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今日南城三進小宅中來來去去多了很多陌生武修, 這些人讓曾經被姜玉買下來的三位武者忐忑不已。

他們既為自己好運被這等厲害主子買下而高興,又擔憂有了這麽多送上門的實力強勁的武修,主子會不會将他們重新發賣……

是以在姜玉登門的時候,幾人就更加熱情了。

“主子, 這些武修已經安排在會客廳了, 屬下這就去将他們全部召來。”

姜玉微搖頭, “先将那位玄階武修請來。”

“是是是,您稍等,屬下這就去将褚大人請過來。”

沒一會,姜玉便在會客廳見到了這位名褚道的武修, 他看起來四十餘歲,身量勁瘦修長,面上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 望之落拓不羁, 很有一副行走天涯的江湖人氣息。

他進來後朝着姜玉以拱手,随後也不說話, 只看了看她身邊侍奉着的溫峥,姜玉微一頓便示意溫峥退下。

知道主子實力,溫峥倒也不怕這陌生玄階武修使什麽壞, 戒備地望着他退下了。

褚道見此微一挑眉,“小姐倒是藝高人膽大。”

聽着他自來熟的話音,姜玉也不生氣,只靜靜望向他, “有什麽話, 現在可以說了。”

聞言褚道神色端正起來, 再次朝着姜玉行了一禮,“褚道實力不濟, 未敢早日與您相見。”

姜玉皺眉,“你認識我?”

她心中已然轉到溫靜姝身上了,此人識得溫靜姝?但她記得很清楚,溫靜姝沒有交代一個叫褚道的舊識,是以她擺出了一副困惑神色。

褚道搖頭:“小姐并未見過我,在下曾是濮陽青的護衛,妄稱一聲他的友人。”

姜玉神色瞬間戒備至極,“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濮陽青是溫靜姝的小舅舅,早在濮陽家覆滅前就去世了,怎麽這時候還冒出來一個友人?她一瞬間覺得這是溫乾昌兄妹給她挖的什麽坑。

結果褚道就像是沒看到姜玉的戒備一般,拿出了一樣物什和幾封書信遞給姜玉。

姜玉認得這支匕首上面镌刻的印記,與溫靜姝留給她的寥寥幾件濮陽家舊物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至于書信上,多是一些名濮陽青的濮陽族人與褚道的問候通信。

随即姜玉也不避諱,直接從空間靈具中拿出溫靜姝留下的書信字跡進行比對,字跡看起來确實一樣。

到這裏,姜玉仍是半信半疑,她問褚道,“那你來自薦是為何?”

褚道神色變得難看起來,沉聲說:“我與你小舅舅是在出門游歷中相識,我二人雖出身差距極大,但都是出身氏族卻無靈修天賦之人,加上皆喜在外游歷,便很快成為了友人。

“後來,我家中蒙難,是你小舅舅出手才保得我沒有家破人亡。誰料救命之恩還未曾相報,他一直孱弱的身軀不久後便油盡燈枯了。當時我二人乃私交,加上濮陽家門楣極高,就沒有貿然登門,将你小舅舅的屍身交托給濮陽族人後,我便從此浪跡天涯。”

說到這裏,他聲音中滿是寒意,“不曾想游歷幾年後,忽聽的濮陽家一朝覆滅,滿族人竟然一道死絕。我既受了濮陽青大恩,便想盡一盡微薄之力,從此蟄伏京都周圍,探查濮陽家舊事,期望能查出什麽端倪,或能找出濮陽家逃脫的血脈護持一二也好。”

姜玉神色也跟着沉重起來,“那可有結果?”

褚道嘆息一聲搖搖頭:“在下實力不濟,也只查出一些微末消息,濮陽家的血脈恐怕死絕了……”

想到連出嫁的先王後和溫家主母也一齊被牽連“病逝”,就是當年的溫靜姝恐怕也是因身體“突然”變差才逃過一劫……

想到這裏,姜玉不禁頭皮發麻,猜測濮陽家覆滅恐怕牽扯極大,當即危機感大增,現在身為溫靜姝的自己已經大好,且天賦出衆,那可會再招來什麽禍端?

一時間心緒有些不寧。

說到這裏的褚道正定定看着姜玉,“當年溫家封鎖了消息,我并不知你被送往何處,直到前些時日,才聽到你回來的消息,一直伺機見你。正好這一次武鬥就是最好的時機,便讓人将我的名帖夾雜在一衆武修中遞了進去。”

姜玉露出恍然神色,點點頭,面上的戒備少了許多,“真是辛苦了。”

她心中還是沒有全然相信褚道的說辭,沒想到褚道直接放出了一道驚雷。

“你不需擔憂我是哪一方的細作,我實已有地階修為。”

說着他在姜玉布下的靈識隔界內,放出了極赫人的威壓。

洶湧撲來的強力威壓将姜玉震地瞳孔一縮,驚詫至極,倏地擡頭望向了褚道,地階?!

不論靈修還是武修,地階修為就是一個分水嶺,這是能被稱為大修的存在了!

就算在溫家,地階武修也是能被引為門客客卿的地位,真要有人算計姜玉,也不至于對現在的她下這麽大的本錢。

反正,溫乾昌兄妹沒有這樣的實力。

至于其他人,在姜玉沒有暴露出自身最大的幾個秘密前,她自覺還不會引來能随手丢出地階修為當細作的敵人。尤其有這等實力的敵手,直接将她殺了就是。

是以姜玉終于在震驚中相信了大半,她猶豫着問道:“那您找我是?”

她真不敢相信這麽個大修,就為了當年長輩的救命之恩來為溫靜姝效命了?

結果褚道還真就是這個意思,“不需尊稱,我是來給你當護道人的。好歹你是天賦絕頂的靈修,跟着你比我自己探查靈修要方便,而且我得保證你的安危,濮陽舊事并不簡單。”

但姜玉想到那個未曾謀面的“表哥”,有些疑惑,“前王後不也是濮陽家的血脈嗎,還留了一個大王子,你為何沒有跟随他,王族接觸的消息會更多。”

褚道聞言眉頭皺起,“當年的事與王族牽涉不淺,王族不可信,我勸你也不要太親近你那個表哥。”

這倒不用褚道擔心,親近不親近的,姜玉想說她還沒見到這個“表哥”呢。

交談的最後結果,就是姜玉真就得了一個地階武道大修,她瞬間覺得安全感大增,終于有一個正經強勁放的幫手了。

留下褚道後,姜玉對其他武修的期望值便沒有那麽高了,平靜挑選了幾個人暫且收下。

讓她稍微感興趣的,是難得有一個女武修投奔自己,而且還是黃階修為,一問又是褚道結識推薦過來的人。

……

姜玉就知道她沒有撿漏的運氣。

剛這麽想,曾經買下來的三個武者中,一直任管事位置的矮瘦武者郭彥來找了姜玉,“主子,屬下這些天除了探查京都的異常,也從溫大人那裏鬥膽探尋到您想收攬人才的打算,好生尋摸了一番,發現個據說在別國氏族做過管事的老頭,屬下看他手上是有常年書寫的老繭,應該是識字的,又挺便宜,就自作主張買回來了。”

姜玉奇怪,“直接讓他本人寫幾個字不就知道了嗎,怎麽是應該識字?”

郭彥摸了摸鼻子,不大好意思道:“那人丹田毀了,受傷不輕,一直就沒醒……”

行吧,以郭彥的仔細,能自作主張買下的人,肯定确實便宜,姜玉跟着他去看了一眼,那人也就五十來歲的模樣,算不上老頭,确實一副書生樣,便讓郭彥看着治治,“回頭我讓溫峥給這邊拿些傷藥,治好了若真是認字的,就來告訴我,不識字的就留在院子裏當個雜役罷。”

至于救不活,姜玉沒說,死了只能卷個草席埋了。賣身為奴,重傷在身還沒幹活就能留個全屍還入土為安的,已經是碰到個頂好的人家了。

安排好了這些後,姜玉就差不多要去靈修院報到了。

離開前,她暫時沒有給褚道交代什麽,讓他繼續按自己的計劃做事。一來,她目前沒什麽大事交給他,二來褚道是沖着濮陽家的血脈來的,姜玉不是溫靜姝,就不拿別的事阻攔褚道找尋濮陽家的滅族真相了。

他的存在算是給自己上了一道保險,對此姜玉挺滿意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靈修院不許任何學生帶什麽仆從、随侍,是以姜玉獨自進了學院報名。這次從大門進入的時候,姜玉心緒有些微妙的掃過正貼在學院名字巨石上的考試名次。

這般萬衆矚目,不怪她最近在燕京街道走動,都能聽到許多關于自己的議論。

什麽天才、黑馬之說不絕于耳……

當然也有不少抨擊自己是沾了實戰的光,若是論比鬥,自己肯定不是七王子太史熠的對手等等的言論。

姜玉并不在意這些傳言,但顯然有人非常在意,在姜玉報名時,曾經在武鬥時試圖搶奪她內丹的蠻橫少女任姣,正斜眼怒視自己,大聲對身邊說着,“熠哥哥才是最厲害的!武鬥排名根本不能說明什麽!”

“對啊,大小姐說得對,本來就是這樣,實戰只是殺異種,又不是一對一打過的。”

話音中牽扯到了太史熠,不少想跟姜玉套近乎的小氏族新生,不禁在猶豫中頓在了原地。

姜玉根本不在意任姣和她的跟班說的話,這和在溫家不同,那時她需要展露鋒芒站穩腳跟。在靈修院,她就是武鬥第一,遂她只語氣平靜地說了一句,“有意見找老師,再當我面說一句指桑罵槐的廢話,就武鬥臺見。”

靈修院內不允許學生随意生事,不管是切磋也好,還是有什麽摩擦也好,都只能去武鬥臺上打個痛快。

至于比鬥的彩頭,學生們可以自己定。但要是有人持強淩弱借武鬥搶什麽寶物,被搶的人可以上報老師要求裁決,也算是鼓勵争鬥的同時還留有底線。

所以小氏族的學生,雖然有因為欺淩自動退學等等的事發生,但學院內很少有直接把人打死的事,至于得罪人退學後遭受什麽不好結果那就不會傳出來了。

姜玉簡單兩句話,噎住了任姣,但她不知道想到什麽,昂起頭笑了:“那你等着吧!”

就她那比溫靜玥還淺薄許多的心思,姜玉不用問都知道她讓自己等什麽呢。

以任貴妃和太史熠的赫赫聲名,加上太史熠的天賦實力,他恐怕難以容忍自己坐實了這一屆第一人的位置,自己和他之間早晚有一戰。

對此,姜玉無奈但不懼。

這次姜玉被分到了天字班,一進來沒有什麽新生歡迎會之類的內容,靈修院直接開始上課,并且一周後就是再次比鬥小試。

“啊?什麽,今年怎麽提前這麽多啊”

“又是實戰又是一周就比鬥,我們這一屆好倒黴”

“太好了!入學考試我沒有發揮好,有新比鬥太棒了!”

千人千面,天字班學生們聽聞老師說的話,反應各不同。

姜玉對此若有所思,和她一樣慎重的還有不少同班同學,尤其是出身大氏族受到重點培養的學生,都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比如芈華陽和曹靖淵都為皺起了眉頭。

從這屆靈修院入學考試到開學後安排,學院仿佛都很急,非常急的樣子。

不但一周後要進行武比,每日的文化課安排也很緊張,姜玉還以為要面對什麽拉幫結派錯綜複雜的氏族關系,實際上完全沒有這個時間。

她雖然憑借良好的記憶力将全班37個同學都記下了,但大多還沒說過一句話。

這種學習強度,讓姜玉恍惚覺得這不是進入靈修院的第一年,而是夢回高三!

靈修院天字班的教室倒是極有韻味,雕梁畫棟別致精巧,但姜玉根本來不及欣賞。

她每日從早上大概7點多一直上課到晚間10點多,課程更是繁多,什麽靈修史、靈力技巧運用、靈力修煉、靈技覺醒、靈技使用、先賢歷史等等,姜玉倒是很願意學習這些,但時間确實被占得滿滿當當。

她目前在甲班,除了本就認識的溫乾琛外,唯一熟悉了一些的同學,就是宿舍與她相鄰的芈華陽了。

靈修院天字班的學生們都是單人單樓宿舍,尤其姜玉目前還是大弟子身份,條件就更好了,芈華陽的住所和她的院子挨着,至于太史熠的宿舍好似在另一片。

芈華陽平日裏跟其他人包括芈家人都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唯獨與姜玉還有些交流。雖然多數是學習上的交流,但還是讓姜玉有些奇怪。

這一日芈華陽更是在姜玉即将回宿舍院子的時候,将她叫住了。

看她好似有話說,姜玉先開口了,“進來說?”

芈華陽遲疑了一下,跟着姜玉進到她的宿舍客廳。姜玉雖然對吃住要求不是很高,但條件允許的話,她還是會将住處布置成自己喜歡又舒服的模樣,是以芈華陽看着客廳座榻上的幾個巨大抱枕,遲疑了一下才坐下去。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在宿舍內的燈具照耀下,芈華陽紅衣烈烈唇紅齒白的秾麗面容上,帶了些厭憎神色,望着姜玉恹恹說道:“芈華旭對你不懷好意,你注意些吧。”

姜玉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芈華旭就是武鬥時想讓自己作弊保他通過的芈家人,想到他當時恨極了自己的樣子,她不奇怪其對自己動什麽手腳,倒是驚訝芈華陽怎麽會提醒自己。

“謝謝。”

想了想姜玉還是問道:“你怎麽會提醒我這個?”

她其實想說的是,芈華陽為何對自己自己相比其他人友善許多,但沒說有說那麽直白。

芈華陽神色恢複平淡,“長輩故舊罷了,你大概不記得了,我母親曾與先王後是好友。”

姜玉恍然,先王後和已經沉寂的芈家家主是好友,而溫靜姝的母親身為先王後的親妹妹,必然也識得芈華陽母親,甚至可能關系還不錯。

最起碼能讓芈華陽因這層關系,對自己頗善意。

姜玉點點頭:“确實不記得了。”

溫靜姝不知道是時間來不及還是她也不記得,确實沒對姜玉提起這一茬。

說完這些後,芈華陽沉默了一下就提起告辭,姜玉算是看明白了,她不但不喜與人打交道,也怎麽會與人親近交流,就暫且保持距離将她送了出去。

洗漱完回到卧室,姜玉想想目前看不順眼甚至仇恨自己的人,不外乎就那幾個,芈華旭進不來靈修院,找自己麻煩也只能是勾結其他人,她自會戒備。

一周時間匆匆過去,這期間姜玉倒是眼熟了各科老師。他們大多是燕京各氏族出身的靈修,偶有幾個小氏族出身的老師,據說也是當年靈修院的出色畢業生。

倒是一些軒轅皇朝靈修總院來的老師,姜玉還沒怎麽見過,這些老師大多教授的都是高年級班。

到了新生武鬥小比這一天,除了武鬥別的課都不用上,所有學生終于有時間互相多聊幾句了。

唯獨姜玉、芈華陽、太史熠等身邊沒什麽人湊過來,誰都知道今天關于誰是新生第一、甲班第一一事還有的打,其他人并不想攪和進他們的争鬥裏。

這些天姜玉和太史熠二人間,簡直像是隔了神州九陸一般,沒有任何互動,連眼神也沒有互相争鋒攻擊,就是徹底的漠視。

武鬥小比與招生當日沒什麽區別,恍惚讓學生們以為又回到了考試當天,剛放松嘻哈的狀态瞬間重新緊繃起來。

靈修院各年級按天地玄黃排列的班級,就天字班僅一個班,其他地、玄、黃都有兩個班,分地一地二這樣,所有班級的比鬥是按照入學排名前後對戰兩局,兩局皆勝加一分,一勝一負不加分,兩戰皆敗,反倒會扣學分。

也就說,如果入學排名在第三名,就需要分別和第二、第四名對戰。

聽明白後,姜玉疑惑看向老師,宣布比鬥規則的老師姓公孫,名白,他淡定瞥了姜玉一眼,“第一名只需要對戰一局,勝了就加分。最後一名也只需要對戰一局,贏了不扣不加,輸了扣分。”

雖然說的是第一名和最後一名,但是所有人只齊刷刷望向姜玉,一時間很是羨慕她。

靈修院的學分,是能拿到大弟子稱號的關鍵參考,所以大家才不管文化課還是武鬥都這麽認真。除此之外,學分還能兌換一些修煉資源、武器等等,在學院內很是得用。

一時間所有人的鬥志都被激發出來,摩拳擦掌想要獲勝。

比鬥臺還是被分成了十幾個比鬥擂臺,1、2和3、4這樣分別先比,比完後2、3再繼續,是以姜玉又沒法好生看看芈華陽和曹靖淵的靈技了,她需全神貫注與太史熠對戰。

上臺前,溫乾琛神色極為端凝,他慎重向姜玉道了句,“靜姝,盡力而為。”

倒是芈華陽看着她,神色平靜:“坐穩自己的位置。”

等姜玉上臺時,幾乎所有的新生都擠到了姜玉二人所在的比鬥方位,甚至沉穩的芈華陽、曹靖淵神色都有些游移起來,他們其實也很想旁觀第一二名的戰鬥……

上了比鬥臺,姜玉看着面前仍舊一副華麗尊貴裝扮的太史熠,額間熒光直接亮起,飛淩空中後,出手就是大招——【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這一次姜玉沒有再壓制此技能的威力,加上她已經突破至黃階的靈修修為,這道攜着赫赫威勢的巨河,徹底将整個比鬥山脈上的日光都遮蓋了個幹淨!

“天吶,這是什麽靈技!”

“上一次武鬥她竟然還沒有用盡全力?!”

“溫靜姝也是甲級天賦吧?絕對是啊!”

臺下衆人一瞬間驚訝到驚呼出聲喋喋不休,便是一些老師也詫異看過來。

臺上的太史熠仿佛不喜姜玉這般聲勢淩人,他冷笑一聲,頭上浮現出的玉白色玉玺倏然變大,接着他手指在空中輕劃,玉玺便在無形中蓋在了這天這地上一般,散發出了道道靈光,四濺而出。

下一瞬,姜玉便覺得她淩空的身形都變得沉重起來,“祭”借用的天地之力仿佛隔了一層什麽似的,讓她難以運轉順暢。

頓時她的身形便落下去幾分,對面太史熠的手中光閃不停,一個個字符從他手中飛出,然後規律排列在玉玺飛濺的靈光之中。

姜玉再次感受到不止是風力,任何自然元素,她現在借用起來都很困難,一時間皺緊眉頭。

對面的太史熠沐浴在玉玺飛濺出的靈光中反倒更加自在肆意,他随意揮出其他的攻擊靈技,就要将姜玉重傷。

這時候姜玉發現,她此時确實難以順暢使用祭,但華夏靈技還在呼嘯而出,奔騰的巨河仍舊洶湧怒號着沖向對面,縱然在進入玉玺靈光範圍後有所凝滞,卻絕不是如太史熠使用靈技時對神州天書上靈技的克制程度。

察覺到此處,姜玉聽着轟隆隆的水聲,撫開了被靈力波動帶起鋪在臉上的幾縷發絲,神色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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