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章
第080章 第 80 章
兩人走後, 牆角綠植那些枯黃的葉子簌簌,忽然,一只蒼白帶有黑紋的手從大瓷瓶裏伸出來。緊接着, 一個身形高挑的白裙女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從綠植的根部鑽了出來。
那瓷瓶才到她的腰部, 雖然高, 但瓶子形狀十分瘦長,根本不可能藏人, 所以剛剛那兩個男人連檢查都沒檢查一下,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瓷瓶竟然可以大變活人!
随着她的離開, 綠植根部被葉子遮住的地方,一個拳頭大的小圓鏡子靜靜的躺在泥土中。三級的鏡女抓人進入鏡子, 鏡子面積必須要确保人能鑽進去, 但鏡女升到六級後,只要鏡子面積達到十平方厘米。黑鏡就能自由進出鏡子。
雖然白鏡已經到了不需要鏡子就可以拉人入鏡子空間的地步,黑鏡本來也可以選擇直接轉換成白鏡躲在鏡子空間。但鏡子空間和外界不互通, 她無法看清外界的情況,所以直接躲進鏡子裏更方便。
而像是這樣的鏡子,她不僅随身帶着, 女生宿舍樓的周圍的花壇、樹林的泥土裏還埋着好幾個。随着她之後在晉陽大學的行動範圍擴大, 她很樂意在各個地方都布置上自己的鏡子。把晉陽大學打造成她的巢穴,進可攻,退可守。
等到到處都是鏡子的時候,她不相信自己還抓不到那只喜歡藏貓貓的臭貓的小尾巴!
黑鏡露出一個冷笑, 但随後又收斂起來。奇怪, 之前巫蚩和她綁定的時候倒是不覺得, 現在貓跑了,她怎麽反而總是會想到和他有關的事?
黑鏡眼裏閃過一絲嫌棄, 随後擡頭往上看。
她的記憶力很好,那個兜帽男的身形讓她感到很熟悉,加上對方的超凡能力也是變蛇,看着那熟悉的綠蛇,她有八成的把握那家夥就是之前在怪談工廠時,攻擊她又逃跑的兜帽男。
至于那個鬥篷神秘人,她倒是不清楚,不過這麽熱的天,他大半夜裹個墨綠色的鬥篷,戴上墨綠色的面具密不透風的到處走,不是腦子有病就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黑鏡撇嘴,兜帽男只是戴口罩,這神秘人又是鬥篷又是面具的,真是比她還裝逼。她晉陽逼王就是看這種人不順眼。
不過最重要的事……開心腸加工廠的事有歡喜教的手筆,兜帽男應該是歡喜教的人,而被他叫做隊長的神秘人,很可能也是歡喜教的人。
黑鏡當初因為歡喜教的人暗中做手腳,被傳送到晉陽協和醫院差點丢掉小命,這個仇她可一直記着呢!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黑鏡立刻擡腳往上走,因為已經察覺到了有人,她這次的腳步放緩放輕了許多。
而本來黑鏡決定先把噩夢的事放一放,先看看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麽壞事,結果就見他們一路到了她本來要到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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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中九樓的那段樓梯。随後神秘人靜靜的站在上層平臺,兜帽男在下層平臺開始一邊往上走,一邊數樓梯。
“1、2、3……18、19。”
一遍數過後,他又掉頭回去再數一遍。身影在空蕩寂靜的樓道裏不斷回響。
噩夢中剛剛經歷過的場景在此刻再次重現,黑鏡一邊感覺到一種有別于鮮血、暴力的滲人感,一邊憤怒起來。
依照歡喜教喜歡搞事的程度,她有種預感,自己和喬欣欣她們半夜做噩夢絕對是因為他們!
舊恨未報,又添新仇,黑鏡氣得牙癢癢。不過她按捺住了自己的殺意,在下方的樓層躲着,仔細聽着上方的腳步聲和數數聲。她倒要看看這兩人到底要幹什麽!
九次過後,上方一切聲音憑空消失。黑鏡又謹慎的等了幾分鐘,這才上去,九樓的樓梯層以及樓上都沒了那兩人的身影。
黑鏡從口袋裏掏出調查員手表,對準這裏檢測起來。表盤上立刻跳出一個數值,顯示這裏有三級能量波動。但緊接着,表盤上的數值開始不斷下降。兩分鐘後降為了零。
黑鏡看出了兩種可能,要麽就是那兩人進去後在幾分鐘內就解決掉了那個怪談,要麽就是這個怪談并不在這,這裏剛剛只是開了一扇‘門’,門關上後,這裏的異常能量波動自然也就很快消失了。
她猜測是後者。而剛剛那兩人的行為應該是開‘門’的‘鑰匙’。雖然黑鏡的實力已經很強了。但是處于謹慎,她沒有直接跟進去。而是躲在一邊默默等着。
*
怪談領域內,雖然窗外沒有兩輪月亮,但走廊的盡頭确實多了一間亮着燈的舞蹈教室。
裏面的布局基本和女生們噩夢中夢到的一樣,不過還是有一絲不同,比如舞蹈室的中央多了一個大桌,桌上擺着木質的神龛,一尊歡喜神的小神像被供奉在那,香爐裏還有剛剛點上的香。香火的氣息在舞蹈室內彌漫。
而桌子下方還有一個矮一點的臺子,上面放着一個鑲嵌紅寶石的超大號金絲鳥籠。
鳥籠底部用最柔軟的紅絲絨布鋪了,上方吊着金銀交織雕刻着各色華麗紋路的橫杆,一只羽毛鮮豔,有着赤、黃、藍、白、青五色的漂亮鹦鹉正懶洋洋的站在橫杆上。鳥籠子的門大開着,但它卻沒有飛出去的意思。
它的體型比最大的金剛鹦鹉還要大一圈,彎曲的鳥喙看着就堅硬、尖銳。可以輕易嗑開那些硬得和石頭一樣的堅果。抓在橫杆上的鳥爪更是又大又尖,閃着一絲寒光。
如果不被它那絢麗的羽毛迷惑,它絕對是個非常危險的猛禽,那尖銳的鳥喙和利爪可以輕易啄開、紮進人類的頭骨之中。
因為角度問題,高桌上的木質神像時刻目光悲憫的垂眸看着鳥籠中的五色鹦鹉。女生們夢中會‘熱情’邀請他人起舞的芭蕾舞者石膏像們全都站在角落,它們面朝着金絲鳥籠,嘴角下撇,石膏做的臉凝固出一種憤怒和厭惡交織的神色。
一個裹着綠鬥篷戴着綠面具的人正跪拜在神龛前。因為裹得嚴實看不出對方的外貌。只能依稀看出這人身體矮小消瘦,背部佝偻嚴重。
舞蹈室的門被打開,穿着同款鬥篷的神秘人帶着兜帽男走了進來。
“變色龍,你來晚了。”
神龛前的那人站起來,緩緩開口,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蒼老的女性,但不知為何說話間還伴有‘嘶嘶嘶’的雜音。
被稱為變色龍的神秘人聲音溫柔卻話語帶刺。“綠曼巴,是你來得太早了。”
他帶着兜帽男走向神龛,恭敬的點燃香插在香爐中,然後跪在地上恭敬的跪拜。
兩人拜神結束後,兜帽男識趣的走到門邊,綠曼巴身子一側讓出位置對變色龍道:“不要浪費時間了,開始吧。”
“好的。”變色龍站在鳥籠前。聲音越發溫柔。
“尊敬的鹦鹉閣下,請問今天的你改變主意了嗎?只要你願意加入我們,臣服于吾神的腳下,你立刻就能從這裏離開,與我們一起沐浴在吾神的榮光之下。得到吾神的庇佑和眷顧。”
“說過多少遍了,別叫我鹦鹉,大爺我有名字,我叫大喇叭!”五色鹦鹉厭煩的瞪了眼前的人一眼。“難道你們人類和別人打招呼,張口就是‘人閣下’‘人閣下’的叫喚嗎?”
它……不,祂并非是一只普通的鹦鹉,而是一個移動型怪談。只是不知為何被囚禁在了這裏。
變色龍:“可我也說過很多遍了,除非你松口。我才會稱呼你的名字,否則你在我面前,也不過是只會說話的鹦鹉而已。”
變色龍輕蔑的話語讓五色鹦鹉撲棱了一下翅膀,祂的眼睛閃過兇光。利爪猛地朝着他的面門抓去。
雖然變色龍早有準備,立刻後退數步,但随着刺耳的金屬刮擦聲出現。他的鐵制面具多了三道深深的爪痕。這要是落在人的臉上,怕是連同鼻子在內半張臉的肉都能被直接抓下來!
大喇叭怒道:“不過是區區六級的雜碎,如果不是你們之前一群人偷襲我。還用神像把我壓制在這,你們三個人類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
“勝就是勝,敗者找再多理由也是敗者。”變色龍淡定道:“所以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加不加入我們歡喜教,臣服于吾神?”
大喇叭:“呸!”
被鹦鹉呸了一口的變色龍聳聳肩:“看來鹦鹉閣下的意志很堅定啊。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照例行事了。”
他說話間,一只手綻放出綠光,那綠光先是往外擴散,随後在接觸到生命體後,立刻有意識的化作道道綠色光線往五色鹦鹉的體內鑽去。
緊接着,綠色絲線紮進去後,不斷鼓動收縮,肉眼可見的變粗起來。仿佛鹦鹉體內隐約有什麽東西正在被它們吸出,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了變色龍那邊。
五色鹦鹉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不斷吸走,精神漸漸萎靡起來,連羽毛的顏色也黯淡下來。而變色龍則是發出舒服的喟嘆,
三分鐘後,變色龍收回手,對着五色鹦鹉道:“今天也多謝款待了。我們下個月再見。希望下次見面你已經改變主意了。”
大喇叭氣的怒罵:“大爺我就是生性放蕩不羁愛自由,永遠不會屈服你們這些人的淫威的,把我關在這算個屁,有本事你們就弄死我!”
“然後讓你在意識海複活,徹底逃離我們的控制嗎?”變色龍笑道:“鹦鹉閣下,別再用那可笑的激将法了。這對我們是不管用的。如果你一直不願意臣服吾神,那麽你就一直……一直的待在這裏好了。我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
大喇叭:“我叫大喇叭!!!”
三人卻并不理祂,他們對着神像恭敬的拜了拜後,綠曼巴對着虛空伸手,面前竟是憑空出現了一扇門,随着她轉動門把手,門開了,綠曼巴示意另外兩人先進去。
變色龍:“傳送真是方便。”
只可惜綠曼巴無法定位到這個次空間怪談領域,只能用能力從這出去,不能從別的地方直接進來。
随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內,那扇門很快也跟着消失,本來還精神萎靡的五色鹦鹉立刻不裝了。氣得在籠子裏罵罵咧咧的跳腳,又是撲騰翅膀,又是踢踹籠子的。
可惜籠子被焊死在了臺子上,無論祂怎麽踢踹籠子都紋絲不動,倒是那群石膏像們因為那嘈雜的噪音而露出越發厭惡的神情。
“瞪什麽瞪?你和我是怪談,我們才是一夥的懂不懂?!蠢笨的東西,被利用了都不知道。堂堂怪談,竟然放任一群食物自己的捕食域進進出出,真是蠢貨!”
“呸呸,一股惡心的香火味,臭死了!”
“都給我等着,等大爺我出來了,第一個把那個什麽變色龍變成炭烤蜥蜴!再把那條蛇變成香辣蛇湯!”
祂罵了半天,就在石膏像們的表情變得猙獰,似乎想要攻擊的時候,才踩着它們的底線停了下來。
大喇叭嘴上罵的狠,但祂其實并不知道該怎麽逃出去,他已經被關在這快三個月了,除了最開始擠出一點力量放出去求救。剩下的日子,被狠狠壓制在這的祂能做的就是在這苦苦的等待。等待有第三方前來打破這個僵局。
只要一絲縫隙,只要給祂一點機會,祂就能撬開這個無形的牢籠飛出去。然而沒有。三個月了。一個來救祂的人也沒有。
可惡,不是說大學裏的大學生都很清澈愚蠢,好奇心很強,特別好騙嗎?就算祂最開始運氣不好,遇到了膽小的家夥,但這都三個月了,該擴散也肯定擴散開了,為什麽還是沒有人試圖找過來?
難不成第一個夢到祂求救信號的是個啞巴?可是不對啊,啞巴就算不能說話,有祂力量的夢境也有擴散性的啊?!
吱吖……
舞蹈室的門被推開了,五色鹦鹉還以為是那三人又回來了,吓得立刻裝出一副被吸幹的模樣,誰知一擡眼看見的卻是一個白裙女人推門而入。
“我的天!”
黑鏡聽到聲音警惕的循聲望去,卻沒看見人,只看見舞蹈室中央的金絲鳥籠裏,一只體型碩大的五色鹦鹉正張大嘴震驚的看着自己。
鹦鹉?
黑鏡一愣,随後注意力又被高桌上的神龛、神像吸引住了。空氣中濃重而甜膩的香火味讓她皺了皺眉,直接屏住了呼吸。
随後她擡腳就往那裏走,開門聲和腳步聲立刻吸引了石像們,就像夢裏的那樣,它們只是眨眼間就包圍了黑鏡。那個一腳點地,一腳高擡的芭蕾舞者石膏像優雅的伸手邀請她共舞。
黑鏡眼神一冷,夢裏她被它們折騰的畫面她可都還記着呢。她不清楚自己和喬欣欣她們做的夢是否是這個怪談的某個死亡規則。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黑鏡決定先把這個石膏像怪談解決了再說。
她視線一掃,最後落回了最前方伸手邀請她的芭蕾舞者面前。她記得喬欣欣她們的夢裏,為首的似乎也是這個石膏像。這個……會是本體嗎?
黑鏡擡手,無數染血的鏡子碎片從體內飛出,自動組合成一把高大鋒利的鐮刀落在她手中。随後她一言不發,對着為首的芭蕾舞者石膏像就是猛地一揮。
石膏像們受到了攻擊,立刻變成憤怒的表情。它們收回邀請的手,直接翩翩起舞起來。
有的石膏像立刻高擡腿,腳尖重重朝着黑鏡的踢去。
有石膏像兩腳交錯舞動,身體迅速旋轉起來,并且越轉越快,越轉越快,沉重的身體好似高速移動的龍卷風朝着黑鏡旋轉過去。
還有的石膏像輕盈一跳,好似天鵝起飛,卻是猛地躍到黑鏡的頭頂,實心石膏組成的身體重重的砸過去!
十幾個如此兇猛的石膏像圍攻一個白裙女人,畫面看着十分的兇險。但是黑鏡卻戰意盎然,這些石膏像給她的感覺并不如崔院長那麽恐怖。能打!
六級的高速移動一經使用,黑鏡的身影好似一陣狂風刮過,迅速躲開了這些石膏像們的攻擊。
最外圍的一個石膏像身體猛地一僵,随後它的頭顱才後知後覺的砰的摔在地上。石膏脖頸上是清晰、幹淨的切割面,已顯示屠夫的高超手藝。與此同時,黑鏡才剛剛收回鐮刀。
然而這個石膏像并沒有因此死亡,而是繼續的旋轉跳躍朝着黑鏡攻擊過去。
就在這時,金絲鳥籠裏傳來激動的聲音:“哇咔咔!砍得好!弱點在腳,砍它們的腳!快快!砍死它們!”
鳥籠裏的五色鹦鹉正在激動的撲棱翅膀。此刻祂哪裏還記得自己剛剛才說了的,和石膏像們才是一夥的話語。石膏像們讨厭噪音,看祂不順眼,祂又何嘗不是早看這些傻叉不順眼了?
黑鏡抽空扭頭看了眼那興奮起來的大鹦鹉,随後再次身影如電,閃出包圍圈後,對着最邊緣的石膏像下手,鏡子鐮刀壓低,寒光橫掃出一個大大的彎月,直接砍斷了範圍內的兩個石膏像的雙腳。
砰砰!
沒了雙腳的石膏像摔在地上,本該堅硬無比的它們卻摔得四分五裂,鮮血從中滲出,黑鏡定睛一看,被石膏包裹的內部竟然有鮮紅的血肉、內髒和白色的人骨!
黑鏡立刻反應過來,這些應該就是被這個怪談吃掉的人的屍體。而事實證明,砍腳果然有用。
确定了石膏像們的弱點就好辦了,黑鏡不斷的在它們的包圍圈裏騰轉挪移,根據她的判斷,這個怪談比崔院長差了很多,和黑鏡本身能打個不相上下,應該是六級怪談。
石膏像們的力量非常強,物理攻擊力幾乎可以和崔院長的拳頭相媲美,普通人若是被此刻狂暴的它們擦着碰着一點,非死即傷。
可惜它們的舞姿雖然輕盈,但比起崔院長的速度卻差了一大截,而黑鏡同時又有高速移動輔助。任石膏像的力氣再強,碰不到她也是枉然。
于是随着黑鏡不斷揮舞鏡子鐮刀,攻擊大開大合之間。石膏像們的雙腳被陸續砍斷,砰砰砰的摔在地上,一塊塊夾雜着人類血肉骨架的石膏塊散落在地。濃重的血腥味蓋住了那甜膩的香火氣息。
“哇咔咔!好啊!好!砍得好!”
五色鹦鹉成了黑鏡的專屬啦啦隊,在金絲鳥籠裏大聲叫好。
砰!
随着小喽啰們全被打敗,沒了幫手的首席芭蕾舞者石膏像,同時也是這個怪談的本體被黑鏡成功砍斷雙腳,摔在了地上。
它沒有像是其他石膏像那樣四分五裂,就那麽倒在地上,修長的脖頸高擡,上半身仰起,手臂支撐着試圖再次爬起來。
那優雅美麗的動作讓人忍不住幻視了一只翅膀受傷墜落在沼澤地裏的白天鵝,可憐的白天鵝在泥濘之中不斷扇動翅膀掙紮,發出哀哀的鳴叫聲,透着一種悲劇的美。如果這是芭蕾舞舞臺劇,那麽即使葉雨不懂藝術,也會發出由衷的贊嘆。
但可惜,這裏不是大劇院,黑鏡也不懂什麽藝術,她大踏步的上去,走到美麗的‘白天鵝’身邊,高高舉起了‘屠刀’。
随着鐮刀重重落下,‘白天鵝’終于不動了。只喜歡暴力美學的黑鏡得意的笑着,從石膏像的胸腔拽出一團柔軟、蠕動的核心。
随着怪談本體死亡,怪談領域破碎,地上的石膏塊們随着領域消失,本來明亮的舞蹈教室變得破敗灰暗起來。角落鞋櫃內的芭蕾舞鞋幾乎全部腐朽。唯有高桌上的神龛神像和鳥籠、鹦鹉等不屬于這個領域的東西還存在。
另一邊,葉雨看着手中的那團肉塊,大概是戲精的執念在作祟,又或者是她忽然有些好奇核心的滋味,所以她鬼使神差的操縱黑鏡擡手,然後一口吞下了這團六級核心。
嘔~
拳頭大的肉團吞下去,不知為何并沒有讓葉雨有噎住的感覺,只是黏糊糊的異物在喉嚨口蠕動的感覺讓葉雨感到有些惡心。
她一個沒控制好,讓黑鏡的面上也浮現了一點,察覺到黑鏡表情有異樣的下一秒,葉雨趕緊補救,操縱黑鏡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迅速舔了下唇角。
吓死了,差點就人設崩壞了。
葉雨松了口氣。但很快她就忽然想到,等等……這裏就一只鳥,她那麽努力給誰看啊?
葉雨:……
黑鏡沉默了一下,随後扭頭看向金絲籠裏的五色鹦鹉,這只鹦鹉明顯不對勁,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祂有智慧,可以說話,而且對她的态度似乎還……不錯?那麽她是否可以從這只鳥的嘴裏問出剛剛那兩個人進來做了什麽?
“你……”
就在黑鏡想要問些什麽的時候,五色鹦鹉從橫杆上跳下來,直接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祂就好似人一般跪在紅絲絨布上。兩只翅膀好似人的手一般往前伸,對着黑鏡就是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哇咔咔,大王威武!幾招就把這些可惡的家夥打得七零八碎、亂七八糟、七上八下……總之大王厲害,大王威武!大喇叭膜拜膜拜膜拜你!”
“請大王收大喇叭做您身邊的走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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