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不種田

柳娘的二十歲的時候,長子出生,取名曹立德;二十三歲的時候次子出生,取名王立言;二十四歲的時候龍鳳胎出生,取名曹立功和曹華英。

龍鳳胎出生的時候,柳娘恨不得把曹爽掐死!這個王八蛋,他們早就說好的這段時間避孕,結果那老東西忍不住,等到柳娘發現有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後兩次懷孕相隔時間甚短,幾乎剛出月子就懷上了,柳娘在産床上痛哭時,瓦剌犯邊,曹爽正在外作戰,柳娘發誓一定要閹了曹爽這個王八蛋!

近些日子瓦剌進犯似乎已經成了慣例,可這次來得尤為轟轟烈烈。柳娘早有預言,曹爽十分重視,身為衛所指揮使,早就在一線抗敵。等到傳來皇帝有意禦駕親征的時候,柳娘正在産床上哀嚎。費勁力氣剩下龍鳳胎之後,柳娘整個人如同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滿身血污、汗漬。

武蘋顧不得外事,一直守在柳娘身邊去,親手抱了兩個孩子給她看,“主子,龍鳳呈祥、大吉大利,您一定會沒事的,老爺也不會有事的。”

柳娘嘆息,“來得不是時候,我盡量坐月子,家裏家外的事情都交給你,按計劃行事。”

饒是先有準備,戰争也來得猝不及防。

柳娘所謂的先知,不過是歷史模糊的印象和自己粗略的情報加上“推測”而成,明日飯不管今日飽是柳娘最大的體會,戰争變幻太過迅速。

打死柳娘都想不到,皇帝說親征就親征,兩天時間就集結了二十萬大軍,對外號稱五十萬,浩浩蕩蕩往西北而來。柳娘躺在床上聽到這個消息,以為自己聽錯了。兩天?你他/媽逗我呢吧?她商行外出一趟都不止準備兩天。糧草呢?誓師呢?作戰計劃呢?都不用準備嗎?!

歷史的可笑之處更多,朝廷重臣全部随行,勳貴的代表英國公等等公候武将,文臣的代表戶部尚書王佐等等一大批朝臣随行。而此次行軍的總指揮卻不是名義上的最高領袖皇帝,更不是術業有專攻的兵部尚書或者前線将軍。總指揮居然是王振,兵部尚書在王振面前居然要“膝行”,戶部尚書也被王振罰跪在草叢一整天,柳娘這個大開腦洞的“後世人”都想不到王振如此嚣張,此次戰争居然如此兒戲!

大軍有如此多親貴大臣随行,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更可笑的是皇帝親征如此輕率,京城居然連糧草都沒湊出來。石文昊派了幾次人來求救,大軍已經向他這個“素有名聲”的豪商勒索糧草!柳娘能有什麽辦法,明面上她的商行早就解散了。柳娘還在坐月子,無法相見,只得讓武蘋帶話,讓他“當斷則斷,什麽也比不上命重要!”

聽不聽就是石文昊的事情了,他們石家內務也亂臣一團,石亨戰功赫赫卻領兵在外,家中長子石文耀和堂弟石彪争權鬧得不可開交,石文昊這個“不涉軍務”的弟弟也被逼着站隊,性命尚無保證。

石文昊聽不聽自己的建議,能不能活下來已經不是柳娘能管的了,她現在連自己都管不過來。也先帶着大軍一路沖過來,曹爽帶兵在外,柳娘顧不得坐月子,直接披甲而出,帶着原先退下來的護衛保衛府邸。

柳娘長袍輕甲站在廳堂中央,看着院中站着的護衛、家丁,外面是一片喊殺之聲,火把照的庭院通明。

“外敵來犯,我王柳娘誓與曹府共存亡!”

“誓與曹府共存亡!”人群中有人應和,呼喊之聲頓時一浪高過一浪。

“我們有糧食、有兵器、有經驗,你們都是百戰老兵,我想不出會敗的理由?你們放心大膽的去,我在這兒守着,保證後勤無虞!”柳娘一番簡短動員之後發布命令,“曹立昂!我命你為先鋒,守住正門,保家為國!”

“是!”曹立昂抱拳應下,他已經十二歲了,在這個時候算半個大人,能披甲上馬了。

“夫人,不……”突然趙姨娘從牆角沖了出來,也不知在那兒躲了多久。

柳娘示意人上前拉人堵嘴,繼續道:“任命武蘋為大總管,統管府內事務,若有妖言擾亂軍心者,殺無赦!”

趙姨娘不顧曹立昂給她使眼色,拉的人也顧忌着曹立昂在場,一不小心讓她鑽了空子拿下口中白布。趙姨娘大喊道:“他還那麽小,你要借刀殺人……”

說時遲那時快,柳娘一個健步上前,腰間佩刀已經出鞘,一刀斬下了趙姨娘的頭顱:“本夫人殺人何須借刀!都看見了,這就是妖言惑衆的下場!”

柳娘轉過頭來,眼睛通紅,大喝一聲:“還不快去!”

危急關頭,曹立昂顧不得傷心生母之死,立刻帶着人上了牆頭,親自與來犯之敵交戰!

武蘋扶住往後倒的柳娘,心疼道:“主子,你還在月子裏呢,快來,坐,氣大傷身,別為這等人傷心!”

武蘋奉上棗茶,柳娘接過大口灌下,吃完茶水又把泡軟的棗子摸出來嚼了吃。武蘋看着倍感心酸,在她心裏柳娘衣食住行無一不精,而今居然淪落到一顆棗子都要節省的地步。她們當初做的準備究竟有什麽用?瓦剌軍一來,什麽都毀了。

可武蘋有什麽辦法呢,只能眼睜睜看着坐月子期間的柳娘勞心勞力,煎熬心血。

“主子,趙姨娘怎麽辦?”

“拿白布裹了,放到房裏,等這波敵軍退下之後,看立昂的意思。”柳娘嘆道:“我斬了趙氏為你立威,你不必顧忌,大刀闊斧的做!”

“是!”武蘋應下,召集府中女眷保障後勤,做飯的做飯,縫衣的縫衣,西院早就堆滿了戰略物資,守住曹府,足夠他們這些人堅持兩個月!

消息還在源源不斷的送來:聖駕出居庸關,過懷化,直至宣府,宣府的店鋪都被搶了,彙南北是名店,可也擋不住赫赫皇權,一樣被毀。大軍在王振的指揮之下,行軍路線屢變,理由居然是怕大軍踩壞王振家的田地。這樣荒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而皇帝居然還有心思去王振老家“駕幸其第”,柳娘恨不得飛到皇帝身邊砸開他的腦子,看是不是被狗吃了!

朝廷大軍過後,消息一度斷絕,瓦剌士兵後續追上,柳娘一直忙着保衛家園,無法分心。

唯一的好消息是曹爽沒有戰死,和瓦剌拼了一波硬的,帶着殘損的三千人回撤。到了家中根本不顧的休息,和柳娘交換情報,肯定她的作為,又把隊伍中殘疾、重傷之人留下,抽調強壯家丁補充,一路往大同馳援而去!

曹爽回家一趟,連曹立昂都只撈着說兩句話的機會,趙姨娘之死更是小事一樁,在家族、國家生死存亡面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柳娘顧不得守拙,連忙調了原先的護衛前來支援,不知曹爽是篤定柳娘偶後手,還是全不在意家眷的死活,執意抽調壯丁。

永寧衛地理位置不如宣府、大同險要,抵抗過兩撥瓦剌大軍之後,後續基本再無趁火打劫之人。

“你父親不在,你就要代表曹家、代表永寧衛!我把護衛軍交給你,守住永寧衛!”柳娘當衆把護衛交給曹立昂,讓他代表曹家守護永寧衛,自己則不顧身體,親自在城中巡視,安撫民衆。

壞消息一個接着一個,很快就傳來了皇帝被俘的消息,舉城悲痛,滿城的官員百姓慌亂無助,皇帝都被瓦剌人俘虜了,大明群龍無首,該何去何從?

柳娘帶着人,穿着沉重的诰命衣裳,多次在城中人流聚集地演講:“咱們能想到的問題,朝中飽學之士難道想不到?宗室貴胄難道想不到?大家不要自亂陣腳,我大明赫赫君威,太宗陛下把蒙古人打得落花流水才多久?這次戰敗不過是宦官當權,閹黨橫行,朝廷很快會做出反應,我們一定會贏!在朝廷大軍來之前,永寧衛的安全,由我們曹家保證!”

柳娘先前準備的糧食、兵器只計劃了曹家的,不能供應滿城人,不能應付這麽長久的戰争。在安撫百姓之餘,柳娘還頻邀永寧衛豪門大戶、富商巨賈共商軍政大事,共克時艱。

這一系列的動作,柳娘都帶着曹立昂,手把手的教他。

晚上回到卧房,武蘋幫柳娘脫下衣服,貼身中衣總是濕透的,有時候還會下紅不止。武蘋急得直哭,勸她不要這麽拼。

“現在不拼命,只能丢掉老命!”戰争從不講理,先前做再多準備也擋不住戰争機器的摧殘。

“可……可您殺了大公子的生母,又這麽幫扶着他,若他日後恩将仇報怎麽辦?”武蘋最擔心的還是這一點!

“這樣的話不必再說!禮法在上,嫡子不能立起來,他這個長子就要擔責任。既然擔了責任,他就該享受榮耀!他也是我一手教導起來的,我不信他分不清輕重。子不教,母之過,萬一我真沒教好他,也只能自認倒黴了!”柳娘慷慨激昂,好似全無私心。

曹府現在人員複雜,早不是當初的鐵桶一塊,就是和絕對心腹武蘋說話,柳娘也不敢全無保留。

其實柳娘在心裏嘆息,她能有什麽辦法?她已經拼命加重自己的影響,召人議事的時候也有立德一席之地,可曹立德畢竟只有四歲,能代表曹府交際的只有立昂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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