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43.

提姆正忙着操作電腦調查康斯坦丁和烏鴉先生之間的關系，在烏鴉先生知道他的身份的情況下他也懶得裝什麽了。

而他調查的烏鴉先生則在他面前表演了一把時髦值奇高的“mask on”之後，就兩眼一閉睡死了過去。

說實話在看到烏鴉先生眼睛一閉頭一歪的時候，饒是他那堅強的心髒他還是差點被吓得一口氣沒喘上來。

不，他的确是被烏鴉先生給吓到了，但更多的是無語。

要知道那個狀态的烏鴉先生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可以被拖進精神病院的那種感覺，他的危險雷達已經飙了起來。

結果這個家夥在說完奇奇怪怪的話後就暈過去了，他的那口被提起來的氣就一下子被堵住了不知道該留在哪裏。

想到這裏提姆就看了一眼被他安置在沙發上靠在沙發靠背上睡得正香的烏鴉先生。

對方戴的頭罩已經被他取了下來，那個栩栩如生的烏鴉頭被他特意擺到了正對牆壁的位置。

他已經見識到了玩具們像是什麽恐怖片場景裏的奇怪玩意兒一樣看向人的畫面，在他還沒活夠前他還是不是那麽想再度見到這種場景。

即便如此，提姆還是時不時的盯着那頂頭罩以防那個玩意兒突然轉過來。或者更過分的從頭罩底下長出腳腳啊爪爪什麽的，突然撲過來或者是飛到他頭上，把偉大的紅羅賓當成下一任宿主……好吧這濃濃的異形味兒是什麽鬼。

這麽一說提姆覺得自己真的很勇，因為他即便是已經有了這種奇怪的猜想，他還是沒把烏鴉先生以及他的那些奇怪的玩意兒一起關進他安全屋裏剛好有的隔離房。

他的隔離房裏配備了可以放倒大象的噴霧以及足夠把人電成烤魚的電擊器，他所需要付出的就是加大他通風系統的功率，以及考慮烏鴉先生的缺席會不會讓什麽指望着他的玩具過活的粉絲活不下去？

44.

被摘掉頭罩的烏鴉先生像是一只睡相非常好的烏鴉一樣閉着眼睛待在自己的夢鄉裏，在提姆面前表現過他不為人知的一面後烏鴉先生在睡着以後還依然像是一個普通人。

那雙藍色的眼睛安靜地閉着，沒有鼾聲，唯有對方起伏的胸腔能夠表現對方不是死了而是在睡覺。

看着對方睡得正香的樣子提姆感覺十分的不平衡，他到底因為誰而在自己的休息時間努力工作？搞得就像是他在自讨沒趣一樣。

而對此，剛從蝙蝠俠那裏确認了一件事然後準備轉告給提姆的迪克，就一點都不想的看到自己三弟那張充滿怨念的臉。

他做了點心理建設然後還是把他知道的消息告訴給了提姆。

“烏鴉先生保守的是的确是一個無害的秘密，”迪克說，“B找到了康斯坦丁，在上都夫人和紮塔娜還有命運博士的見證下他對此發誓，但他不願說更多，也勸告B他們在時候到來前不要去探尋。”

而對此，提姆不滿地敲了兩下回車鍵，然後将雙手從鍵盤上擡起來。

“我讨厭秘密，”提姆說，從很久以前提姆就讨厭秘密，準确說是別人有秘密而他又不能去探詢。

這意味着太多了，意味着他們有可能面對未知的危險，意味着他們明明知道問題可能在哪兒但他們什麽都不能去做。他看向了迪克開口發問，“B真的認同這點嗎？”

他不認為蝙蝠俠是真心認同這點，所有人都稱呼他為世界第二偵探，而作為第一偵探，他能想到的手段和顧慮對方很有可能會先一步想到。

45.

“布魯斯什麽都沒有說。”迪克聳了聳肩然後告訴他，而提姆明白對方的意思。

布魯斯雖然讓迪克轉告提姆最好別這麽做，但布魯斯本人可能會想辦法繞過這個限制或者探索秘密的邊界。

而康斯坦丁的态度也很奇怪，對方似乎是知道了蝙蝠們會去探索這個秘密。但對方不準備阻止，而是給他們一個他們可以選擇無視的忠告。

對方似乎篤定，就算是提姆和布魯斯他們想盡辦法，都不能在揭露前弄清楚那個秘密。以及他們最後知道那個秘密的時候，可能會覺得自己花這麽多功夫有夠沒意思的。

至于提姆現在是怎麽想的？他回過頭看了看依然待在夢鄉裏的烏鴉先生勾了勾嘴角。而迪克看着他的三弟那副躍躍欲試看起來上頭了的表情，誠摯的向上帝禱告，無論為了誰。

46.

烏鴉先生在下午五點的時候睜開了眼睛，剛睡醒的烏鴉先生維持着睡着前的姿勢盯着提姆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

康拉德的眼睛眼神是空洞的，在五分鐘後那雙眼睛才找到了焦距。然後他歪過頭，和一直在觀察着他的提姆對視了。

康拉德眨了眨眼睛，然後張開嘴吐出一句帶着困意的，早安。

這和蝙蝠們的習慣很不同，除了迪克那個愛心爆棚的家夥以外其他人很少主動向其他人問早。

更別提身為義警的他們早晨往往是睡覺的時間，他們往往會在下午醒來，在餐桌前碰見的話彼此點點頭就算打招呼了。

“現在是下午，下午五點。”提姆心情複雜地說，這個家夥的睡眠質量真好。對方足足睡了三個多小時，即便是提姆在霹靂吧啦的敲打鍵盤對方還是能睡得像是一只死鳥。

很少有人能在他在一旁工作的情況下睡着，斯蒂芬妮更是警告了他好幾次，如果他再在她睡覺的時候工作就滾到小黑屋裏去……後來斯蒂芬妮得償所願了，他們分開了對方不用再忍受他。

而聽到現在是下午五點的烏鴉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後像是一個鳥類一樣歪過頭試圖看向窗外。

但對方沒有成功，對方沒有完成貓頭鷹那樣身體不動腦袋一百八十度轉的高難度動作。重力和科學讓這只打扮成烏鴉的人類，遵照定理重心一歪栽到了沙發上并且差點滾下來。

提姆看着烏鴉先生手忙腳亂地撐着身體然後坐正的樣子心裏飄過至少六個點，他突然理解了康斯坦丁為什麽特地向他們這麽傳達了。

烏鴉先生不做掩飾的言行舉止，看起來就像是一張一看就能弄懂的白紙。

誰在上面多花時間，要麽是偏執的不計代價想要找到秘密的天才，要麽就是閑的沒事的傻蛋。

47.

提姆暫時分不清自己是天才還是傻蛋，但無論怎樣他得出的結論就是暫時繼續這段奇怪的友誼。

一個烏鴉先生的朋友的身份總比紅羅賓的身份好用，把對方放在眼皮底下監視總比偷偷摸摸去調查強。

所以十五分鐘後，提姆和已經逐漸清醒的烏鴉先生一起面對面坐在沙發上。一邊吃着他讓酒店送上來的他們的晚飯，一邊聽烏鴉先生講自己的旅行計劃。

“我想去公園走走，”烏鴉先生吃了兩口沙拉然後雙眼放光的對提姆說，對方表情過于明快以至于讓提姆有點懷疑“公園”是什麽外星基地還是其他什麽。

但他理智的沒有和烏鴉先生唱反調而是繼續幹飯，而烏鴉先生似乎把他的沉默當成了一種鼓勵，于是眼睛更放光的盯着他，“我想看看貓貓和狗狗。”

看起來惡魔崽子也許和烏鴉先生更有共同話題，提姆在思考要不要聯系康納讓對方把小氪帶出來給烏鴉先生見見，他有種預感烏鴉先生會喜歡氪星狗。

“那聽起來不錯，”提姆括號烏鴉先生的好朋友真誠地說，這的确很不錯，至少比在蝙蝠們的眼皮下完成什麽犯罪更加無害。

他思考了兩秒然後把叉子放下了，“我們吃完飯就去，附近就有一家公園，你應該會喜歡那裏。”

48.

提姆看着被氪星狗拉着跑卻一臉興奮的烏鴉先生忍不住捂住了臉，而他的好朋友兼戰友，則和他的弟弟一起看提姆的弟弟以及他的狗表演雜技。

這信息量有點大，大到提姆想要給自己來點咖啡或者和烏鴉先生要點玩具試試。

以他目前這個狀态烏鴉先生的玩具不會放倒他反而是會讓他鎮定，但某種意義上他更寧願就眼睛一閉什麽也不管。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提姆領着烏鴉先生出了酒店。他們都做了僞裝足以讓提姆不會讓提姆或者他們中的任何一人變成新聞頭條。

在腳踏實地後提姆嘆了一口氣，對跟着他的烏鴉先生說，這邊。

然後他們就來到了附近的公園，公園裏并沒有多少人。

現在是初秋，而太陽已經西沉讓人感到了一絲寒冷，在踏入公園的時候烏鴉先生就站在邊界處四處亂看。

在遠處的跑道上有一位女士在遛着一條巨大的拉布拉多，不遠處的長椅上躺着一個蓋着報紙的流浪漢。

而他們附近一百米內沒有任何人，不過從烏鴉先生已經挪動的腳步看很快就不一定了。

在那位女士帶着她的狗遛第三圈的時候烏鴉先生走上了他們所在的跑道。拉布拉多被康拉德吓着了，本能地停住腳步然後沖康拉德警告性的叫了兩聲。

而康拉德沒有感到害怕而是慢慢地蹲了下來，他擡起頭看了看那名女士。

女士在和康拉德對視了幾秒後明白了康拉德的意思，她點了點頭，而康拉德露出一個羞怯并且帶着感激的笑容，然後低下頭向拉布拉多伸出了手。

拉布拉多看了看康拉德伸出的手然後向前一步，把自己的腦袋放在了康拉德手裏。而提姆看着康拉德亮起來的眼睛，惡劣的認定康拉德此刻覺得此生無憾。

事實上康拉德也是這麽想的，他伸出手揉了揉拉布拉多的臉頰，然後又順着對方的頭撫摸了它的軀幹直至尾巴。

他摸了快五分鐘，在第六分鐘的時候他拍了拍拉布拉多的頭然後戀戀不舍的站了起來。他向允許他的女士真誠的道謝，并且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了一朵毛線做成的玫瑰遞給了她。

那位女士猶豫了幾秒，确定康拉德并不是想要泡她後接受了康拉德的玫瑰。

她贊美了一下康拉德的手藝然後就領着拉布拉多離開了，提姆從女士快幾分的腳步看，康拉德最後的行為還是給她造成了一些影響。

但他仁慈地沒有指出來，而是在女士走遠後問康拉德，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玩具。

康拉德沒有理他，事實上康拉德一直在盯着女士……牽着的拉布拉多的背影。“你想遛一下狗？”提姆試探性問，他知道答案但他還是禮節性的問了一下。

“是的，”康拉德點了點頭，在回答的時候康拉德回過頭看向了他，幾秒後目光又回到了那只拉布拉多身上，“我是有點想。”

49.

公平來說，提姆現在看到的狀況某種意義上講是提姆自找的。

他鬼使神差的打開通訊器找到了康納讓他帶着小氪過來，而康納對于他的請求說了一句馬上就到。

三分鐘後，康納滿臉笑容的牽着滿臉笑容的氪星狗，和勾着嘴角的達米安以及滿臉笑容的喬納森一起牽着的面無表情的大丹犬，一同出現在了提姆和烏鴉先生面前。

而康納一邊向他們走來還揮了揮手，“我來了，”康納笑容滿面地說，對方向他們眨了眨眼睛，“驚喜嗎？雙倍的狗狗，雙倍的快樂。”

而對此，提姆面無表情地将康納牽着的狗繩拿過來，放到在旁邊現在滿臉渴望的康拉德手裏。

而康拉德看了看提姆又看了看康納，對此半氪星人對他露出了一個過于燦爛的笑容向他點了點頭：“玩得開心，夥計。”

如果有什麽可以顯示好感度的儀器來看，此刻康納在烏鴉先生心裏的好感度應該一下子加了至少二十點。

康拉德也點了點頭，然後開心地對康納說了一聲謝謝，再然後就牽着已經自動跑到他腳邊，并且跟着他走起來的小氪散起了步。

而提姆看了看滿臉笑容的康納，以及一直在默默觀察這裏明顯有話要說的達米安，莫名感到心累。

“沒想到你寧願選擇氪星犬而不是蝙蝠狗，”達米安板着臉說，在微不足道的地方惡魔崽子總有奇奇怪怪的勝負欲。

他又看向了在一邊已經愉快的開始遛狗的烏鴉先生篤定道，“他就是父親正在關注的人。”

提姆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解釋一下省得達米安再次打亂他的計劃。

“氪星犬更加友好，”提姆解釋道，這的确是部分原因，而更多的是他确定如果要求蝙蝠狗的話，這個家夥百分之一百的會跟過來。

算他失策了他忘記了惡魔崽子也有一個能帶對方移動的氪星人，他揉了揉眉心，“不是你父親正在關注，目前他受到我的監管，換而言之他是我的任務。”

50.

這點提姆沒有說謊，在他和迪克讨論過然後也和蝙蝠俠本人商讨後也确定了這點。

提姆是烏鴉先生的朋友，在蝙蝠家沒有其他任何人和烏鴉先生有這麽近的關系。

對于他的話達米安哼了一聲，以提姆對他的了解看對方目前是放棄了代他追查的打算。但從對方沒有轉身非常蝙蝠特色的表演消失來看，對方現在還不想結束自己的戲份。

“德雷克，”達米安一本正經地提高了聲音說，提姆确定對方是故意的，“我會證明ACE更優秀，來，證明給他們看。”

于是，惡魔崽子開始當着所有人的面表演訓犬。而烏鴉先生的注意力目前還在小氪身上，但不用多久烏鴉先生就會注意到這裏。

而提姆百分百确定烏鴉先生會喜歡上大丹犬，畢竟就連布魯斯偶爾也會抱着它睡覺。

看在這的确對他目前計劃有利的情況下提姆不準備說什麽，但不代表他不會告訴迪克關于他心愛的“羅賓”沒有回家寫作業而是偷偷帶着狗和朋友一起找他麻煩這件事。

無論怎樣，達米安都要免不了一番愛的教育了。

提姆真心實意地期待這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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