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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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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天古戰場。
此地原本以天地異象著稱, 可現在,天上泾渭分明的仙澤與魔煞已經混亂不堪地攪和成一團。
再看不見原本碧瑩瑩的天光。
而地上更是變了一副光景,從前作為六界最受歡迎的歷練秘境之一, 修士往來如織, 熱鬧非凡, 如今戰火燒過來, 集市、茶樓等等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土地焦黑翻卷, 半空中始終彌漫着腥臭的氣息。
過去, 一線天由魔尊祝骁,道尊彌羅子, 大妖重明鳥三位尊者聯合駐守,防禦工事則由休祲劍仙一手締造。
“……三位已去其二,祝骁也身負重傷, 重明鳥散盡道行留下的屏障最多能撐一炷香的時間,就要被打破了……”天機閣弟子彙報道。
邬如晦抱劍而立, 高空之上寒風呼嘯,他目光亦是凜冽如冰, 遙遙望向一線天那越來越薄弱的光罩。
哪怕強如三位尊者,也抵不過來自親信的背後一刀。
重明鳥便是這樣死的,更別說底下衆多修士。
每十人裏面有一個叛徒, 就夠其餘九個人喝一壺的了。
域外天魔潛藏在人群中的傀儡實在太多,将他們揪出來的手段太少,只能等他們自己暴露,這使得六界都處于被動的狀态。
邬如晦身旁, 楚休明難得一聲不吭,随着一線天的接近, 他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識海中不斷有零散的記憶碎片閃過,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刀。
察覺到他的異樣,邬如晦并指在他眉心虛虛一點:“收神。”
楚休明識海頓時一清,他讷讷道:“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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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盧羊刀似乎也看不下去了,赤紅刀光順着他的手掌流淌進經脈,凍得他激靈靈一顫。
邬如晦溫聲交代:“待會盡力而為,不可勉強。”
楚休明連忙點點頭:“是!”
他忍不住又想:雖然大師兄不像話本裏那樣是活潑少年,但還是和師父很像,都是很溫柔的人啊。
邬如晦單手結印,他身後頓時浮現出美輪美奂的九層寶塔。
貫穿天地,甫一出現就引來傀儡的集火。
但那些法術仿佛遇見了天敵,寶塔撐開的金光不動聲色地接下了所有攻擊,沒有起一絲波瀾。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天際也有了動靜。
一道巨大的身影自紊亂的天地靈氣中現身,随之而來的還有鋪天蓋地的幽幽鬼火。
——正是駐守鬼界幽冥的翳明君。
他遠遠的就看見了邬如晦身後的九層寶塔,以及他周圍烏壓壓一大片天機閣弟子,面皮頓時抽搐抖動起來。
邬如晦神色淡淡地沖他一抱拳。
翳明君從鼻子裏憤憤地哼了一聲,別過臉。
但他還是指揮着手下鬼火,配合着天機閣的行動,開始清理起天魔傀儡。
天機閣擅闖幽冥,他跟天機閣的梁子就已經結下,哪怕天機閣真的殺死了封印裏的域外天魔。
然而現在是危急時刻,一切以負天君指令為先,這狂得不行的兔崽子手裏頭拿着歸墟令牌,只得捏着鼻子配合。
一退再退,已經退到一線天核心地帶的修士們看見援兵,幾乎要喜極而泣。
然而破開傀儡們構築的防線後,第一記反擊既不來自天機閣,也不來自翳明君。
一線赤紅的刀光斬開天地,時隔百年重新出現在一線天。
一直抓緊時機閉目調息的魔尊祝骁猛地睜眼,冰冷的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盧羊的氣息……九裏明回來了麽。”
她身旁的魔童敬畏地道:“果然是天地巨變,百年前銷聲匿跡的人物都回來了。”
“可我那兩位老朋友卻是回不來了,”祝骁一拂袖,不見有多悲傷,反而渾身都燃燒起熊熊戰意,“本座要以天魔之血,來慰藉他們的魂靈。”
·
妖界群山東南,封印之地。
逍遙君鲲鵬展開雙翼,仰天清越越一聲長鳴,貫穿衆妖耳膜,立竿見影地逼退了那些糾纏不休的呓語。
霧十八城大城主站在他背上,她雙手托天,目中神光湛湛,祭出一塊歸墟令,上面赫然寫着寒山君三字。
陸肩吾咳出一口淤血,仰頭時目光很是激動。
他身旁竟是盤腿打坐的法天尊,老和尚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激動的潮紅,連說數聲“好,來得好”。
妖界封印原本是陸肩吾帶兵在守,大浮屠寺最先突破封鎖趕來支援,他們皆是受了重傷,幸好等來了新的支援。
法天尊目力極佳,一眼就看到了令牌上的刻字,微微一怔,而後了然:“怪不得江有汜從不在人前展露妖身,原來她就是那個神秘大妖寒山君。”
“寒山君……!”他身邊的和尚駭然。
寒山君不像江有汜,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平日裏解決暴力事件純靠深厚妖力碾壓。
寒山君的名聲和金輪君一樣,都是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
她不出世則矣,一出世必是腥風血雨的大案。
因為她的妖身是山,她是沐浴天地精華而誕生的山靈。
地脈靈眼尤其聽她號令。
譬如現在。
四方綿延不絕的大山發出震耳欲聾的撕裂聲,長了腿似的,竟然齊齊移動,朝傀儡大軍包抄碾壓而來。
不僅如此,百裏之內的靈脈紛紛發出應和之聲,朝着寒山君的腳下湧來。
筋疲力竭的妖怪們感到一股精純的靈氣從腳底灌入,填滿了他們體內枯竭的妖力,頓時又有了再戰三百回合的底氣。
妖王陛下雖坐鎮大明皇宮,但在場諸位大妖實力強大,給足了衆妖向前沖鋒的勇氣。
現在,屬于妖界的反撲就要開始了。
莊嚴的梵音響徹雲霄,原來是法天尊不顧傷勢,堅持撐開了法場。
此地雖有歸墟十二君中的兩位,但要照顧到整個戰場,終歸有些勉強,法天尊一加入,他們身上的壓力頓時就減輕了不少。
陸肩吾急道:“您受了重傷,方才調息片刻……”
法天尊滿臉是血,笑道:“諸位妖族施主陣前沖鋒,老衲怎能躲在陣後茍且偷生?”
·
整整九九八十一日過去。
戰火無情地蹂躏過六界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凡間也遭了殃。
北方赤地千裏,民不聊生;南方洪澇成災,疫病大起。
破月仙尊孟昭然沒有直接參與任何一方封印地的大戰,他追着青冥君羌杳的蹤跡,一路端了十幾個域外天魔的隐秘窩點。
但是羌杳這厮實在是太過滑溜,孟昭然便轉而來到凡間。
修士之間一直都遵循着同一個規矩,那便是不去幹擾凡間,畢竟凡間靈氣稀薄,除了選拔好苗子,修士一般也不會去。
一旦有修士在凡間造下殺孽,面對的将是整個六界的追緝。
如今卻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再不挽救,可就真會屍殍遍地,人間變煉獄了。
只是孟昭然擅長槍術與陣法,只懂殺伐,卻不通半點岐黃之術。
因此他的主要任務還是清理流竄到凡間的傀儡們,有空時再跟在醫修靈修們身後學習。
短短一個月過去,他的目光裏已經沒有過去那種天真的少年感,變得越來越沉着。
這日,他和另外幾位同行的修士收到消息,又有一個疑似天魔傀儡的魔修來到凡間,一人劫持了一整座城。
那傀儡受了重傷,然而狡猾得緊,挾持了一整座城的百姓作為人質,修士們投鼠忌器,竟讓他嚣張了好幾日。
負責守衛那座小城的修士焦頭爛額,一邊送去靈草靈藥穩住那傀儡魔頭,一邊趕緊來請孟昭然。
那修士心急如焚:“那傀儡不止用的什麽邪門法術,将自己的性命與整座城的百姓綁在了一起,百姓們傷了死了,他不會有事,可但凡是他除了問題,全城的百姓都得給他陪葬。”
孟昭然皺眉思索片刻,在記憶中找到了曾看過的典籍:“聽起來像是封魂鎖。”
修士一聽,大喜:“可有破解之法?”
在衆多希冀的目光下,孟昭然肯定地道:“有。”
“封魂鎖要想構建起來,需要依托一個物件,此物必須是同時擁有五行屬性的天材地寶,且施術者不能離開此物一丈,否則封魂鎖會自行解除。”
領頭的修士感激涕零:“多謝仙尊指點!”
孟昭然思索片刻:“我走一趟。”
那修士呆了呆:“這怎麽行?您……”
孟昭然笑笑:“你所說的烏賢城離我這兒很遠,情況又緊急,按理說不該派你位負傷在身的修士來,你們那邊的情況,比你所描述的還要糟糕吧?”
修士眼中隐隐有複雜的神色:“……是。”
孟昭然從芥子戒中取出療傷丹藥:“辛苦了。”
他跟同行的修士略交代了幾句,就趕往那被魔修控制住的烏賢城。
修士們相信他的修為,本不覺得有什麽好擔心的。
然而整整三日過去了,孟昭然斷開了所有聯系,再沒有任何音訊。
與他同行的修士們急忙上報給仙門,可現在法天尊身在妖界,加急上報的訊息如同石沉大海。
最後他們拐彎抹角地找上了昆侖新任掌門莊婉,才終于把消息遞到破月仙尊的師父休祲劍仙手上。
這消息晚了一步。
早在兩天前,負天宮就收到了一封信件。
“負天君親啓。聽聞魔界在主上您的帶領下,捷報頻傳,身為您曾經的弟子,吾亦與有榮焉,特邀請四師弟孟昭然來我府中小坐,您老人家若有興致,不妨也來喝杯茶?”
這字跡端正秀雅,哪怕是不看落款,陸昃也認得出,這是羌杳寫的。
陸昃在五個徒弟識海都設有護魂鏡,尋常手段想要傷他們的性命極難,勢必會驚動陸昃本尊。
羌杳顯然對這事再清楚不過,他幹脆就沒想過要去動那護魂鏡,但看這信中口吻,昭然還是被他生擒了。
陸昃看完信後,合攏手指,信紙在頃刻間被業火焚燒了個幹淨。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神識卻在一瞬之間鋪開,鎖定了信件上留下的,位于千裏之外的,羌杳的洞府。
羌杳果然在這裏候着他。
感受到這強悍無匹的神識,羌杳微微一笑,往旁邊讓了一步,露出他身後渾身鮮血,一動不動倒在地上的孟昭然。
“雖然你的神識的強大已是舉世無雙,但要救走昭然,還得您的本尊來哦?”羌杳好整以暇地整整衣衫,臉上還是無懈可擊的儒雅微笑。
陸昃冷笑一聲,延伸的神識化作一只無形的手,透過肉/身在羌杳的魂魄上來了一拳。
羌杳悶哼一聲,臉色頓時白了白。
“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本座便成全你。”
負天宮的封印完完全全由陸昃一手締造,堪稱六界最牢固沒有之一,幾百年來也是由他的心魔身親自鎮守,沒有給此地的天魔碎片任何鑽空子的機會。
沒有後顧之憂,魔界大軍需要面對的就只有從外界調遣而來的傀儡。
陸昃暫時離開,不會出任何問題。
羌杳稍等了等,便看到洞府大門前的空間劇烈波動,陸昃提着休祲劍,面無表情地從裂縫裏走出。
“有一個問題,我很好奇,”羌杳微笑,“若被抓的是我,你還會不會像救大師兄和小師弟一樣,放下手頭所有事務趕來救人?”
陸昃漠然道:“自然不會。”
他只會救身為他弟子的璇玑仙尊羌杳,不會去救狼子野心的青冥君羌杳。
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羌杳的魔族底細。
羌杳點點頭,嘆道:“我原以為你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劍仙,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嘛。”
“本座不是來聽你講廢話的。”陸昃一劍斬出去。
羌杳邊打邊退,嘴上竟還不肯停歇:“可我在神君那裏得知了一個秘密,真是叫我好一陣惡心。你當真與大師兄……有情?”
“不錯,你的主子倒是告訴你不少。”陸昃承認得爽快,漫天水墨色劍氣分毫不受影響,殺意畢露,逼得羌杳越發狼狽。
休祲劍殺意籠罩下,羌杳竟然還是愕然一愣,得到了這個回答,臉上完美的微笑終于裂開一條縫,肩膀挨了一劍,洞裏止不住地溢出血和魔氣。
“那你可知道,當初我為了徹底碎掉魔骨,就連自己的記憶都悉數抹除,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羌杳眼底攀上血絲。
“知道。”陸昃又是一劍,徹底洞穿了他的胸口。
羌杳臉色完全白了:“但你要殺我時,眼裏一點動搖都沒有,好狠的心……”
陸昃抖落劍上血珠:“你妒心太強,蒙蔽得你該做什麽都不清楚。”
羌杳捂着胸口的空洞倒地,眼珠還直勾勾地盯着陸昃,那眼神褪去粉飾,反而純粹起來:“師父,可是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個點頭,一句認可,我只是想……”
陸昃眉心蹙到一半,忽然目光一凜。
倒地的羌杳忽然萎縮成一具空殼,他竟然逃了。
留下他的聲音含着笑鑽進陸昃耳中,全然沒有方才的狼狽,反而慢條斯理:“做你弟子的日子确是我過得最輕松的兩百年,看在這份上,送你一句忠告。”
“——你所面臨的敵人并非全部。”
陸昃沉默兩秒,還劍入鞘,擡手一招,柔和的力道将昏迷中的孟昭然托起,送到陸昃面前。
他打眼一掃就知道,羌杳的确沒有也不能下重手,只是昭然這孩子要強,被羌杳這麽一通折騰,醒後怕是要鑽牛角尖。
無聲地嘆了口氣,陸昃将他帶回了負天宮。
身為負天君,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場戰争已經步入尾聲。
域外天魔的傀儡雖多,但是也并非無窮無盡,要打消耗戰,先死的一定是祂。
更何況,祂還被碎成了五片,其中之二甚至已經被銷毀。
而祂在封印的桎梏下,甚至不得不繼續沉睡,直到終結的到來。
又過九九八十一日。
三道封印前的傀儡大軍大勢已去,陸續被剿滅幹淨。
六界修士打開封印,浩浩蕩蕩地進去直面域外天魔。
又過七日。
死寂的封印口終于傳來動蕩,守在外面的修士振奮地看見,三處封印在同一時刻潰散。
這代表着裏面的域外天魔已經徹底被消滅幹淨了。
歡呼雀躍的修士們帶着三枚天魔殘骸晶核凱旋。
高天之上升起一座閣樓,名為誅天閣,周圍漂浮着宛如繁星的牌匾,上面刻着因域外天魔而犧牲的六界修士。
而閣樓正中,五枚晶核作為六界修士共同捍衛的戰利品,被放在其中。
六界為此舉辦了一個盛大的慶典,作為紀念。
這慶典由法天尊牽頭主辦,邀請了六界所有曾參與過這場戰争的修士前來赴宴。
大敵得誅,整個誅天閣都洋溢着松快的氣氛。
陸昃躲開源源不斷找他問候和敬酒的修士,轉身被一只手拉進了重重紗幕之後。
夜明珠的光被這鲛紗擋下大半,陸昃被拽進一片昏暗之中,臉上倒是半點不驚訝。
兩人剛互通心意,就一人赴往一線天,一人回到負天宮,域外天魔反撲得厲害,整整九九八十一日,他們甚至沒來得及見一面。
大敵誅滅後,關于五枚域外天魔留下的晶核去留,六界又就此議事七天七夜,趁着六界大能都到齊了,一并将善後工作也一一安排了。
直到宴會開場,陸昃才有脫身的機會。
——立馬就被逮到了。
陸昃揣着袖子,不慌不忙地轉身,笑眯眯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我二人若是在此私會,不合适吧?”
這幾日的議事中,邬如晦以天機閣閣主的身份出席,他手下戰功赫赫,讓此前痛批天機閣乃是歪門邪道的修士們好一頓溜須拍馬,他卻始終神色冷淡。
此時他唇角終于勾起笑意,鎏金瞳在昏暗中熠熠生輝:“這麽說,你是想去放晶核的高臺上?”
“可別,”陸昃慢慢地上前,與他鼻尖相抵,“今天喝酒了?”
呼吸都交纏在一起,邬如晦眸光暗了下去:“沒喝。”
“唔,那就好,否則真怕你把為師拉上臺去數該親哪張嘴。”陸昃終于舍得松開他揣着的袖子,去摟邬如晦的腰。
邬如晦沉默一瞬,決定堵住這張翻舊賬的嘴。
陸昃被他親着,還想笑。
感受着緊貼的胸口傳來的震動,邬如晦在他唇面上磨磨牙,更深更重地吻了下去。
觸電般的酥麻在交纏的唇舌間炸開。
更灼熱的氣氛在這片昏暗中流淌開來。
陸昃的指腹撫弄片刻邬如晦眼角鮮紅的小痣,眸色也深了下去。
就在這時,重重鲛紗被揭開一條縫,法天尊那老和尚剛探進來一個頭,就被吓得刷一下放下鲛紗,連連後退,鬧了個大紅臉:“罪過罪過……”
他身旁的小沙彌不解地道:“怎麽了主持?”
法天尊雙掌合十:“沒什麽沒什麽,我遺落的佛珠并不在此處。”
他們的聲音漸漸走遠。
唇分,邬如晦抵着陸昃的額頭:“被看見了。”
陸昃嗓音還帶着暧昧的微啞,語氣卻含着份寒意:“要演大捷之後徹底松懈,光是這樣可不夠。”
他眯眯眼:“凡間昏聩的帝王一般是怎麽的來着,招一幫美人唱歌跳舞,飲酒作樂,大興土木,将滿朝大臣到黎民百姓全都得罪個透?”
邬如晦一哂:“你還做上夢了。”
“自然,我沒有成群的姬妾,所以這聖寵隆恩,只能落在你一人頭上,開不開心?”陸昃打趣道。
邬如晦板着臉:“是我耽誤你尋歡作樂了。”
陸昃輕笑:“要猜猜麽?晶核幾時會被偷走?”
邬如晦瞥他一眼,剛要張口,陸昃就重新吻了上去,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吮吻着邬如晦的唇瓣,懶洋洋地道:“算了,你不用回答,差點忘了你小子會掐算天機,跟你打賭沒意思。”
邬如晦無言以對,只好給他唇瓣送上半圈清晰的牙印。
當晚。
燈火通明的誅天閣中,喜氣洋洋的氛圍忽然被歇斯底裏的尖叫撕破:
“——晶核失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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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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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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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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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