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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喻辭還沒高興一會，同謝霁一起去的言一就偷偷把宴席上的事告訴了喻辭，喻辭眨眨眼，

-難道剛剛謝霁高興是因為今天在宴席上大展身手了？那不行我等會得誇誇他。

謝霁拿着杯子喝解酒湯，就看見喻辭一身水汽坐到他旁邊打量他，

“公子今天很厲害！”

謝霁一臉問號地看着他，要不是看他一臉認真，還以為他在嘲諷自己，于是一臉高冷道

“嗯。”

“那個上官琅似乎不對勁。”

謝霁喝完杯子的湯，點點頭

“或許他今天只是試探，來日才會顯出真目的也說不定。”

“真目的？”喻辭喃喃地重複。

“嗯，無非就是那幾樣，錢權和，色。”

謝霁說完去夠那盤糕點，結果看見旁邊的人僵住，糕點捏到手裏

“怎麽了，我是沒權，還是沒錢，還是說”謝霁把糕點塞嘴裏慢吞吞吃完，繼續吐露字，“還是沒色。”

“那，那上官琅看着不是好人，公子還是應當小心為上。”說罷低頭去看自己面前的杯子，喻辭在聽見謝霁說到自己的相貌容色時，失了神，早該想到謝霁這樣長相才學集于一身的人，就算如今被泥點纏上，但是自然有人會看見這塊美玉。

謝霁覺得喻辭還在把他當小時候的弟弟一樣，但是他沒反駁，只是答應着，兩個還是像往常一樣吃完飯，各自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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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的些天裏，謝霁發現了自從那次宴席之後，太學的人看自己不僅僅是讨論了，還多了欣賞，甚至有遇到同他打招呼的。

“照庭哥，我都聽說了，你那天論的震懾全場，可惜那幾天我身體不舒服在家，沒去親自看看。”裴敏舒說道。

“身體好了？”謝霁沒有再提那天的宴會。

“好着呢，別擔心。”裴敏舒說完又湊過去跟他說，“照庭哥，大課這個月末就結束了，我在城外買了一個莊子，有溫泉，我們去玩上幾天吧，把折柳哥也叫上，還有…”

“謝照庭。”

裴敏舒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他往聲音來源去看，謝霁一聽就知道是誰，也沒打算理，繼續跟裴敏舒說

“我下了大課去問問他，還有誰去？”

“要去哪，可以帶我一個嗎？”上官琅見謝霁無視他，也沒有覺得尴尬，還是笑吟吟地走過來同他們說話。

“上官琅，我記得我們也不是一個圈子，我們去哪帶你做什麽。”裴敏舒敏銳地感知到謝霁是不太想理會他，自然不會答應。

“裴公子同樣都是太學的學生，怎麽不能顧及同窗之誼呢。”

“誰跟你有…”

裴敏舒正要脫口而出，突然感覺自己衣袖被拉了拉，他會心一笑

“城外桃源莊，這個月二十八，正好結完課，學裏放假，靜候上官公子，如果有朋友也可以帶來。”

上官琅也笑着拱手說好，看了眼一邊沒有說話的謝霁，帶着人走了。

“照庭哥，真要他去啊？”人一走，裴敏舒就迫不及待發問。

“他不達目的不會放棄，還不如看看他要幹嘛。”謝霁淡淡說到。

裴敏舒輕抿了下嘴，也覺得有理，

“還有姜欽，上次我們散了就沒聚過，這次正好。”

“嗯，你說的算。”

裴敏舒一聽直樂呵，連忙去三級找姜欽說。

“年關快到了，大家福慧雙增，喜樂無邊啊。”大課最後一堂夫子說完就是迎來太學的年假。

“照庭哥，記得明天去啊。”裴敏舒朝着謝霁喊到，得到回複之後上了馬車。

翌日一早，謝霁還在睡覺，就聽見外間在小聲收拾着什麽，他起身披着外袍出去，看見自己丫鬟蘭娘和青竹在給他收着東西，看見謝霁出來，趕忙行禮，然後喊人給他洗漱。

“在收拾去桃源莊的東西？”謝霁邊洗臉問着

“對的，少爺讓我們邊收拾，能讓您晚點起來。”

“他呢？”

“少爺這會應該在練劍吧。”

“廚房吩咐沒？”

“吃食已經備下了，就等公子少爺過去用呢。”

“嗯。”

謝霁收拾一番，去前院看見喻辭已經在指揮人裝車，看見謝霁過來，直接朝他來。

“怎麽不再睡會。”喻辭看他比平時起大課晚不了多少，不免問道。

“習慣了。”

“我也是，不練會不踏實。”喻辭抓着後腦勺說着。

桃源莊不僅僅是叫這個名字，莊子裏種了很多桃樹，按理這個季節根本不可能有開花，但是這個莊子處在溫泉地帶，連帶着溫度也高，所以謝霁到的時候從外面就看見了滿莊子桃粉，在山野間別有一番滋味。

“折柳哥，照庭哥”

兩個人剛下馬車，就聽見喊聲，旁邊過來人把他們馬車引去旁邊。

“敏舒。”喻辭跟他打招呼，然後一把被抓住胳膊，強行拖過去聽他說這山莊的好處和妙景。

“我跟你們說，這溫泉可有滋味了，我上次就是來這泡了就好了。”

“還有這些花全仰仗那口溫泉活着呢。”

喻辭在旁邊被忽悠的直點頭，兩個人都感嘆這山莊的好。

“上官琅他們來了嗎？”

“沒呢，估計也快了，我們先去嘛。”

幾個人吃吃喝喝總算等人齊了。上官琅帶了上次船會上的戶部尚書的兒子，而姜欽則是帶上了自己族弟。裴敏舒等不及就要去溫泉，說這次的主場就是溫泉。

“還是得敏舒啊，這布置的極雅。”

一幫人到後院溫泉時，姜欽發出感嘆。這溫泉本來就缭繞着些許煙霧，而裴敏舒又讓小厮在一旁圍上爐子煮茶倒酒，溫泉裏面更是擺了些許漂浮的桌子，上面有吃食，雙陸，還有圍棋等玩樂的，好不樂哉。

衆人有帶着內衫下水的，也有除去外衫，只着褲子，好不自在，下水玩了會，戰場就分了兩派：一派是上官琅跟姜欽在下着圍棋，帶着的人各自圍觀。另一邊則是喻辭和裴敏舒在打雙陸，謝霁則在一旁斟酒觀戰。

“折柳哥，你讓讓我吧。”在裴敏舒又輸了之後，哀嚎道，他看着一旁喝酒的謝霁，直接把人拉過來，“你跟照庭哥玩玩。”

“他這個厲害，我肯定不行。”喻辭大方承認，但是手上動作不減，這是依然要戰的意思。

“未戰先漲他人志氣？”謝霁看着他淡淡地說。

“那我還說勇于承認自己的不足和懂得欣賞別人呢，你怎麽不說。”喻辭邊下手邊調侃。

“你們這是口頭還要一戰嗎？”裴敏舒看着他們鬥嘴莫名覺得膩歪。

兩方都玩了個酣暢淋漓，玩累了就叫小厮弄上燒烤，想自己烤的也可以上岸去自己動手。

喻辭看見那些東西擺上來就迫不及待上去自己動起手。

謝霁看着喻辭翻身上去，他們兩個都是身着內衫下水的，這會衣服基本都濕了，所以喻辭上岸的時候，他是看見喻辭的輕薄外衫黏連着他的腰臀，很快就被小厮給的外袍遮住，謝霁目光轉向面前的酒，幹脆拿着到喻辭在的那邊，上半身趴在岸邊，邊喝酒邊等喻辭的烤肉。

上官琅這會也在吃着旁邊小厮烤的東西，謝霁一動作他就看過去了，還沒移開眼，就看見謝霁趴着，濕着的衣服粘着腰身，勾勒出勁韌的腰線，很标準的腰腹，他看了好一會，直到被一束目光盯住，他順着目光看過去。

喻辭在岸上正好正對上官琅，在他看着自己公子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看着上官琅眼神漸漸污糟，他看向上官琅的眼神帶上警告，兩方對視。

“公子，泡累了上來休息會？”喻辭若無其事收回目光，看向溫泉裏的謝霁。

“唔，好”謝霁慢吞吞往臺階處走，還沒上去，身上就披上了衣服，手肘被人托着，他有些醉意，但是熟悉的清皂味讓他放心地靠在旁邊人懷裏。

喻辭把謝霁送到裴敏舒準備的客房，然後叫人在門口看着就折回去，發現了上官琅，他坐在自己原來坐下來烤肉的位置。

“喻公子。”上官琅先行打招呼，喻辭淡淡回應後沒有再說話。

“喻公子照庭關系不錯啊！”上官琅再次搭話。

“至少跟他是一起長大。”喻辭看着他認真回答，說完就去低頭慢慢刷醬汁。

“那我覺得很必要與你提起，”上官琅頓了頓繼續說到，“我很喜歡照庭，你算是他哥哥，我覺得是有必要讓你知道的？”

“知道什麽？”喻辭聽見也不意外。

上官琅看向他，有點沒理解，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喻辭見他不說話，繼續道：

“他知道嗎？他同意了嗎？如果都沒有那我知道了又如何，上官公子還要指望我去幫你說媒？”

“哈哈，是我唐突了，我以為我打算與他說明的話，先讓你知道，到時候他再與你提起你想必也不會太反對，也有個準備不是嗎？”上官琅說到。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他會同意，他要是真喜歡你，你也對他好，我自然也不會反對。你是來試探我的還是來告知我的你自己心裏清楚。”喻辭說完把烤好的肉吃完，起身和裴敏舒說要去消消食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