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章

第089章 第 89 章

“哎呦, 太可憐了，多好的小夥。真是作孽啊。”

“好像和小七差不多大，年紀輕輕的就……哎。”

高嬸收殓好屍骨, 然後把籃子遞給了石英。“這小夥子和你們是一夥來的, 如今客死異鄉也是可憐, 你們知不知道他家在哪？之後離開把這屍骨一并帶上吧。”

曹老頭也在邊上點頭，嘴裏為這小夥子的父母嘆息。

葉雨一愣, 之前她遇上的怪談衍生物雖然也有的無害類型，但是她都是當背景板略過的, 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麽有人情味的怪談衍生物。

只可惜衆人并不認識牛頭人的家，之前和牛頭人一起傳送來的馬頭人、猴頭人和他也只是萍水相逢。

三個本來互不認識的路人走在路上, 結果猴頭人走着走着, 感覺一腳踩碎了什麽，眨眼就來到了這裏。

在葉雨他們到來之前，白淼淼經過安撫和詢問後猜到, 猴頭人踩到的應該就是遺落在外的‘鑰匙’。

石英接過屍骨，打算之後找個地方埋了，也算入土為安, 随後衆人一齊下了車。

天邊不知何時鋪上了晚霞。葉雨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才五點左右，按理說現實中此刻還沒到黃昏的時候，但這裏天卻已經開始暗下來。

城門邊立着一個無字的巨石，表面和抛光過一樣平滑。一個老婆婆站在石頭邊, 擺了個小攤。推車上是一口熱氣騰騰的大鍋和疊起來的幾個碗。

“年輕人, 渴不渴？喝口湯吧, 剛煮好的。”

“好香。”

巫蚩忍不住在攤子前站定，黑鼻頭嗅了嗅。鎏金色的貓眼盯上了湯鍋裏冒着油花的熱湯。

這湯聞着一股肉香撲鼻, 香氣濃郁霸道，直往衆人的鼻子裏鑽。但他們剛剛才遇到吃人的惡鬼，看見過被惡鬼啃幹淨的人骨，根本不想沾葷腥。更不敢喝這來歷不明的肉湯。誰知道這湯是用什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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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嬸催促：“快走吧，離我們家還有一段路呢，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石英等人已經跟着走遠了。葉雨趕緊拉着巫蚩跟上。

老婆婆似乎并不怕即将到來的黑夜，用長勺子攪動着湯鍋，繼續熱情的對衆人道：“喝一口吧，鎮子裏可就喝不到我這麽好喝的湯了。而且我這湯不要錢，免費的。”

衆人的腳步變得更快了。巫蚩本來很想嘗嘗那有着奇異香味的肉湯，但被葉雨拽着走也沒反抗。而是回握住葉雨的手。

離開水的鲛人上半身擡起，長長的魚尾好似蛇一樣扭動着，走起來速度甚至比平常人還要快。晚霞灑在她的身上，鱗片閃爍着細碎的光，行走間好似柳枝搖曳，渾身透着非人的美感。

巫蚩看了片刻，随後才對着她的耳鳍道：“其實還是你比較香。”

讓他的牙有些發癢，忍不住想咬一口，但葉雨是不能吃的，吃了就沒有了。

巫蚩盯着鲛人美麗的側顏遺憾的想：如果能舔一口也好，可惜……葉雨不會同意的。

葉雨的耳鳍敏感的張開了一瞬又收縮，鑒于這只貓越理他，他越來勁。所以她假裝沒聽見。左右看了看觀察着這個怪談領域內的一切，試圖找到規則信息。

鬼鎮乍一看很唬人，古風建築，氣息古樸。但走進來細看後葉雨發現這裏的建築設施都有些粗糙爛制。很符合現實中鬼鎮是被人為建造出的游樂園的特點。只是現實中鬼鎮作為大型的鬼屋，裏面的鬼都是人假扮的，這裏的鬼卻都是真的。

大概是天快黑了，青石磚的路上基本看不見幾個人，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的往家裏跑。

路上，石英還試圖詢問鬼的事，但高嬸和曹老頭都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不願意再多說。

曹老頭：“老話說得好，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你們晚上的時候可別随便說鬼啊鬼的，那些東西的耳朵靈得很，小心被他們聽見了，晚上就要來吃你哩！”

鬼鎮的規模并不大，衆人跟着走了十幾分鐘，很快就到了地方。高嬸和曹老頭是鄰居，兩人的家都是獨門獨院的青磚大瓦房。

總共九個人，高嬸表示她家房間少，所以只能住四個，曹老頭表示剩下五個住他家。本來并不需要怎麽分配，畢竟石英、石碩、白淼淼、高柏四個是一夥的，剩下的五個就可以算作一堆。但猴頭人候習以及馬頭人馬萍都表示不願意葉雨、巫蚩住一起。

雖然他們對于白淼淼口中說的怪談、調查員還是一知半解，但是也本能的知道作為普通人的他們此刻的處境很危險，而石英等人一看就很強，很靠譜的樣子。

所以比起那兩個在他們眼裏打情罵俏分不清場合的男女，他們自然還是更願意向石英等官方調查員尋求庇佑。

高柏不同意，他認為沒必要管這些普通人，最重要的是集中力量解決怪談，完成任務。

白淼淼卻覺得，目前可以确定這兩個人都是普通人，并非怪談衍生物僞裝的，那麽他們身為調查員保護普通人也是有必要的。

高柏之前對白淼淼有些好感，幾次被她怼了之後，本就心高氣傲的他也有些惱了。老鷹的尖喙開合，聲音拔高。

“這是七級怪談，我們的實力又受到了壓制，自身都難保還怎麽保護普通人？”

白淼淼的兔子耳朵也立起來。“怪談沒有必死的局，更何況這個怪談的死亡率比其他七級怪談都低得多，我只是提議在照顧得過來的份上，照顧一下普通人，這有什麽好怕的？”

高柏：“但是……”

“好了，別吵了。”石英皺眉打斷了他們的争吵，她的聲音本就比一般女性更渾厚有力，現在配上那猙獰的虎頭，更加的霸氣有威懾力。一張嘴就讓衆人安靜下來。

“我、高柏、白淼淼還有猴習、馬萍住一起，大熊，你暫時和他們住一塊。”

石碩點點頭應了下來，高柏見石英有些生氣了，忍不住得意的掃了眼白淼淼，看吧，你把隊長架得下不來臺，隊長只能把自己親弟弟擠出去了，這下你開心了吧？

白淼淼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忍不住道：“要不還是我住那邊吧？”

石英不同意，白淼淼是珍惜的預知能力者，本身戰鬥力不行，她這個做隊長的自然要保護好。她拍了拍白淼淼的肩膀。“不用擔心，我沒生你的氣。”

她生的是高柏的氣，超凡能力壓制後，他們和普通人的狀态被無限拉近，目前也就身體素質比這兩個普通人好了。

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兩個普通人是個什麽品性，所以石英之前發現無法動用能力後，也只是低聲對着隊友耳語提醒。誰知高柏直接當着這兩個普通人的面把他們尴尬的處境說了出來，還點明了他們自身難保！

之前這高柏還指責白淼淼不該把信息透露給那個民間超凡者，結果他卻不知道防一防這兩個普通人，是信任這兩人不會對他們做什麽？還是單純的看不起普通人？不管如何，高柏都顯然是個蠢貨。

石英領着人進了曹老頭家，心裏暗暗的想着，平日她都是和弟弟組成雙人隊伍的，只是這次的七級怪談她不敢冒險，所以才又招了兩個人進隊伍，白淼淼看着不錯，可以考慮長期發展一下。至于那個高柏……等出了這個怪談她就把他踢出隊伍。

*

剩下的四個人自然就住在高嬸家了。葉雨對着應見雲意味深長的勾唇一笑。

“走吧，張雲。”

等她找到機會就弄死你！

應見雲身子一僵，他本來也想和那幾個調查員住一塊的，結果還沒等開口，那邊的虎頭人隊長就快刀斬亂麻的分好了。錯過時機的他也不好再要求更換住所。只能快步走到憨厚的熊頭人身邊。

“熊哥對吧？小弟張雲，晚上不如我們做個伴，住一個房間，遇到什麽事也好互相幫助。”

石碩扭頭看了眼瘦瘦的狐頭人，很幹脆的答應了下來。高嬸在一邊聽到說正好。她家就兩個房間，本來就是打算讓他們兩兩睡一間的。

這些人都把葉雨和巫蚩當成了情侶，而葉雨不知道他們的誤會，不過對于和巫蚩一間房的選擇她确實默認了下來，雖然巫蚩說了不幫她，但真到了危急時刻，葉雨卻有的是辦法讓他幫自己出手。

高嬸領着四人進了院子，高聲招呼兒子。

“小柯，來客人了，快來幫忙倒水。”

“這是來咱們鬼鎮旅游的客人，運氣不大好，咱們今天在車上遇到那東西了，小七死了，他們的導游沒了，我看他們沒個安頓的地方，就把他們帶回來了。你陪着他們聊聊，我去把樓上那兩間房收拾一下，讓他們今晚睡一晚。”

“什麽？媽你遇到那些東西了？那你有沒有出什麽事？”

一個年輕男生迅速從樓上走下來，他長得并不英俊，但穿着打扮幹淨整齊，小麥色的皮膚看着就健康。他面色擔憂的快步走向高嬸。

高嬸擺擺手：“你看我這是有事的樣子嗎？出事的是個旅客，還有你秋叔家的小七，可憐啊，兩個都是年輕的小孩，就這麽被那些東西吃了，連骨頭都沒剩幾根。這下秋家怕是要哭死了。明天我可得去好好勸勸，讓他們千萬別哭壞了身子。”

這個熱心腸的嬸子一邊唏噓的把車上發生的事簡單的和兒子說了一遍，一邊指揮着兒子招待客人，而自己則是往樓上去了。那兩間房間許久沒住人了，她可得好好打掃一下。

“哦，好，我知道了。”

見母親沒事，小柯才放下心，只是聽說小七姐姐出事後，他有些悶悶不樂。但還是動作利索的拉開堂屋的竹椅讓他們坐，然後去外面水龍頭接了四杯子水。

“我們家沒有茶葉，只能請你們喝白水了，不過這是山上最源頭引下來的泉水，最正宗的山泉水，喝起來可甜了，你們嘗嘗？”

不知道變成魚的緣故，葉雨确實很渴，感覺體內缺水，她端起那粗糙的瓷杯看了看，小心的喝了一口。果然和小柯說的那樣，喝起來清冽甘甜，和她喝過的白水完全不一樣。

“謝謝，很好喝。”

小柯見狀開心一笑，笑出一口大白牙，看着淳樸又爽朗。他讓葉雨喜歡就多喝一點，他們這地方雖然窮，但這麽好的山泉水卻是別的地方想喝都沒有的。

巫蚩嘗了一口，确實甜甜的，不過也沒什麽趣味，他随手就把杯子放了下來。

應見雲和石碩見他們喝了沒出問題，這才端起杯子喝水。大概是大巴車內太過悶熱，窗外陽光直曬，所以他們也有些渴了。

葉雨見小柯性格不錯，趁機問起了鬼的事。

太陽西沉，餘晖灑進院子，堂屋的光黯淡下來，小柯聞言緊張的左顧右盼了一下。似乎生怕葉雨說了鬼，鬼就會從角落裏跳出來。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從小在鬼鎮長大，聽我媽和其他老人說過很多傳聞，有說從鬼鎮建成的那天起，那些吃人的家夥就突然出現了，也有的說，這裏以前死過很多人，鬼鎮就是建立在那些東西的屍骨上的。還有的說……”

小柯的聲音壓低下來。“說我們祖上和這些東西有仇，咱們造了孽，所以糟了天譴。才會一直這麽窮，得一直待在這個破地方，時不時還有人會被那些東西吃掉。哎呀，反正說什麽都有，就是不知道哪條是真的。”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害怕，之前你們在車上出事，是因為車頭車尾的符沒了。我家的符都貼得好好的。今晚保證不會出事的。”

石碩忍不住問符到底在哪裏，他進來的時候并沒看見門上有符啊？

小柯聞言道：“不在院門上，老神仙說他畫的符威力沒那麽大，只能護住方寸之地，加上平常惡鬼也不會在白天出來，所以我們都是貼在卧室門上的。我媽前天叫我去老神仙那才求了兩道符，本來是想過過兩天給我們房間換上的。今晚正好貼你們房上。”

“等之後齊叔叔明早問老神仙求到兩張符貼車上，你們就能坐車下山了。下山之後千萬別來了。我們鬼鎮又窮又偏僻還有那些東西，實在不是什麽什麽旅游的好地方。”

小柯真誠的話語讓葉雨感到意外，他和他的母親都是熱心腸，比現實中的一些人都要真誠、淳樸。完全不像是個怪談衍生物。

石碩道：“既然你們這有兩張符，那能不能借我們給車子貼上，讓我們今晚就下山？”

超凡能力被壓制無法使用的事讓石碩很不習慣，超凡能力是他的底氣，此刻底氣沒了，他就忍不住打退堂鼓了。想着先找到生路出去，把這件事告知調查團後，再集結更多的人進來解決這個怪談。

小柯表示不行，大巴車上貼的符和他們家家戶戶卧室貼的符是不一樣的。車頭車尾的符要更厲害些，這樣才能保證車子高速行駛的同時，七級大風都吹不掉黃符。而普通的黃符沒這個能力，大風一吹就掉了。

葉雨：“七級大風都吹不掉的黃符？那為什麽今天還是掉了？”

小柯遲疑了一下：“應該是那些東西的力量越來越強的緣故，最近他們吃人的事情确實多了好起，不過沒關系，老神仙說了，九天後他就會開壇祭祀閻君，把他們都送入輪回，轉世投胎。”

“閻君很厲害的，老神仙就是一直在廟裏供奉閻君的，我們祖祖輩輩都信這個，老神仙說我們堅持了九九八十一年，只差這最後九天就要功德圓滿了。到時候我們就再也不用受那些東西的侵擾。可以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到時候我一定要在中秋節好好賞一回兒月亮，從小到大，天還沒黑我就被趕着上床睡覺了，為了避免那些東西窺視，我們的卧室連白天都是拉上窗簾的。我還從沒見過月亮呢。月亮啊……一定很美吧。”

說到後面幾句，小柯的眼睛閃着光，十分憧憬那種沒有惡鬼侵擾，可以自由的在夜晚賞月的幸福生活。

葉雨下意識的擡頭，看着天邊的晚霞，今天的晚霞很美，但放學的路上，她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美麗的晚霞了，以至于這份美麗在她這裏也成了尋常。

她也無數次在月色下行走，卻從沒有想過擡頭看看那美麗的月光，欣賞一下那皎潔的月亮。所以她也無法想象有人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月亮。

随後葉雨和小柯又閑聊了幾句，得知他今年二十一歲了，沒上過學，一直跟着母親種地過活。

“鎮子沒有雞苗、鴨苗、豬仔，聽老人說，是因為那些東西會咬死雞鴨，養了也是白養，所以我們這久而久之就沒人養這些東西了。所以我家院子就種了點菜。”

“我爸爸還小的時候，我爺爺奶奶就被那些東西吃了，我爸爸就入贅了我媽家，上面的兩間房原本是我爸爸媽媽、姥姥姥爺住的。但後來……爸爸、姥姥、姥爺也被吃了，媽媽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就搬到樓下住了，我住她邊上好照顧她。”

“那兩間房雖然空了很久，但沒有哪裏壞，你們放心住好了。”

“院子裏，菜地邊上的那三塊墓碑就是我爸爸和姥姥、姥爺的。是我找會雕刻墓碑的手藝人學了，自己雕的。哈哈，有點醜，不過我媽說我爸爸他們不會嫌棄我的。”

“為什麽墓碑立在園子裏？因為就剩幾塊骨頭了，我們家沒錢請人擡上山埋了，加上我媽她……總之我和我媽都是這個想法，所以就讓爸爸他們都睡在院子裏了。沒事的時候還能擦擦灰，除除草。”

“我媽說我這麽做，可比放任父母墳頭草都老高的兒女孝順多了！”

*

“好了，開飯啦。”

離開許久的高嬸端着飯菜回了堂屋。她把手裏的白米飯和幾碟小菜放在桌上。

“自家平時吃的有點簡陋，你們湊合着吃，別嫌棄啊。”

衆人自然表示不嫌棄，大概是白天的追逐戰讓葉雨消耗過大，她确實有些餓了。不過她沒有立刻吃，而是招呼高嬸和小柯來吃。

小柯和高嬸都搖了搖頭，小柯說這些菜是他之前做的，自己早就吃過了，身下的本來是留給晚歸的母親吃的，高嬸則說天快黑了，再做飯菜來不及了，剩的飯菜又不夠這麽多人吃，她就把早上剩下的半塊餅熱了自己吃了。飯菜勻一勻給四個人吃。

葉雨四人碗裏的飯只有半碗，确實不多，顯然這些分量本來是小柯留給高嬸吃的。就在她躊躇之際。

巫蚩把自己的飯全都分給了她：“我不餓，你都吃了吧。”

葉雨見狀一愣，随後立刻拿起了筷子。對着高嬸笑了一下。“我确實餓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話間，她就夾起桌上的菜吃了起來。她相信巫蚩的能力，如果這飯菜有問題，巫蚩肯定會察覺到，既然巫蚩沒說什麽，反而還把自己的飯給了她。這就說明這些飯是能吃的。

巫蚩見葉雨這麽信任他，黑色貓尾忍不住翹了翹。而應見雲和石碩兩人看着葉雨吃了半碗都沒出事，這才開始吃飯。

因為鬼鎮養不了雞鴨、豬仔，所以這裏是沒有肉的，大家都吃素，這上面的幾碟菜，除了兩碟子新鮮時蔬，還有三碟腌菜。

看着綠油油的一片，半點肉星子都沒有，讓肉食動物食欲大減，這也是巫蚩不吃飯的原因，不過葉雨肚子餓，就着腌菜也能吃的香甜。

她知道應見雲和那個大熊看着她不動筷子是在拿她試毒，所以也沒照顧他們的意思，自顧自的大口吃，本就是給個高嬸一個人留的飯菜，飯不多，菜自然也不多。等到兩人開始動筷子的時候，桌上的兩碟炒時蔬已經被葉雨吃光了，

兩人只能搶到兩筷子鹹菜，委委屈屈的吃着鹹菜賠白米飯。這對于兩個在現實中吃喝不愁的大男人來說實在是個折磨。

不過兩人還算懂事，誰也沒說什麽，默默的在葉雨吃完後，把鹹菜盤子和半碗白飯掃光了。半碗飯對成年女性都不夠，而這兩人因為身體素質很好，飯量比普通成年男性還大。以至于半碗飯下肚才剛嘗個味。只覺得肚子更餓了。

但天快黑了，現在再讓人家做飯給自己吃也不現實，他們只能默默把水喝完。然後餓着肚子進了高嬸安排給他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