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第 19 章

121.

在和烏鴉先生又聊了一會兒後蝙蝠們決定離開了，在抱着大包小包的玩具離開前迪克笑着問他，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吃個午飯？

烏鴉先生在回到哥譚時并沒有來得及吃飯，而在回到店裏後他就在忙着制作新一批的玩具，所以他現在一直是餓着的狀态。

康拉德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慢吞吞地說他是會做飯的，雖然可能并不是特別好吃。

這是一個借口，因為康拉德不是很清楚這是一個邀請還是一個客套，他到今天也不是很能分辨出這點。

而對此迪克也沒有強求，只是說如果餓了的話給提米打電話。

對于他的話提姆白了他一眼，但還是看向康拉德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默認。

而康拉德也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然後目送這一大群人像是飛走的鳥兒們一樣成群結隊的離開了這裏。

122.

在店裏只剩下他以後，康拉德嘆了一口氣放松了下來，他慢慢走到貨架上将空出來的位置用新的玩具頂上，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打開了門往外面看了一眼。

他放出去的小籃子裏的玩具已經差不多被拿光了，而就在他的店外面有一個十分瘦削的流浪兒在他的小籃子面前站着，搖擺不定是要拿小海豚好還是小兔子好。

“你可以拿兩個的，”康拉德一本正經地建議道，“我允許你多帶一個夥伴走。”

而對于他的話，那名流浪兒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過頭又在周圍左右看了看，最後回過頭看他對他作出了驅趕的手勢。

康拉德十分的迷惑不解，而流浪兒看到他這副模樣變得焦急起來，然後壓低聲音開了口。

“把你的頭罩戴上再出來，Mr Crow。”

流浪兒說，而康拉德後知後覺他并沒有做僞裝，他也正好沒有使用魔法隐蔽自己。

即便是他他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錯事，而流浪兒看到他恍然大悟的樣子又催促了一句。

“知道了就快點，呆鳥。”

康拉德想了想小聲說了一句好吧就乖乖回去了。

而那名流浪兒看到烏鴉先生縮回自己的店裏後啧了一聲，非常自然的從小籃子拿起了小海豚和小兔子塞進自己的衣服裏，搖着頭就離開了。

三分鐘後，戴好自己頭罩的烏鴉先生捧着一只他做的毛線西紅柿，從門裏快步走了出來準備向對方道謝。

在發現對方已經走了以後烏鴉先生眨了眨眼睛失落的說了一句好吧，就又抱着那只毛線西紅柿回到了店裏。

而剛好用手機通過這邊的攝像頭監視這裏的提姆坐在車的後排，看着烏鴉先生失落的背影，嘴角揚起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

而一直在用餘光觀察着自己三弟反應的迪克，與同樣關注這裏的自己二弟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說了一句“看吧”。

123.

蝙蝠俠在考慮過後将他發現的秘密分享給了蝙蝠們，而對于這個情報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車上的另一位當事人，而那名當事人白了他們一眼然後認命的開始回憶。

“我的确沒有Mr Crow的記憶。”在得知了自己在複活前被烏鴉先生撿到并照顧了一個月後傑森聳了聳肩十分坦然地說。

他頓了頓然後說出了他在見到烏鴉先生後産生的疑惑，“但我的确有感覺到他有點眼熟，如果他真的照顧過我的話，那麽這也算是解釋的通了……”

傑森在見到烏鴉先生的時候莫名有一種熟悉感，尤其是在見到對方那糟糕的人際交往技巧和奇怪的直白後他就更加熟悉了，在烏鴉先生摔倒的時候他腦子裏湧上了一個念頭——又來？

然後他就非常自然地伸出了手，非常小心地托住了對方的脊柱穩住了對方的上半身盡量不要讓烏鴉先生拉傷，在烏鴉先生站定後他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而在做好這一切後他轉過頭剛好對上了提米莫名的眼神，意識到他剛剛做了什麽後他愣了兩秒，他和這個家夥有這麽熟嗎？這種保護的姿态和态度是什麽鬼？

看樣子對方三年前開始就是這樣糟糕的不小心，并且沒準在和對方相處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是他在照顧對方呢……他想。

但這句話他并不打算說出去，在烏鴉先生得到布魯斯的承認之前，蝙蝠們不會讓烏鴉先生過多知曉他們的秘密。

而且如果真要按照他日常報恩的套路看也暫時輪不到他。

對方現在已經有其他人在監管了他最好不要參合，但真有要用上他的地方小紅鳥絕對不會客氣的，他相信小紅鳥也知道這點，所以他對此并不愧疚。

他又沒忍住看了小紅鳥一眼，他也沒錯過對方嘴角揚起的弧度。

這個家夥看起來心情不錯。

124.

提米現在心情的确十分好。

一方面是因為他的解謎游戲進展的非常順利，另一方面是他在康拉德的收銀臺上看到了一只做了四分之一的有着鳥羽披風的玩偶。

提米第一眼就發現了它，他的小腦瓜下意識地動了起來在思考自己會不會又被康拉德坑上一把。

他在蝙蝠們和烏鴉先生套話的時候隐秘的試探了幾次發現這個對他沒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在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突然有點想笑。

雖然他已經見識過了對方給神奇女俠的玩偶織毛衣，但這并不影響他在發現烏鴉先生居然在做自己的玩偶的時候感到心情複雜。

說實話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該慶幸對方沒有真的做出小馬寶莉的玩偶，畢竟那有點太少女心了一點……

他不知道為什麽烏鴉先生現在決定做人物玩偶，雖然對方有做過鱷魚人的玩具，以及對方應該給蘿絲康斯坦丁也做過玩具。

好吧……他也不知道對方有做過多少人物玩偶出來，但他确定在蝙蝠家他是第一個有自己的烏鴉先生出品的個人玩偶的。

光憑這個他就有一種他贏了的感覺，在各種方面小鳥們互相之間都有奇怪的勝負欲。

而坐在一邊的卡珊德拉看着提米，抱着烏鴉先生送出的頭罩疑惑地歪了歪頭。

烏鴉先生把自己的頭罩送了對方一個，在她用詢問的眼神看他時他解釋道，他有很多個頭罩，所以不用在意，于是她開心地接受了它。

“不用管他。”迪克笑着說，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把那栩栩如生的烏鴉腦袋。

而他的動作得到了自己的妹妹的一個警告的眼神，他趕緊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并保證自己下一次一定會獲得她的允許，他嘆了一口氣，“提米認為他贏了我們一次。”

其他人并不是傻子，所有人都看見了就大大咧咧躺在收銀臺上面的紅羅賓的玩偶。

但所有人都沒有指出來，而是在配合着套烏鴉先生的話的時候，順便觀察提姆和烏鴉先生間的互動。

而觀察着觀察着他們發現烏鴉先生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并且完全沒有因為玩偶的原型就在他眼前而感到緊張。

而這麽看提米自己不引人注意的跑過去測試玩偶的樣子就顯得有點好笑了。

而直到他們離開他們沒有一個人提起那個玩偶，而烏鴉先生也完全沒有提到它。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們偷瞄了提米一眼，他們從提米臉上看到了不明顯的失落，說實話這和對方那聰穎的模樣有點不搭。

125.

而對于迪克的話，卡珊德拉努力回憶了一會兒，然後她猶豫了幾秒開了口。

“他會在上面用針紮嗎？”卡珊德拉憂心忡忡地說道，她的話讓提米從思考中回過神來，驚愕的看了她一眼，而她并沒有改變話語中的擔憂，“我見過有人這麽對讨厭的人。”

她頓了頓，然後變得更加擔心了。

“你會死嗎？”卡珊德拉擔心地看着提米。

迪克直接笑了出來，他笑得幅度太大直接撞上了駕駛位，這讓坐在他正前方正忙着開車的布魯斯寶貝從後視鏡裏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而他沒在意這個只想趕緊表達自己的觀念，這麽正大光明可以笑話小紅鳥的機會不會很多。

“不，卡珊，康拉德不讨厭提米。”迪克笑着說，雖然聽起來他在向自己的妹妹挽救自己弟弟的聲譽……

但那些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準備幹什麽，小紅鳥已經眯起眼睛對他露出了“認真思考你要說的話”的那種眼神。

那個眼神有點恐怖讓他收起了皮一把的心思，他在心底搖了搖頭然後咳嗽了兩聲。

“康拉德和提米是朋友。”對自己那有點呆的妹妹迪克認真地耐心地解釋道。

而卡珊德拉也同樣認真地看着他，他笑了起來，“我們一般不會想讓自己的朋友去死的。”

這看起來是起了一點效果，因為卡珊德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她忍不住又還是看了提米一眼。

“別惹他生氣，”卡珊德拉認真地說，“被針紮會很疼。”

而對此提米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知道了，他放棄了向卡珊德拉解釋玩具被針紮應該不會把痛感弄到他身上。

但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不想給其他蝙蝠們指指點點他的機會。

對于他的順從，卡珊德拉對他安靜地笑了起來，似乎在無聲地說他做得好。

126.

他們開了半個小時的車回到了韋恩莊園，阿福已經做好了他們的午餐，在看到他們的時候老管家挑了挑眉。

蝙蝠們知道阿福在找什麽，事實上迪克的話并不是什麽客套，那事實上的确是一次邀請，蝙蝠們在商量過後準備帶烏鴉先生來韋恩莊園吃個飯然後順便做一點檢查。

雖然他們不準備暴露蝙蝠洞也不準備完全敞開他們的秘密，但他們認為邀請康拉德來參觀自己朋友的家是非常恰當的。

“沒辦法，”迪克聳了聳肩遺憾地說，“我們的烏鴉先生太過害羞了。”

對于他的話，阿福不置可否地将他提着的火腿又提回了廚房，看樣子他們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而失去了一道美食，這讓迪克有點想笑。

他們先後就座，然後像是普通人一樣安然的享受自己的一餐。

127.

而在烏鴉先生的店裏，終于忙完的烏鴉先生長舒一口氣從自己坐着的位置站了起來，他捧着紅羅賓的玩偶左看右看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做完以後他現在十分的餓，他把紅羅賓的玩偶塞進了他的口袋裏準備上樓去給自己做點好吃的。

而在他往樓上走，跨到第二層的時候他聽見他的門鈴叮了一聲，緊接着他就眼前一黑。

烏鴉先生踉跄了一下然後很快又站正了，他嘆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再然後将目光投射在他口袋裏的紅羅賓玩偶上。

他看了紅羅賓的玩偶幾秒就移開了視線，而康斯坦丁送出的古董電話向他飛了過來，他伸出手接住了它。

128.

康斯坦丁的電話響了，他知道是誰在呼叫他。

他剛被蝙蝠俠找過有點心煩，雖然他知道那并不完全是烏鴉先生的錯，但這不妨礙他在拿起電話的時候有點不耐煩地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并沒有立刻有聲音，他莫名其妙地等了一會兒，然後他等到了烏鴉先生的笑聲。

“嘿，”烏鴉先生笑着在電話的另一邊對他說，“看起來你在這個世界過得很好。”

“是你？！”

康斯坦丁驚訝地說，他突然明白了什麽，于是他重新鎮定下來，他給站在他旁邊的他的女兒一個“一切都好”的眼神。

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這部電話上，“我遵守了我們的交易，并且我已經在贖罪了，你不能否認這點。”

“我知道你做得不錯，”烏鴉先生，不，用他之口暫時顯現的存在在笑着對康斯坦丁說，“他給我幫了很多忙，出于他自己的意願，說實話這讓我有點驚訝。”

他頓了頓。

“再會，很快一切都會結束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松開了話筒然後閉上眼睛，下一秒，烏鴉先生疑惑地睜開眼。

在發現自己想不起剛剛做了什麽後，他有點擔憂的進了廚房，十幾分鐘後滿意地端着一盤牛肉燴飯走了出來。

烏鴉先生一邊幹飯一邊思考着剛剛的事，他想了想又看向了他口袋裏的紅羅賓玩偶，他将它取了出來，擺在自己的燴飯旁邊，用手機拍了一張照。

129.

而正忙着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唇槍舌劍的小紅鳥聽到自己的手機叮了一聲，他下意識地打開了它，然後他發現烏鴉先生給他發了一張照片。

而看清那張照片的時候他揚起嘴角，然後擡起頭惡狠狠地瞪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他身後偷看他照片的迪克一眼。

而對于他的威脅，迪克很勇地無視了，事實上他直接笑了出來。

“他的手藝不錯。”迪克笑着說，他沒說是做菜的手藝還是做玩具的手藝，但這不妨礙像小紅鳥這樣的聰明人明白他的意思。

小紅鳥哼了一聲，像一只得勝的小鳥得意地翹着尾巴，帶着他的照片躲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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