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77章
燕徽柔認真把那劍譜收好, “謝謝您。”
【滴!女主好感度+1】
江襲黛在心底,暗自地松了一口氣。
好像是被捆久了的肢體一樣,缺血到麻木,直到松開這根弦, 她才稍微緩過一點勁兒來, 感覺到熱血流遍快要枯死的地方。
只是還沒高興多久……
【滴!女主好感度-1】
什麽?
江襲黛的那口氣又頓時僵住。
只是燕徽柔臉色尋常, 看不出任何的波瀾來。
或許唯一有點不同的是, 燕徽柔的拇指掐着指腹,淺淺地描了過去。
但是這個舉動太過細微,江襲黛自然看不到。
燕徽柔本是心中喜歡,只是她想起自己進殿前的念頭, 未曾想到好多天才逐漸平靜的感情, 又因為江襲黛的舉動重新燃了起來。
那小苗還真是磨人, 餓不死,掐不斷, 十天半個月不澆水, 随便潑點茶水, 卻也能讓它欣欣向榮地活過來。
于是這喜歡便落了一層塵埃,反倒生了點埋怨。
江襲黛想來想去,也實在不懂這個好感度是怎麽掉下來的——燕徽柔的好感度就和從前莫名其妙的增長一樣, 讓人完全捉摸不到規律。
難道是因為變相地催她練劍?
為什麽?從前她可沒因為這個不高興過。
也許,也許還是不想見到本座……
江襲黛沒有去細想,她可能并不是很想接受這一點, 可是哪怕想要親近燕徽柔,卻忘了自個兒天生又不算擅長怎麽和別人親近起來。
“玉佩呢。掉了?”
江襲黛再認真打量了一下, 總感覺她腰間少了什麽,但是這人臨走前卻明明還佩戴着的。
這一問頗有沒話找話的窮途末路感。
燕徽柔微笑道:“沒有。”
【滴!女主好感度-1】
“……”
江門主低頭揉了揉眉心, 感覺到了一種無力。她嘆出一口氣,神色倦怠地往後靠着,只擡起眼睫一掃一掃地描着她的臉。
又減什麽啊?
“嗯……”江襲黛決定順着她的話說:“實在不喜歡,給你換一個?”
燕徽柔:“玉是好玉,随意更換未免太過鋪張。還是不要了。”
“沒什麽鋪張的。殺生門又不像那些小破仙宗一樣。”
“是。”燕徽柔溫和地說:“對于門主來說,不算是什麽稀罕東西,無論是何人,無論是什麽時候,都可以随意賞賜出去。不過這對我來說挺貴重的,有新的肯定也不會要舊的了,所以不願意糟蹋了它。”
江襲黛:“本座早年極為喜愛這式樣的,同一塊料子才出了兩塊,哪裏有随意送人了?”
這朵帶花的她覺得更配自己,所以留在自己手心裏了。
“那和珠子镯子又不一樣,也就送……”
等一下。
也就送了兩個人。
江襲黛在腦海中補完了這句話,又聯想起系統中顯示展珂加加減減的好感。
她頓時怔住。
二人這次是碰過面的。
燕徽柔帶着去,卻取下回來了,一定是在外面遭遇了什麽,導致心境發生了變化。
畢竟只是一塊玉而已,還能保身護命,她犯什麽與這死物過不去?
“展珂同你講的?”
江襲黛蹙眉:“她又講什麽了。沒對你做什麽?你不要偏信她的話。”
“沒什麽。待我談不上熱情,但不算壞。”燕徽柔低下頭:“還給我分析利弊。邀我去攬月閣賞景。雖然算不上十分真心。”
江襲黛:“對你哪有這種東西?怕是十成假意了。”
燕徽柔依舊維持着這個低首的姿勢,頓了半晌,靜幽幽地道:“可能這種真心,還是稍微比對門主多一點。”
“至少,不曾捅我呢。”
她委婉地說。
“你——”
十天半個月不見,燕徽柔刻意不善解人意的時候,說話竟也有幾分刻薄,直往她心窩子紮。
江襲黛總感覺女主被她越養越歪,逐漸磨砺掉了一些世人眼中良好的品質。
譬如看破不說破、見人說人話、坦誠直率、溫和禮貌,尊老愛幼。
只是這些舊賬,和燕徽柔算起來愈發沒個完。
江襲黛本是要惱的,只是轉念一想,不願意再一個人于瓊華殿這兒受着無盡的煎熬。
她決定識時務一點,不要企圖在這方面和伶牙俐齒的小女主硬碰硬了。
燕徽柔起了身,時辰差不多了,心情也所剩無幾,只好打算告退。
只是沒起成。
燕徽柔渾身一僵,一邊肩膀被摁住。
她感覺一陣熟悉的暗香襲來,忽遠忽近地引誘着人。而肩膀上壓來重量,又有兩截青絲順從地滑了下去。
江襲黛靠近了她。
燕徽柔近距離地直視着這張面孔,忍不住又往後縮了一點。
而她退一分,江襲黛便靠前一分。
“您做什麽。”
一根手指抵在她下唇上。
江襲黛緩緩地、試探地伏了下去,往前一送,下巴墊在了她的肩膀上,呼吸幾乎全部拂在了她頸上。
燕徽柔:“說好的。”
江襲黛沒說話,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記起剛才的約定,佯裝無事發生。
她伸手撫着燕徽柔的唇角,感受着那裏天生的弧度,就算不笑也是翹起的,顯得脾氣很好的樣子。
燕徽柔皺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又是和以前一樣嗎。”
江襲黛搖搖頭,發誓自己從來沒有在燕徽柔面前說過如此丢人的話。她猶豫片刻,把聲音放輕:“……燕徽柔,今天可以留下來嗎?”
燕徽柔一時沉靜地盯着她,沒有動彈。
江襲黛嘆了口氣,柔若無骨地蹭進了她的懷裏,鼻尖又蹭過燕徽柔的頸脖。
她貪圖着、貪圖着來之不易的擁抱。
良久。
燕徽柔才在心中,慢慢尋回自己的聲音。
您還是不知道我想要什麽。
但江襲黛的舉動卻很明晰,多半只是想要一個擁抱的慰藉。撫平一些無趣時候的寂寞罷了。
“您已經拒絕過了,不是嗎。”燕徽柔蹙眉:“既然如此,不應該再……”
肩處傳來一些濡濕的觸感,燕徽柔默默忍耐着,她感覺那女人緩緩摩挲着她,甚至還咬了一口那裏。
更令人心悸的是,一瞬的疼痛過後,又化為了似是而非的舔舐。
燕徽柔聽見自己的心髒在砰砰跳着,渾身的血都翻湧了起來,刺得手麻。
她僵硬地抵在江襲黛身上,終于聚攢了點力氣,将那女人一把推開。
如果說女人的神色像是水中一輪圓月,本就泛着蒼白的光亮,才因為靠近而稍微明媚了些許。
此時随着燕徽柔那一推,她的目光怔了半晌,又倏地破碎了許多。
晃成零落一片。
“……為什麽?”
燕徽柔搖搖頭,止住了多餘的話:“我不想再和您維持太暧昧的關系了。江門主,這樣不合适。”
近在咫尺卻遠不可及,這對于她來說很痛苦。
燕徽柔站起身來,一時覺得手麻,臉上餘紅未褪,狼狽地想要出去,只是拎着衣裳走到門邊,那兩扇大門砰地一身落鎖卡緊。
紋絲不動,讓人心驚。
燕徽柔身後襲來一陣涼意,她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下一刻便被抵在了門上。
那力道委實不輕,似乎生怕她離開,砸得她悶哼一聲,依稀見得身上有道影子靠了過來。
燕徽柔被迫仰起頭,頸部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卡住。
她微微瞪大了眼眸,近距離瞧着女人絕豔的容顏,在對方心緒不寧時,那雙眼眸冷下來,這種壓迫感極為強烈。
“你說你是去探情況,靠近那個小子也罷,那你為何要對着他笑得那麽高興?為何要送蘇玉溪玄鐵?又為什麽要去謝明庭那兒住幾日?”
“是本座先把你撿回來的。先引你入道途,先陪你去取劍。”
“是我先遇到你的。”
她的聲音在微微發顫,情不自禁卡緊了手。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現在你待本座,還比不過那些不相幹的人?!”
頸部卡着的力道讓人無法忽視,忽松忽緊。
燕徽柔艱難地道:“門主……”
那雙潋滟的眼睛似乎失了幾分神采,只剩下一片恸色,瞳仁裏映出了燕徽柔因為窒息而有些扭曲的臉,眼睛一動不動,入神地盯着燕徽柔的容顏。
“松……”
手無意識地收緊。
如蛇絞殺。
直到燕徽柔痛苦地喘息着,聲音吐得有氣無力:“松手……”
“松開……”
江襲黛置若罔聞,她自己的脖子上也浮現了一道淤痕,但是活像是無知無覺一樣。
燕徽柔感覺喉頭有血腥氣冒來,她兩眼已經快要發黑,本能地去扯江襲黛的手:“快死了……”這樣下去,江襲黛會把她和自己都弄死的。
聽到“死”字,江襲黛才如夢初醒般地松了手,喘息起來,才發現自己剛才幾乎沒有呼吸,肺裏泛起一陣陣鐵鏽味。
她深呼吸一口,猛地咳嗽了一聲,拿手一抹,唇邊帶了點血絲。
而燕徽柔滿頭淋漓地靠在大門上,同樣急促地呼吸着,臉色蒼白如紙,似乎是去了半條命。
那小丫頭嘴唇都發紫了,這會兒才活過一絲人氣來。
江襲黛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她有那麽一個瞬間快要随着本能掐下去,差點就掐死燕徽柔了。
江襲黛渾身的力氣都癱軟下來,來不及顧及自己,連忙掏出一顆丹藥給燕徽柔喂了下去。一面又揉了揉她頸處的鮮明紅痕,直到那裏的痕跡散開許多。
“對不起,我……不是想……”
江襲黛低了眉眼,翹着蘭花指,戳着一盒藥膏,動作很是小心地給燕徽柔抹着那裏。
發絲垂下,擋住了所有晦澀神情,燕徽柔再看不清她的臉色,只能從她微微發抖的指腹,感覺到她的後怕。
燕徽柔在心底嘆了口氣,倒談不上惱火。
江襲黛似乎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重複一遍又一遍地塗着那裏的淤傷,哪怕消完了還在欲蓋彌彰地塗着。
燕徽柔拿住那只手:“好了,別塗了,已經好了。”
那女人的手一頓,終于把藥膏收入納戒,眼睫還是未擡起。
燕徽柔見她如此神情,縱然是想要責備,也說不出什麽重話。
“世上的人很多,門主,我總不能一個人都不見了,還是要打些照面的。”
“像是一個人獨立在世上,總會有友伴,有親人,有愛人,也有同盟什麽的……這都是很正常的事。與這些人來往并不意味着她們會取代什麽。”
她剛想撩開江襲黛臉側垂落的發絲,卻發現那女人擡起了頭,只是眼眶紅了一片。
“怎麽哭了?”燕徽柔詫異了一下,又試圖哄人,沖她寬慰地說:“以前門主還笑話我愛哭呢,怎麽一到自己就……嗯?”
室內沉寂良久。
“燕徽柔。”
她喃道:“可我只有你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