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白蓮花
白蓮花
接下來半月,寶月恢複了常态,甚至比以往更加忙碌。
念她還不會禦劍,且又會賴床,裴璟每天早上都會帶着她去主樓,兩人分開上課,晚上會一起去挑戰主樓的試煉,再一同回來。
寶月渾渾噩噩過了半個月,每天早上起來都覺得身體不是自己的,困倦疲憊。
穿戴洗漱完畢,她就領着自己的藥盒去隔壁房間找裴璟。
一開始她也是自己嘗試塗藥,但是傷口在右手,她擦拭起來實在不方便。
有一日耽擱久了,裴璟等得時間長了,以為她睡過頭,就過來敲門問她,便看到寶月舉着手,正困難地一圈一圈繞着細紗布,見他看過來,尴尬地對着他笑。
于是,裴璟除了要帶她上下學,還要承擔她每日早晚塗藥的工作。
裴璟的房間裏已經提前備好了早點,寶月左手拿着一塊梅花糕塞進嘴巴裏,看着裴璟修長的手指拆開紗布,取了些許藥膏,塗在傷口上。
如今的傷口已經基本愈合,只是看上去還是猙獰的一圈,在少女凝脂般的肌膚上極為明顯。葉宴澈特意叮囑仙醫在藥膏裏面加了凝膚草,淡化傷痕。
藥膏塗在手腕上,冰冰涼涼的,不知是藥膏本身涼,還是裴璟的指尖涼。
寶月看着裴璟塗藥的動作,他做什麽都好像很認真,就算是上藥如此簡單的事情,也細致地塗到了每一處。
男人精致的眉眼落在眼中,她不禁想到了遠在帝都的兄長,不知是兄長好看,還是裴璟好看。兄長更勝在氣質上雍容雅定,如果單看臉的話,那還是裴璟更好看一些,處處精致矜貴,每一分不多不少,都長在她的審美上。
裴璟給她包紮好,擡眼就看到少女靈動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欣賞什麽。
“看什麽?”裴璟問她。
“看你好看。”寶月撐着腦袋,繼續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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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被逗笑,站起身的同時,順手将她臂彎間即将掉下去的披帛挽了回來。
“走吧。”
“好。”
*
寶月來到主樓後,就蹦蹦跳跳地去找宋思拂。
今日的課是楚真長老的低階符咒課,楚真長老是世塵樓九位長老中最為嚴苛的,最見不得學生在課上開小差。
寶月和宋思拂每次上他的課,都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今日講的是雷系符咒,寶月想起了那日上官蘇木用的雷火符,她那日記住了,回去就在自己的雷符上改了幾處,沒想到用在暮影身上時,威力竟然比之前大好多。
但她并不是很懂其中的奧秘,今日楚真長老講到,她的好奇心起來了,挺直了腰背認真聽。
楚真長老手一揮,一道基礎雷符出現在講室中間。
“雷,是天、雲、水三者的産物,以符喚之,聚雲、水于天,以降雷。”
基礎雷符被楚真長老拆解開,果真是天、雲、水的基本形态。
“雷符是威力最強的符咒之一,若修改得當,甚至能夠抵半神一擊。雷符有多種形态,比如萬雷符、風雷符、雷火符.......”
說到雷火符,在坐的學生開始感興趣,許多都在之前的花船上看到過上官蘇木使用雷火符,從天上降下紫雷,引起湖面上的熊熊烈火。
已經有學生舉手問雷火符是如何畫出來的。
楚真長老讓他試着回答。
“既然叫雷火符,必然是符咒上有雷和火兩種元素。”
“錯。”楚真長老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上節課我就說過,符咒的成型不能看表象,要深入過程。”
那學生羞愧地低頭坐下。
“雷與火,是雷火符表現的最終形态,但并不意味雷火符是雷與火的結合。雷附木,是為一,木生火,是為二。雷無形,木化雷有形,此為'生'之要,火現。”
這番話聽得學生雲裏霧裏的,卻也是楚真長老的風格,剩下的就讓學生自己的去悟。
寶月沉思了一番,腦中想起那日上官蘇木的雷火符。
雷附木,木生火。
她腦中迅速對上官蘇木的雷火符進行拆解,果真除去一些瑣碎的符式,剩下的主幹就是由“雷”與“木”組成,而在“木”的尾處,則配上“生”之符,引火而生。
頓時,在旁人眼裏極為繁瑣的符咒就被寶月透析得一幹二淨。
但學會符的原理和畫出可用的符,是兩件事。
畫符時稍有偏差,符咒的功效就會大打折扣。
寶月拿出幾張空白符箓,自己嘗試着畫。
畫着畫着,一個腦袋靠在了寶月肩膀上。
寶月側頭看去,宋思拂竟困得眼睛都閉上了,頭一晃一晃的,靠到她的肩膀上。宋思拂之前開小差被楚真長老抓到過,因此罰站過,導致她每次上楚真長老的課都會打起十萬分精神。
今日,竟不知怎的,困成這副模樣。
寶月推了推她,讓她振作起來。
“你今日怎如此困?”
宋思拂睜開眼睛,一眼就對上了楚真長老看過來的眼神,吓得趕緊坐好,聽到寶月問她,咬牙切齒地說到:“還不是因為上官海棠,昨天大半夜回了子樓,她那群小姐妹知道了,全來我們子樓找她,吵裏一晚上,一點都沒睡好。”
竟是上官海棠回來了。
花船的主人是上官蘇木,但也牽連了上官海棠一同接受審查,兩人都被留在了城主府協同督查司調查。
看來事情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上官姐t弟就被放了回來。
“你在畫什麽符啊?”宋思拂湊過來看寶月桌上的符箓。
“雷火符。”
“我連雷符都沒弄明白,你竟然已經開始畫雷火符了。”宋思拂看向身邊少女認真的側臉,“我有時候懷疑你在欺騙我。”
“嗯?”寶月不解地看她。
“明明說好的一起進步,你為何什麽都會了。”陣法、符咒、醫藥、煉丹,只要上過課,寶月就能複刻成功,若不是她的仙力依舊低下,宋思拂都覺得仙界的天才少女得再加一個她。
寶月認真的抿唇思考了一下,道:“這不背下來就會了嗎?”
呵。
宋思拂不想說話了,一頭紮進書裏,若是寶月中午不給她買一桌好吃的,她就.....一早上不理她!
一早上的課終于結束,宋思拂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書冊,拉着寶月沖向食樓。
食樓裏已經滿是排隊的人。
兩人直接去了三樓的隔間。
兩人坐下不多時,就有人送來了一桌的餐食,宋思拂大快朵頤,早上被打擊的一點心情不佳瞬間煙消雲散。
三樓隔間的人較少,來來往往都是同一批人。
所以當上官海棠帶着一群小姐妹來三樓時,引起的動靜讓所有人都轉頭看去。
上官海棠一眼就看到了靠窗坐着的寶月,昨天晚上她身後這群姐妹就一個個跑來子樓,告訴她裴少主每天帶着一個女子上下學。
說這女子不過是下君初期的水平,但竟然和裴少主分到了一個子樓,拖裴少主的後腿,若是要在這屆女子中選,定是她和裴少主最為般配,怎麽能是這個廢物女子。
上官海棠只是并未多加言辭,但心中的厭惡已起。
這個時候來這食樓三樓,也是被她的小姐妹們特意尋得寶月的行蹤,帶她來這裏一睹真人。
少女果真和傳聞裏一樣,渾身上下都是金光閃閃,庸俗至極,除了一張臉能看之外,其他都不堪入目,甚至還和宋思拂同流合污。
寶月此時也在打量上官海棠,女子一身墨藍金縷長裙,腰間系着一塊玉牌,就再無別的綴飾,頭上也只有一根簡單的海棠花玉釵。
看起來有點熟悉。
不過這女子看向她的眼光,她不喜歡。
“是上官海棠。”見到宿敵,宋思拂眼裏的火都要冒出來了。
原來她就是上官海棠。
寶月本不想多加理會,但那女子身後的一個粉衣少女跳了出來:“你就是虞寶月?”
寶月往嘴裏塞了一口糖酥肉,并不搭理她。
粉衣少女雙手叉腰,就差站到她們桌子上了,怒目橫眉道:“本小姐問你話呢,你聽到沒?”
寶月這才擡頭,不過是和對面的宋思拂說:“阿拂,你有沒有聽到狗叫聲?”
宋思拂瞬間懂了寶月的意思,憋着笑說:“聽到啦。”
“主人都沒說話,這狗就在這裏狂吠,太沒禮貌啦。”
暴躁的粉衣少女氣憤地指着她:“虞寶月,你好大的膽子,敢罵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上官海棠身後又有一個跟班喊道:“她可是慶山容家的嫡女!”
慶山容家最近出了一個道君,風頭正盛,其子女在同輩中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容紫璃驕傲地擡起頭顱,等着寶月低聲下氣地道歉。
畢竟在這個以修神為目的的仙族,賺的盆滿缽滿的江南虞家,地位并不高顯。
寶月聽到容紫璃的身份,果真驚訝地睜大眼睛。
容紫璃剛要趾高氣昂地擡起下巴,就聽到寶月訝然道:“原來慶山容家是清河上官家的狗啊”
“虞小姐!”上官海棠緩步上前,攔住了揮舞着拳頭的容紫璃,柔聲說道:“紫璃心直口快,我替她向虞小姐道歉,但她對你并沒有傷害之心,虞小姐說話不必這麽難聽。”
上官海棠看上去就和她的名字一般嬌弱,擋着容紫璃的模樣看似公平公正,但卻将錯誤都歸到了她身上。難怪宋思拂如此讨厭她,這哪是是朵海棠,是朵白蓮花吧。
對這朵白蓮花,寶月也懶得掩飾自己的情緒,冷聲道:“确實,她沒有,但你有。”
上官海棠的臉瞬間變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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