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知夏
知夏
“姐,怎麽這麽突然……”郁夏剛拿起咖啡,一口都還沒喝,又放了下去。
林虞桢在那頭支支吾吾。
天氣漸暖,厚重的冬衣被塞進衣櫃。前段時間滿大街,人人都裹成團子的裝扮已然消失。
林虞桢将卷起的毛衣衣袖拉下來,一下又一下地拽着。
“就是,我得去另一個城市了。”
林虞桢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道:“其實栖山咖啡店早就該關門了。去年那個服務員不是主動辭職,是被我辭退了。那時候我就準備轉戰到其他的城市,是你的好姐妹,安安來跟我說,你需要一份工作,我才留了下來。”
“不出意外,我本來是會繼續開店,直到你畢業的。但現在,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得去将就一下,一直将就我的人了。”
“所以,很抱歉。”
林虞桢抱歉地笑笑。
想起去年,越來越頻繁出現在咖啡店門口的黑衣人。
郁夏試着問,“是那個……他嗎?”
林虞桢笑得很開心,點頭,“是的。”
“是我的八字有了一捺。”
說到這裏,兩人對視着,笑了。
雖然失去了一份工作,但好歹是多了一個朋友,一個引路人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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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到林虞桢找到了幸福,郁夏覺得這不算一個壞消息。
将這件事告訴裴洺川之後,裴洺川問郁夏之後怎麽打算。
郁夏想了想,覺得還是得再找一份兼職。
于是很快地,她又重新投入了緊張的生活,也終于見上了消失許久的郁從書和徐汝。
郁夏找了個沒課的下午,聯系好郁從書。
郁從書開車來接上了她,兩人去街上逛了一圈,看着差不多到點了,便去學校接徐汝下班,一家人找了個火鍋店吃飯。
徐汝上車的時候,郁夏餘光分了幾眼過去,看過徐汝現下的面色尚好,便收回視線,自己坐在後座,沒有主動跟徐汝說話。
但她心裏的氣已經消了不少。
只要徐汝跟她主動說話,她便可以暫時與她化幹戈為玉帛。畢竟反正不管徐汝怎麽說,終究是改變不了郁夏的想法,也改不了她現下要走的路。
在飯桌上等待上菜的時候,郁夏和徐汝面對面坐着,相顧無言。
郁夏其實都看到了,徐汝幾次三番開口,像是要說什麽。
郁夏看着徐汝的模樣,心裏也別扭着難受,服務員上了玉米汁後,她起身,習慣性給郁從書倒了一杯,又順手拿起了徐汝的杯子倒滿。
預備将杯子放下,郁夏才想起什麽,動作頓了頓,杯子滞在半空。
徐汝起身,主動上前來接,兩人目光意外而又短暫地碰觸一瞬,郁夏趕忙挪開。
“謝謝夏夏。”
徐汝握住玻璃杯。
聽到這句話,郁夏抿唇笑了笑,瞥了眼徐汝,微微點頭。
到這裏,兩人算是和解。
接下來的一餐飯,桌上才生動起來。
吃過飯,趁徐汝去廁所的時候,郁從書悄悄八卦了一下。
“夏夏,跟現在的男朋友怎麽樣?”
郁夏點頭,“我們很好。”
“他叫什麽?”
“裴洺川,洺河的洺,川流不息的川。”
“名字很好聽啊。”
“對。”
“打算什麽時候跟你媽說?”
郁夏猶豫了一下,扯起唇朝郁從書笑笑,“不急。”
……
當天晚上,郁夏迫不及待跟裴洺川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桂花雨去雨加冰:【好消息好消息,我爸誇你名字好聽啦!】
C:【這樣嗎?】
【那我明天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桂花雨去雨加冰:【是什麽?】
……
裴洺川将郁夏的眼罩掀開。
熟悉的操作臺,沙發,別致的裝修……
郁夏愣在原地。
裴洺川昨天說過要在今天告訴郁夏一個好消息,她就一直在期待。
誰知今天中午,裴洺川卻帶了個眼罩過來,并且聲明,“得經過這一步,才會有驚喜。”
但郁夏可沒那麽老實。
一路上,她沒少偷偷掀開條縫往外看。
當時她就隐隐約約察覺到,那是往栖山咖啡店去的路。
直到他打開門,熟悉的咖啡氣味湧出來。
眼罩雖然還沒解開,她便已經猜到個大概了。
“這是……”郁夏指了指眼前的景象,回頭問裴洺川。
“郁老板。”裴洺川笑笑,“喜歡嗎?”
“郁……老板?”郁夏難以置信,“我?”
裴洺川摸摸郁夏的後腦勺,“不然呢?”
半晌郁夏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似乎繼承了這個店的傳統偷感,雖然這個店裏只有兩人,郁夏還是悄摸地,湊到裴洺川耳邊,小聲問,“這個店,現在是我的啦?”
裴洺川點頭。
“郁老板,以後也教教小弟我,給我發點工資。”
“那我這算包養小白臉嗎?”郁夏想了想,覺得有點好笑。
“小白臉?”裴洺川不屑一顧,“我現在還沒有跟李琛長得一樣的打算。”
“但是包養我……只包養我的話,我倒是,”裴洺川挑了挑眉,“覺得可以接受。”
裴洺川買下咖啡店,打包送給郁夏的舉動,無疑解決了郁夏“失業”的問題。
作為老板,第一個月郁夏尚還勤勤懇懇。
後來她要補的課程加入課表,她變得越來越忙,加上她又教會了裴洺川制作餐品,平時便多是裴洺川守店。
雖然如此,店裏所得還是一分不落地全進了郁夏的賬戶。
好幾次郁夏回店裏,裴洺川便丢下手頭的活,店門一鎖,坐在沙發上臉一板,指了指自己的臉,而後一言不發地坐着。
起初郁夏并不知道他這死出樣是什麽意思。
裴洺川便開始數,“老板娘大前天沒來,前天也沒來,哦,晚上來接我下了個班,昨天也沒來,而且下班也沒來接人,就狠心讓我自己回去的,還使喚我,讓我繞遠路去喂了那只貓。”
說完,他看向郁夏,又點了點自己的臉。
郁夏這才明白,放下包,俯身,在他臉頰旁邊落下一吻。
“現在可以繼續營業了嗎,栖山咖啡店的頂梁柱?”
裴洺川雙手攬過郁夏的腰,收緊,“不行。”
他将頭抵過來,聲音沉下去,“好久沒見了,再親會。”
……
為了彌補裴洺川這麽久以來的辛苦,郁夏在五一假期制定了一個出行計劃。
她準備帶裴洺川去川西。
出發前,她做了洋洋灑灑,自以為周全的一頁攻略,得意地拿給裴洺川一看。
裴洺川接過,看到紙上只标了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要到達哪些地點的字眼,抿唇沉思片刻。
“還是我來吧。”
後來裴洺川詳細地做好了計劃,郁夏出錢訂了票和賓館,五一放假前一天,兩人出發了。
裴洺川手裏的計劃,精确到從哪裏到哪裏要花多少時間,中間又空餘留有多少時間,可以拿來應對變化或者休息。
郁夏一路跟着他,除了要付錢之外,就只用想怎麽拍照好看。
來川西之前,郁夏最擔心的就是高反的問題。
不過事情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嚴重。
她來了之後,雖然有一點點不舒服,但裴洺川做好了攻略,及時給她補充了葡萄糖,她的情況緩解了很多。
“那我們明天的計劃,就是去貢嘎雪山對嗎?”郁夏從浴室裏出來,擦了擦濕掉的頭發。
裴洺川斜靠在床邊,有些出神地看着手機,表情很是凝重,對于郁夏說的話,完全沒有一點反應,像是沒聽到一樣。
“裴洺川?”
郁夏放大音量又喚了他一聲。
裴洺川擡起頭,“啊?”
“你在看什麽?”
裴洺川按滅屏幕,“沒什麽。”
郁夏嗅到些不對勁,但沒放在心上,重複之前的問題,“我說,我們明天是去貢嘎雪山對嗎?”
“對。”
裴洺川放下手機,點了點頭。
視線瞥到郁夏頭發濕了大半,他坐直,眉心緊了緊,“怎麽洗頭了?”
“我……”郁夏有些心虛,“今天不是吃飯的時候,服務員上菜潑了點湯水到頭發上,我本來沒打算洗整個頭的,但……洗了一绺,沒忍住,就……”
“而且我高反也不嚴重啊。”
“過來,我給你吹頭發。”裴洺川站起來,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解開線,插好插頭,打開試了試風,又關上。
郁夏坐過去,吹風機轟隆隆的聲音響起,裴洺川的手掌帶着熱風拂過她的發梢,無意觸碰到她的臉頰,覺得有些癢,郁夏側了側臉,擡手撓了一下。
裴洺川的服務十分貼心認真,十分鐘後,裴洺川放下吹風機,又檢查過一遍郁夏的頭發,确認沒有濕的了,他才開始卷吹風機的線。
郁夏回頭盯着他看。
“怎麽?”裴洺川關上抽屜。
“按照你的計劃,我們是能看見日照金山的對吧。”
“不出意外,老天賞臉的話,應該沒問題。”
“那我們現在對個口供吧,明天在雪山前許願。”
“許願什麽?”
“裴洺川和郁夏永遠在一起。”
裴洺川眉眼軟下來,坐到郁夏身側,床墊凹陷下去。
“我好像記得有人說,玩這套很土的。”
想起那天跨年夜對着煙花說的話,郁夏堅決地搖頭,“那不一樣。”
“煙花只要用錢就能買到,況且人聲鼎沸,許下的諾言老天未必能聽見。在高原雪山下許願,還是日照金山的景觀前面許願的難度,簡直比煙花大多了。”
“你想想,一對情侶,但凡有一個人高反來不了,他們就沒法完成這個。要這麽一對比,雪山下的誓言簡直虔誠多了。而且高原離天更近,或許在那裏,願望實現,就只需要将心裏所想說出來就可以了呢?”
郁夏期待地望着裴洺川。
“啪”的一聲。
整個房間突然黑了,寬厚的手臂攬住郁夏的腰,将她放倒在床上。
“裴洺川,你幹什麽?”
“睡覺,明早去蹲太陽,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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