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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齒清甜,後腰柔軟,偶爾觸碰上的鼻尖跟臉頰,也跟棉花糖似的。
賀風像開了葷之後更加貪婪想得到滿足的大獸,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把他抱得最緊最深刻。
林禹安不得已後退,賀風緊跟,椅子被推出半米遠,發出聲響,林禹安半睜眼,似是從剛才的暧昧氛圍中脫離。
可賀風才剛剛開始沉迷,無法放棄親吻林禹安的唇,最終他将林禹安抵到牆上,一肘撐在人耳邊,一手撫摸人的臉頰。
他在摸林禹安右臉頰上的梨渦位置,他戳了一下,然後下移,重新抱住林禹安的腰。
“好了。”林禹安趁賀風輾轉時說,嗓音清朗。
賀風用鼻尖抵住林禹安的,沾了水漬的唇十分紅潤,他喘着氣,眼神很亮,也有些迷離,額發早已灑了下來,掩蓋他有些陰暗的眼尾。
“我聽人說,感情就是不理智的,既然你說我是你的專屬,那你就只要我一個,就只要我這個賀夜明。”
“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麽?”林禹安問。
“想你。”這兩個字剛到心間就被賀風給吐了出來。
“好。”林禹安沒什麽表情,眼神也不透露情緒,賀風用前額抵住他的額,他皺眉後仰,卻已無處可退,他道:“起開,壓得我痛。”
“我都說了,感情是不理智的,我用這話來說服我自己,但是你呢?”
“你認為我們之間是什麽關系?”林禹安淺笑問。
賀風喉結吞咽,嗓子眼有些生澀,在感情裏,他更沖動也更直接,如果他喜歡一個人,他就迫切想要跟那人确定關系。
但林禹安似乎不這麽想,賀風自嘲一笑:“我知道你只是想跟我玩玩。”
林禹安笑容不變,“是啊,不過一切都得看你表現。”
賀風的身體一瞬間安靜了,連鼻息也靜默了瞬間,他後退離開林禹安,眼神光灰暗,有些失意。
起初賀風以為,他遇上感興趣的人,但林禹安卻觸犯他底線,後來他根本控制不住被林禹安吸引,或許他內心深處,就是喜歡林禹安身上那種感覺。
到現在,他喜歡上林禹安,他以為這段龌龊的潛規則會被他馴化,但只有他一個人去嘗試,是完全做不到的。
是會失敗的,因為林禹安不喜歡他。
“很晚了。”賀風移開眼伸出手,關了舞房的燈。
“你們是後天拍攝MV吧?我去看你。”林禹安說。在黑暗裏,他的聲音磁性動聽。
“不用。”賀風往門口走,那長方形的出口,被淡淡的光填滿,好像一個解脫處。
這時林禹安的手機響了,賀風走得慢,聽見林禹安跟那個男人講話的聲音。
他們的對話在黑暗裏,尤其尖銳刺耳。
談話很快結束了,林禹安的腳步也快了些,賀風握住他的手腕,握得很松很輕,語氣卻沉重:“你要去找那個男人嗎?”
林禹安微笑,像安慰他那樣說:“我明晚再過來看你跳舞。”
“我是這個意思嗎?”賀風喊出來,他簡直要瘋了,他完全做不到忽視,在感情裏,他有很重的占有欲。
林禹安像是看不透賀風,霧蒙蒙的眉眼被風吹了似的泛起皺褶,他把賀風的手推走使之落空。
很奇怪的,賀風臉色靜了,漆黑的眼珠子顯得很空靈,像是靈魂漂浮了出去。
“晚安。”林禹安勾唇說。
林禹安還沒走到門口,賀風逮住他手腕,将他往後拖,随即伸長手臂“砰”一聲關了舞房的門。
靜悄悄的,能聽見賀風清淺的呼吸聲,林禹安沒有動,似乎在等着他的下一步動作。
賀風逼近了,兩人的雙腿碰撞交錯,迫使林禹安往後退,又重新靠回牆上。
“手機在哪兒?”賀風的聲音很沉靜。
手機就被林禹安握在手裏,賀風一根根掰開他的指頭,拿過手機關機時說:“這個點,你不會有工作上的事處理。”
林禹安擡眼看向他:“你到底要幹什麽。”
賀風把林禹安的手機裝到自己褲兜裏,像是破罐子破摔了那般,語氣閑閑的,嗓音無謂的:“你現在哪裏都不能去。”
“很晚了,你不睡覺麽?”林禹安問。
“睡。”賀風湊來,眼珠緊盯他,唇微乎及微地動:“跟你睡。”
賀風把他壓到床上質問他:“你不是喜歡跟男人睡覺嗎?現在為什麽又是這樣的表情?”
賀風用食指勾開他的唇角,迫他露出笑容,就想看見他的梨渦,“笑一下。”
他不笑,他靜靜看着賀風,平靜得就算狂風刮過,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賀風的手推上他腹部,又握住他敏感處,俯身用牙掀開他的領口,再親吻下去。
他的身體藝術般的構造,也對,一個具有藝術性的人體,在這時不笑不出聲也是正常的吧。
賀風擡眼,看見他緊抿着唇,眼中閃過一絲絲如白熾燈斷電前的光芒。
“你不是很會玩嗎?你為什麽不出聲?”賀風的手從他後腰向下滑,戳動時一字一句問他:“裝什麽?”
為什麽林禹安在他的床上,就是這副樣子,他掐住林禹安的脖子,像喪失了理智般斷續道:“你就算玩,就算玩也要一對一,否則你就是個惡心東西。”
林禹安仰臉咳嗽,賀風松開他,低頭掠奪他的唇,靈活的舌尖濕潤又軟,像果凍,産生的水漬微涼,有牙膏跟漱口水的芬芳。
林禹安心想:薄荷的。
林禹安本來躺在賀風身下哪裏都不能去,但賀風親得動情,他是一個有旺盛欲望的20歲男人。
他把林禹安親得後腦聳動,他的脖頸線條蜿蜒着,冷白的膚,捕捉林禹安的唇,阖上的雙眼,睫毛根根纖長,微微顫動。
前額發絲輕晃,他似是嘗到美味般眉頭舒展,在林禹安的舌尖些微主動時,不由自主勾唇笑。
又十分的不滿足,想要更多更多更多,想要完完全全的貼合,想要完整的林禹安,想要林禹安的一切,恨不得把林禹安刻入自己身體,就此融為一體。
只要融為一體,他一定能和林禹安相互理解,好好溝通,走上健康戀愛的道路。
林禹安猛地被撞上床頭,賀風護住他,仇視他,嘴裏說:“喜歡你。”
說完再度吻林禹安,不知不覺間,他空落落的後頸,多了只林禹安的手。
第二天早上,賀風被鬧鐘吵醒,他睜眼去看箍在懷裏的林禹安。
林禹安沒穿衣服,皮膚滑得要命,他揚唇輕笑,用膝蓋抵抵林禹安的屁股。
“你不上班嗎?”
林禹安醒來,半睜眼,随即疼痛似的皺眉,語氣卻冷靜:“閉嘴。”
賀風側頭,在他後頸咬一口,又舔舔,然後坐起身,扳過他的臉:“你明天真的來看我嗎?”
“看情況。”林禹安一臉平靜。
“那你別來。”賀風轉而捏住他的臉頰,“如果你來了,夏瀚星會找你,這樣更煩。”
林禹安笑了聲。
賀風在浴室洗完臉,從換下來的褲子口袋裏拿出林禹安的手機開機。
但要人臉識別才能開鎖,賀風輕輕走回卧室,來到床邊,把屏幕對着林禹安的臉,成功開了鎖。
他走出卧室,關上門靠着門,他想點開林禹安的微信,他想看清楚,林禹安到底跟多少個男人在聊。
但最終他還是沒能點開,沉口氣去了客廳。
卧室裏,林禹安睜開眼盯着窗簾,這兒的窗簾也跟他房間裏的一樣,是純白色,雖然還想睡,但他的眼神逐漸清醒。
賀風把林禹安的手機擱在桌上出了門,今天也是訓練的一天,還得錄歌。
他走在路上,莫名其妙開始開嗓,引得路人投來狐疑眼光。
這天,賀風因為錄歌結束得很晚,他回去的路上給林禹安發消息報備,順便問林禹安在幹嘛。
林禹安回複:[開會。]
賀風說:[這麽晚了還在開會?拍個視頻看一下。]
林禹安:[?你是什麽人?]
回到林禹安送他的家後,他開始練舞,到了十二點,他一邊拉伸一邊給林禹安發消息。
[你回家了嗎?]
林禹安:[今晚不睡。]
[為什麽?]
林禹安:[工作上的事多,累。]
賀風放下手機,心想:只是問問他回家沒有,只是怕他去找別的男人而已,為什麽他就直接說“今晚不睡”?又沒有說要跟他睡。
果然,賀風咬咬牙,林禹安只是把他們的關系簡單歸為炮.友。
賀風抓起手機給林禹安打電話,一接通就問:“你在家嗎?”
林禹安三秒後“嗯”一聲,剛要說今晚不約,賀風就說:“等我十分鐘。”
說完就挂了電話。
林禹安把手機扔到桌上,蓋了電腦摘下眼鏡,準備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剛要入眠,賀風來敲門了,林禹安掀開被子起身,早知道不送樓下那層給賀風,這樣的話,賀風就不會那麽便利。
門被拉開,賀風身上的沐浴清香飄過去,他垂在身側的手裏,握着一瓶按摩精油。
林禹安要關門送客,賀風一手推開門,力氣很大,随後主人般走到林禹安床邊坐下,拍了拍床說:“過來。”
“出去。”林禹安皺眉。
賀風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要不是因為你這人不檢點。”
林禹安冷了臉打斷他:“那走。”
賀風起身來捉林禹安的手,林禹安指門,很不耐煩也很困:“滾。”
“你困了?”賀風松口氣,“你也有精力不夠不能去找男人的時候了?”
林禹安盯向他,他拽過林禹安的手:“我幫你按摩一下,昨晚你不是很煩嗎?”
賀風把林禹安拉到床邊,示意他趴好,繼續說:“你說你腰快斷了。”
林禹安慢吞吞爬上床,似乎有些不情不願,賀風一手按下他的腰,他甩掉拖鞋,趴下就閉上了眼睛。
賀風把按摩精油滴在手心搓熱,觸到林禹安後腰時,心裏一湧,又有點想跟林禹安睡覺。
他夠去手拿了個枕頭給林禹安,又拿一個枕頭蓋在自己腿上。
林禹安煩躁似的睜眼看他:“你到底開不開始?你會按摩嗎?”
“我之前學過,我奶奶肩頸不好。”賀風說。
他神情認真,心無旁骛,但林禹安看出他腿上的枕頭是用來幹嘛的,又想逗逗他,便說:“68號之前也給我按摩過。”
賀風當即垮臉,林禹安微微笑着。
想到林禹安跟68號睡過……呵,林禹安還不止是跟68號睡過。
賀風煩得呼吸都瘋狂,拿起枕頭砸向林禹安的後腦,“沒人想聽你多到數不清的情史。”
林禹安沒了困意,就趴在枕頭上瞧他那張凜冽的臉。
賀風把按摩流程走完,不幫林禹安把睡衣拉好就起身離開。
林禹安跟在他身後走出,他拿出手機接電話,“怎麽了?”
那邊傳來許淵的聲音:“賀風哥,你在劉錦那兒住得好嗎?你要是在劉錦那兒住不好的話,就回來吧,正好教我跳舞。”
賀風笑道:“過幾天就可以住宿舍了,到時候會教你。”
餘光瞟見林禹安站在後邊,賀風回頭,林禹安扯出冰霜般的笑。
又說幾句挂了電話後,賀風問:“有事嗎?”
林禹安眯起眼:“別跟其他男人走太近,你應該搞得清楚你現在是誰的東西吧?”
賀風擰眉:“東西?”
林禹安點頭,嚣張似的:“是啊。”
賀風本來也因為林禹安剛才說的68號躁得很,他扯出項鏈,那明晃晃刻寫在圓片上的68號讓人看了就煩。
他将項鏈猛地扯斷了,側頸刮了一道紅印,他重音道:“我不是這個68號的替代品。”
林禹安卻沒跟他對視,他嗤了聲說:“你難道不知道,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嗎?”
林禹安在看他側頸,只是紅印,沒有破皮。
賀風把項鏈丢在地上,發出刺啦聲響,他轉頭進了電梯,始終垂着眼,看也不看林禹安。
第二天,是拍攝主題曲MV的日子,賀風穿着制服坐在課桌旁,被許淵提醒:“林總來了。”
賀風不擡眼:“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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