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他們之間總有一個要成為變态
第32章他們之間總有一個要成為變态
「炸……彈?」
褚煙微微一怔,有些沒法相信自己聽到甚麽,但他很快又回神過來,在菊花島刀也能配給受刑人了,區區微型炸彈又有甚麽好出奇的。
為了鲛人,甚麽都可以弄到島上。
「有些『雞仔』殺人後會過于激動,對着阿Sir也敢揮刀,所以葛大頭便想出這種安全裝置。」
「我知道了。」
褚煙眨了一下眼,難怪他就覺得自己聽到了點爆破聲,竟是手帶爆炸的聲音。
丘濟津看着褚煙的反應,暗暗地抿了抿唇,換着是以前,對方聽到炸彈曾和手臂親密接觸肯定會大驚小怪一會,但現在,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然後便平靜地接受了事實。
還有,斷臂。
褚煙在炒米餅鬼叫得好像自己心髒被挖了出來的,但醒來之後,臉色是陰沉了點,可除此之外,他卻沒再有別的反應。
沒有哭、沒有吵、也沒有崩潰撕吼,眼神雖然空洞,可還能梳出了幾分心思追問他人語話裏頭的意思。
這不對勁。
這大大的不對勁。
但可以利用。
左眼眼底閃過一絲暗光,丘濟津小心翼翼壓下內心的激動,他擺出和現今氛圍吻合的沉重口氣,輕聲道:「煙仔,雖然你還傷着,但我這邊有件不太好的事要你說說。」
褚煙沒有察覺到丘濟津的不妥,他沉默了一下,在對方開口投下重彈之下率先投下重彈:「五月初五不止一日,它還遠遠沒有結束,是吧?」
「煙仔你——」丘濟津這下是真的吃驚了,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想說的話居然被搶先一步:「怎麽知道?」
「想出來的。」
「這當、當然是想出來的,不然是煙仔你拉屎拉出來的?」
「……」
「抱歉啦,我舉錯了例子。」
丘濟津吃驚過後便探頭湊近了褚煙,半是讨好半是抱怨道:「煙仔你偷偷想了很多東西不跟我說,你這樣我會很傷心的喲。」
「那你有跟我坦白嗎?」丘濟津的「傷心」半點沒有動搖到褚煙,他眉毛不挑,反指責起對方來:「五月初五會有鲛人登島,這事你也一直瞞着我沒跟我說。」
褚煙嘴裏吐出「鲛」這個字,丘濟津的瞳孔微微睜大,但很快他就回複吊兒郎當,伸出就想抱住對方:「煙仔你怎麽這般聰明,特別不跟你說你都能猜出來,呀呀呀——我真的好愛你——」
「不需要你愛,我傷着,滾遠點。」褚煙眼睛眨也沒有眨,連珠炮發就拒絕了丘濟津的示愛,更道:「沒我允許不要靠近我的床。」
「好的」
褚煙看着丘濟津那張因着被命令而歡喜的臉,眼角禁不住就在抽。
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副樣子的丘濟津,能在那場熾熱的惡夢借自己的手迫死了瘦柴。
那時候瘦柴的血……
自己左臂流下來的血……
遠去的血腥味若有似無在空氣中飄散,褚煙壓下胸口的情緒,現在想這些完全沒有用處,他用力眨了一下眼,強迫自己轉移焦點:「若只是普通要犯人自相殘殺,不用又是挑人、又搞這麽多複雜暗號規矩出來。」
在炒米餅場時,他還以為監測臺裏頭的是葛大頭、甚至是丘濟津,但其實不是,那裏不是甚麽監測臺,那是觀衆席,讓裏頭的人可以不受熱度影響觀賞他和瘦柴的猴子戲。
由最初聽到丘濟津會在場外支援時,他便莫名有種感覺,這不是單純要求受刑人對戰,這像是一場游戲。
一場會性命做賭注的游戲。
鮮少魚人鐘愛賭命,熱愛這種血腥殺戮的,向來是鲛人。
「昨晚我的想法是,這個所謂的『五月初五』是鲛人向政府提出來的。」褚煙的目光重新落在左肩的傷口,即便冒犯者被判刑,即便冒犯者傷痕累累,向來高高在上的鲛人也不會消氣,必須死絕,從他們待着的世上徹底消失臉色才會好點。
「犠牲點他們眼中的沒救魚渣便能令鲛人滿意,政府自然會答應。」丘濟津聽到褚煙解說起自己的思路,便跟着插口道:「你得出這個結論也挺有道理的,畢竟是事實。」
但這個事實也太善良了。
光在鳥不生蛋的菊花島讓魚人殺來殺去沒有意思,鲛人還要親自過來親自欣賞,看着冒犯者淪為他們手下的玩物,上演起一場又一場名為性命的游戲。
「這些為甚麽不跟我說?」
「煙仔,你昨晚太害怕了。」丘濟津側起頭,理所當然把自己隐瞞的舉止說成苦心一片:「我怕給你壓力,更怕你知道有鲛盯你,會把刀投到觀衆席。」
「……我沒那麽蠢。」
「但我怕你會。」丘濟津繼續道:「你這麽一扔不會傷到他們,更會因為沒了武器而被瘦柴殺掉,于情于理,我都必須瞞住你。」
殺掉。
瘦柴。
幾個關鍵字傳進耳裏,好不容易壓下的情緒又翻騰回來,褚煙腦海浮現出瘦柴帶着一身血的臨終樣,殘存的右手手指抖了抖,除此之外卻沒有別的反應。
罷了,死了就死了罷。
只是,區區一條在鲛面前不值一提的魚人性命而已。
丘濟津的左眼抹上幾絲隐晦的得逞,他是故意提起「瘦柴」作試探,結果也如所預料般——對方的反應也得知斷臂時一樣,還是有些放不下,可已經極為冷淡地把大半個自己從事件中抽離。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計劃可以加速了。
「煙仔,你還沒說,你是怎樣知道五月初五還沒完……」
「90242醒了沒有,還沒醒來的話應一聲,我轉個身就可以回去看馬經——」
丘濟津的話說到一半,原來關着的病房門被用力推開後再又被重上關上,一個穿着白袍熟人大步踏進來,看到這幾天一直躺着的傷患坐了起來,便挑眉道:「哦,真會算時間醒來,若你早一小時醒來,藥效還沒發作,我保證你會痛到呱呱叫。」
「……蕤哥。」褚煙有些意外在此刻見到對方,他忍不住訝道:「你怎會在這裏?」
「我是島上唯一的醫生,我不在這裏誰替你治療?」沒好氣道:「你在五月初五摔壞了腦子?」
五月初五。
褚煙呼吸亂了一下,但随即便回複平常,陳蕤說得這麽順口,分明就是十分清楚個中內情。
那也是,駐島醫生不知情的話,一車車在五月初五幾乎斷氣的傷患送來,分分鐘也會吓個半死。
不過,陳蕤在菊花島上是個奇特的存在,制度上他是屬于監守官那邊,但他卻從來不會借機對受刑人使私刑,也不會探問送去診務室的受刑人是怎麽傷着,他的在意點永遠只有馬經,還有每逢星期晚的賽馬直播。
奇特存在陳蕤快速給褚煙檢查了一下,然後便從袋口拿出片白色物體,扔到病床被子上道:「東西給你準備好了,大人碼,穿上。」
甚麽東西大人碼?
褚煙心裏起了不好預感,但東西扔到自己腿上他也不會不看,然而,當他認清那玩意時,空洞的瞳孔立馬就來了個大地震。
這是成人紙尿褲。
陳蕤叫他穿上,是在暗示他不止斷臂,膀胱也不知為何傷到了,小便會失禁所以才要求自己……
「哎呀,大粽哥,我現在跟了煙仔,不能再跟玩你紙尿褲Play了。」
丘濟津扭扭捏捏的聲音在一邊響起,褚煙馬上擡頭,視線在對方和陳蕤之間來回了幾下,然後才發現,成人紙尿褲不是給自己穿,紙尿褲是給他倉友穿的。
褚煙馬上就驚恐了,比發現元牛屍體、比得知自己成為雞仔更為驚恐。
「你們兩個……平、平時……是這樣玩的?」
認識了丘濟津這麽久都沒見過對方有失禁的問題,褚煙沒甚麽血色的嘴唇微微發白,好玩不玩,為甚麽要玩到……紙尿褲這麽重口?
還當着他面前「交收」,陳蕤不會是打着……讓自己也下場一塊來的3P主意?
他的手斷掉了不會長回來,能不能看着這份上饒過他?
噗哈哈哈哈哈——」
「褚先生,我看你不止腦子摔壞眼睛也着瞎了——」
丘濟津聽了褚煙的話當即就大爆笑起來,莫名其妙沉迷重口玩法的陳蕤臉色立馬黑下來,硬蹦蹦道:「這貨在你面前甩着那根沒看頭的牙簽,你覺得沒問題?」
褚煙當然覺得很有問題。
但自醒來之後,他都沒有質疑過丘濟津在自己跟前全裸甩牙簽,是因為他過于清楚,一旦他主動開口、甚至要求穿回衣服,對方就會乘機纏上來。
他不知道丘濟津的衣服在何處,他只知道,在這個獨立病房內,放眼望去只有他一條褲子——就是他身上穿着那條。
一是他只穿着內褲躺床,一是丘濟津全裸,他們之間總有一個要成為變态,褚煙自是不用考慮讓對方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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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知來:褚煙性格開始變了,有人留意到嗎?
陳蕤:對,他成了想玩重口Play的變态
吾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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