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祭品
第22章 祭品
紀嶼安時間觀念很模糊,并不知道自己在地道裏走了多久,只隐約覺得時間過去了很久,算算看,那兩個女玩家也應該找到或現做出一件雨衣了。
那兩個女玩家對1號屋的幾個學生鬼很感興趣,之前便想找機會有他們接觸,找過來也在紀嶼安預料之中。
所以當在地道裏穿行時,紀嶼安便有意識的将途徑的地道口多敲了幾個洞。除非玩家有和紀嵘景一樣強的方向辨別能力,否則單是地道中的多岔路口選擇就能拖延她們不短的時間。
紀嶼安在意識中回答道:[不用攔,随便她們吧,你帶着她們走,遇到岔路口時聯系我一下就行了。]
再者“祭品”也被自己找到并收起來了,這群玩家又落後一步,注定掀不起什麽風浪。
[我明白了。]
陳雪如的意識剛要抽離,又聽紀嶼安說道:[……等下。]
[嗯?]
紀嶼安想了想,回複道:[你們跟着下來的時候順便動點手腳,把綁着老徐的繩子松一松。]
[好的。]
陳雪如的優點便是很聽指揮也不廢話,得到他的命令後也不問緣由,順從地執行,紀嶼安斷開聯系後則在紀嵘景的帶路下繼續往前走。
兩人又敲開了五個洞口,最後在一個地道口前停下。
之前兩人發現的洞口與老徐家的地窖相似,四面平,裏面有一條長長的階梯通往上方,但最上面卻是密封住的,黑沉沉的不透光。
但他們新發現的這一個地道口卻不同,裏面沒有梯子,只有一根三指粗的麻繩從上面垂挂下來,且它頂上的口子不是密封的,通風,還有一縷微弱的月光和雨絲順着上方的口子飄進來,落到底下的紀嶼安臉上。
紀嶼安揩去臉上的雨水,擡頭往上張望,若有所思:“那個慧如說除然家的地道口藏在水井下面,會不會就是這裏?”
紀嵘景也不确定,只是道:“這家和白天那個山神廟所在的方位是一致的。”
“那大概率就是了,走,上去看看。”紀嶼安拉了拉繩子,在手腕上纏了兩圈後蹬着岩壁試圖往上攀爬。
結果才往上爬了一點點,纏着繩子的辘轳忽然斷開,紀嶼安嘩啦一下從半空中掉下來,被紀嵘景及時接住,才避免摔了個屁股蹲。
紀嶼安神色微囧,沒想到自己的重量居然會把辘轳扯斷,還沒等說兩句話來緩解此時的尴尬,從頭而降的辘轳嘭一聲也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紀嵘景心疼地替他揉了揉頭,然後将辘轳一把搶過來砸在地上,腳踩在上面用力,将辘轳踩的稀碎,一邊踩一邊說:“壞東西欺負安安,打它。”
被辘轳砸了腦門正黑着臉的紀嶼安:“……”
他無語道:“你在把我當小孩哄嗎?算了,還是先想想看怎麽上去吧。”
水井口裏沒有梯子,井壁也鋪着光滑平整的青磚,沒有辘轳和繩子的幫助,井底的人根本無法上去。
紀嵘景小心翼翼的将他放下,然後在他面前蹲下:“我背你,帶你上去。”
紀嶼安眯着眼睛想了想:“用你的鐮刀?”
他記得紀嵘景的鐮刀刀柄上系着一圈鎖鏈,之前他恐吓那群祭品時便将鐮刀扔出去很遠。
紀嵘景嗯一聲。
紀嶼安對紀嵘景的武力值和運動值很信任,聞言便爬到他的背上抱緊他的脖子,雙腿将他的腰緊緊夾住。
紀嵘景将紀嶼安的身形調整好,确認他不會掉下來後才又将那柄鐮刀從心髒處緩緩抽出。
紀嶼安從背後摸着他的胸膛,指尖從刀刃周圍的肌膚上輕輕劃過。
怕傷到他,紀嵘景抽鐮刀的動作不由放慢許多。
紀嶼安問:“你這柄鐮刀從哪來的?為什麽會這樣插在你的胸膛裏?這樣生抽出來的話,你的心髒和胸膛會痛嗎?”
“不會痛,只有無法保護你時,我的心才會痛。”紀嵘景背對着他,說了這麽一句。
紀嶼安愣了下,伸頭想去看紀嵘景的表情,紀嵘景卻趁機将鐮刀一把抽出,然後猛地往上甩去。
鐮刀躍過井面落在外面的地面上,發出“镗啷”一聲響,下一秒,背着紀嶼安的紀嵘景腿部用力一蹬,帶着紀嶼安三兩下便從水井中爬了出來,跳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他的一套動作太過敏捷流暢,紀嶼安從他的背上跳下來,拍着他的背誇贊道:“紀嵘景,你好厲害啊。”
紀嵘景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銳利地看向了他,紀嶼安挑眉問道:“怎麽了?”
“不許再叫我紀嵘景,叫我景哥。”
紀嶼安愣了下,驚詫問道:“我們以前是兄弟嗎?我們都姓紀……”
紀嵘景臉一黑,繃着的表情裂開一瞬,幾秒後才說道:“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也可以稱兄道弟,并不是只有血緣的親哥哥才能被你叫‘哥’。”
“哦。”紀嶼安随口應了一句,站在院子裏張望起這家的環境。
“我們不是兄弟。”紀嵘景見他漫不經心,又強調了一遍。
紀嶼安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怎麽就知道我們以前一定不是兄弟呢,畢竟我們的姓一樣啊。還是說,你有和我不一樣的記憶,所以才如此肯定?”
紀嵘景沒有回答,但很多時候,沉默便是一種默認。
紀嶼安雙眼微眯,哼笑一聲:“回頭再慢慢拷問你。”
他說完,見紀嵘景低着頭,一副沉悶落寞的模樣,微微一頓,目光閃了閃,不自在地輕喚一聲:“……景哥。”
紀嵘景刷地擡頭看向他,目光如火,赤烈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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