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章
第088章 第 88 章
九安市調查團在派人出任務之前, 自然是給了石英等人關于這個七級怪談的情報。應見雲和白淼淼攀談,也是為了打聽這個。
葉雨現在完全是忌憚他當着九安市調查團的人叫破她身份,來了魚死網破。所以才沒有對他立即下手。
應見雲很清楚葉雨對她的殺意, 也很清楚自己不是葉雨的對手, 為了避免之後葉雨找到機會對他下死手, 他必須趕緊逃出這個怪談。
而等到逃出去之後,他會立刻把這件事上報給歡喜教, 集結人手來抓葉雨,等到審問出所有有關緘默議會的情報後, 他會很樂意吃了葉雨,頂替她潛入緘默議會。看看這個組織具體是什麽情況。
如果可以拉攏過來, 那自然是最好, 如果不能,如果緘默議會就是鐵了心要和他們歡喜教作對。那麽就必須敢在明年春天之前,把這個組織處理掉, 殺不死也要重創。
應見雲眼底滿是冷酷和偏執。無論如何……黃河計劃不允許任何閃失!
另一邊,白淼淼很幹脆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情報都和盤托出。
七級怪談·鬼鎮,今年七月份被發現, 怪談領域範圍是一整座荒山, 山頂有一個仿造蒿裏市鬼城的游樂園,名字叫鬼鎮。不過很多年前就已經被廢棄了。因為是高級怪談,調查團很多探查的手段都用不上。沒法探知到裏面的情報。
已知誤入裏面的人死亡率高達七成。這個死亡率聽着吓人,但那些誤入的除了些自不量力的民間超凡者, 更多的還是普通人, 對比其他誤入者死亡率達到九成的高級怪談, 這個怪談的死亡率算是低的了。
另外,奇怪的是, 誤入後從這個怪談逃出來的人,都丢失了自己關于這個怪談的記憶。無論調查團用什麽方法都無法喚醒他們的記憶。
最後調查團不得不遺憾的得出結論,他們的這部分記憶是直接被從腦中删除了,删得一幹二淨。
高柏見白淼淼不理自己,反倒是和那個狐貍頭聊得火熱,有些不悅道:“三水妹妹,何必和他們說這麽多?”
白淼淼不耐煩了。“你別叫我妹妹,叫我代號就夠了,我家就我一個獨生女,什麽時候多了你這麽一個哥了?”
口頭上占她便宜就不說了,還三水妹妹?整得和偶像劇一樣。聽着就肉麻。
高柏因為白淼淼這毫不客氣的回怼有些尴尬,面色陰沉了一瞬,但很快就恢複過來,試圖解釋。“你別生氣,我只是好意,畢竟……他們和你我不一樣,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你這樣随便把我們的情報往外面說……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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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號熊哥的石碩道:“樹怪說的對,他也是為你好。”
白淼淼真的有些生氣了。她皺眉道:“我有說是因為這個生氣嗎?我明明是讓你別老妹妹,妹妹的叫我,我們不熟!”
“還有,我把什麽往外說了?不就是把鬼鎮的名字和失憶的事說了嘛?大家進了這怪談,都是兩眼一抹黑。所有的規則和情報都得靠我們自己找,就這麽點信息,根本不涉及任何生死規則,又不是什麽重要情報,又不是什麽重大秘密,我和他随便聊聊怎麽了?”
她白淼淼又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民間超凡者魚龍混雜,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但這種不痛不癢的消息,根本沒必要藏着掖着好不好?
剛剛她對那兩個誤入的普通人說明的時候,高柏怎麽不出聲,她和這個狐貍頭張雲說的時候,他倒是知道跳出來了?話裏話外都在指責她故意洩露了什麽重要情報了一樣。還一副委屈的模樣,真是讓人膩味。
另外,就算真的要提防這三個民間超凡者,之前她的隊友也是和她一個眼神、手勢示意的事,誰會像高柏一樣,直接大喇喇的說出來?還一副瞧不起民間超凡者的傲慢嘴臉?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怪不得團裏那麽多人看不慣這個家夥,真是不知所謂!
石碩撓撓熊腦袋:“三水這話似乎……也沒錯?”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高柏眼神一變,沒想到白淼淼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只小兔子,生氣起來竟然這麽剛。
石碩憨憨道:“我聽着确實是你的錯,你好好和三水賠禮道歉。她氣性小。可記仇了。”
“好了。”眼看自己的傻弟弟在那無意識的煽風點火,石英終于出聲制止。她冷淡的掃了一眼高柏。“別廢話了,我們的任務是盡快解決這個怪談。不是在這争論這個的。”
高柏心知她這話是對自己說的,眼神不悅的低頭應了一聲。見隊長發話了,白淼淼也不再理會高柏。轉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繼續和應見雲閑聊。
白淼淼四人是第一批進來的,他們已經朝那些幹瘦的男女打聽過了,坐在司機邊上的那個女人是導游。而他們的身份是準備去鬼鎮玩的游客。現在大巴在盤山公路一路往上行駛,想必再過不久就能到了。
她話剛說完沒多久,那名女導游就站了起來。
“大家想必已經等不及去我們鬼鎮玩了吧,別着急,還有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就能到地方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們的大巴需要穿過一段隧道。請大家一定要坐好,以免發生意外。”
導游的話是很官方的說辭,并無任何不妥。但是葉雨卻注意到大巴前排坐着的那些男女老少不再說笑。而是一個個收斂笑容正襟危坐,一雙眼睛緊張的左顧右盼。這讓白淼淼的等人也不由警惕起來。
很快,大巴車進入山體挖空的隧道,車內立刻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這明顯是不正常的,別的不說,大巴的車頭燈都沒有打開,沒有足夠的光亮,前面的司機要怎麽開車?
這個怪談領域并沒有限制人的随身物品,白淼淼等人立刻掏出手機試圖照明,然而卻沒有用,剛剛還能用的手機此刻好似壞了,半點光都發不出。
黑暗仿佛凝固了一般,無法被驅散,無法被照亮,人類對黑暗的恐懼是根植在基因裏的,緊張的情緒好似病毒一樣傳染開來。葉雨前面坐着的兩個普通人忍不住害怕的呼喚起來。想要找其他人給自己壯壯膽。
白淼淼立刻提醒他們,聲音可以壯膽,但也可以暴露自己的位置,安靜下來,別出聲!
同一時間,葉雨下意識的想要調動超凡能力,誰知這一動用她立刻瞳孔一縮。
巫蚩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對着她的耳鳍低聲耳語。“終于發現了?剛進來我就聞到了,你們的實力變弱的……準确來說,是被壓制了。所有不超過七級的能力在這裏似乎都會被壓制。而你的能力能和七級怪談打個有來有往,但到底不是七級。在規則之下,你連最弱的那對影子都沒法也用出來了。”
“求我,我就幫你解決這個七級怪談。”
巫蚩的吐息打在葉雨的耳鳍上,她的耳鳍忍不住動了動。張嘴秒回:“求你!”
巫蚩:“不過核心要歸我。”
葉雨繼續秒回:“那算了,我覺得我還可以自己試着搶救一下。”
巫蚩:“……啧,摳死你算了。”
兩個普通人聽了白淼淼的勸告不敢再出聲,一時間,大巴內誰都不說話,靜得只能聽到衆人急促的呼吸聲。
也是這時,寂靜的環境讓另一種聲音顯現了出來。啪嗒……啪嗒……似乎有什麽正在朝着他們迅速爬來!
在哪裏?
葉雨耳鳍好似扇子一般張開,仔細辨別,随後猛地擡頭。在上面!
黑暗中,有什麽東西從上方跳了下來,但是葉雨什麽也看不見,她只能感覺到對方是沖着自己這邊來的,當即魚尾擺動。
砰!
葉雨感覺到自己的魚尾觸及了什麽柔軟、溫熱,像是皮球一樣的東西,那東西被她扇飛出去,不知是摔在了哪裏。
這一聲響動仿佛一個信號,啪嗒、啪嗒的攀爬聲開始不斷響起,越來越密集,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那濃郁的黑暗中有無數‘老鼠’正在朝着他們狂奔過來!
“啊啊啊!”
“有東西!”
“有什麽東西咬我!”
有人尖叫起來,車廂裏亂作一團,葉雨還是什麽都看不見,而在這滲人的尖叫聲中,她卻聽到其中開始夾雜着一種細碎的、黏膩的咀嚼聲。
咔嚓……咔嚓……咯吱……咯吱……咕咚……咕咚……撕扯血肉的聲音,嚼碎骨頭的聲音,暢飲鮮血的聲音。
車內不知何時安靜下來,在所有人死一般的寂靜中,那撕扯、啃噬、咀嚼的聲音更清晰了。
“嗚嗚……”
葉雨的右前方傳來細碎的嗚咽聲,仿佛有人捂着嘴在偷偷的哭。她已經盡力不要漏出聲音了,但似乎控制不住。好在那黑暗中的東西并沒有再攻擊其他人,只有咀嚼聲持續了很久……很久……
其實也不是很久,大巴車穿過隧道只花了十分鐘而已,但這十分鐘對于葉雨他們來說卻格外的漫長。
随着燦爛的陽光再次照進大巴車內。那恐怖的黑暗被驅散,葉雨下意識的擡頭看去,卻正好和一個碩大的牛頭面對面。
坐在牛頭人旁邊的馬頭人在黑暗中早就被吓得淚流滿面,而當看清楚身邊的慘狀後,她的瞳孔震顫,眼中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了。
“啊啊啊!”
她的精神幾乎崩潰,坐在裏面座位的她不敢往外跑,腿軟的她也沒力氣跑,只能抱住頭拼命的往窗戶那邊縮。
而她的旁邊,葉雨的前面,活生生的一個人此刻已經被吃得只剩下一顆帶着血絲的頭骨、幾塊滿是牙印的脊椎骨、盆骨和黏在座椅上的一堆碎布。
牛頭上的皮肉筋膜都沒了,之前溫和清澈的眼睛只剩下兩個血窟窿。直直的對準葉雨,兩行血淚從眼眶流出。似乎在質問葉雨,為什麽不救他?為什麽不救他?!
葉雨呼吸一窒。對于死亡的恐懼攥緊她的心髒。葉雨越發認識到了自己有多怕死。不僅僅是因為父母對她的期望。不僅僅是她對活着的執念。還有人類那深藏在骨髓裏,在基因裏對死亡的恐懼!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死亡,但現在她才發現,這種事她恐怕永遠也習慣不了。
忽然,随着葉雨熟悉的‘啧’的一聲傳來,一只大手一推,就把那卡在座椅背上,死不瞑目的牛頭推得滾落下去。那牛頭落在馬頭人的身上,吓得她又是一連串淚流滿面的尖叫。
不過這一刺激也讓她終于爆發出了求生的力氣,拼命把牛頭拍開,跳着腳從之前的座位逃開。跑到了白淼淼的身邊蹲下。一只手緊緊抓住之前和她交談過的白淼淼。
“救救我!拜托救救我!我不想死!”
白淼淼的預知夢是被動技能,無法自主控制運用,但剛剛黑暗時,石英等人都下意識想動用超凡能力,也是那時,他們就和葉雨一樣變了臉色。而白淼淼經過他們的提醒也才知道情況。
她昨晚才做過預知夢,夢到他們四個都會安全出來,所以以為這個七級怪談的難度并不高,卻不想這才沒多久就被給了當頭一棒。這裏竟然會有限制超凡能力的規則。真是糟糕透了,要知道他們還在車上,這都沒到鬼鎮呢,就先死了一個了!
在這種情況下,白淼淼也沒辦法對着馬頭人保證什麽,只能拍着她的背幫她順氣。讓她努力深呼吸,冷靜下來。
另一邊,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的巫蚩趁機摸摸葉雨的腦袋。
“喂?吓到了?早就讓你求我了嘛,看你這麽可憐,就再給你一個機會好了。”
他的手緩緩下移:“只要你現在求我,我就幫你。”
聽到這話一陣肉麻的其他人:……大哥,知道你雄性荷爾蒙躁動,但你看看場合好不好?!
白淼淼則是狐疑的看過去,這貓頭人的松弛感真是絕了,從上車到現在,他不僅只和自己女友說話,連眼神交流都不給其他人也一個。比起高柏,這位兄弟的‘目中無人’還更勝一籌。
按照她的經驗來說,有這種松弛感的……莫非是個大佬?
就在白淼淼深思的時候,忽然就聽那貓頭人又火燒屁股的坐起來。“嘶!你幹嘛又拽我尾巴?!”
正如當初的晉陽協和醫院一樣,這個鬼鎮的很多規則對他也不起作用,巫蚩變成貓頭人純粹是為了融入他們,結果葉雨不知怎麽,老愛拽他尾巴,再拽他就要生氣了!
巫蚩生氣,葉雨比他更生氣。“你說我為什麽?!”
她剛剛有點感動,結果他的手越來越往下,随着她就耳後一疼。這傻貓把手指插她耳後魚鰓裏去了!
對上葉雨憤怒的杏眼,巫蚩心虛的手指蜷起。“咳,我不就有些好奇所以摸摸嘛,小氣。”
眼看那對小情侶又在看似鬥嘴,實則秀恩愛了,白淼淼默默的把腦中的大佬論扔到了腦後:
別多想了,這只是個愚蠢的戀愛腦而已。
不過也不知這個怪談中,關于人出現動物特征的規則具體情況是什麽,是按照人的性格特點嗎?
隊長石英平時卻是很有虎王的霸氣風範,熊哥的能力就是變成熊,平日看着也憨憨的,高柏會飛,和老鷹一樣性格傲慢。
而這個貓頭人也确實挺像貓的,都是一樣的高傲、自我,目中無人,外加……手賤。
石英站起身檢查了一下牛頭人的死狀,骨頭上可以看見清晰的齒痕,非常的密集、尖利,把骨頭上的肉絲、筋膜剔得一幹二淨。
随後她走向前排,那裏坐着的一群男女老少也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正害怕的看着前方被血浸透的大巴車座椅,大巴車還在往前開,血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蜿蜒成數道血線。一直到遠離了隧道後,車子才停下來。
不只是葉雨他們這邊出了事,前排也死人了,死的正是之前那個說話的女導游。有人哭着給女導游收殓屍骨。
司機停車後快步下車,繞着車子走了一圈,随後面色難看的走上來:“車頭車尾的符不見了!”
前排的男女老少驚慌的叽叽喳喳起來。
“不見了?”
“哎呀呀,怪不得這些東西又冒出來了!”
“小七死了,她家就她一個,她爸媽怕是要哭死了!”
有人對司機說:“符沒了,那你開快點,咱們得快點回去,否則天一黑,那些東西冒出來,咱們可就都活不成了。”
“趕緊回去吧,天好像快黑了。”
司機點點頭,坐回位置啓動大巴車。
石英趁機詢問情況:“你們是不是知道剛剛吃人的是什麽東西?剛剛說的符又是什麽?”
一個幹瘦的老頭開口:“小姑娘,符就是咱們鬼鎮上一個老道士畫的符,他是咱們閻羅廟的道士,是多年得道的老神仙。畫的符可靈了,咱們晚上就靠這些符才能睡個好覺。”
說話的老頭似乎完全不覺得眼前的人長個老虎腦袋有什麽可奇怪的,對着眼前比自己高一個頭的虎頭人,也是一口一個小姑娘,緊張的讓她附耳過來,極小聲道:“至于剛剛吃人的,那些都是鬼,吃人的惡鬼!”
明明外面陽光燦爛,但聽着老人深埋在聲音裏的恐懼,石英不由覺得周圍有點冷。失去超凡能力傍身的她警惕的朝着周圍看了看。
“這車上有鬼?”
“鬼?”美麗的鲛人滑了過來,石英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雖然那對小情侶打打鬧鬧的讓人膩歪,但不得不說,對方的顏值是真的高。
別的人都是頂着獸頭。看上去醜兮兮的,不倫不類,就她漂亮得和童話裏的美人魚似的,就是魚尾和石英想象中的美人魚有很大差別,太長了。剛剛對方盤在座位那倒是不覺得。此刻這‘美人魚’滑行出來,那魚尾看着足有兩、三米長。
如果不是魚尾上有薄紗扇子般的側鳍、尾鳍,單看她這‘游’過來的姿态,石英還以為這是條蛇尾呢。什麽魚是長這個樣子的?某種罕見的深海魚嗎?
葉雨知道石英在打量自己,不過她沒有過多理會,而是看向老頭。“老伯,我看你們雖然害怕,但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這種事是經常發生嗎?”
老頭點點頭。之前對葉雨微笑的老大娘嘆息道:“是啊,我們鬼鎮也不知是不是糟了天譴,一直都有這麽個事。那些害人的惡鬼,時不時就要出來吃人。真是作孽啊!”
“不過好在白天一般不會出事,晚上房門挂上符,那些鬼也不敢進家裏來吃人。”
葉雨還想再問,但是大巴車再次停了下來,葉雨擡頭看過去,就見青磚黛瓦的仿古式建築群映入眼簾。
青磚和巨石組成了古樸的城門樓。大概是許久沒有人打理,那些石磚縫隙之間鑽出了一簇簇綠意。大半個城牆都被茂密的爬山虎給覆蓋住了,隐約可見城門上方雕刻着兩個大字:鬼鎮。
“到了。”司機打開車門。
前排的男女老少開始陸續下車,老大娘憐惜的看了眼葉雨等人。
“你們是雇了小七來旅游的對吧?但現在小七死了,她家要辦葬禮,怕是也管不了你們了,咱們鎮子小,也沒個旅館、酒店什麽的,你們之後要是沒個落腳的地方,不如就來我們家住吧。”
“我家住幾個,老曹家住幾個,擠一擠就擠得下了。”
之前說話的老頭應聲:“行啊,正好我老頭子一個人住着平日也無聊,你們要是來住也行。不過老頭子我不富裕,你們吃住可是要給錢的。”
聽說要錢,石英等人反而松了口氣,在怪談領域裏,比起要錢,他們更怕這些怪談衍生物突如其來的善意。
葉雨試探道:“發生這種事,我不太想繼續在這旅游了,這車能再送我離開嗎?”
老大娘遺憾的搖搖頭:“符不見了,馬上天也要黑了,現在下山會有危險,你出多少錢,齊老三都不可能再開車送你出去的。”
被稱呼為齊老三的司機道:“你們今晚是不可能走了,還是和高嬸先去住一晚上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找老神仙,問他再要兩張符。等車子貼上符了。我才能送你們下山。”
衆人聞言沒有再聊,準備跟着下車,但老大娘和老頭卻沒着急走,反而是騰空自己的籃子,一副很痛心的模樣把牛頭、碎骨撿進了籃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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