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完

完。

＊

清晨腰酸背痛，黔意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從床上慢騰騰爬起來。

整整一夜，天快亮才結束。

輕微動作的牽扯，會激起一陣乏力和酸軟，下床時，腿間一股濕意。

“………”

不是清理過了嗎。

結束時崎夜抱着他幫他洗過一次，許是他太困了不配合，體內還留了一部分。黔意去了浴室，透過鏡子，把自己看得清楚。

他整個身上到處都是咬的痕跡，大腿根尤其明顯。

崎夜不是不行，是行過頭了。

要不是在醫院，考慮到白天會有人，這人能拉着他在床上做的更久。黔意簡單洗了個澡，确保這次真的弄幹淨了，才換了衣服，走出浴室。

出門與人撞上視線，崎夜從床上下來，這人穿了件黑色敞領睡衣，隐約能看見些抓痕。

“很疼？”

黔意搖頭，視線從人上身收回，“嗯……可能還需要适應下，多幾次就沒關系了。”。

“………”

崎夜摸了摸他嘴角，觸碰的指腹冰冰涼涼，黔意微擡起頭，某刻，他們之間的氛圍仿佛又回到了夜裏，那雙眼睛裏有壓抑着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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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退了一小步，好在崎夜只是很輕很溫和的吻了吻，沒做其他的事。

“一會上些藥。”

“嗯？”

“我記得你昨天出血了。”

“………”，這種事大可不用這麽直白的說出來。

＊

在醫院買藥是件很方便的事。

崎夜拿了幾盒藥回來，這裏面大多是用以擦拭，消腫止血的。

作為一對已經有過親密接觸的“老夫老妻”，黔意選擇了老老實實趴在床上，脫了褲子，任人擺弄。

到底是件不那麽光彩的事，黔意用枕頭蓋住了自己的頭。眼不見為淨，他閉上眼，只能感覺到後身有只手在抹藥，原本留存的疼痛感被涼意席卷。

他趴了好一會，直到崎夜洗完手回來，拿走了他的枕頭。

“別憋壞了。”

呼吸不暢，臉紅撲撲的。

黔意被撈了起來，崎夜揉揉他的頭，多餘的話沒說，卻又像是在表揚他剛才上藥時的乖順。

崎夜坐在他身邊，拿了他的手機，黔意眼看着人登錄某app，退了他之前定的機票。

“明天去個地方。”

“不回去？”

崎夜道：“不急。”

不急？能讓人放下公司一大堆事物，要去的地方……想來很重要。

黔意點了點頭。

傷口上過藥，黔意躺了一日，他本就沒怎麽睡，就變相的相當于補覺。下午醒來，崎夜和他比就精神的多，還在看電腦。

下床溜到沙發處，黔意盯着電腦畫面，上面是一組照片，C國的著名景點區，格林爾。他對這個地方是有些印象的，大學時期，一次小組作業，他和朋友一起做的景區調研，格林爾是熱門景點。

“明天去這兒？”

“嗯。”

倒是個風景很好的地方。

黔意抱着膝蓋，身子靠着人，眼神順着滑動的圖片從上到下看，“這算不算度蜜月？”

他們結婚到現在也沒度過蜜月，因為根本碰不上面，除了有個婚姻關系，其他的一概沒有，現在這情況，似乎有點像。

沒回應，黔意見人打開手機訂了一周的酒店套房。

“………”

所以一開始不是度蜜月，是他說了這句話後，變成了度蜜月。

“為什麽突然想去這？”

總得有原因。

崎夜思索着，“沒去過，所以想去。”

這像是一個工作狂給出的理由嗎？黔意眼眸眯了眯，“你不會要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見人不語，黔意舉例說明。

“比如突然求個婚，然後我的父母到場，朋友歡呼，你送上鮮花，……”

“不會。”

“那就是，把我帶到某個地方，制造獨處空間，趁着風景不錯，說上一大堆情話……”

崎夜：“………”

“還是要立下什麽海誓山盟，給我送一份特別的禮物？”

“………”

“黔意，”

“嗯？”

見人皺眉頭，黔意頓了頓，某種直覺，讓他覺得自己猜中了。

全中？還是只中了一部分？

“崎……”，崎夜捏着他的臉，他嘟囔着停下，密密麻麻的吻落下，這人用着有些無奈的聲音道：“你……不要再想了。”

＊

出院當日，按計劃，兩人乘車去了格林爾。

來C國趕得急，一路沒能停下好好看這個國都的城市，前往格林爾的路上，黔意大多都在看窗外的風景。

極具色彩設計感的建築，異域的穿着，和不同的人情風貌，天空陽光彌漫，迎面有溫和的風。

而格林爾，正是旅游熱季，四處都是來往的游客。

黔意下了車，在這條路上，走走停停順路買了販賣的挂墜，項鏈，和些奇怪的紀念物。

崎夜顯然有自己的規劃，他們在外玩了會回了趟酒店，臨近下午日落景色正好時，這人才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

沒有求婚，和突然出現的父母和好友……也沒有組織好別扭的情話和特別多禮物。

那是一座安靜，古典的教堂，周圍布滿了玫瑰花圃，瑰麗繁複，美得醒目。

“聖蘭斯”教堂，名為愛神遺留的産物。

黔意在大學時期查閱了解過，格林爾有一處特殊景點，代表着，愛，平等，自由的愛神比納斯，在這裏留下的存在過的痕跡，就是這所教堂。

當地人認為，能夠和重要的人出現在教堂接受洗禮，會得到神的祝福，彼此相愛。這話荒謬了些，但并不妨礙依舊有源源不斷的游客到訪，再之後，這個地方需要複修，就禁止人員來訪。

今天似乎是開放了？

但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動用財力了？”

“只是請朋友幫了個忙。”

不是動用財力而是動用人力，不過崎夜的人力……可能比財力還要貴重。

教堂的大門開着，能看見裏面還站着一位白發教父。按當地的話來說，他們會進行一段禱告。

“要進去嗎？”，崎夜問。

他們還站在教堂外，崎夜看起來像是在等，仔細點還能發現，這人今天穿的格外正式，特意在酒店弄了發型，整個帥得過頭。

這是要接受教堂的洗禮？崎夜像堅定的唯物主義，難免出戲，可是…………

黔意想到了大一的冬令營，他和崎夜的第一次見面，在雪地裏，兩人圍着火堆，他當時也說着，未來要去教堂舉辦婚禮，接受所謂的神的祝福。

兩個本沒什麽聯系的人，現在出現在了同一個地方，要做同一件事。緣分是很奇怪的東西，偶爾不那麽的唯物主義，也不是壞事。

“根據協議，我們的婚姻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結束了。”，見人遲遲沒有動作，崎夜開了口，“如果………你覺得突兀，可以做別的選擇。”

黔意笑了笑，“不用了，我們一起吧。”

未來也是，他們還有很長的路，都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