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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禹安：[什麽事？]

賀風：[睡覺。]

林禹安：[不。]

賀風氣惱，噼裏啪啦敲字過去：[你是要去找別的男人嗎？]

五秒後林禹安發來：[那又關你什麽事？]

“你心情不好啊？”走來賀風這邊的許淵問。

賀風沉一口氣，把手機塞回褲袋裏。

許淵站在他面前整理領帶，“你昨晚夜不歸宿哦，去哪兒了？”

賀風一臉平靜，又不得不撒謊：“在劉錦那兒。”

許淵睜大眼睛小聲問：“是你們關系變好，還是主題曲考核有劇本C位啊？”

賀風失笑一聲，餘光看見夏瀚星正往他們這邊走來。

許淵繼續說：“不過你是C位的話我沒意見，但你是C位這件事，完全不需要劇本。”

“賀風，許淵。”夏瀚星經過，沖他們揮揮手，“我先進去考核了。”

目送夏瀚星推門進了考核室，許淵說：“他應該是第一個去考核的人。”

“我們再練練？”賀風提議。

許淵扭頭：“好。”

沒幾分鐘，夏瀚星從考核室出來，滿面微笑，許淵說：“看來他得的分挺高的。”

賀風理好領口要去考核，陸允川跟安彥兩人跑到考核室門前開始石頭剪刀布。

其他學員開始起哄，因為他們兩人總是平局，有人說：“可以兩個人一起去考核吧？”

陸允川看過去，問工作人員：“可以嗎？”

工作人員不置可否笑笑，安彥說：“你慫了？”

“走走走。”陸允川推開了門。

工作人員拿起擴音器說：“那你們可以組隊去考核。”

許淵看了一圈，低聲說：“我反正不想跟人組隊，要是我跳得比他差，那不就更丢臉。”

“相信自己，能差到哪兒去。”賀風說。

很快，陸允川跟安彥走出，有人問他們結果如何。見暫時沒人要去考核，賀風便走去。

工作人員問：“有人要跟賀夜明組隊嗎？”

夏瀚星注意着賀風這邊，聞言問：“賀風哥怎麽改名字了？”

“藝名吧。”另外一個學員猜測着說。

賀風看沒人站出來要跟他組隊，就把工作人員一望，工作人員點頭：“你去吧。”

賀風推門走進考核室，對着三位導師鞠躬做了自我介紹。

文潔老師坐在中間，她左邊是Owen老師，右邊是小伍老師。

這位小伍老師之前是爆火男團的副主唱，但後來解散了。

“那麽開始吧。”文潔老師沖他颔首微笑，随即伴奏響起。

兩分多鐘的精華部分賀風順利唱完跳完，被導師點評稱贊的時候，賀風又覺得自己像一只被林禹安送到這裏來的見不得光的老鼠。

文潔老師挑眉道：“據我所知我們都給你打了高分诶，你怎麽好像一點都不開心？”

賀風鞠躬道謝。

從考核室出來，等在門口的夏瀚星沖他遞來一瓶水，他接過：“謝了。”

“怎麽樣？看你表情不太好？”夏瀚星問。

賀風說：“還行吧。”

這會兒有人要進去考核，賀風往一邊走，看見許淵一個人在角落裏練習。

夏瀚星亦步亦趨跟着他，低聲問：“你跟林總在談？”

賀風正喝水呢，差點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嗆到，他一邊擰瓶蓋一邊看夏瀚星，“什麽？”

“上次林總不是說在追你？所以你們現在有沒有在談？”夏瀚星似乎很想知道，壓抑的眉眼有些緊張的期待。

賀風說：“你問林總吧。”

“什麽叫我問林總，你不能說？”

賀風點頭，夏瀚星露出很無語的表情，“行行行吧。”

夏瀚星要走，賀風搭上他肩膀，他回頭，眼光疑惑。

“你現在問麽？”賀風說。

夏瀚星不耐煩道：“手機沒在身上。”

賀風收回手，他很快走了。

“诶賀風哥，你快來。”許淵喊道，“幫我看看這個動作到底正不正确。”

賀風便轉身朝許淵走去。

上午很快過完，13位學員也考核完畢，除了一個首要C位外，還會選出分數偏高的四個中心位。

最終這五人，也會在即将拍攝的MV裏進行單人錄制。

下午兩點，各位學員的平均分被進行排序，顯示在大屏上。

主持人袁方老師走到舞臺上，拿起話筒說：“13位學員的成績已公布，出現在我身後的屏幕上。”

“第一名是夏瀚星，他也是第一位走進導師視野進行考核的人，勇氣可嘉。第二名賀風，據說這位學員，一致得到三位導師的好評。第三名陸允川，文潔老師評價他低調有內涵，看起來平時很愛笑，但跳舞的時候卻有些嚴肅。第四名安彥，Owen老師評價他是标準的韓國男團長相。第五名任梓涵，小伍老師評價他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

主持人着重介紹完前五名後，将排名在後的學員名字一一報出，讓在錄制室的學員們開始起哄。

“我們就好像那庶子。”有人說。

許淵笑笑：“确實有點。”

“不過梓涵哥倒是一鳴驚人。”又有人說。

任梓涵一甩額發，“區區第五名還不是手拿把掐？”

“也是裝起來了我們梓涵哥。”

排名全部公布後，前五名将會着重練習MV中的單人高光時刻，剩下的學員們依舊練習主題曲舞蹈。

賀風跟另外四位學員在舞房一待就到了晚上，期間三位導師都有進來給予指導。

晚上十點半，工作人員拿着攝像機走了出去，陸允川提議：“要不要補充點兒體力？”

“咋？”任梓涵抹了把額上的汗。

陸允川單手叉腰，斜斜站着，征詢他們意見：“我點個外賣吧，你們想吃什麽？”

夏瀚星擺擺手：“我晚上不吃東西。”

任梓涵看過去：“快瘦成猴了，怎麽不能吃？”

夏瀚星有點被這話冒犯到，瞥他一眼後走到一邊去拿水喝。

“別點辣的就行，不是還要錄歌麽。”安彥說。

“你呢賀風？”陸允川拿出手機問。

賀風剛要說話，夏瀚星指指桌子：“誰的手機在響。”

陸允川看了眼，“好像是賀風的。”

“你那手機殼都褪色了，怎麽還用？”任梓涵問。

賀風笑笑沒說話，走來桌邊看手機，夏瀚星一邊灌水一邊盯着賀風。

賀風擡眼，對陸允川說：“我先走了，就不吃了。”

“你也減肥啊？”任梓涵問。

“有事。”賀風說。

“去吧去吧。”陸允川找了個地坐着點外賣。

賀風拿過自己的礦泉水往門口去，夏瀚星跟了上來，兩人一前一後到走廊裏。

賀風略回眸，夏瀚星問：“你的好勝心呢？現在你可不是第一名，難道你就這麽讓給我了？”

“以後怎麽樣，還不一定呢。”賀風說。

夏瀚星咧嘴笑了：“你肯定是回家了偷偷練吧？”

賀風笑了聲：“不然呢？”

夏瀚星轉頭進了舞房，賀風繼續往外走，拿出手機再看一眼林禹安給他發的微信。

[12點前，搬過來。]

賀風轉念一想，給許淵發去解釋為什麽要搬家的信息，許淵沒及時給他回複，他到家簡單收拾好行李，背着旅行包關上門時，手機震動。

拿出一看，不是林禹安，賀風的心情就變得無所謂了些。

接通電話，許淵問：“是因為我暫住你這裏，讓你感到困擾了嗎？我可以立馬搬走的。”

“不是。”賀風淡笑道：“你也住不了幾天了，那宿舍不是快修好了嗎。”

“好吧，看來你跟劉錦的關系真是越來越好了。”許淵說。

賀風“嗯”一聲，“還行吧。”

挂了電話後，賀風舒口氣，這些天他總是撒謊，一個一個的謊需要好多個另外的謊去圓。

抵達住宅區後，賀風放包在玄關，去見在樓上的林禹安。

電梯門再開，眼前是林禹安的側影，他後腰靠立櫃，單手撐在櫃面，另一手在滑手機屏幕，淺淡的光映在他眼瞳中，顯得澄澈。

他擡眼，與賀風對視，眉眼笑得彎下來，從精明商人的模樣變做沐浴春風般。

“好像流了很多汗？”他将賀風掃了眼，“很認真的練舞啊。”

賀風走出電梯，問：“找我什麽事？”

林禹安把手機擱在櫃上，雙手插兜走向賀風，他穿柔軟的白T跟桑蠶絲褲，整個人很清爽，臉也清俊。

“下去你那兒看看，看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賀風立即說：“不用。”

林禹安忽而俯身湊近，聞一聞後，說：“你得去洗個澡。”

他纖長的睫毛上下動，像滑在賀風心間似的，賀風看着他，喉結莫名地聳了一下。

“走吧。”林禹安繞過他，走進了電梯。

賀風轉身走進來，在林禹安按鍵的時候，一直盯着林禹安看，心裏的沖動像止不住的激流湧上來。

賀風邁一步，抓過林禹安的腰，吻上他的唇。

緊密貼合的瞬間，賀風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仿佛是觸碰到林禹安，讓他覺得有種沉淪的安定。

這種沉淪，拉着他的雙臂一而再再而三往下墜，他卻能在黑暗的混沌中，看到清醒的自己。

林禹安不太配合，賀風壓制他，他只得靠着電梯內壁，仰起臉承受。

電梯門開開合合三回，淡然的林禹安沒有說話，賀風離開他，兩人之間的縫隙，像門縫小小的。

在賀風看來卻又像遙遠的隔閡，“你像拒絕我一樣拒絕過其他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