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5)
過。
他們似乎全然看不見我,漸漸安心後,我才放開了步子,大搖大擺地走。
出局子的期間,我嘚瑟地沖那些警察跳騷氣沖天的草裙舞,跳得正盡興,後衣領突然被人提了起來,我一驚,以為條子發現了我,立馬回頭一瞧,沒人,我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下降。
接着我被透明的卞先生提得踉踉跄跄,他把我連滾帶爬地給扯了出去。
我問他,你看得見我?
這個問題卞先生沒有回答。
阿素呢?
阿素在外面等我們。
外面是哪兒?
廢話少問。
一番對話後,卞先生徹底不語,一路走出警局,出去不久,卞先生就撕掉了身上的隐跡紙,他卻不讓我撕,我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
警察要是發現我逃獄了,一定會查看路外面的監控,這個路段來來往往的陌生人比較多,卞先生在警察眼裏充其量是個路人。
我跟在卞先生身後走,他上出租車之前,打開門先讓我坐進去,才進來坐好。
計程車停在一個僻靜的路段,下車後,能望見不遠處的陳舊校園。
邊走邊聊之間,卞先生說,他從我師父那裏逃脫出來,用了很大的勁兒,還說我師父是最難纏的人。
我擔心地問:“那我師父受傷了沒?他會追來嗎?”
卞先生搖着頭,一挑整齊的濃眉,冷笑道:“我要是傷的了你師父,我們也不會這麽大費周章了,奇怪的是他沒有追來,可能來不了。”
“為什麽來不了?”
卞先生低頭倒弄着羅盤,鴨舌帽遮住了他的眼睛,半面陰影投在他臉龐上,有些晦暗,他擡眼回答道:“不知道。”
羅盤上的針在抖動,然後卞先生順着指針的方向直走,過一會兒,他收起羅盤,加快腳步走向學校周圍。
走到學校的後外牆時,終于和阿素會面了,她沒有隐身,我清清楚楚的能看見她,我悄悄上前,一使勁熊抱住她曼妙的軀體,她沒被我吓到,我的隐形身體反被她摔得狗吃.屎。
我揉着屁股,吃痛地說,“你看得見我??”
阿素的雙手瞎摸着空氣,很快就碰到了我,她扶起我,“看不見,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真是不好意思,摔着了你。”
“那你怎麽如此精準的能扶起我??”
阿素無奈一笑,嗔罵我,“蠢!我當然是順着聲音找到你的啊!”
我問阿素警察查她身份的時候,她怎麽回答的。她說沒有回答,警察也沒折兒,只能慢慢在電腦上找,自然找不到她。
我想扯掉隐跡紙,被卞先生和阿素同時阻止了,他們說,三個人之中,最菜的就是我,還是隐跡了要保險一些。
對此,我沒什麽話可反駁。
我的背包已經被阿素從局子裏拿出來了,她随手拿起地上的背包扔進牆內,輕輕松松一跳,有勁地攀住牆頂慢慢爬了上去。
我們翻牆進入校區之後,卞先生搜出羅盤尋方位,我原是跟在阿素身後的,她硬要把我推到中間來,走近高大冷清的教學樓,耳邊傳來學生們誦讀課文的朗朗書聲,寂靜和朗讀聲互相交替。
一時安靜,一時清音。
他們二人給我展示了一番卧底進敵營的姿态,又是滾着走,又是側身躲避,我百無聊賴又光明正大地昂首闊步。
我問他們怎麽不用隐跡紙,他們說隐跡紙不多,材料珍貴,要省着用,最多能保持一個小時的隐身時間。
我又問,那你幹嘛撕掉??
我樂意。
卞先生就是這麽任性。
這個世界的時空漩渦原來在舞蹈房裏,卞先生推門進去前,仔細地在門縫隙裏看了看,舞蹈房裏安靜無聲,素色的窗簾被風吹得飄起,牆上有芭蕾舞女孩的貼紙,環境簡約唯美。
四周全是幹淨明亮的鏡子,正面方向的鏡子裏有個扭曲的灰色漩渦,我們三人一頭紮了進去,瞬間進入了那片白茫茫的地方,時空漩渦也就此消失了。
那面又長又大的鏡子仍然矗立在正中央,唯有我在鏡子裏的模樣是個血人,卞先生和阿素很正常。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血人,他也一瞬不瞬地盯着我,雖知道是自己,我還是覺得毛骨悚然,這次我仔細地看,他的那雙眼睛很渾濁,渾濁的像被糊了一團灰紅的泥巴,這與現實裏的我恰恰相反,平常照鏡子時,我的眼睛是明亮與清澈的。
我指着鏡子裏的血人,看向卞先生,“這...怎麽我是紅色的,你們...不是?”
卞先生沉靜地望着面前的鏡子,忽然笑了起來,玩味地說道:“這是照妖鏡。”
“真的?”我的認真令卞先生大笑,他那潔白的牙齒在這白茫茫的地方更為亮眼。
阿素對卞先生翻了一個大白眼,她繞過來與我面對面,嘆着氣,“要真是照妖鏡那就好了,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你別怕,反正鏡子裏的血人,确實是你,又不會跑出來傷害你,很多事情,不止你不清不楚,我們也是,等你回去了再說。”
我除了能說好,還能怎麽?
閉上眼睛穿過鏡子,來到了第八世界的舞蹈房,我們蹑手蹑腳地翻牆離開這所小學,阿素建議先去市裏住一宿。
我感到奇怪,怎麽不直接走?
阿素反問,休息一晚不好嗎?也該讓卞哥養養神,休息休息了。
卞先生微微颔首,他捏了捏鼻根說,需要修養。
穿過小學來到了人山人海的商場,是我和阿素上次被逮的地方,我們上一回要是跑得快一點,也沒有牢獄之災了。
阿素的能力比起卞先生來說,的确很菜。
走在太陽照射的街道上,一雙雙步履匆忙的腳下都沒有影子,物體也沒有影子,我觀察了一遍又一遍,然後靜靜的結束觀察,收回目光。
我們在一家金光閃閃的五星級酒店住下,阿素住的了破爛旅館,住的起總統套房,在她住破旅館時,我就該嘆一句,她真是一個波瀾不驚的女人。
我生平第一次住總統套房,懷着鄉巴佬的心情,東張西望地跟在阿素後側,一身黑色套裝的工作人員在最前面引路。
工作人員态度恭順的替我們打開了那扇雍容的雙開門,面對工作人員時,我端着一副見過世面的模樣,矜持地颔首,淡然地進門。
等工作人員一走,我立即關上門,眉飛舞色地欣賞寬大的總統套房,裏面有主卧和次卧,其餘亂七八糟的房間多得人眼花,裝潢是經典的歐洲宮廷風格,奢侈美麗,裏面鍍金的東西不可枚舉,高端的壁畫,精致的燈飾,華麗的擺設,閃得我眼瞎。
原先我覺得窮人的清水生活有情懷有滋味兒,如今我沉思,去他媽的情懷,我就是個俗人!
阿素和卞先生無語地看着我東奔西跑的欣賞套房,我像一條從籠子裏放出來的狗,用眼神四處舔舐房間裏的豪華裝潢。
我忙活欣賞的期間,忽聽那二人說道:“卞哥,你确定我們沒有找錯?這真是...那個林臻?”
卞先生猶猶豫豫地說:“我...不知道。”
我一拍面前堅硬又溫馨的壁爐,回頭皺眉說:“我是!今晚吃什麽?”
阿素稍稍一撫額,她落座在松軟的沙發上,微笑道:“就在酒店裏吃吧。”
卞先生不挑剔,随意即可,至于我,聽從阿素的。
西餐的味道我品味不到,分量也不夠塞牙,衆口味難調,我倒懷念起第九世界的羊肉火鍋了,那大概是出來後,吃得最舒服的一頓。
阿素吃得優雅享受,她的刀叉使得麻溜兒,每吃一口意大利面,喝一口紅酒,眼睛就會眯一眯。
她既然喜歡西餐,我可以陪着她吃,我将自己那幾份還沒動過的素食挪給她。
阿素拿叉子的手一頓,她驚訝道:“你不吃?怎麽了?味道不合你意嗎?”
我笨拙地切着盤中的多汁牛排,回應她,“你要吃就吃,不吃還我。”
阿素将刀叉擱在盤邊,她把那幾樣食物整整齊齊地擺好,搓着手,饞嘴道:“那我不客氣啦。”
卞先生瞅了我們一眼,眼神戲谑。
一回到總統套房,我那興奮勁兒就來了,東摸摸看看,我原先就是跟師父學習設計的,所以套房裏的一些雕刻飾品我是正兒八經地在欣賞,我欣賞着一座雪白的斷臂雕像,門外忽然響起雜亂的敲門聲。
阿素放下遙控器去開門,門一開,她的身體頓時一僵,阿素打算關門的時候,那兩人一同擠了進來。
來者竟然是大熟人!
晉宇斜睨阿素一眼,拽模拽樣地進了門,小蘇欣喜地沖過來抱住我,她說想死我了你!
我把小蘇從身上扒下來,接着,我鄙夷地看向晉宇,“你們怎麽找來的?不是走了嗎?怎麽來了?”
晉宇搓着脖子,別扭道:“我們怎麽找到你的,你不用管,師父教過我找陣眼的事,你們能來,我照樣能來,師父現在元氣大傷,躺在小靜山到死不活地盼着你回去,你到底回不回?”
小蘇紅着眼,可憐巴巴地扯着我的手臂,“是啊,爸爸被那個黑衣男重傷,還讓我們出來保護你。”
心海裏仿佛有一顆石頭下沉得厲害,愧疚感襲來的同時,我也辨別他們所說的是真是假。
阿素走到我旁邊,她與我十指相扣,然後轉頭沖次卧裏正在修養的卞先生喊,卞哥,有人誣賴你!你還不出來嗎?
小蘇和晉宇對阿素就是一番聲讨,卞先生從次卧出來後,發了一個惡狠狠的毒誓,他表明自己絕沒重傷我師父,如果他騙我,他不得好死,一身的道術終會被廢,下十八層地獄被拔舌抽筋。
面對卞先生對自己的狠,晉宇嫉惡如仇的指責說,你本就是個喪盡天良的人,還怕個卵子毒誓!
小蘇也是這般。
我被他們鬧得頭痛,兩個男人,兩個女人,在我面前叽叽呱呱地唱大戲,最關鍵的是,我分不清到底是誰人有問題。
此時,我耳邊響起了活神仙兒所說的話,世上的騙子千千萬萬,唯有一個擺渡人不會騙你,照着他走,就對了。
我原先并不理解這其中的擺渡人是誰,現在我望着眼前的幾個人,逐漸清晰了起來,這擺渡人就是我自己!
雖然不知道那老頭是什麽人,不過他給我的感覺...說不上來,有點親切,只覺得沒有危險。
我走到他們中間,擡起兩個手掌示意他們都別說話,待套房裏總算安靜後,我斟酌着對晉宇說道:“在事情疑惑時,我有權選擇自己的出路,我會跟着阿素走,師父不會有事的,我知道他老人家厲害,你們也別為了勸我回去,什麽都拿出來瞎編亂造。”
小蘇用幽怨的眼神控訴我。
晉宇的眉頭越蹙越深,他語氣沉悶道:“你還是選擇跟妖女走是吧?”
我鄭重地點頭。
以為小蘇和晉宇會把我罵得狗血噴頭時,不想,二人表示,他們兩個會留下來保護我,我們去哪兒,他們也一起前去,他們倒是要看一看,什麽第十世界是什麽樣的。
這一次,阿素不同意讓他們一起跟着,卞先生由我們決定,他不參與太多,他說自己只是個引路人。
☆、交涉
我拍了拍阿素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先跟他們談一談。
阿素遲疑地點頭,她說,既然我答應了我,就不能反悔。
我只給了她一個嗯,因為很多時候,我分不清如今身處的情況,所以不敢貿然的一定保證,誓言這東西常常能變成食言。
風景如畫的陽臺上,微風一吹拂,婀娜多姿的盆栽裏從而花香四溢。
我掏出紅色的軟煙盒,抽出兩支細長的煙,替晉宇點好一支,替自己點上一支。
我叼着煙的同時,将小蘇拉過來,面對面地娓娓而談,“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你們說師父受傷是真是假,但我希望你們回去照顧他,這次就當是我不孝,我跟阿素走,不是來源于一時的沖動,太多的疑點,讓我不得不前行,單是平行世界...其餘的林臻...就讓我...更相信了阿素的話,你們騙我也好,為我着想也好,別再幹預我了,行嗎?”
氣氛一時半會兒有些冷凝,晉宇沉默,小蘇也沉默,我乏味地望着灰暗的天空。
小蘇忽然上前抱緊我的手臂,她仰起那張白皙的巴掌臉,眼神緊張,語調柔和,“臻哥,你做什麽決定,我尊重你,可是,你不要抛下小蘇好嗎?無論你去哪兒,我都要跟着你。”
“你不管你爸了嗎?聽話,回去。”
小蘇扭頭給晉宇使眼色,她又道:“不是還有二師兄嗎?反正我不走,我就賴着你了,你要我走,我就割腕自殺!”
面對小蘇的威脅和無賴,我沒折兒。
晉宇兩三口吸完了煙,他吐出一圈一圈的煙氣,将黃煙頭從樓上随手抛了下去,嘲諷道:“老子幫你們進行贍養義務?你們想得美!我也要一起去!”
末了,晉宇補充道:“師父确實沒受重傷,只是受了點元氣傷,在小靜山閉關修養,反正他老人家給我的任務就是把你看緊,保護好你,他說你執意要走,也就不強求了,總之,他要把小蘇丢給你照顧。”
我斜靠在陽臺上,微微偏頭,沉吟道:“你們...到底有什麽事瞞着我?”
雖然他們不承認,但我相信我的直覺。
他們沒有絲毫吞吞吐吐,直言說沒有,态度出奇的一致,這種情況下,他們微妙的态度該是有古怪,我按耐住心底的疑惑,不再提那個未知的真相。
在陽臺吹着冷風,互相交涉了一番,他二人還是不肯走,我就只能同阿素交涉了,阿素起初堅定的不帶人,在我的游說下,她勉勉強強地答應了。
晚間晉宇自願抱着枕頭睡沙發,他是個粗人,跟我一樣擱哪兒都能睡。
小蘇和阿素擠一張床,我照樣打地鋪睡地,不過總統套房的地毯比那小破旅館的床要幹淨舒服,我理着地鋪,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因為我想起了黃小姐的死因。
小蘇去浴室泡花瓣澡了,阿素面無表情地靠在床板上閉目養神,我跳到柔軟的大床上蹲着,并且凝了半晌。
說實話我們三個人睡這張大床綽綽有餘了,我是單純的想睡覺,另外二人争風吃醋的話,恐怕不好,我就打消了睡床的念頭。
我一擡頭,恰好與阿素睜眼的那一刻對視上了,她眼神冷冷淡淡,不言語,似乎在等我開口。
我靠近她,盤腿而坐,“黃小姐的死因你不好奇嗎?在局子裏的時候,女警拿我的鞋底去檢查,說我鞋底有眼鏡碎片,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晚上有沒有人進屋來,你感應不到嗎?”
阿素神情一斂,她丢開懷裏的金色抱枕,慢慢正襟危坐起來,她摸着下巴思慮道:“那晚我沒有感應到有誰來過,不過我進入休眠的狀态養魂魄時,或許才沒察覺到異樣。”
阿素所說的養魂類似于保養身魂合一的方式,也能提高修煉,她是這麽給我解釋的。
我的注意力不在這些細節處,全在誰動了我的鞋底上。
我想讓阿素跟我一起去查查第八世界的黃小姐的哥哥,她不打算浪費時間去查上一個村兒的事,我有強迫症,要把事情搞個明白,搞個通透,不然心裏就像有螞蟻爬一樣,渾身不舒服。
我堅持自己的立場要去查一查,阿素無奈道:“得問問卞哥同不同意,他是個做事霹靂的急性子,他答應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我做事,得經過他的同意??”
對于我的質問,阿素表示我們如今已經算是一個小團體,每做一個決定,應該考慮到其餘人的需求和配合。
此話合情合理,沒再引起我的逆反心理,我爽快地說了一個行字。
我和阿素準備去次卧詢問卞先生,路過擺設富麗的客廳,可見優美的壁紙牆上挂着一個大屏液晶電視,電視裏放得畫面少兒不宜,身穿和服的年輕女人被一群猥瑣的大肚腩羞辱,這類屌絲侮辱女神的片子晉宇尤為愛。
阿素嗤之以鼻,她偏頭告訴我,她很讨厭日本的片子,男優醜不是錯,但侮辱女性的動作強烈惡心,看起來想吐。
我一時震驚,因此發問,你看...你會看毛片??
阿素毫不扭捏地承認了,根據她生前的記憶來說,私底下會看毛片的女性占百分之五十以上,在她讀大學時,寝室裏的同學時常圍在一起看片。
男女平等,在看毛片的這件事上也是如此。
阿素雖玩味一說,語氣中卻帶着一種坦然的認真,莫名讓我覺得這一刻的她明媚如陽而又大方直爽。
晉宇将電視上的聲音按開了一些,那清晰的幾句雅蠛蝶,嗲得我分分鐘想Y,當他低着聲音意有所指地罵了一句蕩.婦時,我的旖旎心情緩緩消失。
我明白他的蕩.婦指誰人,我想目前來說阿素是我在意的一個女孩子,所以不論是陌生人,還是我的兄弟,都不可以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這樣說。
因此,我毫不客氣地上前揍了晉宇一拳頭,在他錯愕的目光下,我摟着阿素的腰身,大搖大擺地走近次卧。
我并沒有聽見身後傳來晉宇的任何罵聲,也沒有轉頭再看他是何等神情,或許他的确以為我是個被妖女灌了迷魂藥的童子雞。
阿素敲着次卧的淺色房門,側頭沖我暖笑着說,林臻,謝謝。
我摸着頭,不知怎的,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別扭又粗魯地罵道,謝個鳥!我們之間...不要謝。
阿素又露出了一抹笑,她說好的同時,次卧內傳來卞先生的聲音,進來。
我們一起推門而入,彼此好像有什麽地方更近了一些。
卞先生在室內仍舊戴着他那頂烏黑的鴨舌帽,他盤腿坐在床的正中央打坐,雙眸自然地閉着,臉上面無表情,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的面癱。
阿素的高冷跟他比,似乎也差了一大截。
我組織了一會兒語言,跟卞先生大概提了一下黃小姐的那起兇案。
卞先生收了功法緩緩睜目,他看向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阿素提前幫我開了口,她簡單地說,“林臻想去看看黃小姐的哥哥有沒有可疑,或者看看這個世界的黃小姐會不會死。”
卞先生先是蹙眉,再是舒展眉頭,沉吟了一會兒,“可以,但是最好不要呆的太久,呆的越久,變故越多,可有人處心積慮地想要阻撓你回去呢。”
“誰處心積慮的想要...阻撓我?”
我的發問,阿素和卞先生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來,他們沒有多話,總之叫我時刻保持警惕就是了。
我覺得他們跟晉宇一樣,一定知道某些事情,卻又為何不跟我直說呢?我試圖向他們套話,卞先生以修真的借口下了一道逐客令。
我被阿素推出了門,離開次卧,我瞧見晉宇一臉淡漠的看着液晶電視上的黃黃畫面,與其說他在欣賞,不如說他在出神。
而真正欣賞的人是站在主卧門口,穿着一條寬松裙子的妙齡少女,小蘇看得興致勃勃,眼神入迷的仿佛要鑽進電視機裏一般,她撐着頭悄悄偷看的模樣,着實一副偷油吃的老鼠樣。
見我和阿素迎面走來,小蘇神色一驚,面紅耳赤又慌慌忙忙地躲進了主卧裏,忽覺小蘇有一點可愛。
我讓阿素先進主卧,接着我坐到沙發上跟晉宇一起欣賞人性需求的美妙畫面。
晉宇替我倒了一杯葡萄酒,他端起冰涼的高腳酒杯遞給我,我接過一飲而盡。
晉宇罵罵咧咧,土包子!紅酒不是這麽喝的!
我輕哼一聲說,我管他怎麽喝,我怎麽舒服怎麽喝。
晉宇不是愛記仇的人,哥們之間沒有女人的彎彎繞繞,時常暢快淋漓的打一架後,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除了有點輕視女人,其餘都好。
他忽然靠過來問,你...真喜歡上那個妖女了?
老實說,我被問住了,細細想來,我只是感官上想泡她,我可以泡她,也可以泡別的女人。但阿素又給我一種天生的親和力,這股親和力還沒到喜歡的層次,應該是在好感之上?
我對小蘇似乎也有點好感,鑒于我們多年的感情,沒好感那是扯淡。
晉宇撞了撞我的肩膀,又重複問了一遍。
嘿嘿一笑,我告訴晉宇,我喜歡充氣娃娃和毛片裏的女.優。
晉宇沒好氣地拍我後腦勺,我跟他在沙發上扭打成一團,他力氣不如我,被我壓得死死的,他還誇張的大叫手斷了!
叫老子一聲爹,爹就放你一馬!
滾!
我一使勁擰他的手肘,只聽他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随後,他慫裏慫樣地叫了一聲爹!我才松手解放了他。
松手時我就料到晉宇會有反擊,反手又是一次擒拿,我們嘻嘻哈哈的打鬧一陣,休息下來後幹杯喝酒,把紅酒當成二鍋頭一般地喝。
也不曉得那是幾幾年的酒,一口幹了即是,我是比較随意的屌絲,晉宇迫于無奈陪我一起屌絲而已。
他說紅酒要細細的品味,在一旁解說地抑揚頓挫,天花亂墜。
見我悶了一口又一口,酒消失的速度嘩啦嘩啦,他終于按耐不住了,也不管什麽品不品味的事,跟我搶了起來,倒起酒就幹。
這一番喝酒,豬八戒吃人參果。
微醉之後,晉宇無厘頭地問,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我擱下酒杯說,這種廢話也要問?
晉宇長嘆短籲,露出憂桑的失落樣,他說,那你怎麽不相信十幾年的兄弟,反而跟着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走?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晉宇的話使我頭疼,我捂着頭站起來,又打了打哈欠,撐了一個懶腰說,我去睡了,你慢慢看片。
他罵了一句艹,他拿靠枕扔我,叫我滾去睡!
我一個回旋踢,枕頭準确的砸到了晉宇腦門上,在他反擊之前,我迅速跑回主卧裏鎖上了門。
小蘇在床的左側不亦樂乎地打游戲,阿素在右側安安靜靜地看書,聽到關門的聲音,她們停下了手中的事,目光齊刷刷地盯了過來。
這感覺真像她們等着我寵幸似的,我只能在心中爽一把,表面上正人君子地躺回地鋪上睡覺,小蘇翻下床叫我陪她打游戲,我瞟一眼阿素,她正看着我。
小蘇也十分期待的看着我,面對兩道不同的目光,我最終選擇睡覺。
小蘇生氣地踢我一腳,險些踢中了我蛋蛋,我抓住她的腳踝一扯,等她摔倒,我将她橫抱起來扔回了床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不敢寫這個文, ︶ε╰?無奈,邊害怕邊寫,哈哈哈
☆、查
通往墳場的那條郊區路上,四周漆黑不見五指,烏雲緩緩移開,淡白的月光撒下時,才能見一點微光。
我站在公路邊一動不能動,想叫也叫不出來,我沒敢張望前處的樹林,只低眼看着灰暗的公路,我試圖動身體,蓄足了勁兒,僵硬的身軀卻毫無反應。
在我努力動手指的時候,面前似乎走過一個身影,我猛得擡眼,身影已在右前側,黑黑的影子在直走,走得并不快。
我斜睨而看,那道身影眼熟無比,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前行,他的背後趴着一個紅衣女孩,小女孩有着一張白如面粉的尖臉,一雙純黑的眼睛,她的眼睛裏沒有眼白,只有黑!
紅衣女孩扒拉着那人的肩膀,她回頭直勾勾的看着我,勾唇笑得詭異,沒有一點聲音,她的嘴越咧越大,仿佛要咧到耳朵上一樣。
男人背着她,逐漸走遠,不,是小女孩趴在他身上,他卻毫無知覺走得漸行漸遠。
我一瞬從從地鋪上坐了起來,滿口的幹燥,後背大汗淋漓,待看清面前的房間後,我驚恐的心髒慢慢安寧了。
剛剛做了一個噩夢。
我摸過手機看時間,才淩晨四點,我裹緊了被子逼自己繼續入睡,可夢裏的場景不斷鑽入我腦海之中,并且越來越清晰,那個男人的背影和我很像!我現在才發覺之前的咯咯聲像小女孩在笑一般。
渾渾噩噩到了天明,我都沒有再睡上一覺,洗漱過後,我去次卧找卞先生幫我看看身上有沒有髒東西,我特意點明看背,卞先生的桃木劍往我後背上點了幾下,沉吟着說,沒發現什麽。
怎麽可能?你再幫我看看?
卞先生一連看了幾次,都重複道,沒發現什麽。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于是問他,我聽見的笑聲是怎麽回事?
卞先生中肯地說:“可能你的耳朵特殊,可能你勞累所以有了幻聽。”
我把昨晚的噩夢告訴了卞先生,他笑笑不語,過了一會兒,他說他昨晚也做了一個噩夢,我連忙探聽是什麽夢?
卞先生描述,他夢見一群惡鬼在地獄裏掙紮,大喊大叫,鬼哭狼嚎。他說噩夢的時候,語氣輕松,活像是在說美夢。
道士跟凡人真是不同,我已經有點魂不守舍了,總在夢裏的陰影裏回神不過來,不管看哪裏,腦海裏自動浮現的是男人背着紅衣小女孩拖沓走路的樣子。
一行人在酒店裏用過早餐後,各幹各的事,卞先生回套房裏修真打坐養元氣,晉宇喝紅酒看毛片,小蘇跟着我和阿素去舒心旅館查一查黃小姐。
舒心旅館跟上個世界的旅館一樣破舊,門外依然貼了一張不接客的紙條,無精打采的黃小姐活生生地坐在前臺整理資料單。
見過她死的樣子,再看第八世界的黃小姐,我有一點點發毛。
這次的黃小姐聽說我們要住房,跟上一回一樣,沒有說不接住客,反而要帶我們上去看看房間。
小蘇湊在我們身邊純屬打醬油玩的,她不明白我們為什麽要來這裏看房,當她想要把疑慮說出來的時候,我給她使了好幾個眼色,她的話說到一半,總算止住了。
黃小姐對于我和小蘇之間的互動有點雲裏霧裏,我解釋說,我們想要換一家實惠的旅館住,原先那家太貴了。
黃小姐恍然大悟,她有點不好意思,“我家旅館快要翻新了,環境比較舊,所以也沒什麽客人住,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優惠,打打折。”
我們邊說客套話邊上樓看房,至于小蘇懶得爬樓梯,她坐在樓下全神貫注地打游戲。
談話間,我巧妙的引話讓黃小姐提及自己的哥哥,我瞎編亂造地說自己有個酒鬼兄弟,對我非常暴力,對我極度的刻薄,我将自己描述得悲慘無比,引人同情。
阿素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配合,黃小姐先是溫言細語的寬慰我,再是談及自己的哥哥,她告訴我,她也有個哥哥,但是她和哥哥的關系很冷淡,冷淡的像陌生人,他們各過各的生活,從不來往。
我問,你哥哥不觊觎你擁有的這個小旅館嗎?
黃小姐搖着頭,好笑地說:“我哥哥的財産多得能砸死人,這個小旅館也是他不要了才給我。”
謀財害命的這一條基本可以排除了。
我探問他們之間有沒有矛盾,我的過度話痨觸犯了黃小姐在心理上的安全範圍,她似乎不想過于透露家事,簡單的說了一句沒有,就轉移話題讓我們看看滿不滿意這個房間。
我正不知如何查線索的時候,阿素手上的勾玉忽然一閃,晃到了黃小姐的眼睛,她似乎魔怔了一樣,兩眼無神,模樣呆板,不動不說話。
我在黃小姐面前揮了揮手,喊了她幾聲,她都用怪異癡呆的語氣說,我是。
阿素把玩着胸前的勾玉,督促我,“別喊了,有什麽就快問,她都會回答你。”
我回頭瞅了瞅她的勾玉,陰陽怪氣道:“你幹的?你既然能把人搞得癡癡傻傻,上次在局子裏你早該攜着我一起逃獄啊,害得我吃了那麽苦!”
阿素神情無奈,甕聲甕氣道:“裏面那麽多警察,這塊玉裏的靈力不夠,很難出去,在局子裏一日三餐有人送上,等着卞先生來搭救不好嗎?非要折騰一遭,警察落實了你我的罪名,被槍斃怎麽辦?”
一聽,原來是這麽個情況,我就笑呵呵地說,是是,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阿素輕哼,瞧你那狗屁樣兒,能力沒有,使喚人的力氣十足。
我自動忽略阿素的吐槽,向黃小姐問了一堆問題,她沒有跟人結過仇,平常也不得罪人,沒有朋友,沒有男朋友,她是奶奶一手養大的,也是在小旅館裏長大的,奶奶去世後她就全權接管了這個旅館。
她和所謂的哥哥,關系确實連陌生人也不如,因為她是個私生女,她的母親不過是個發廊妹。
就這些信息來看,黃小姐的死因難以查出,我還是決定去瞧瞧她哥哥,因此問了姓名和地址。
叫什麽黃衛國,名字取得賊愛國,有四十幾歲了,看名字再看年齡,實乃不出乎我的意料。
黃衛國做的是古董生意,在古玩市場有一家像樣的大店,難怪黃小姐說,黃衛國的財産能砸死人,古玩市場裏多的是卧虎藏龍之人,古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變真就貴了,真的更貴。
阿素的勾玉對着黃小姐的眼睛一閃,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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