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完）

（完）

托尼力勸大家都宿在複仇者大廈，旺達按住皮特羅禮貌回絕，随後他倆都瞬間沒影了。你、史蒂夫和詹姆斯惦記着家裏的貓，也不能久留，于是又蹭了一輛無人駕駛汽車。史蒂夫和詹姆斯一人一邊癱在後座，聊起了他們在四十年代對二十一世紀的構想，假設他們拜托托尼的話，大概不出幾個月就能看到傳說中會飛的汽車，不過你們一致同意這沒什麽必要。

照例，貓都跑到玄關迎接你們，雖然複仇者只是離得遠遠地沖你們哈氣。你是在場體力最好的人，當仁不讓地搶過鏟屎的任務，把史蒂夫趕去洗澡，留詹姆斯坐在門廳給梵高和畢加索喂凍幹。你系上清潔袋時，史蒂夫已經非常軍人風範地火速完成沖洗，穿着睡衣邊擦頭發邊走進客廳告訴詹姆斯自己完事兒了。他短袖下裸露的皮膚布滿淤青和擦傷，疲憊一定削弱了他的超級感官，他一屁股坐進沙發，然後壓着了仙人掌般蹦起來——不知哪只貓往坐墊上撒了泡尿。

詹姆斯放聲大笑，他盤腿坐在踏腳墊上，被啃食凍幹的細小聲音包圍，雙手陷進貓毛裏，人類的手和機械的手都一樣。他将一塊凍幹擲向複仇者，它本該準确地落在黑貓兩只前爪之間，但複仇者往後跳了一大步。它等了幾秒，沒覺察其他威脅，謹慎地嗅嗅凍幹，把它吃掉了。

你不是戀家的類型，不過如果你是的話，此時此地會很接近你對家的想象。

托尼：管理員1到10分好隊長有多想幹掉我

托尼：我的遺囑早就更新好了

薩拉：我會猜3.4。

托尼：你确定嗎這甚至低于平均水平

薩拉：他正在絕望地用濕巾清理沙發上的貓尿所以我确定你現在不是他的第一優先事項

托尼：OKK讓我來看看我能為調皮的貓咪做點兒什麽

托尼：還有你是在嘲笑我嗎

托尼：也許我不是标點俠但我确定我能創造更好的語法規則只要找到正确的人

薩拉：你當選後的第一項政策是把正确使用标點符號規定成犯罪嗎，斯塔克總統？

托尼：你絕對在嘲笑我你殘酷的九頭蛇管理員

你敦促史蒂夫第二天就去補上了跟托尼未完的吵架，關于托尼的隐瞞和自作主張和不夠信任隊友等如此種種，每當他從複仇者大廈回來都會氣氛緊張的狀況持續了一星期，不過你完全肯定在這之後他們仍是過命交情的戰友。期間波茨小姐也給你發來過一條短信，感謝你的陪伴并委婉表示她和托尼的問題希望能留在他們之間雲雲，你自然承諾不會對此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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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詹姆斯鐵臂的限制沒有再加回去，戰鬥中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勝算，他似乎也默認了自己将會常常暴揍外星人或瘋狂邪惡科學家的現實。不過他反複要求你和史蒂夫複述緋紅女巫從他腦中清除的那串單詞，直到他不再為之僵直或發抖為止。九頭蛇再也不能像重啓計算機那樣輕易把他變回冬日戰士帶走了，你能看出史蒂夫也幾乎為此熱淚盈眶，但他的反應是“那你現在要補上被奧創打斷的哭哭嗎”，然後詹姆斯給了他一記掃堂腿，可能這就是二戰老兵之間表達感情的方式吧。

另一個好消息是詹姆斯、旺達和皮特羅都拿到了美國的合法身份，聽說是前神盾局神出鬼沒的老大尼克·弗瑞幫了些忙，作為他們阻止九頭蛇毀滅索科維亞的酬勞。詹姆斯暫時不會有什麽麻煩，就是史蒂夫成了對他行為全權負責的擔保人，後者自然一口應下。

作為自由和新生活賀禮，你在布魯克林給詹姆斯買了一幢房子，記在他的新身份名下。比起史蒂夫現在遠離人煙的郊區獨棟，你覺得那種鄰裏團結、人們時常互相送做多了的餅幹和腌菜以及結伴去教堂的老式社區更符合他倆的喜好。詹姆斯大罵你腦子有病，堅持要付租金，史蒂夫則企圖把房款給你，雖然他的存款已經不夠再買一所房子了。你不得不提醒史蒂夫，如果他為這個跟托尼借錢，托尼可能會一邊笑死一邊把半條街都漆成紅白藍配色送給他。

說到租金，你搬出史蒂夫家後不久，詹姆斯開始去麥當勞打工——對，麥當勞。他總是值夜班，催店裏的女服務生早些回家。這樣一份零工的酬勞自然不夠還錢（盡管并沒有人要他還），于是你教了詹姆斯怎樣在網上接活兒，做修理或者搞點文稿翻譯。冬日戰士水準的質量和效率廣受好評，重又勾起了你對超級士兵精力和體力的嫉妒，而詹姆斯對于能把九頭蛇灌輸給自己的技能用在這些事上十分滿意。

默多克律師問起你的暴力流浪狗男友時，你回複說已經分開了，分手禮物是一套房，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并表示“恭喜”。他從沒問過你此前咨詢時“認識的一個人”是誰，就像你也不會問他跟夜魔俠是什麽關系。

氣溫日漸升高，梵高和畢加索先後進入了換毛期。你從臉書上看到那家店成了被推薦的複仇者偶遇點，快銀的解釋是那兒的兒童套餐随機提供複仇者小玩偶。他、緋紅女巫和幻視的玩偶都已經加入套餐，托尼退居二線後，他們幾個住進了複仇者大廈，相處頗為愉快。山姆聲稱自己不算正式成員因為他很忙，不過他還是在大廈裏有個署名房間。詹姆斯的第一筆積蓄變成了冰淇淋車，這樣工作時間更自由，經常換地方也不容易被認出來。

紐約依舊多災多難，淡定的市民早已習慣。差不多每次街道上冒出汽車以外能跑的玩意兒，你都會接到新的稿子，CP的排列組合方式也愈發豐富。有一回，你收到留言問你是不是真的認識複仇者，因為你畫稿中的某些細節不像是靠自己幻想出來的。你慎重地給予回複，然後發現是山姆在惡搞你，嗯，他會很高興在下次作戰會議上看到他跟觸手的稿子出現在賈維斯放映的PPT裏。

史蒂夫每周都約你出來吃飯，你詢問幻視關節結構的第二天，那位老兄直接穿牆進了你家，還道歉和解釋說是為了不引起其他居民注意。他送了個珍稀素材包當見面禮，大方地回答了你關于他軀體的所有疑問，所以當然，你願意盛贊他的一切冒犯。幻視頭腦中儲存的知識浩如煙海，他的遣詞造句一板一眼，話裏話外又透出孩童般的天真，而且他似乎對人類社會模糊混亂的用詞方式和微妙的人際關系信號困惑不已。具體到他提的問題嘛，怎麽說呢，他的稿子不多，但你傾向于認為那部分人嗑到了真的。

“你是誰？”畢肖普從你肩膀後邊問，你正站在門口跟穿着有點破洞的全套制服的快銀大眼瞪小眼。

“下午好！”快銀愉快地說，“我正想問同樣的問題呢。”

“快銀，這是我哥哥畢肖普，畢肖普，這是紐約的超級英雄快銀，你應該在新聞裏見過。”

“他來找你幹什麽？”畢肖普警惕地盯着快銀。

“路過而已。”快銀重心在兩腳之間來回倒換，仿佛很不習慣站定，“你們吃什麽口味的冰淇淋？”

“巧克力。”你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道，“畢肖普要開心果。”

“什麽——”畢肖普話未說完，快銀的身影閃了閃，一手一個甜筒重新出現，“——玩意兒？”

每個甜筒上都搖搖欲墜地堆了七八個冰淇淋球，你接過來都得小心翼翼，根本搞不懂快銀怎麽能一邊沖刺一邊保持它們的平衡。你轉身把開心果冰淇淋遞給畢肖普，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目瞪口呆過。

又一陣旋風，這回皮特羅拎的是複仇者：“還有我猜這是你的貓？”

“當心——”你剛要開口提醒，卻見皮特羅另一只手晃出殘影，跟炸了毛的黑貓打得有來有回，“——哦，這是複仇者，有時候會跑出去，太陽落山前就回來了。”

“複仇者，嗯哼？”皮特羅好笑地說，邊繼續跟貓對打，邊把呲牙咧嘴的貓拎近自己的臉觀察，“也很高興認識你。”

複仇者咆哮一聲，他放開氣喘籲籲的黑貓，它竄過你腳邊，刺溜一下沒影了。

“你專門來給我買冰淇淋？”你問。

“隊長給我們看了你的畫，謝謝你把我姐姐畫得很漂亮。”不同于方才的漫不經心，快銀真誠地看着你如此說，把你打了個措手不及。随即，他面色微微沉下來。

“不像這個國家的其他人，總是用想跟她上床的方式畫她。”

“哦……謝謝？”這是在威脅你限制緋紅女巫同人圖的尺度嗎？

你話音未落，快銀又消失了。你趕緊猛吃了幾口冰淇淋，以免它化在你手上。

“你不是為了這個男人買的房子吧？”畢肖普的語氣充滿懷疑，你解釋過是送給朋友，但他和媽媽顯然暗暗懷疑你被紐約小白臉給騙了。行吧，即便是時隔幾個月的關心，你最好領情揣着。

“不是，那是另一個。”你走回房裏，給畢加索扯了幾張紙巾，“也是個超級英雄。”

“你上哪兒認識的這些人？”

“說來話長。”你聳聳肩，“出了個意外，然後我其實是想找飯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