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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對于這些靈修私底下的嘗試, 姜玉隐有猜測,但反正嘗試不出什麽結果,她就不甚關注了。
只是,姜玉在第三次和同年級的新生打過招呼後, 她納悶的發現, 這些氏族子弟對自己的态度大為不同。
不光是出于對新生第一的敬畏, 還隐隐摻雜了什麽,态度親近許多,一直到姜玉在衆多若有若無的目光注視下吃完了膳食,她又帶着這個疑問回到了宿舍。
想到上次芈華陽的提醒和善意, 她提上自己從膳食堂搶到的金玉滿堂糕去敲了芈華陽的院門。
金玉滿堂糕是靈修院有名的點心,不但造型精美漂亮,口味更不用說, 最關鍵的是, 這是一道于靈修有所助益的靈食,也只能用積分兌換, 作為謝禮還是很合适的。
叩門不久,芈華陽便打開了院門,看着姜玉有些疑惑。
“謝禮, 不要推辭。”
姜玉将手中的糕點遞了過去,芈華陽遲疑了下接過将禮盒。
接着姜玉問:“你這會方便嗎?有事想要請教。”
“方便。”
轉過身,芈華陽修長的身形在前帶路,姜玉大步跟了進去。
她也不是只能找芈華陽相問, 氏族弟子态度轉變一事想必溫乾琛也略知一二, 但既然芈華陽對她頗善意, 交好一位天賦出衆的二品氏族家主之女自然是一件好事。
到了正堂,姜玉發現, 芈華陽的居所內完全就是學校安排宿舍的默認布置,她霎時覺得對芈華陽的性格更多了解了一分。
果然如姜玉接觸和觀察的性格一樣,芈華陽說話一向直來直去簡潔幹練,“什麽事,說吧。”
姜玉不在意芈華陽疏離的語氣,神色自若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氏族和氏族之間莫不是有什麽我不知曉的關聯,今日在膳食堂,發覺新生們對我的态度不只是敬畏,仿佛還親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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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言,芈華陽微一思索,很快轉過彎來,想到姜玉自幼生活在老宅并無長輩教導,便頓了頓,難得說仔細了一些。
“氏族、王族皆非鐵板一塊,你打敗太史熠的時候,若無其他事由影響,氏族子弟便會暫時以你為首。”
姜玉聞言想到太史王族人在靈修院的數量,以及畢業時拿到的爵位比例,有些恍然。這不就是與自己曾經看過的一些歷史相似,君臣關系自來微妙,太史家雖不是皇帝,但也确實是西燕的主君,衆氏族與其之間自然博弈拉扯頗多。
這一點新的觸動,讓姜玉意識到了自己短板。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受過什麽大家族繼承人教育,自己縱然并不愚笨,在很多政事、家族相關事上的反應也不如氏族子弟敏銳。
她暗暗記下此事,面上誠心向芈華陽道了謝,“是我冒失了,沒想到此處。”
芈華陽說得話算是交淺言深了,畢竟言談中提到了太史家,她沒想到芈華陽倒這麽直白說了個分明。
聞言,芈華陽神色淡淡,“無妨,此話只是不好說破罷了。”
确實,氏族已經這麽做了,說明一直就是這樣的行事手段,也習慣了與王族微妙的君臣關系,只別大喇喇在外面說破就不算什麽冒犯。
之後姜玉見芈華陽又恢複了寡言模樣,便識趣告辭。
她回到宿舍後,好生思量了一番,大概明了為何太史家如此強力,卻容忍衆氏族與其互相博弈的局面。
主要還是軒轅皇朝的存在有關。
氏族四品以上的家族定級,都需要軒轅皇朝下令。也就是各諸侯國中的高品階家族都在皇朝那裏過了明路,不是各諸侯王可以随意擢升和罷黜的。
如此一來,諸侯王就算能壓得衆氏族恭順拜服,卻沒有真正君主那般一言以決天下的威勢。是以,這些從根子上并沒有更根本區別的王族、氏族自然就互相博弈不休了,算是軒轅皇朝對衆諸侯國的制裁手段。
姜玉正想着,怪不得自己擊敗太史熠後,溫家也沒什麽人因此責怪自己公然給王族沒臉……
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倏然坐直了身軀,神色一變。
這豈不是說,濮陽家的突然覆滅必然有軒轅皇朝的插手?最起碼也有所關聯,否則不會覆滅如此之快,堂堂三品氏族竟沒留下任何族內血脈,連外嫁女也因各種緣由匆匆逝世了。
頓時姜玉頭皮都是一麻,甚至有些坐立難安起來。若當真不僅與太史家有關,甚至還與皇朝有所瓜葛,那自己還能安然呆在燕京?
很快,姜玉又想到了從軒轅皇朝京都歸來的太史煌,心中一定。不管怎麽回事,太史煌處境再不佳,也安然歸來了,那自己應當也暫無生命危險才是。
但繞是這般想着,姜玉還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她也不能将自己的安危放在“應當”猜測上,總要做些什麽……
想到剛交手過的太史家玉玺權印威能,姜玉就捏緊了手心。太史家靈技對其他靈修的壓制都如此,傳聞中力壓天下諸侯國的軒轅皇朝只怕更加恐怖。
一時間白日間的念頭更加清晰。
玉玺的壓制對華夏靈技不起作用,而權柄化身的龍形才是極具攻擊力的殺招,據今日聽到的些微議論和溫家的少量皇朝皇族靈技記載,皇權化身皆與真龍相關。
如此一來,就算姜玉也能請來龍形靈技,但少了天地之力的加持,仍舊不夠克制權柄化身。
龍與龍難分高下,那唯有斬龍方可作為殺手锏!
姜玉當即不再遲疑,平靜閉眼,仿佛進入再日常不過的修煉之中,實則已經沉浸入靈空間內。
她這一次仍舊站在了宛如黑色流光的請靈臺上,掀開的華夏天書微微顫動,她靈識一動間将一行字落了上去,鄭重躬身下拜:“請先賢允諾姜玉得此詩詞,化為己用!”
很快,請靈空間深處傳來莫名波動,天書随之翻開了新的一頁,其上漸漸顯現出一個身形消瘦,帶着病容神色靜谧似深淵般的影像,讓姜玉望之便覺其平靜面容下仿佛掩藏了無數驚濤般的人物。
而那句驚人詩句安然繞在他周身,正是一行泛着淋漓殺意,盡是狂妄兇悍之句——【吾将斬龍足,嚼龍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這便是被華夏後人稱作詩鬼的李賀先賢大作!
在姜玉重新落回現實世界的時候,她的眼眸中亦是帶着未曾言說的狂妄。
皇權化身真龍之影,妄圖壓盡天下凡庶?
那便斬龍!
不過拟化龍形罷了,如何斬不得!
一時間姜玉念頭通達,神思極為清明,因對戰之時被太史家權柄壓制而苦戰良久産生的些微低沉猶疑,盡數消散。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姜玉神色更冷。她自幼受過新社會熏陶之人,在那等仿佛天地都阻你攔你,而“主君”攜“真龍”殺來的情形中,也忍不住被接連震懾産生些微挫敗之感。
這是何等迫人的馴化手段?
但無妨,姜玉摸着自己的額間,她受過的所有教育和見識,以及絢爛璀璨的華夏文化,都将如長夜明燈一般指引她打破每一處無形囚籠。
在姜玉請到新的靈技,并将其深深隐藏起來,安心修煉的時候,燕京無數靈修今夜俱無眠。
*
待一夜過去,任家家主看向兒子,眼神詢問,任智宸皺着眉回複:“感受不到任何回應。”
任家家主微沉下了臉,不只兒子,任家昨夜所有嘗試請靈“李白”先賢的靈修,都失敗了,随即他立刻命人探查起其他姻親家族。
溫靜姝得勝且公布了靈技內容一事,在燕京引出的動靜不小,遂許多氏族昨夜都曾嘗試。此時姻親等族互通有無之下,驚訝發現,竟然沒有任何一家任何人請靈成功!
對此任家家主冷笑一聲,他就說溫家那個老狐貍,怎麽會如此放任女兒胡來,其靈技絕對另有內情。
怕不是溫家故意洩露出來,敲打衆族因溫靜姝武鬥第一,頻頻探查溫家之事?
這些氏族卻都冤枉溫鳳閣了,他對于姜玉公布靈技化句一事一無所知。
要不是姜玉事先在族內說明李白詩仙之名時,已經将“詩”交給了溫家,且溫家嘗試請靈無一成功,那麽在姜玉公布詩句後,溫鳳閣恐怕立時要喝令姜玉回族內受罰了。
縱然如此,溫鳳閣也是在得知衆氏族都一無所獲後,才放下了懸着的心。
他想到溫靜姝自歸來後每每出人意料的表現,不禁眼眸一暗。
*
這些類似的場景也發生在了靈修院內,導致第二日姜玉出門後,再次看到許多靈修院學生頗為複雜的眼神。
這次倒是溫乾琛給她解惑了,他在臨進教室前,靈識傳音給姜玉,“他們大多都是因昨夜請李白先賢失敗,才心緒不寧,靜姝不必在意。”
姜玉聽到傳音,忍不住看了溫乾琛一眼,她難得從這個板正少年話音中聽出些笑意。
正要進入教室,姜玉極為敏銳的耳力聽到不遠處正有一道聲音提到詩仙,那聲音還帶着年幼孩子特有的清脆尖細,“李白先賢到底不滿意我小寶哪裏,竟然一整夜都不搭理我!”
姜玉循聲掃了一眼,正是矮墩墩的公孫小寶,他跨着小碎步黏在蕭承運身旁,縱然蕭承運挺直身板大步流星走得極快,他也小跑着跟上了,口中還大呼小叫起來:“蕭承運,你怎麽回事,又沒有遲到還走這麽快!”
……
再看前面的蕭承運,一臉無奈神色。
姜玉視線劃過這兩個在入學武鬥時,給她留下不小印象的二人,心念閃過一句,真是不打不相識啊。
正大步走動,甚至快要跑起來的蕭承運若是聽到姜玉心中感嘆,寡言的他恐怕也要擠出一句:哪裏不打不相識,分明是這小胖墩纏上他了!
已經坐在座位上的姜玉,擡眸看着公孫白老師,認真聽起了靈力技巧課。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姜玉仍舊如第一周般沉浸在學習之中。
同時每周的小比武鬥從未間斷。
讓所有新生和老師側目的是,在太史熠已然戒備謹慎,再未闖入黃河中後,姜玉仍舊三戰皆勝!
更加令人目瞪口呆的還屬姜玉在最後一戰時,竟只使用了劍仙靈技!
自上次小比後的第一次對戰,太史熠沉住氣,生生和姜玉耗了許久,最終還是姜玉憑借更加充沛的靈力拖贏。對戰結束時,姜玉和太史熠雙雙因透支靈力昏了過去。
第二次對戰,姜玉在太史熠打算速戰速決的攻擊中,兩道靈技疊加,使用愈發娴熟的劍仙靈技反擊獲勝。
到第三次對戰時,姜玉甚至只用出了劍仙靈技,沒有任何其他靈技掩護,正面對戰太史熠。
那一戰看得許多兼修武道的老師、學生大呼過瘾。
“天吶,這等靈技,簡直完美結合了武道和靈修之威!溫靜姝竟然還沒有武道修為!?”
“好!這一處折身反殺恰到好處!”
“原來,龍也能這般正面搏殺的嗎……”
除開如蕭承運一般看得目眩神迷的靈武雙修之輩,就是單純的靈修,也不禁為那威力驚人的劍技所傾倒,更加惱恨為何自己請不到詩仙靈技!
看完對戰後,便是已經和姜玉親近不少的一衆氏族子弟,都再次心緒複雜起來,更別說太史熠了。
他現在看向姜玉的眼神,就如看一個死人。
姜玉的進步越恐怖,越讓敵人心驚之餘殺意滿滿。
與太史熠一般眼神的還有溫靜玥,在姜玉月休回溫家後,見到的溫靜玥就是與太史熠如出一轍的死魚眼。
她只要不如以前一般吵鬧不休,姜玉對其完全就是無視狀态,反正在溫家和靈修院,她不需時刻憂慮他們怎麽對自己下手。
就從太史熠這般四連敗,還乖乖在學校上課,并且沒有缺席一次武鬥課,姜玉就更加篤定靈修院在燕京的地位了。
來到溫鳳閣書房,姜玉照常演了一出天賦高但無甚城府的單純少女樣。臨出門前,溫鳳閣囑咐道:“這次族內問罪為父替你擋了,莫要再随意公布靈技化句。”
姜玉低頭應下。
反正她最近也不打算公布新的靈技內容,李賀先賢的靈技內容太過招人眼,她也沒有狂妄到随意表露自己擁有克制王權、皇權靈技的地步。
回了栖鸾院,衆人皆高興上前見禮,姜玉的實力越強,他們在溫家的地位自然也就更高了,一應待遇都極好。
“主子,這些天族內确實有些不安定。自從主子坐穩靈修院新生第一的位置後,族內關于少主之位就多了許多傳言。”
進入內室,青容上前禀告道。
姜玉點點頭并不意外,溫乾昌雖然已經覺醒出了甲級靈技,但是他還未曾奪下大弟子之位,而且也從未如姜玉一般成為無可辯駁的年級第一。
這樣一來,不管族內始終介意溫乾昌兄妹出身的老古板,還是一直對少主之位有所觊觎之人,都會趁勢再生事端。
她囑咐青容:“管束院內人,莫要随意攪和進族內的紛争。”
青容應下後,溫峥也上前禀告了族外事宜了,“主子,外宅有褚大人鎮守一切皆好,衆武修知曉您前途大亮,一個個都很安分。”
說完想起什麽又道:“老郭買下的那個重傷仆從醒了,确實是識字的,一開始還不怎麽說話,褚大人和他聊過後,他現在已經在褚大人的安排下當起了外宅的總管事。”
對于這人,姜玉有些好奇,但是她最近正處于風口浪尖處,還是盡量不往外宅跑了,省得将褚道的特殊暴露出來。
“行,外宅先這麽安置。至于族中交予我的産業,你們繼續管着,有什麽急事再報給我。”
之前族內也給姜玉賜下了幾處宅院、商鋪等産業,不是什麽重要基業,姜玉并不想浪費時間親手管理。
将一切安排之後,姜玉繼續住到了溫家的修煉室中。這幾次和太史熠的對戰,讓她感觸頗深。劍仙靈技作為她手中目前最強力的攻擊靈技,遇強則強,且具有極高的成長空間。
尤其是算上第一次武鬥小比,她已經與太史熠交手了四次。第四次的時候純粹靠靈技本身戰勝了太史熠,這也讓姜玉對這道靈技的威能有了更深的認識。
是以她要重新将武修武道拾起來了。
有蕭承運的靈武雙修給她留下的深刻印象,加上劍仙靈技的可成長性,她深信,有了武道修為,劍仙靈技的威力還能更上一層樓。
之前姜玉将《玉女訣》修為廢了,就一直悶頭成為靈修。目前靈修修為短時間內難以再提升一個大階,而靈技也配備到位,正好可以借此時間修煉武道。
但哪怕天賦再好,姜玉靈武雙修下,時間也極為緊迫。是以她在溫家的三天,除了溫鳳閣與溫靜嫚,哪個溫家人都不曾來往,一副修煉狂人的模樣。
姜玉第一次在溫家度過了風平浪靜的幾日,不論是那兄妹倆,還是他們曾經的跟班,都沒有跳出來惹人厭。
偶爾在路上碰到的溫家人,皆對她笑意吟吟打着招呼。
姜玉倒不認為,那兄妹倆真就徹底偃旗息鼓了。她深知,他們只是不會再輕意試探出手,但出手必然将是殺招。
是以回到靈修院,姜玉也不曾放下戒備之心。
一直到入學的第三個月時,聽聞公孫白老師公布的歷練一事,不禁讓姜玉頓時垂下雙眸,暗道一聲來了。
“從今年起,靈修院學生半年一次的實戰外出歷練課,改為三月一次,明日出發,做好準備。”
公孫白是甲班的主教老師,姜玉心底一直叫他班主任。
在他公布了歷練時間後,甲班衆多同窗還沉浸在或激動或訝異的情緒中,姜玉心底已經生出了極為肅殺的戒備。
她不認為那些敵手有改變靈修院決策的能力,就算是太史熠也不行。但姜玉也知道,遠赴他處的實戰歷練,就是這些人最好的“下手機會”。
畢竟靈修院的實戰歷練與學院的積分挂鈎,姜玉想坐穩大弟子之位,她不可能無故缺席任何一次歷練,就算這次告假,也不可能次次告假。
既如此,她确實要好好準備一番。
當日下午無課,姜玉和衆多同窗一樣,按照歷練手冊準備了不少的外出用品,統一收納在學校下發的空間靈具中。
實則回去後,姜玉将大部分東西都轉進了溫靜姝留給自己的空間錦囊裏。
更是将要佩戴的各種防護靈具,以及幾把武修能用的長劍、匕首、繩索等物品也收進了錦囊。
當夜姜玉沒有修煉,而是一夜好眠。
外出歷練時,異種、人禍皆有,恐怕沒什麽好好入睡的機會了,她還是提前睡個好覺。
“進!”
第二日,靈修院的一位長老帶着新生們第一次外出歷練了。
這位長老臨行前,拿出了一張畫卷,姜玉他們在怔愣中,一個個走進去。
一進來就有人驚呼出聲:“啊,這是真的房舍嗎?”
“哇,快看,窗戶這裏真的能看到外面。”
“公孫老師,這些糕點是能吃的嗎?”
聽到這些感嘆中夾雜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公孫白一個眼刀飛過去,公孫小寶不禁撇撇嘴嘟嘟囔囔:“不讓吃就說嘛,幹嘛兇我。”
等衆人都住進了長老畫卷中繪制出的房舍內,随後畫卷便折成了一方紙船,如一道輕盈流光般,朝遠處飛去。
這位負責出行的長老姓師,地階大修,已經可以靠自身遠距離飛行了,加上這道能飛行的畫卷靈技,自然能帶着帶着兩百多新生快速前往西燕國最近爆發異種之地。
姜玉是第一次這個世界遠距離飛行,但她曾全世界旅游,對遠距離飛行并不陌生,沒有如其他很多新生一般激動。只稍微好奇了一會畫卷靈技,她就沉心修煉了。
在三個日夜後,一行人到達了目的地——湯豐郡落川山脈。
師長老身量中等,人看起來有些嚴肅,此時他望着衆人一揮手道:“進山,獵獸!”
“是!”
第一次出門歷練的新生們,一個個精神抖擻,大聲應道。
随後便各施手段飛縱入山脈之中。
臨走前,太史熠冷冷望了姜玉一眼。感受到的姜玉,回望時也是滿眼的冷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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