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4)
黑的眉毛,認真說道:“你師父真的沒有折什麽十年陽壽,他的道行可是夠長生不老呢。”
我的身體一頓,緩緩側頭看向阿素,正巧對視上了她黝黑幹淨的眼睛,她輕輕撫着我的後背,溫言說道:“你可以選擇信或不信,總之你跟着我走,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你師父不過是困住你罷了,他想把你留在最差的小世界裏,你記住了,你如果是楚門,我就是你的施維亞。”
我露出一抹假笑,點着頭說:“但願真的能夠真相大白,而不是堕入魔窟。”
阿素佯裝生氣,一拳頭直揮我臉上,我沒有躲閃,她打得很輕,我把她按在床板上撓癢癢,她笑得清脆如珠,這歡樂的一刻,我又該死的聽見了一聲“嘻”!如同上次一樣,這聲嘻收得極快!
我頓時就沒了玩鬧的心思,始終覺得七上八下,阿素見我靜止不動,她問我怎麽了?
我舔了舔唇,嗫嚅道:“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一聲嘻的聲音?就是...很空靈的那種感覺,感覺遠又感覺近。”
阿素搖搖頭,表示沒聽見,她狐疑說:“是我剛才笑得聲音吧,那麽敏感幹嘛?”
我不知該如何向阿素解釋,就敷衍道:“嗯,是我敏感,是我敏感。”
寂靜的房間忽然裏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我摸着肚子,嘿嘿笑了笑,“出去吃飯不?今天光吃壓縮餅幹,嘴裏都沒什麽味,想吃點香的喝點辣的。”
阿素一拍腦袋,了然地說:“你想吃什麽?”
我走到窗戶邊上,嫌棄地拉開髒兮兮的窗簾,往窗臺下張望周圍的店鋪,這處的街道不算熱鬧,透着一股蕭索,樓下有一家羊肉店和面食店,門面瞧着還算幹淨。
我雖然想吃羊肉,思及阿素不吃肉食,我就指着另一家門可羅雀的面食店道:“随意吃點面就行了,折騰了一天,早點回來休息吧。”
阿素瞥我一眼,不客氣地回應我,“折騰了一天?真不知道在車上呼呼大睡的某人是誰。”
這話雖說得我不好意思,我還是一拍她的後腦勺,屌模屌樣道:“我選擇跟着你東跑西跑,還不叫折騰?”
下一刻,阿素拿起我的手使勁咬了一口,這是真咬,疼得我死去活來,我用勁推了推她的肩膀,瞪着她,“你有毛病吧?咬的不疼啊?”
阿素不屑地甩開我的手,她搜出一張紙擦掉嘴唇上的一點血跡,不冷不熱道:“最讨厭別人碰我頭了,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碰。”
我頓時有些吃味,惡狠狠地盯着她問,“哪個人?”
阿素眼裏露出一絲促狹和邪惡,她開玩笑回答,死人。
我用額頭撞了一下她,挑眉說道:“我是個活人哦。”
阿素淡淡地掃視我,她嘀咕了一句,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吧?我這樣問她,她就不說話了,我沒放在心上,注意力都在手背上,我的手背上有一個明顯的牙印,在滲血。
晉宇跟我說過,女人都是狗變得,此刻,我認同這句話。
阿素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個素白的手絹,她把絹子栓在我的傷口處,态度端得淡然,一點也沒有愧疚感,她還威脅我說,下次想拍她的頭,最好仔細斟酌一下,她不介意我的手上多幾個牙印。
我猛得一拍她的屁股,作死說,那這兒可以吧?
我以為阿素會發作,不想,她問我,“你一定要拍個部位嗎?”
我□□一笑,“是啊,不讓我入黨就算了,這兒不準碰那兒不準碰,我不如回去碰小蘇呢。”
阿素一扯我的衣領,滿臉不悅地說道:“收回你最後那句話,除了頭,其他地上你可以碰碰。”
我舔着臉,賊賤地問:“那...那個地方呢?”
我的話她不可能聽不懂,就看她是裝不懂,還是...如何了。
阿素沒有少女的嬌羞之态,又是一副爺們兒的模樣,“想斷手?”
我迅速掃了一眼阿素的下陰,出其不意地猛得彈了一下她的nai子,就飛快地逃跑了,她的nai子彈力十足,起伏“有致”,那搖擺的一幕回味悠久,讓我大笑不止。
我的笑沒有持續多久,在我打不開破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悲劇了,這生鏽的破門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樣,只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就是這耽擱的一小會兒,我被阿素扯住了後衣領,打得抱頭鼠竄。
她嘴裏罵我是個賤男,情緒卻沒有太激動。
阿素的力氣一如既往大得古怪,我絲毫掙脫不了她的小手,于是我投降說,是是是,我賤我賤。
她放了我一碼,扯着我去下樓吃飯,那個卡住的破門在她手中靈活的很,她輕輕一推,門就打開了,由此我懷疑是她搞得鬼。
阿素說不是,我不信,關上門試驗了一番,我這次還是打不開門,費了很大的勁才拉開了。
我又撺掇阿素開門,她說了一個煩字,輕而易舉地開了門。
這個旅館沒有電梯,只有複古的木樓梯,踩在上面吱呀作響。我走着,側頭問她,“你力氣怎麽那麽大?是不是勾玉的原因?”
阿素低眼瞧了一下勾玉,搖了搖頭,“不是我力氣大,是你力氣小。”
我沒好氣道:“開什麽玩笑!普通人跟你比起來,力氣都小。”
阿素一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态度,“愛信不信。”
黃小姐帶着一個老式厚重眼鏡在電腦桌上整理資料,她聽見聲音後轉頭看向我們,推了推黑色的眼鏡,“你們要去吃飯嗎?左拐直走有一條小吃街,不算遠。”
阿素在旁邊說了一聲謝謝,我走到櫃臺上拿起兩張地圖,詢問黃小姐,可以拿兩張麽?
黃小姐大方說,拿多少張都可以。
互相客套幾句,我跟阿素就出門了,我特意在旅館門口看了看,的确貼了一張白白的紙條,不過紙條太小了,不顯眼。
我和阿素一人分一張地圖,都折疊起來放在随身包裏,我随身包裏的大部分錢都裝進了旅游包裏,怕被搶。
我問阿素去不去小吃街,她牽起我的手把我往羊肉店裏帶,她說羊肉店裏應該有素菜,折騰了一天,請我吃一頓肉食補充元氣。
既然阿素要來,我也就不客氣了。
進入店內,就聞到一股飄香濃郁的火鍋味兒,大多數的顧客都是雄性,喝着二鍋頭,劃着高亢的拳,臉紅脖子粗地大聲喊,哥倆好啊,三星照,四喜財,五魁首,六六順,七個巧,八仙壽,九連環,全來到。
一個油光滿面的服務員過來問我們要包間還是随意坐?
我看向阿素,她要包間,說外面的男人堆太吵了。
服務員引路領我們前去僻靜的包間裏,紅紅的火鍋底料端來,服務員彎腰開火。
我點了各式各樣的肉食,阿素接過菜單選素菜的時候,嫌棄道:“內髒好惡心,你能不能吃點正常的?”
卧槽,被一個半鬼嫌棄說我吃內髒惡心?!真是一大奇葩事,我的表情已經将我心裏的話呼之欲出,只不過服務員在側,我不好直言說阿素是個鬼。
等服務員拿着菜單去傳菜的時候,我湊近阿素問:“你丫的是不是鬼?我認知裏的鬼都是恐怖陰森,張着血盆大口,喜歡吃人肉人血的東西,你這...簡直比人還人。”
阿素不屑地瞥我,她懶懶地撐着下巴,“叫生靈感到可怕的往往是人,有時候人可以壞到你無法想象的程度。”
我贊成道:“對,你颠覆了我對鬼的認知。”
阿素告訴我,她不算是鬼,只算一半。
包間的門緩緩打開,服務員推着一輛裝菜的小車進來,阿素和我的談話有默契地終止,服務員把食物盤全放進了一旁的菜架上。
阿素拿起一片白菜瞅了幾眼,她問服務員,這菜新鮮嗎?
服務員一定是說新鮮。
阿素撇着嘴,“明明是昨晚切出來的,還放了幾天吧?我要今天新買的,最新鮮的,麻煩幫我換一下。”
服務員一愣,她堅持說是新鮮的。
阿素唬人道:“我可是菜農出身的,你這菜新不新鮮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想換是嗎?我不介意打衛生局的電話讓人家來看一看新不新鮮。”
衛生局三個字,讓服務員焉了,她撤掉所有的素菜盤,重新換上新鮮的菜。
我涮着兩卷鮮嫩的羊肉,吃得津津有味,就是過度的辣味讓羊肉失去了原本的味道,我辣得不停喝水,反觀阿素吃辣的能耐相當厲害,她在沸騰的辣椒鍋裏撈起素菜之後,又放進辣椒碗裏蘸了蘸,才下口。
“你這麽能吃辣啊?”
“還行。”
“說實話那個菜不算不新鮮吧,你怎麽看出來是昨晚切的?吃個菜也那麽挑剔。”
“猜的,你以為飯店裏都會天天換新鮮菜?挑剔呢不至于,既然花了錢,想吃合格的菜是我的錯?”
我吹了吹冒熱氣的羊肺,塞進嘴裏一口吃了,含糊不清地與她說,飯店的錯。
阿素說我有眼力勁是一個不錯的優點,我以開玩笑的口氣告訴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當小白臉,哪能臊着臉跟富婆唱反調?
一場羊肉火鍋吃得舒心,阿素點的素菜全吃得一幹二淨,雖然是素,但數量可不少,她的胃口跟男人比有的一拼。
我和阿素肩并肩揉着肚皮走出羊肉店,出店外不久,阿素忽然捂着嘴跑到垃圾桶旁邊幹嘔,我拍着她的後背,問:“怎麽吐了?”
她慢慢直起身來,撫着胸脯,“剛剛火鍋裏沾了肉味,要吐。”
我跑着去幫她買了一瓶礦泉水,她咕嚕咕嚕喝水時,我好奇道:“你為什麽不能吃肉?”
她告訴我,是天生的,就像有的人對花生過敏,有的人對狗毛過敏。
我摸了摸頭,“這不合理呀,你難道生生世世都對肉過敏?”
她一凝,垂眸,微微勾唇說是。她的那一抹笑,有一種懷戀的味道,像是在懷念什麽人似的。
阿素喝光一瓶礦泉水後,就舒服多了,我們上樓時,黃小姐仍然在噼裏啪啦地敲着鍵盤,看到我們,她會禮貌的停下手中的事,跟我們打招呼。
我壓低聲音跟阿素講,“真別說,這黃小姐做人挺不錯的,将來肯定有出息,這個破旅館遲早生意興隆。”
阿素笑道:“再興隆你也看不見,我們過了這個村兒,可就回不來了。”
阿素回房間裏的第一件事是洗澡,她撩起裙子聞,又用嫌棄的語氣說,一大股子羊騷味兒,臭死了。
我曾經好奇過阿素需要洗澡的事,她說她雖然是活死人,跟正常人沒多少區別,叫我不用好奇她正常人生活的方式。
聽着廁所裏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我的心神緩緩起飛,我咽着口水,偷偷摸摸地蹲在廁所門口,想開門瞅一瞅女神洗澡,讓人驚喜的是,門鎖是壞的,自然而然的有一條縫隙可以偷看。
我舔着嘴巴,猥瑣地瞅着裏面,這一回的阿素赤露的
徹底,S曲線凹凸有致,水源從她柔順的發絲上一路滑下去,路過白嫩的小山頭,路過悅目的小叢林,誘惑得叫我分分鐘有反應。
她正在洗頭,因搓着白白香香的泡泡,所以閉着眼睛,我蹲在地上看得入迷,她突然一擡修長的腿,使勁踹了一下門,門口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我的鼻子險些被門夾,幸好我退得快,只是被門撞了一下額頭。
我不算虧,她擡腿的那一剎,讓我瞧見了人世間最美的出口。
阿素在廁所叫我給她拿一件衣服穿,她不想用廁所裏的浴巾,我從背包裏挑選了一件白色的背心遞給她,她直接将背心砸到我臉上,甕聲甕氣道:“要過膝的T恤,你有。”
我只好找出寬大的T恤給阿素,我的T恤我穿着恰好合适,穿在她身上的确可以當短裙穿。
我去洗澡前,扭着肌肉腰,抛了一個媚眼說,你想來偷看美男洗澡的話,不要矜持。
阿素擦着濕發,說了一個滾。
我在廁所裏笑得狂妄,心情大好,我擠了一些洗發露随意的搓頭發,泡泡流下來,我就閉上眼睛,邊洗頭邊哼歌。
他馬勒戈壁!一聲空靈的嘻嘻聲響起時,吓得我腳滑,閉着眼睛的時候最怕妖魔鬼怪,我當時就睜眼了,一睜眼可不得了,我的眼睛被洗發露傷害得流淚。
我眯着眼睛連忙打開花灑,随手去扯帕子的時候,觸到了一個冰涼涼又滑的異物,很像死人的肉體,我的眼睛實在被辣得睜不開,我下意識地奪門而出,又大喊,阿素救命!!
☆、羁押
我在廁所撞了牆幾次,才逃出了門。
剛出門就和一個軟香玉撞在了一起,赤露的我壓着一個半.裸女神,我沒心情享受這一刻的意外豆腐。
我的眼睛辣得像被火燒了一樣,阿素還揪着我的耳朵罵我存心捉弄她。
我捂着眼睛,一下子有些火大地吼她,捉弄你個娘!廁所有鬼!老子眼睛快着火了!水!水!
阿素見狀,知道我沒開玩笑,她連忙去廁所拿來濕帕子給我擦眼睛,我能睜眼後,眼睛還是疼。阿素看見我的裸.體居然毫不害羞,她皺眉問我,到底有什麽?把你吓成一個熊樣。
我不敢一個人洗澡,就開着門,喊阿素背對着我守在門口幫我壯膽,我警惕地環視四周,迅速地洗澡,我剛才摸過的那個方位,沒有任何異物。
我很确定,我一定是摸到什麽髒東西了。
我洗完澡後,才告訴阿素我遇到的詭異事,從大槐樹底下睡一覺之後講起,阿素的眉頭越皺越深,她拉過我的衣領,在我後背摸了半晌說,的确什麽都沒有。
她後頭又補充了一句,可能是她道行不夠。
阿素寬慰我,鬼沒什麽好怕的,興許是個調皮鬼在捉弄人。
我明确的告訴阿素,我怕鬼,但是我不怕你!你也別說什麽鬼沒什麽好怕的,你就是一個鬼!站着說話不腰疼。
阿素無言,片刻後,她告訴我,等卞先生找到我們,可以讓他看一看。
後來,她又用勾玉幫我瞅了瞅我有沒有被邪氣侵身,她說勾玉沒有反應的話,證明的确沒有什麽鬼物。
她施法時,勾玉裏竟然射出一抹明亮的光暈,一番折騰後阿素與我說沒有什麽異樣。
我還是不信,自己的感覺錯不了!
我摸到的那種觸感清晰冰冷,甚至比阿素還要冷幾倍。
晚上睡覺時,後背有一股冷嗖嗖的寒意,如同最開始一樣,先是脖子涼,再是背,最後是腰,凍得我翻來覆去睡不着。
阿素躺的筆直如鐵杆,她的雙手放置在小腹上,五官在月光下愈發清美,如果是國外,她這副模樣就是個睡美人。
但在我看來,她的睡姿就是躺棺材!看得我發毛,我翻身背對阿素,試探地問她,你幹嘛躺的那麽僵硬?
過了一會兒,阿素才回應我,她反問我,你幹嘛翻過來翻過去的?真是,吵死了。
我告訴她,我的背冷。
她說,捂緊被子就不冷了。
我捂緊了還冷,她罵我屁事多,然後把自己的被子扔給了我,我想還給她的時候,她告訴我,她蓋不蓋被子沒有區別,她的身體不會熱,也沒有什麽感覺,叫我不要跟她客氣。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蓋了阿素的被子,我昏昏欲睡時,後背的冷意減少,開始有了正常體溫,我陷入一個淺睡眠後,夢見自己墜入了一個黑漆漆的冰窟裏,瞬間冷得我直哆嗦,我猛得睜眼,後背的那股涼意的确卷土重來了。
周圍卻沒有什麽異樣,阿素似乎睡着了,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才十二點。
我重新裹緊棉被睡覺,身體慢慢暖和。
第二早七點左右,阿素就喚我起床了,我們收拾得很迅速,阿素不用化妝,不用抹香香,因此收拾的時間節省了一大半。
我們下樓退房的時候,黃小姐正趴在前臺昏睡,我撞撞阿素的肩膀,又誇贊黃小姐,你瞧她多麽敬業,熬夜睡櫃臺,她将來一定能當大老板。
阿素的神情逐漸嚴肅,她叫我喊一喊黃小姐,不要碰黃小姐的身體。
阿素的話,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試探地喊了幾聲黃小姐,聲音比較大,黃小姐依舊一動不動地趴着,活像一頭死豬。
阿素讓我閃開,她的指尖往上一揮,黃小姐居然坐起來了。
但黃小姐是閉着眼睛的,她醬紅的面色透着一股青,雖然閉着眼睛,但從眼皮看,眼珠子有點凸出,舌頭也露了一點在外面,脖子上還有一條青紫的勒痕,痕跡十分明顯。
随着阿素的指尖往下揮,黃小姐緩緩趴下了。
我已經傻眼了,忍不住瞎問,你殺的?
阿素冷冷地說,你覺得呢?
我回答說不知道,阿素像看白癡一樣的看着我,她繞到櫃臺裏面去查看,我跟在她身後張望,地上有一條粗粗的麻繩,黃小姐的老式眼鏡被兇手踩得碎一地。
再看櫃臺,上面的東西被揮得亂七八糟,應是黃小姐死前掙紮時的痕跡。
我問阿素報不報警,阿素拉着我小心翼翼地往後退,我們沒有碰作案現場的任何東西。
她搖着頭說,我們的時間很寶貴,今天運氣好的話,應該能找到時空漩渦,遲早有人會發現這裏的情況,還是不要耽擱時間摻和一腳了,我們兩個目前是旅館唯一的住客,有最大的嫌疑,在案子沒查清之前,到時候會被拘留很久,還是先走為快。
這麽說不無道理,同時讓我覺得不是阿素作的案,她巴不得快點去下一個世界,又怎會生出事端絆自己的腳?
阿素把鑰匙扔進前臺的櫃子裏,她又找出住客的簽名單想進行銷毀,我告訴她周圍有攝像頭,光銷毀簽名單沒有用。
阿素一笑,說道,倒是忘了這茬,有攝像頭也能證明我們的清白。
她望了一眼黑不溜秋的攝像頭,淡定地攜着我離去,我們在街邊買了兩份煎餅果子吃,她嫌棄地把火腿腸扯出來給我吃,吃了一半,她說煎餅果子裏面的生菜不新鮮,吃着沒胃口,就一起塞給了我吃。
阿素和小蘇不吃東西就塞給我這一點,倒是很相同。
今天同樣是做黃黃的計程車,阿素在車上拿着那塊紫亮的勾玉當導航,把司機弄得一頭霧水,阿素的一句話讓司機很賣力。
別管多少車費,你走就是了,下車後錢不會少,別忘了打表。
能繞着城市走很久,又不用忙忙碌碌的招客,司機自然不會拒絕。
司機在城內起碼繞了大半天,到了一處熱鬧繁華的地段,阿素才喊停要下車,她的錢財雖多,卻不暴發戶,用得還算節省,司機少找了幾塊零錢,阿素也會提醒司機。
阿素說今天氣運不錯,勾玉有明顯的反應,能感應到時空漩渦的地點,但始終有一點朦胧,時空漩渦就在附近不遠處,步行慢慢找吧。
她又可惜地說,如果沒有找到,今晚不能住賓館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警察開始着手查黃小姐的死因,我們入住任何一家賓館都是自投羅網。
阿素冷笑着說,黃小姐死的也真是蹊跷,偏偏在我們入住的時候死亡。
我點頭附和她,的确,好事難遇,壞事一碰一大把。
接下來,更壞的事出現了,黃小姐死亡,我以為警察發現的不會太早,畢竟那個破旅館沒有人進出。
我和阿素在一個商場樓底下轉悠的時候,當場就被一批警察給抓住了,我推測他們接到案子後,先是查了資料和攝像頭,又查街道外面的攝像頭,鎖定出租車之後一路尋來了這個熱鬧的街道。
警察對待我們的态度并不好,我和阿素在警察面前表現的很順從,識時務者為俊傑,跟警察對着幹的都是傻叉。
到了犯罪管轄地看守所後,我和阿素被分開關在牢房裏,因為警察不會讓我們有機會交流口供。
我第一次進局子,在異度世界進局子,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我不知道阿素是在我之前還是在我之後被審問的,我聽說有些黑警審問犯人會拳打腳踢,像地痞流氓一樣。
但是我進入審訊室之後,發現還好,進審訊室之前我的生物鐘已混亂,我根本不清楚現在的時間是幾點,也不清楚是白天還是黑夜,在暗房裏長時間呆着有刺眼的大燈照耀,他們不問我話,三餐照舊,讓我無所事事地坐着。
乍一看,我剛開始很輕松,但是由于強烈燈光的原因,我整個人會逐漸疲勞,我被他們從暗房裏提出來,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他們選在我精神最差的時候審訊。
我剛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審訊員突然就使勁一拍桌子恐吓我,甚至是問我為什麽殺人?這個招數不過是吓唬嫌疑犯的套路,不出我所料,下一刻就有一個和氣的警察說和氣話。
我沒做過的事自然不承認。
旁邊依舊有明晃晃的大燈照射,加上審訊員東扯西扯的扯皮話,使我疲勞,他最初問我的問題無非就是名字、工作和住址,我雖然不知道第九臻在哪裏,還是用了他的名號。
至于阿素那邊兒可能就慘了,她應該沒有身份,所以她這個憑空出現的人讓我捏了一把汗,她要如何自圓其說?
審訊員見我出神,就黑着臉罵了我好一會兒。
我态度平和地回答他的每一個問題,他說黃小姐在死的那一段期間裏,攝像頭無緣無故地失靈,花的看不見,他随口問我是怎麽做到的。
要是心理防線差一點的兇手可能下意識的就會說出真相,很可惜我不是兇手,就告訴審訊員我一晚上都在房間裏睡覺,沒有出過門。
兩個一兇一柔的警察連連夾擊我,不得不說,他們審訊的技巧很高明,我要真是兇手,說不準已經露陷了。
審訊員愈加咄咄逼人,因為他們查到的線索裏,黃小姐在旅館整理資料的前後期間,除了我和阿素入住過,監控裏沒有任何一個人入住旅館,雖然有少數的人進旅館看過房間,那些人都是過客。
黃小姐死的第二天早上,有一個小女生準備入住,她發現了前臺的屍體後當即就報了警。
在監控裏,除開過客,只有我、阿素和小女生是這件案子關鍵的面孔。
他們查了街道外面的攝像頭,也是如此。
所以我和阿素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被長時間羁押的可能性很大。
真是操蛋,随意住個旅館也能惹一身騷。
黃小姐目前未婚,也沒有什麽過于親密交往的人,她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奶奶去世後,哥哥分到的財産占多數,而她的哥哥并沒有出現在攝像頭裏,也有不在場證據,所以現在的排除性判斷裏,我們也是最大嫌疑人。
他們分別審問過我和阿素,口供的确不差,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之間,他們實在想不通有什麽仇要下殺手,想不通也不能放了我們,因為我們在黃小姐死後的表現很可疑,沒有選擇報警,而是立馬離開。
但我們離開也沒有逃跑,只是晃晃悠悠的在商場周圍轉來轉去,所以警察對我們感到費解。
他們費解的審問,我無語的回答。
第一次審訊結束後,我簡直被那群警察折磨的精神恍惚,他們要麽不讓睡覺,要麽大燈伺候,要麽在我短暫睡着的時候突擊拎起來提審,在犯人行為遲鈍,精神迷茫的時候審問最容易擊破心理防線。
我煩躁郁悶的坐在冰冷的審訊室裏,心裏祈禱阿素來個超能力帶我飛,她丫的也真是,該她展現能力的時候非得團着。
屁股下的椅子坐得我很難受,四肢被鎖的無法動彈,肚皮前面還有個冷硬的板橫着,我的屁股和腰已經漲得麻木。
審訊員一直重複的問我們入住旅館期間的事,問的不厭其煩,又是威逼利誘,又是大聲呵斥,要把人逼瘋的節奏,我的心情已經處于最低落的狀态,又被冤枉,不免躁狂。
于是我就控制不住地跟他們對着幹,他娘的,這幾個斯文貨果然暴起揍我,揍的我痛,但不留下痕跡,我依着眼前的情形生生把脾氣憋了下去,他們持續跟我打疲勞戰,持續熬我的心理。
突然有個女警進來說需要我的鞋,我的香港腳就在此時被曝光了,我的腳臭不是蓋的,給路邊的野貓聞一下,貓都會被熏暈。
審訊室一下子臭氣熏天,兩個警察立馬捂住了鼻子,有一個站起來出去給我拿鞋套,他說拿鞋套将就蓋一蓋味兒。
看他們被熏的樣子,我終于得意了一次我的香港腳,跟阿素在一起時,我都要用沐浴露把腳丫子搓的幹幹淨淨,保證沒臭味了才從廁所裏出來。
等我的鞋回歸後,女警說已經鑒定是我的鞋踩碎了黃小姐的眼鏡,我已經懵逼了,這也能鑒定??
女警後來補充說,我的鞋底有兩粒非常小的眼鏡渣子,和黃小姐的眼鏡百分之百吻合。
我懵逼的第一表情被他們看在了眼裏,想不到那個黑臉警察還算有良心,他問我是不是有夢游症?
看來對于這兩天的審訊他心裏也有個底。
另一個和氣警察輕微撞了一下黑臉警察,似乎在提醒他,不要給我洗脫罪名。
我思慮了一小會兒,嚴肅又清楚地告訴他們,我沒有夢游症,這也許是栽贓陷害,兇手從沒有攝像頭的地方翻進旅館勒死黃小姐後,拿我的鞋子踩眼鏡,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就像我沒有夢游症,所以不會撒謊說有。
和氣警察突然轉成了一副臭臉樣,他罵我不要信口雌黃地替自己脫罪,已經證據确鑿,讓我等着法庭的判決。
那黑臉警察一凝,有些複雜的看着我,他問,你在房間裏睡覺的那一晚,有沒有什麽異樣?
和氣警察用拐子撞了撞他,極力壓低聲音說,已經水落石出了,你還問什麽?
黑臉警察說了一句不能那麽草率,就叫人把我帶出了審訊室,我被重新關進了羁押房裏,多虧黑臉警察的明理,還好我沒有轉移到其餘的地方。
原以為的壞警察是個有良心的負責警察,原以為的好警察卻又是個草率懶惰之人。
世上的好壞,在沒有經歷一些事情時,真是傻傻分不清楚。
☆、出去
我被單獨關押在一個灰暗的羁押房裏,現在渾身無力,只想好好睡一覺,睡得朦朦胧胧時,聽到奇奇怪怪的說話聲,聲音忽遠忽近,似乎在喚我林臻。
肩膀上仿佛有一只冰冷的大手在拍,我一個激靈被吓得清醒,羁押房裏空無一人,依舊冷冷清清的樣子,我的心頓時繃緊了,難道是大槐樹那裏跟來的髒東西??
我想張口喊警察,喉嚨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啊啊啊的氣息,不久,我又聽見了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耳熟。
他說,林臻,到角落裏來。
我很快想起了這人的聲音,是卞先生!!我瞅了瞅房外的值班巡邏警察,他面容疲憊,昏昏欲睡,正點着頭打瞌睡呢。
房裏的确沒有一個人,我疑心自己又出幻覺了?我将信将疑地走到角落裏去,隔着空氣我似乎碰到了什麽東西,軟軟的,冷冷的,有人皮的觸感。
我觸電一般地收回手,哆嗦着,輕輕試探地說了三個字,卞先生?
在我聽到角落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嗯後,我一呼氣,整個人頓時放松了許多。在阿素眼裏,她的表哥是個厲害角色的人,現在看來,他能隐身出現在密不透風的局子裏,實在是神通廣大。
卞先生壓低聲音叫我不要說話,讓我跟着他就可。
我看着四周的銅牆鐵壁,忍不住說,怎麽跟?難道穿牆?
卞先生只是再次提醒我不要說話,引起警察關注的話有的玩。
角落裏突然憑空出現一張長方形的白紙,紙上有一連串的鬼畫符,道士的符紙一般不是黃色的麽?卞先生的這張白符紙看起來着實晦氣,像給死人貼的一樣。
他叫我轉過身去,我照做後,他好像把白符紙貼在了我的後背上,他說這是隐跡紙。
我随口一說,還是能看見身子。
被卞先生高冷地怼道,傻叉,你看得見,別人看不見,明白?
我還嘴說,傻叉說誰?
卞先生果然是個伶俐的人,沒有順口來一句傻叉說你,而是用陳述的語氣淡淡道,有個傻叉在說我。
我嘴上來了勁兒,想跟他鬥嘴,他威脅我說,他心情不好要先走為快。
我的嘴皮子立馬閉上了。
雖然貼了隐跡紙,我還是看不見卞先生的人,我瞎摸了幾把抓住他的衣角跟着走,空中突然出現一根細細的黑鐵絲,鐵絲輕輕在門鎖上轉動,不一會兒,大牢就被打開了。
“喲,沒想到你還會用鐵絲開門,那你進來了,怎麽又給鎖上了?”
“怕過路警察看見,到時候将你看管的更嚴,所以鎖上為好。”
他說只要不發出聲音,可以橫着走出警察局。
我将信将疑地跟着一團空氣走,出去後拐了幾個彎,不經意和一個警察擦肩而過,外頭有來來往往的警察,走動的人,出行的車,忙忙碌碌,匆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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