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放下
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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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意靠着沙發刷着國內新聞,白源勳近期被刑拘,雖然保釋出來,但受到輿論影響,又有不斷的醜聞爆出,牆倒衆人推,極大可能會影響到盛霖下一任選舉一事。
與此同時,瑞深集團崎山因公司內部資金貪污,免去公司職務,後不明原因病倒。
短短幾天時間,國內就出了這麽多事。
瑞深雖有蕭寒和幾位股東代為打理,但許多事還得經過崎夜。一旁,結束視頻會議後,黔意見人閉目揉了揉額。
“去公園走走嗎?”,黔意挪動身子靠近,幫人放好電腦,“不能總悶着。”。
“好。”
黔意找了件外套給人披上,防止給人凍出個感冒,崎夜大多時候手都泛着涼意,體溫也比常人低。
夏裏特醫院,出了院門往後走,有用以休閑散步的公園。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洋洋灑灑,打着溫和的光,同他們一樣,出來溜達的人不少。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回研究院?”
崎夜和黔越是一樣的人,從前他了解他哥,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他了解崎夜。
書房裏那些成堆難嚼的書籍,這人一空閑下來,就會看上很長時間。如果有得選擇,他更相信崎夜會在研究院,一輩子只做想做的事。
崎夜道:“沒有。”
“不想回去嗎?”
崎夜搖頭,平靜道:“公司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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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是無數人,數十年的心血,這遠不是私心能選擇的,在同樣的境況下,他也會做和崎夜一樣的抉擇。
散步到一處空地,不遠有人在拉小提琴,琴聲婉轉流動,黔意找了個空位拉着人坐下,腳邊撲騰騰的落下數只親人的鴿子。
“我哥小時候也養過鴿子,不過後來被我媽給炖了。”
“嗯,他說過。”
“這你也聽過?”
以他哥那沉悶的性子,能和人抱怨這些,兩人關系不是一般的好了。在失憶前,黔意對崎夜的印象只停留在,見過幾面。
作為他哥的朋友,和崎夜的視角所不同,他記憶裏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冬令營。
見人的第一面,完全和他哥一樣,是個學習機器書呆子……但勝在那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他把人記了下來。
“你眼裏,我哥是怎樣的人?”
“他很好。”
贊同的點頭,他不指望崎夜能誇出一朵花來,在他看來,他哥就是個很好的人,這形容的很恰到。
待人以真心,臉上永遠挂着和煦的笑意,一門心思專研自己喜歡的東西,脾氣好,心态好,追求簡單。
“崎夜……”
黔意平和着道:“因為他是個很好的人,所以……那場車禍,他不會想你一直記着。”
一年前的雨夜,由于大貨車在十字路口違規變道,造成的特大交通事故。兩人乘坐的同一輛車,救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
黔意對那時的記憶很深,貨車側壓,他哥當場身亡。整件事,兩人都沒有錯,意外始終就是意外,崎夜只是碰巧的活了下來。
只是這樣活下來,崎夜似乎一直帶着愧疚。不然也不會在他父母公司出現問題,負載累累,破産的情況下選擇和他協議結婚。這人借着婚姻,抗衡股東,收購公司後又在協議中分化自己所持有的股份,轉移到他的頭上。
“崎夜,我希望你能少一些顧慮,彷徨。”
“就像我出現在這裏,也并不是因為看到你的病歷,對你可憐。而是因為,我的确想見你,想在你的身邊。”
這是黔意一直想說的話,現在的時機正好。
在一個平靜的早晨,兩人坐在公園的角落,曬着陽光,偶爾有小提琴的音樂聲,在這樣的氛圍裏,這些話并不顯得那麽僵硬和語重心長,只是平淡的說起,平淡的落下。
風吹落了枯竭的樹葉,未來漫漫,人總要學會放下。
*
治療維持了一周左右,某日開始,崎夜沒再挂吊瓶,只簡單的服藥。艾迪莉醫生來過幾次,在診斷後,建議可以出院修養。
預計着再過兩天回家,黔意已經開始選定機票,計劃起行程。
夜晚,他趴在人身邊,在手機頁面輸入着兩人的基本信息,一想到要回家,就控制不住興奮。
想念熟悉的大床,想念花園裏盛開的花,最重要的,他實在很想念季叔做的飯菜。
沒有睡意,定完機票後,黔意趴在了崎夜身上,猛吸。
某些養成的小習慣随着時間,變得根深蒂固。在異國他鄉,黔意每晚睡覺有意無意的都會紮進人懷裏,去聞人身上的味道。
崎夜的定制香水,混雜着幹淨被褥的洗滌味,恰到好處。他也嘗試着用過這款香水噴在自己身上,但似有似無的,總會有些差異。
“黔意,你……”,崎夜的聲音從上冒出來,“別吸了。”
“你知道啊?”
黔意微仰起頭,其實從崎夜的角度,很難不知道。
況且每天晚上都有這個流程,像是貓蹭貓薄荷,夜深人靜,有時還能聽見吸氣聲。
“崎夜,你要不要試下我的味道?”
“………”
見人啞口,黔意開着玩笑道:“聽說每個人味道都是不同的。”
“………”,又是說不出話來。
黔意倒沒離開,還維持着原有的姿勢,醫院的床可以調節,崎夜背靠着,坐着接近于半躺,他就靠在人小腹往上接近胸口的位置。
餘光瞟見一抹紅,黔意直接跨過人的腰,直起身。
這樣比仰着頭看的仔細,崎夜的耳朵……
紅的不是一星半點。
怎麽了?
黔意想上手摸人的額頭,懷疑人下午吹風過度受了涼。身子下壓,觸碰到某處,他又老老實實的收回了手。。
并不是感冒……崎夜是很少臉紅的人,如此來看,這人的情緒都表現在耳朵上。
鴉雀無聲,黔意默默注視。
墨藍色的眼睛很漂亮,鼻子挺的能溜滑梯,嘴唇看起來……很好親。
逐漸想歪,黔意道:“崎夜,我想親你。”
過去這樣的事,黔意都會選擇直接上。
說出口,詢問就是另一碼事。他看着人的耳朵越來越紅,心理竟然生出了某種滿足感?
又是不知名,突然多出來的小癖好。
清醒一點,這是醫院。
黔意咳嗽了聲,想從人身上下去。後頸突然多出一只手來,壓着他俯下身。崎夜的吻很溫和,慢文斯理的,表面看來是他主動,實際主導權又不在他身上。
黔意被親的腿軟,眼睛裏蒙了層水霧。
耳燥加發熱,兩人間隔的狹小空間裏,是彼此的呼吸聲。
黔意眨了眨眼,木讷的與人的目光對視。
“你會推開我嗎?”,腦子一抽,冒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黔意看見崎夜的眼睛明顯的亮了亮,再一回神,他就成了在下面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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