知就知道了，她應該是靈感過高，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就是第六感強于普通人，這樣的人就算他們的意志力很高，但基于這個原因，依然很容易被精神污染。甚至有時候被污染速度還要高于普通人。】

【你的那本手冊吸納了你對緘默議會的所有設定，而她因為靈感過高，和那本手冊精神共感了一瞬而已。】

葉雨似懂非懂，決定把這些生僻的知識點記下來，日後再細細讨教。同時夾着嗓子對巫蚩道：【咳，我最英俊的貓貓，那個……你會介意我借用一下下你的話嗎？】

巫蚩哼了一聲：【如果我說介意，你就會聽嗎？】

他的語氣并不冷酷，只是習慣性的挑事而已，葉雨很清楚，只要她再夾着嗓子給這只貓灌點迷魂湯，他肯定不會拒絕。

但這一次，葉雨換了個選擇。【聽，我當然會聽，我當初說要努力和你和平共處可是認真的。既然介意的話，那我就不提了。】

巫蚩一愣，他沒想到一向無利不起早的葉雨竟然會為了他的一句介意放棄裝逼的機會。殊不知，葉雨會選擇更換對待他的方式，不過是因為她覺得這種方式可以從巫蚩那獲利更多而已。

而正因為黑貓不知道人心險惡，所以他的尾巴愉悅的甩動起來。【不必了，我還沒那麽小氣。】

【真噠，太好了，果然還是巫蚩你最大氣！】

葉雨一副開心的模樣，心中對此卻并沒有任何意外，畢竟她早就已經摸準了這只貓吃軟不吃硬的命脈了。

*

在衆人的眼中，黑鏡沉默的似乎有些太久了，期間她那雙漆黑的眼瞳一直盯着王璇，本來還想試探的王璇被她盯得肌肉緊繃，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沖動了。

好在黑鏡并沒有對王璇做什麽。“我記得你的能力是危險感知對吧？”

王璇狐疑的點點頭。

“靈感很高……怪不得……”黑鏡呢喃了一句，随後她的視線掃過王璇和王夏，直接下了命令。“忘掉你們剛剛看見的一切，不要再和除這裏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類提起。”

她沒有回應王璇之前的話，但她的态度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王璇：“是。我記住了。”

王夏：“我發誓，絕對不往外面說！”

恐懼值+1500

+1300

……

*

當晚上八點一到，無數人影憑空出現在醫院的各個地方。就連黑鏡他們所在的耳鼻喉科室都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禿頂老頭，他先是一臉懵逼的和旋轉椅上的黑鏡對視。發現自己的座位被病人坐了，立刻板起臉，兇神惡煞道：“你們是新來的病人嗎？所有新來我們醫院的病人需要先跟着護士去找孫醫生。你們……”

不等他說完，黑鏡就已經掏出了口袋裏的身份卡，上面印章紅得像血。其餘人也趕緊掏出蓋過印章的身份卡展示。

老醫生見狀，卻還是兇巴巴訓斥道：“就算你們已經見過孫醫生了，但作為病人，基本的教養還是要有的，我昨天下班的時候，門都已經關上了，未經我們醫護人員的允許，誰準許你們随便打開門的，你們知不知道這麽做是……”

他的話依然沒說完，黑鏡就不耐煩的打了個響指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讓唐念可把手提箱拿來。

唐念可把手提箱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的黑鏡一副大佬的派頭，單手打開手提箱，裏面的現金立馬閃瞎了老醫生的眼睛，但不等他看清楚具體數目，黑鏡就單手啪的把手提箱蓋了回去。示意唐念可拎着。

黑鏡冷笑：“看見了吧？老孫特意去院長辦公室為我拿的錢，我可是你們醫院的大客戶，再敢跟我叽叽歪歪，小心我去找院長投訴你！”

老醫生沉默了，老醫生迅速換上和藹的笑臉。“原來是院長的貴客啊，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道歉。您渴了吧，不如我去給您倒杯水。”

老醫生從頭到尾都沒看胡啓亮等人一眼，畢竟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這群人中誰是領頭羊。

黑鏡略微挑眉，雖然她已經從之前孫醫生幾次忍氣吞聲的态度上，看出了這家醫院對錢的看重，所以她剛才才故意用錢試探了一下這個老頭，但她沒想到會這麽好使。

“水就不必了。我就想問問。你怎麽突然來了。”

老醫生見自己的工位被占了，只能委屈的坐在病人看診的位置上。聞言茫然了一下。“因為現在是上班時間啊。”

剛剛還盛氣淩人的老醫生示弱的笑了笑。“我們院長查得嚴，遲到可是要扣工資的。我家就指望我這點工資生活了。”所以千萬別找院長投訴他。

黑鏡顯露自己的疑惑：“八點是上班時間，那孫醫生他們是……”

老醫生：“孫醫生工作特殊嘛，所以需要值夜班。”

黑鏡若有所思，所以晚上八點是這家醫院上班的時間，那麽下班呢……是早上八點？

忽然，門外和窗外傳來了模糊的尖叫聲。“啊！怪物啊！”

“救命！”

“救命！誰來救救我！”

吳達壯透過窗戶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個畸變成‘螳螂人’的護士正在醫院空地上追逐兩個病人。想來門外也應該是這種情況。

老醫生也往窗戶處看去，頓時驚叫起來。“哎呀，我的窗簾呢？誰把我窗簾拿走了？”怎麽就剩個光禿禿的窗戶了？怎麽辦？丢失的窗簾醫院不會讓他自己掏腰包補吧？

卸掉窗簾的罪魁禍首唐念可默默移開目光。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見。

黑鏡：“晚上八點不僅是你們上班的時間，也是病人來看病的時間？”

“對。不過往常都沒今天這麽熱鬧，看來今天的病人很多啊。”老醫生低頭看了一眼。感慨道：“不過不管病人多還是病人少，每次總有這麽個情況，真不知道他們幹嘛非要鬼吼鬼叫的。他們得了重病沒錢治，我們醫院不僅給他們安排了最優惠的治療方案，還給了他們籌錢治病的機會。這不是好事嗎？”

老醫生的面色晦暗。“這麽能跑，還是太有勁了，等他們再過幾天，病得只能躺在病床上哎呦哎呦叫卻無錢治病，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慢慢滑向死亡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醫院願意給他們這樣的機會，是多麽的仁慈了。”

唐念可回想起檔案室裏的那些賬目，想起儲藏室裏的那些器官。忍不住語氣尖銳道：“那如果你變成他們呢？你也會覺得醫院仁慈嗎？”

老醫生動作一頓，随後和藹的笑了。“當然，院長一直強調，醫院給了這些本來走投無路的病人們治病的救命錢，讓他們得以延續生命，這當然是一種仁慈。”

黑鏡：“你們院長也是這個時候上班嗎？”

老醫生：“不，我們的院長是個工作狂，他一直在醫院。”

黑鏡：“他在院長辦公室？院長辦公室在五樓……對吧？”

之前胡啓亮他們和她交代過。他們在白天的醫院到處探索，試圖找一找沒了音訊的唐念可和葉雨，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生存規則。

而這個期間，他們摸到了晉陽協和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裏面空無一人，他們四處翻找本想看看這裏有沒有規則線索。王夏發現時鐘一直沒動，于是好奇的拿起來查看，結果就是一群人稀裏糊塗就出現在了夜晚，晉陽惠民私立醫院的五樓院長辦公室，被正在五樓的孫醫生和護士們抓了個正着。

根據胡啓亮等人的說法，夜晚醫院的院長辦公室也是沒人的，但這個老醫生說院長一直在醫院，孫醫生又确實是進了院長辦公室，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提了一箱子的錢。那麽問題來了，院長到底在哪？

老醫生扭頭看向黑鏡，随後露出一個讓人頭皮發麻的笑容。“當然，我說了，我們的院長是個工作狂，他一直一直都在自己的辦公室。”

外面的慘叫和哭嚎還在繼續，老醫生的笑容透着一股陰森，但黑鏡卻只是嫌棄道：“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笑起來很醜？”

她不等老醫生說話，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走吧，我們出去逛逛。”

黑貓跳下桌子，跟在她腳邊出了房間，其餘人立刻跟在她後面一齊出去。老醫生的臉拉下來。不悅的啐了一口，然後坐回了屬于自己的工位上。

*

漆黑的夜色下，醫院外面的水泥地上，一個類似螳螂的怪物正在快速爬動。

她下半身趴伏在地，上半身仰起，背部長出無數細長的手連同兩條長而細的腿充當爬動後肢。原本的兩條手臂長滿鋸齒成為前肢。脖子細長頂着個腦袋。雙眼暴突出來，瞳孔縮成針尖大小。除了她身上那有些撕裂的護士服，還能勉強看出她護士的身份。

而她的周圍，則是一群被她吓得鬼哭狼嚎、抱頭鼠竄的病人們。但普通人的速度對比她實在太慢了。只見她猛地跳躍，一條前肢揮動。她前方那個病人的頭顱就飛了起來，無頭屍體順着慣性跑動了兩下才轟然倒地。

“啊啊啊！”

鮮血和死亡讓其他病人們的尖叫越發的凄慘，就在他們以為自己要死定了的時候，一輪太陽忽然出現在空中。

橘紅灼熱的太陽高挂，在這個冰冷隐私的夜晚無私的散發着光和熱。就在‘螳螂’護士即将對下一個受害者下手的時候，一個黑發夾雜着橘發挑染的漂亮女人，把手中堅硬的木質手杖耍得虎虎生風，一棍子打在‘螳螂’護士細瘦的腰部。打得對方倒退數步。

而另一個高瘦的身影則是趁機撈起摔在地上的那個病人。“站遠點，但也別躲太遠，醫院裏還有很多這樣的衍生……怪物。”

怕普通人聽不懂，男人換了個通俗的說法。

而這兩人正是安成蹊和顧明日。雖然晉陽協和醫院是調查團封印的，但這件事距離現在已經有十年之久。關于這個高級怪談的檔案和封印資料都被封存，兩個年輕的低級調查員沒有權限查看。

當然，平日他們也根本沒有想過探查了解有關這個怪談的資料。畢竟誰能想到已經被封了足足十年，已經快要被調查團淡忘的晉陽協和醫院竟然會有卷土重來的一天？

這種信息封鎖本身也是一種保護，避免封印方法和調查團摸索出的有關這家醫院的部分規則被洩露，從而被不法分子利用。

結果現在卻也成了一種禁锢，兩個低級調查員知道的信息都不一定有葉雨知道的多。

到現在，已經找了葉雨一整天，心焦不已的安成蹊、顧明日兩人都還是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家怪談醫院不是被封印了嗎？為什麽他們出個二級任務，竟然會被傳送到這個鬼地方，不僅連累了葉雨，而且這裏竟然還有這麽多誤入的普通人。

他們之前找人打探過了，這些普通人都是走在大街上，坐在店裏就被突然傳送來的！

顧明日：賭上他最新的大橘為重·貓貓手辦，這肯定有陰謀！

在這漆黑的夜晚，那紙做的太陽撐起了一方光明，那是有別于醫院慘白的燈光，更加溫暖耀眼的光。不只是空地上，很多被随機傳送到醫院其他樓層的病人也在察覺到太陽的存在後，紛紛逃到了空地上。尋求安成蹊和顧明日兩人的庇佑，然而這勢必導致更多的獵手追逐着逃跑的獵物而來。

安成蹊和顧明日兩個人不愧是磨合很久的搭檔，顧明日沒了往日的嘻嘻哈哈，手上動作飛快，一張張剪紙從他手中飄出，或是變成巨獸，或是變成群鳥輔助安成蹊攻擊。而安成蹊手持二級怪談遺骸桃木杖，在紙質太陽的加持下化身最勇猛的女戰士。

兩人一舉一動都透露着無比的默契。哪怕只是兩個三級的超凡者，卻擋在了無數普通人的身前，正面擋住了數個七級怪談的恐怖衍生物！

黑鏡站在五樓走廊的窗戶往下看，可以看見那些普通人相擁而泣，緊張而擔憂的盯着前面努力拯救他們的兩個調查員。學長學姐他們已經很努力了。他們是真的在履行拯救世界的大任。然而……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他們頂不住太久的。

要下去幫忙嗎？葉雨選擇了不。

“調查團的人。果然還一如既往的愛當救世主。”黑鏡臉上浮現不屑的譏笑。随後她看向王夏。“去，把那剩下半包器官送給他們。這家醫院就是調查團封印的，他們肯定知道這家醫院的規則，可不能讓他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