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他簡直是迫不及待了

他簡直是迫不及待了

周瑾在距離市區二十多公裏外的一個寺廟找到了盛道遠的姐姐。

她先去了盛道遠姐姐家一趟。隔壁的男人告訴周瑾,自從盛道遠的姐夫去世後,她的姐姐做了居士,一大早就去寺廟了,還沒回來。周瑾要到盛道遠姐姐的電話,然後直接去寺廟找她。

那是一個非常清靜的寺廟,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主殿內,周瑾看到一個女人跪在觀音菩薩像前的蒲團上,垂着頭,雙手合十,正在進行虔誠的禱告。周瑾猜測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盛道遠的姐姐。

周瑾靜靜地站在一旁,不願打擾她的禱告。她猜想,盛道遠的姐姐此時一定在為弟弟的安危祈禱。

“盛女士?”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周瑾輕輕呼喚她。

“你是?”盛道遠的姐姐擡起頭,眨了眨眼,試圖從沉思冥想中清醒過來。她眼中帶着一絲驚異和迷茫,似乎很驚異寺廟裏怎麽忽然來了個陌生人。

周瑾走近一步,語氣溫和:“我是周瑾,是你弟弟盛道遠的律師。”

盛道遠的姐姐看起來五十多歲,皮膚和她弟弟一樣也有些黑,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憔悴。

四月初的天氣已經很暖和了,但盛道遠的姐姐仍然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呢子大衣。

她用懷疑的眼光打量着周瑾,似乎在無聲地詢問,為何她弟弟沒有請一位男律師。

周瑾感受到了她的疑惑,解釋道:“我來這裏,是希望能了解更多關于你弟弟的情況。”

“周律師?”盛道遠的姐姐的聲音低沉得象耳語,仿佛是從黑色呢子大衣包裹着的衰弱身體裏發出的回音。

“是的,我想和你談談。”周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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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大殿外說吧。”盛道遠的姐姐提議。

盛道遠姐姐有些艱難地站起身,兩人一同走出了大殿,來到一間香客休息室。

休息室內陽光從高高的窗戶灑進來,給這個簡樸的房間增添了些溫馨。

周瑾在盛道遠姐姐身邊坐下,午後的陽光照在她們身上。在這個寧靜的環境中,周瑾希望從盛道遠的姐姐口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盛女士,我知道現在對你來說是一個非常艱難的時期。但為了你弟弟的案子,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弟弟的事情非常棘手,他被指控謀殺了自己的妻子。”周瑾說。

“這我知道。”盛道遠的姐姐滿臉焦慮。

“我想問你些問題,你的回答也許能對我們有所幫助……”

“他來碧水時我沒在家,”她說。“你是不是要問這個?我沒在家,我去金沙溫泉療養了。我有嚴重的類風濕,醫生建議我多泡溫泉。”她解釋道。

“我本來打算在那兒住到四月底的,但我不能再在那兒呆下去了。他們說我弟弟幹了那種事,我哪兒還有心思療養?”她的聲音逐漸提高,透露出對弟弟的擔憂和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的不滿。

“你認為他會殺害夏依然嗎,盛女士?”周瑾直截了當地問。

“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殺她!我父母早早過世,我丈夫三年前也患癌症去世了,我弟弟一直照顧我,他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他愛那姑娘愛得不得了,寶貝得跟什麽似的,連大聲說話都舍不得,他怎麽可能殺她。”

“你弟弟說星期一他來你這兒了……”

“是的,他來了,但他到這兒後才給我打的電話。”盛道遠姐姐說。

“你們經常通電話嗎?”

“不,我弟弟不喜歡打電話,他每次來都不打電話。”

“他說他在你的鄰居家坐了幾分鐘。”

“他确實去了。”

“你的鄰居叫什麽名字?”

“祁阿毛。”

“地址?”

“勝利路蘭巷68號。”

“你回來後,她告訴了你,你弟弟來看你的事?”

“她告訴過我。”

“她什麽時候告訴你的?”

“我回家那天。”

“那是什麽時候?”

“上星期三。我一聽說我弟弟被捕,就趕緊趕了回來。

“她告訴你,你弟弟二十五號星期一來找過你?”

“她就是這麽說的。”

周瑾說:“我想回雲城之前見見她。她白天在家裏還是外出上班?”

“在家。她已經九十二歲,眼睛幾乎什麽都看不見了,”盛道遠的姐姐說,“你肯定能在家找到她。”

“盛女士,據我了解,夏依然曾來碧水找過你弟弟,是嗎?我指的是他們結婚前。大約兩年以前,你記得嗎?”周瑾轉換了話題。

“記得。”盛道遠姐姐點點頭。

“她來你家了嗎?”周瑾問。

“來了。”

“具體是什麽時候?”

盛道遠的姐姐沉思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我弟弟是二0二一年十一月從廣寧回來的,他倆前年三月份結的婚。記得當時快過春節了,應該是二月。”她的聲音似乎很沉重。

“我記得當時她穿着一件厚厚的呢子大衣。你知道,碧水市很少有人穿那麽厚的大衣,即使在最冷的時候。可她卻穿着一件,裹得嚴嚴實實的,就好像她認為這兒會下雪似的。”盛道遠的姐姐說。

“她來這兒的情況你都記得些什麽,請詳細給我講講。”

盛道遠的姐姐點了點頭。

她記得那天她去醫院看過一個生病的朋友後剛回到家,沒錯,準是二月,因為她記得她和那個朋友商量過春節後去泡溫泉療養的事。

她剛進門換上拖鞋,就聽見有人敲門。

她打開門,看到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孩站在門口,這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美的女孩。女孩說她名叫夏依然,來找盛道遠,問他是不是住這兒。

盛道遠的姐姐聽出了夏依然的廣寧市口音,心中一動,猜想可能這是弟弟前段時間在廣寧認識的人。但她不能告訴這女孩盛道遠的手機號和地址,因為她感覺到這女孩似乎來者不善。如果這是一個好女孩,盛道遠不可能不告訴她自己的聯系方式。

瞧她站在門口的那副樣子——漂亮倒是确實非常漂亮,但她裹着厚厚的呢子大衣,在二月并不太冷的氣溫中瑟瑟發抖,口口聲聲打聽盛道遠在哪兒,還不知道他的手機號,和她攪在一起肯定沒好事。

那時盛道遠已經将自己的珠寶店搬到雲城了。他對姐姐說雲城游客比碧水多,做游客的生意賺頭更大。

“你沒告訴你弟弟這件事嗎?”周瑾問。

“我準備等她走後就給我弟弟打電話,我要打電話告訴他這個陌生女子找上門的事。我想看看自己沒告訴她我弟弟的手機號碼和地址,是否做得正确。至少我得先和我弟弟通通氣。”

令盛道遠姐姐吃驚的是,夏依然接下去又問她是否知道一個名叫于昊的人住哪兒。

“這讓我更加确信,這準是盛道遠和于昊在廣寧一起惹的禍。”盛道遠的姐姐說。

“你認識于昊嗎?你知不知道他和你弟弟一起在廣寧做生意?”

“我曾在我弟弟的珠寶店見過于昊兩次,不過我和他不熟。我知道于昊和我弟一起在廣寧做生意,但我并不清楚他們是怎麽合作的。”

盛道遠姐姐當時确實不知道于昊住哪兒,她只知道于昊已婚,靠岳父岳母起家,同老婆一起住在碧水市的城西,不過她不知道具體位置。

當然,即使她知道于昊的住址,她也不會說出來,就象她不會告訴任何來找麻煩的陌生女人盛道遠的手機號碼和住址一樣。

“我對她只是客套了一番,”盛道遠姐姐說,“我讓她自己去超市或酒吧去打聽,問那兒的人于昊住哪兒,因為我真不知他的住址。”

“你當時覺得她會惹什麽樣的麻煩?”周瑾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麻煩,周律師。”盛道遠的姐姐回答,她的眼神中帶着一絲迷茫。“我只知道一位天仙般的年輕姑娘來到我家,口口聲聲打聽我弟在哪兒,這本身就不對頭。不過,後來證明是我想多了,只是當時我沒意識到。”

“有什麽不對嗎?”周瑾問。

“嗯,我不知道我弟和她正在談戀愛,你不知道我弟弟見到她有多高興。”盛道遠姐姐後悔地說。

周瑾望着她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弟弟見到她非常高興……”

“是啊,夏依然走後,我給我弟弟打電話,他高興壞了。”盛道遠的姐姐說,“我告訴他,有個叫夏依然的女孩來這,打聽他的手機號碼,問他的地址什麽的。”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是真沒想到,我弟弟會那麽高興,我從沒聽見我弟弟的聲音這麽興奮過。他在電話中不停地向我打聽——夏依然穿什麽衣服,胖還是瘦,長發還是短發,她去哪兒了,她離開時怎麽沒留手機號碼……”

“他說他在廣寧最後一次見夏依然是什麽時候?”

盛道遠的姐姐搖了搖頭:“這個……他沒說,我記得他好象沒說。但是,聽說夏依然來碧水,他簡直樂瘋了。”

她繼續說:“我告訴他,夏依然同樣也打聽于昊的電話和地址。我弟弟告訴我,他挂了我的電話就會立即給于昊打電話,他簡直是迫不及待了,連我的病情都沒想得起問,那段時間,我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

“那你知道他給于昊打電話了嗎?”周瑾問。

“我想應該是打過了,不過打了也是白打。”

“為什麽?”

“直到半個月後我弟弟才真正見到夏依然。不,是夏依然去他的店裏找的他。”盛道遠的姐姐解釋道。

“她兩個星期後才去找你弟弟?”周瑾問。

“差不多,反正是十多天後了。因為這期間我弟弟又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問我夏依然有沒有再來過。”盛道遠的姐姐說。

“這我就不明白了。”周瑾皺起了眉頭,“于昊告訴我說,他把你弟弟的手機號碼和在雲城的地址都給了夏依然。”

盛道遠的姐姐顯得有些驚訝:“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直到兩星期後我弟弟才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夏依然在他那兒,他向她求婚,她答應了。”

“夏依然怎麽過了那麽長時間才去找你弟弟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的婚禮辦得非常熱鬧,我記得那天她身穿着白色的婚紗,大家都說她美得象個仙女。”

“說實話,你弟弟長相一般,但夏依然确實非常漂亮,你弟弟和夏依然結婚,他會不會時時都有危機感?”周瑾說。

“俗話說,家有醜妻是一寶。說實話,一開始我并不太贊成我弟弟娶一個那麽漂亮,而且又比他小那麽多的女人做老婆,總感覺不知道會惹出什麽樣的麻煩。”盛道遠的姐姐承認道,“不過他們婚後還算太平,沒聽說出什麽亂子。直到現在,讓我猜着了吧。喏,有人殺了她,嫁禍給我弟弟。其實這怎麽可能!我弟弟根本不會殺她,周律師,他愛她還愛不過來呢。”

------

離開盛道遠姐姐後,周瑾徑直前往盛道遠姐姐的那個鄰居家。她敲了敲門,一位老奶奶步履蹒跚地摸索着打開了門。

“老人家,你好,我是周瑾,盛道遠的律師。盛道遠的姐姐告訴我,你能證實他上周一來看過她。”周瑾解釋了自己的來意。

老奶奶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可以證明,盛道遠上個星期一确實來過。”

“老人家,你的眼睛一點兒都看不到了嗎?”

“基本上看不到了,只能看到一點兒模糊的人影。”

“既然你什麽都看不到,你怎麽知道來的人就是盛道遠呢?”

“盛道遠還是個小孩子時我就認識他,我在哪兒都能聽出他的聲音,辨出他的身影。”

周瑾想,盛道遠在碧水的行蹤問題上,她将會是一個很好的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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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周瑾去了希樂頓酒店,卻被告知,酒店的監控早就壞了,一直沒有維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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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捋了捋自己的思路——問題并不在于二十五號星期一盛道遠在哪兒度過,而是在于二十四號晚上九點半左右夏依然挨打時他在哪兒,以及星期一夏依然在雲城遇害時他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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