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小玩意

第034章 小玩意

可是今日不一樣。

今日的周聞似乎可以光明磊落的來到岑妩面前, 讓她看見,是他來了。

周聞單手插在西褲褲兜,邁動長腿, 信步走到油畫展覽區。

岑妩身着一件月白的開衩旗袍,裙擺及小腿,裸足踩着細高跟鞋, 紮了一條松斜馬尾,長烏發慵懶溫婉的垂在肩頭。

耳邊挂着一副簡單樣式的流蘇珍珠耳環,細銀線串着一對小巧的粉珍珠, 在她白裏透紅的臉蛋邊輕輕搖晃。

站在色彩絢爛斑斓的油畫展覽裏, 靡顏膩理, 膚白貌美,整個人純淨如月中聚雪, 讓他一眼就見到了獨一無二的她站在哪裏。

周聞走近了,察見岑妩剛結束一場解說,放下手裏的無線講解器,低頭喝了口礦泉水,再看了看微信群。

群裏的未讀消息早就超過99+, 是春季校招後勤會微信群。

岑妩還以為輔導員發什麽重要通知了,讓大家激動的各抒己見。

沒想到打開群一看,看見的居然是男人着寶藍色手工西裝的筆挺身影,黑碎發,建模臉, 倒三角身材, 胸肌飽滿, 腰線緊繃,外加一雙大長腿, 宛若女人們的人間妄想奔現。

怪不得一群大學女生不顧男輔導員也在微信群裏,也要将偷拍他的照片全部往群裏發。

幾張照片就把本來一潭死水的群炸得人聲鼎沸。

【WOC,救命,這男的好踏馬蠱啊啊啊啊啊。】

【他們家普瑞財閥這次到杭大辦校招嗎嗎嗎嗎嗎?為了他,我一定要進普瑞!】

【輔導員今天沒說過普瑞太子爺要來啊啊啊啊啊,嗚嗚嗚,早說了我就好好化妝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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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活的周聞嗎,啊啊啊啊,我要死了,我真的見到周聞了。】

私聊對話框裏,柳茹萱對岑妩說:【岑妩,你別解說了,快看帥哥,神級賽車手,港城普瑞集團的太子爺來了,你還跟一幫大爺大媽專心聊什麽野獸主義畫風呢。他們能聽懂才怪呢。】

室友柳茹萱都敲岑妩好多次了。

【岑妩,來了,朝你那邊來了。】

【岑妩,趕緊上去給我要個他的微信,姐妹,ball ball了,真的沒見過這麽蠱的男人,普瑞萬一到我們學校來校招,天生麗質的我一定要靠我的美貌走個後門啊喂。】

【別想那些天花亂墜的了。】

岑妩正想打字,一雙絕無僅有的大長腿邁進她的視野,被寶藍色的兩條西裝褲管筆直的裹着,充滿了成熟穩重的欲感。

岑妩擡頭,望上男人英俊無暇的面孔。

他垂首睨着她,他第一次看她穿旗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滾燙,一路跟随她酥.胸翹臀的身材被柔滑的正絹緊身裙勾勒出的嬌媚曲線游走。

如果他還是個混混,他一定馬上找個地方,拽到她懷裏,把這裙子從她身上給她撕了。

可是他現在是普瑞財閥的繼承人。

兩人隔空默然凝望許久,誰也沒有先說話,岑妩一臉吃驚,并沒有想到今天他會來,她從來沒想過周聞有一天會到她上學的地方來。

“周總。”帶她們年級的男輔導員機警的過來了,見港城普瑞財閥的周聞一個人在展覽館裏閑逛,深怕對他招待不周。

這次校招,港城普瑞并沒有跟杭大做人才對口招募計劃。

校方也是早上才接到臨時通知,說周聞今天會來,已經知會過學校的各崗位工作人員在他面前積極樹立杭大學生的精英形象,争取他的青睐。

岑妩平時在院裏表現不太亮眼,她專業能力跟個人才華是top,是她性格太內斂的問題,令輔導員見她跟周聞站到一起,許久沒說話,怕她不能好好招呼周聞。

“這邊是杭大學生畫的油畫。這位同學是藝術設計學院大四的岑妩,如果周總對這些作品有興趣,今天可以讓岑同學為周總做一些恰當的講解。”

輔導員上趕着給岑妩遞點子,示意她好好接待周聞。

校方高層特地提了,這位年紀輕輕的周總比那邊正被校領導們簇擁着殷勤招待的肖總來頭還要大。

港城普瑞的股價在港股跟A股一有任何波動,兩邊無數的企業都會被廣泛影響。

“周總,您好,我是岑妩。”領悟到輔導員的意思,岑妩綻開一副甜嗓,柔聲對周聞說,聲音是甜的,臉上的表情卻是清冷的。

周聞以前一直覺得奇怪,怎麽這麽撩的身材,這麽甜的嗓子長到她身上去了,能把男人的心輕易的給撩得躁得慌,她卻總能一臉若無其事的無辜。

後來,他想明白了,因為她是他的盛開的小梨樹。

“岑同學,你好,我是周聞。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為了配合岑妩,周聞不介意陪她演戲。

白目的看不出二人的互動有任何不妥的男輔導員為示殷勤,就一直在他們身邊陪着。

“周總平日對油畫有研究嗎?會喜歡哪種畫風的?”

“沒有研究,還請這位岑同學今日給我好好講講。”

“嗯,好。”岑妩乖乖答應。

“A區陳設的主要是古典油畫。古典油畫淵源流長,追求典雅跟莊重,筆觸細膩,不論近看或者遠看,色彩都不會顯得雜亂。

B區布置的則是印象油畫,追求灑脫跟随意,色彩斑斓,旨在讓觀賞者有一種置身大自然的清新感,還有C區……”

【注】

岑妩吐詞緩慢,呼吸微亂的為皮囊完美,氣質矜貴的男人介紹。

腦海裏往昔他那些放浪形骸的形象一一浮現,岑妩無法将過去的周聞跟現在的周聞聯系在一起。

現在有些重生小說。主角的前世跟今生岔開了講,講得好的話,會是一個很引人入勝的故事。

岑妩覺得以前,她跟周聞在理縣的那些曾經,跟現在她跟周聞在杭城的重遇,就有點像這種重生戲。

只是,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周聞告別了荒誕不羁,離經叛道的二十歲,重生的身份會是一個站在金字塔尖的頂級豪門貴公子。

似是很喜歡如此逗岑妩,“麻煩岑同學從A區開始,一個個區的為我講解過去,有勞。”周聞輕啓薄唇,對岑妩道出要求。

輔導員添話,“岑妩,趕緊的。好好給周總講講,難得他對咱們院學生的作品這麽感興趣。”

“是。”岑妩踩着細高跟,将周聞領到一幅油畫前,用她的甜嗓跟他講解。

于是,這一天,變成了岑妩跟周聞在一起說話最多的一天。

以前,他們在一起,岑妩很少說這麽多話。

居然一路從下午說到了天黑。

岑妩有些累了,她個子生得高,平時生活裏很少穿高跟,今日是學校的統一着裝要求,要她們這些解說員穿得像飯店的禮儀小姐似的迎賓。

月白的正絹絲綢旗袍上手工刺繡着精致的如雪櫻花,淡粉色的小花開了她一身,她被周聞盯着,渾身不自在,像一株為他悄然盛開的小樹。

她昨天剛去校外的理發店剪了頭發,春天來了,天氣變熱,她嫌頭發長了不好打理,稍微剪短了些,額前剪了個齊劉海。

俏麗的臉龐本來就小,現在齊劉海壓住了,顯得更小,有還不及周聞的一個巴掌大的觀感。

解說到C區的印象派油畫,那個讨厭的總插在他們中間說話的男輔導員終于走了。

此時春光已淡去,傍晚的暮色降臨,周聞察覺到岑妩的疲倦,指了指一個偏僻角落挂的暗夜海潮月色圖,說:“我想去看那副畫。”

“好。”岑妩聽命的領他去了。

此時展覽館裏人已經屈指可數的很少,肖寄跟他的秘書跟助理早被校領導請去貴賓室喝茶了。

一起來到那副暗夜海潮月色圖前,周聞忽然欠腰,伸出長手,直接拉岑妩在供參觀者歇息的長椅上坐下,坐姿是他先坐,然後他攬住岑妩的軟腰,将她抱坐在他的西裝褲腿上。

岑妩的旗袍料子很薄,又是滑緞材質,這麽貼着他坐,男人的體溫跟肌肉繃緊的力度她一下子都感受到了。

一開始是溫熱的,後來慢慢變滾燙,灼得她面紅耳赤,心跳失速。

“幹什麽呢?”她有些不悅,軟軟的跟他嬌嗔一聲。

上次把她送回學校,男人就沒人影了,後來甚至電話都沒打來一通,怎麽今天又突然來看她參加校招會。

怕被人看見周聞如此流裏流氣的搭手扣她的腰,讓她跟他暧昧得不行的坐在他的腿上,岑妩想立刻起身。

周聞的厚掌掐緊女生的腰,痞氣薄唇擱在她小巧的耳廓,說:“一路看畫走累了,陪我坐會兒。”

岑妩兩頰燒透,一雙耳朵一并染了粉色,她小聲抱怨,“幹什麽呢,這是我的學校。老師跟同學,還有輔導員都在。”

“這裏沒人。”周聞告訴她,他專門找了個無人角落,誰讓她穿旗袍的樣子太撩人,讓他想放肆的上下其手。

“這幾天想不想我?”男人一手掐着岑妩細腰的軟肉,一手握住她蔥白的手指,對這兩處或是摩挲,或是撥弄,故意逗她玩似的。

岑妩從來都沒交過男朋友,跟周聞也從來沒有正式确認過關系。

年少時她跟着他,是一股懵懂的暧昧,他時不時壞心眼的撩她逗她,如今她長大了,岑妩感到他對她的态度變了,以往他對她不曾有現在這麽蠻橫跟重欲。

現在他不管任何時刻,任何場合,他似乎都不介意表露他想要她的那股占有欲。

他們在一個臺階式的展覽場地依偎,地段有些讨巧的隐秘,沒人會留意,這個板塊布置的是最不受歡迎的作品,在白天那幫參觀者都不會逛到這裏,更何況現在是都要閉館的天黑了。

“上次借你的墨鏡跟風衣不還我?”周聞問,上次她從他車上下去,她不想別人瞧見是她跟周聞有來往,于是周聞體貼的給岑妩解憂,幫她挂墨鏡,把自己的長外套借給她穿。

其實那晚他還有另外一份私心,他想留這兩樣東西,讓她稍後聯系他,還給他。

可是岑妩一直不給他發微信,周聞等了又等,正要用這些瑣碎的東西找借口來找她。

孰料肖寄那個二世祖塞了個更好的機會,邀請周聞來參觀杭城大學,說他們藝術設計學院跟金融學院兩個專業的學生有許多等着要進肖寄的公司。

周聞記得岑妩就是杭城大學藝術設計學院的。

當初她參加高考的時候,他去日本賽車了,他還以為她要填北城的知名大學,結果她的志願後來偷偷填了離理縣不遠的杭大。

“反正你也不缺這些小物件。”在男人身上扭動了幾下,發現也掙不脫,岑妩幹脆放棄了,臉上的紅潮翻湧,聲音更軟更甜更好聽的嬌嗔着跟他抱怨。

這幾天,周聞的花邊新聞可不少,好多女人說跟他有關系。

遠的不說,就說最近的,慶佳珂新歌都發布很久了,還是流行新歌榜的榜一。

她在網上買了不少營銷,炒作她跟港城普瑞集團的太子爺有暧昧,是太子爺在花重金捧她。

岑妩看了這些新聞,細數以往瘾酒吧的周老板在理縣的風流過往,現在周老板不再是過去那個小破酒吧的老板,而是一個巨型財閥的繼承人,如今的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這是岑妩這些天一直忐忑不安的不敢聯系男人的原因。

“是,我不缺這些物什,我只缺一個小玩意逗我開心。”周聞聽得出有人為他吃醋了。

說話間,他溫熱的手開始在女生光滑的旗袍絲緞布料上到處游走,撫摸得岑妩口幹舌燥。

她猜或許是适才她做解說做得太多了,嗓子都要說啞了,她現在對他反應才這麽大,被他弄得想拿什麽來猛烈止渴。

“什麽意思?誰是你的小玩意了?”領會到男人粗壯溫熱的手就要從旗袍開衩的裙縫探上,知羞的岑妩掀開他,從他身上慌亂的起立。

細高跟鞋絆了一下,沒站穩。

周聞在女生要摔倒之前,起身扶了她一下,将她推到那副繪着暗嘲跟月亮的油畫前,觸唇下來,對着她呼吸紊亂的口說話。

“岑妩。”嗓音低嘎,吐氣酥麻。

他用長指勾起她下巴,眼神露骨,語調痞壞的告訴她:“岑妩是周聞的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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