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我殺了我
第78章 我殺了我
屏幕角落顯出一點看不清的黑色影子, 想細看需要旁邊監控視角,然而那邊還呈癱瘓狀的黑屏。
整個危險預報系統中部分子系統還處于待維護狀态,預警界面顯示不全, 目前只能看到屏幕上有紅色坐标點在閃爍。
那是系統檢測到的高級喪屍位置,共有4點, 最近一點距離基地不過300米,最遠那點還在千米開外, 剩餘兩點剛好處于中間位置,正朝基地移來。
四個高級喪屍沒有明顯的抱團,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李子越發消息過去:“怎麽樣?”
章行止回複很快:“基地內部監控沒事了。”
他視線停在某一處,那邊留了半枚不屬于他們中任何一人的腳印。
是先前樓頂的狙擊手留下的嗎?
章行止不動聲色, 繼續回複:“外面監控好像被天氣凍壞了, 我出去看看,你那邊有什麽發現嗎?”
“麻煩你先去修D25出口方向的監控,危險預報系統提醒那邊有高級喪屍。”
想到先前在醫院遇到的護士和醫生,李子越就一陣頭皮發麻。
他可不想膝蓋再受傷或者見張斂無視[血債血償]了。
“這基地不是沒人麽?你把風場打開吧, ”章行止那邊在說,“風場面前衆生平等,管他喪屍還是人類,都沒法靠近基地。”
他又補充一句:“我這邊不受風場影響。”
風場開啓比想象中順利, 李子越查了一下後續儲藏能源, 托這幾天白日豔陽高照的福,能源還算充足,風場可以持續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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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場啓動是瞬間的,震天的“轟隆”聲下, 衆人只覺得整個基地都在抖動,好不容易靜下來了, 又聽到一聲清脆的“砰!”。
是自基地頂端傳來的。
外面的章行止擡頭看了眼,向李子越報告情況:“不礙事,風場開啓驚動基地後方積雪了,那邊山頂上雪掉下來一點,剛好砸基地頂端。”
“砸的是後面,劉煜澈在最前端,應該不礙事,我連通了我和她之間的通訊,有什麽異樣她會給我發消息。”
處理完風場和警報,李子越又入侵了主系統,找到基地人員信息。
大部分文件已顯示永久摧毀,只在某份文件角落找到一句“基地已完成初步修繕,考慮到天空防禦欠缺,将派王馳前往基地,負責空中監察和預警系統維護。”
文件後方附了基地這邊的申請——“請增加天空防守人員,王馳一人難以承擔24H監管和維護。”
“申請已被駁回。”
王馳?
按上述文字再結合實際,王馳應該就是守在基地天臺的狙擊手了。
現在基地只剩他一人了嗎?
李子越點擊“繼續查閱”。
系統還在緩沖,卻聽一側傳來“砰!”地一聲悶響。
李子越下意識擡頭,呆愣了半秒後才意識到那聲音是從側方傳來,而非樓頂。
可能是太緊張了。
他視線移過去,見張斂面無表情地捏着那人後頸,正将人往牆上猛砸。
“張斂!”
張斂這才止了手,他微側過身來,一邊臉掩在陰影下,另一邊臉看不出什麽神情。
先前抓着那人的手此刻沾滿溫熱的鮮血,他對此沒有任何評價,仿佛殺人于他而言像吃飯喝水般平常。
那人已經被張斂揍地暈頭轉向,鮮血順着額頭往下滾,五官痛苦地縮在一起,手裏握着的短/槍因手指無力而自然脫落在地。
發出“哐當!”兩聲。
前因後果已經很明确了,那人估計是躲在角落想要拿槍射擊李子越,才被張斂如此對待。
他拿槍的那只手手腕已經被張斂毫不留情地掰脫臼,如果是一般人,那手早成一攤死肉了,李子越卻看到他的手指還在猛烈顫抖。
這是——
李子越眼眸微眯,暫且沒有說話。
那人實在滄桑,估摸着是在陰暗處躲了太久,見大廳亮起光亮,渾濁的雙眼極不适應地快速閉合,兩行生理疼痛導致的眼淚順着臉部皺紋流下。
他過于年老,頭發已經全白,額角生了老年斑,四肢也極度縮水,皮膚皺巴巴地貼在脆弱的骨架上,只消輕輕一撞,身上骨頭仿佛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倒成一團。
“你……”
李子越上下打量着他,唇輕抿,欲言又止。
系統那邊在說話。
【危險提醒:風場散熱裝置已損壞,請及時維修,現已自動暫停風場】
那人癱瘓在地,只是笑。
“你笑什麽。”李子越眉心微動,一股不好的預感毫無征兆地浮現在他心間。
“我笑一些人的死相。”
“什麽?”李子越眼神微冷。
他剛欲說話,卻猛地咳嗽起來,整個人縮在角落控制不住發抖。
半晌,他聲音沙啞着,艱難說出這段陰暗的詛咒:“一個……”
他那雙仿佛只剩下一點黑眼球的老眼詭異地骨碌打轉,緊緊盯着李子越,幹涸的嘴角強行扯出笑來,裂開的傷口溢出紅血液:“雙眼失明,成為瞎子。”
李子越動作一滞。
他靠在牆角,陰恻恻地笑了聲,又看着張斂:“一個,被千刀萬剮,長槍挑斷他的手筋……”
他話還未說完,脆弱的喉嚨便被李子越黑着臉扼住,接下來的話被強行阻止在肚中。
老人卻依然詭異莫測地笑。
那笑愈發陰森,再加上他呼吸不暢,喉腔發出人拉扯破風箱的嘶啞聲,李子越手上力道微松,聽他又開口。
“還有一個,不在這裏。”
“他死于腹部切傷,腸子流一地喲……”
“當然,還有最後一個,”他“咯咯”笑,“還有最後一個,已經死咯。”
“死于什麽,死于槍殺……”
“你到底是什麽人……”李子越眸光晦暗,先前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愈盛。
他心間微沉。
上天臺去查看狙擊手屍體的劉煜澈,是不是好久沒回應了……
“來這裏的家夥都是這樣死的,”老人答非所問,他笑得越來越猖狂,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沒救了!一切都沒救了!”
他毫不猶豫地用頭顱撞擊牆壁,鮮血濺出,落在灰暗電子屏幕上,那邊還是一片雪花。
“天壞了!一切都壞了!嚴冬會成為永久,春天永不會來!”
“這是你們自食惡果,這是你們自作自受,你們以為你們能救下這一切?你們以為這三條路裏至少會有一門生路?!”
“可笑!都是死路!天壞了,誰都逃不出去!都困死在這裏……見自己一遍遍死去……一遍遍……”
“呃!”他喉嚨仿佛突然壞死,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只見他蒼老的皮膚瞬間如壞損的牆皮般接連脫落,緊接着鮮紅血肉露出,又在一瞬間覆上粘稠、散發着惡臭的墨綠色粘液。
偵察之眼上面顯示。
[正變異成103號喪屍的人類:沒受過動物園的污染,不會瞬間變異,變異期間較為脆弱,變異後身體素質瞬間提高,能無限分裂]
[弱點:永遠的火燒]
李子越看他手掌抽搐那刻就懷疑他可能是喪屍,還好早有準備——
“噗呲!”
李子越瞳孔瞬間微縮,他幾乎是吼出聲:“張斂!你幹什麽!”
老人的頭顱如打飛的保齡球,“啪啦”兩聲往暗處滾去。
連帶着滾動的,還有剛從老人身上脫落的生鏽人名徽章。
張斂往李子越面前站,将那人還在噴血的屍體掩在身下。
“沒事,”張斂手輕輕附上李子越發抖的眉眼,他聲音輕柔,似乎還帶着一點笑,“哥,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不可以。”
“我……”李子越聲音在發抖,情緒一瞬間如被石頭砸碎的玻璃瓶般炸開,但此刻遠不是鬧情緒的時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不帶猶豫地朝劉煜澈先前離開的樓梯跑去,見上面只留了一串往上的人類腳印。
按大小和鞋印判斷,是劉煜澈的。
李子越又回到大廳,在系統上查閱了基地地圖,從各個方面再三确定,從基地前往天臺的路只有劉煜澈走過的樓梯那一條。
他近乎麻木地從手裏拿出剛才在地上撿到的名牌,上面寫着:王馳。
名牌是從老人身上脫落,如果老人是王馳,如果老人是這個基地唯一的狙擊手。
那麽先前劉煜澈擊殺的狙擊手又是誰。
為什麽章行止收到的資料上顯示這個基地有兩個狙擊手。
一時間,李子越如墜冰窟。
他大概能猜到這一切是怎麽回事了。
不。
還有生還的可能,如果天臺存在允許人類暫時居住的地方……
李子越再度調開系統,關鍵時刻卻聽到腦海中傳來章行止說話聲:“D25沒壞,是為了節約能量自動休眠了,我重啓了一下,三分鐘後那邊監控會恢複。”
“哦哦,天臺那邊監控已經重啓成功了,你可以看看,另外劉煜澈從天臺下來沒?怎麽沒聽到她聲音。”
李子越聲音發顫:“章行止……你之前是不是說,這個基地有兩個狙擊手……你是怎麽知道的?你看到的嗎?”
“我看不清啊,”章行止納悶,“我花積分買到的信息這樣說的,等等……你的意思是……”
章行止并非蠢人,就李子越這句話,他已經把情況猜到了七七八八。
李子越面色煞白地沉默着,只盯着監控屏幕。
大廳屏幕上顯示天臺那邊只是一片雪白。
[查詢“居住”]
[查找範圍:天臺]
[您的查詢無效,請重新查詢]
李子越冰冷的手顫抖着覆上眉心。
D25處監控恢複,大廳響起機械提示。
“實時視頻功能還在重啓,現為您播放5分鐘前影像。”
屏幕裏先閃爍了幾秒雪花影像,随後見到一片雪白,而雪色旁邊顯出一小長條紅。
李子越知道那是最開始章行止陷入風場循環時出現在他旁邊的紅柱子。
視頻無聲地播放。
漸漸出現一個人,低垂着頭,在雪風中緩慢行走。
走進三百米範圍,他即刻被風場困住,移動愈發困難,随後只見他似乎被什麽東西擊中,身體猛地往後傾倒——
李子越想起章行止在被他們救到小巷時臉上戴着人/皮/面具,這意味着,處于天臺的劉煜澈可能認不出在風場行走的章行止。
先前他們聽到的基地頂端傳來的響聲,真的只是單純的雪崩嗎。
李子越指尖已經冷到仿佛脫離他的身體。
【卧槽?!這是什麽意思?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太炸裂了】
【不是,我沒太懂,劉煜澈認不出戴了面具的章行止又怎麽樣?二者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前面的你想想,假設“基地存在兩個狙擊手”成立,一個我們已知是王馳,而王馳一直在基地裏窩藏着呢,去過天臺的只有劉煜澈一個人,那基地第二個狙擊手是誰?只有劉煜澈】
【先前章行止是被處于天臺的狙擊手射殺的,那個狙擊手會是誰?劉煜澈】
【現在,你說二者有沒有必然聯系?!】
【啊????你這樣說我更蒙圈了,那……???卧槽!劉煜澈後來不是射殺了天臺的狙擊手嗎!那被劉煜澈擊殺的天臺狙擊手是……】
屏幕左上角的計時一分一秒過去。
視頻裏又出現兩個人,其中一人用長槍将先前那人後衣領鈎住,三人在鏡頭前一閃而過,身影消失在一旁小巷裏。
李子越沉默着合上眼眸,聽心跳“砰砰”,如鼓如雷。
危險預報系統現已完全恢複,正在報錯:偵察[高級喪屍]出現錯誤,偵察結果為[人類],現已将錯誤更正。
象征高級喪屍的4個紅色坐标點現已消失。
監控視頻被他暫停在某一秒,畫面上留着那三人的樣貌。
其中一人較為陌生,是戴了人/皮/面具的章行止,而剩下兩人,李子越再熟悉不過了。
一個是他,另一個是張斂。
本應該是很早前發生的事情,監控卻顯示這一切發生僅在5分鐘前。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章行止身上的雪都還沒化,他手扶在一邊桌子上喘氣:“劉煜澈……怎麽了?在上面嗎?我去看看……”
“不,”李子越緩緩開口,聲音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沙啞,“別上去。”
他動作有些踉跄,仿佛一時間失去了所有平衡,幸虧張斂在一旁扶了他一把,不然李子越已經跌倒在一邊。
見到李子越轉過身來那刻,章行止感到渾身血液都在冰凍。
李子越雙眼緊閉,鮮血毫無征兆地自他的眼角流下。
“你……”
“還有挽救辦法,”李子越猛地咳嗽,“我……咳咳!”
“我已經解開了基地系統所有權限,也寫好了操作程序,接下來就拜托你們了,”他眼睛已經疼痛到無法忍受的地步,感到仿佛有人在用尖刀剜他的眼珠,“我快要看不見了。”
【[血債血償]機制已達成50%】
他身後的屏幕還在播放先前監控影像,只見遠處露出一點極不顯眼的漆黑槍口,随後槍口對準天臺上端。
沒人聽到那一聲“砰!”
基地後方落下的雪堆掩蓋了槍聲。
章行止剛邁出步子,随後卻聽到一道刺耳的衣料和肉/體撕碎聲,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眸,整個人驟然倒地。
鮮血自他腹部噴湧而出,內髒跟着發抖。
【[血債血償]機制已達成75%】
李子越現在不敢動。
他怕自己一動,就會摸到身旁張斂溫熱的血液。
他已然全瞎了,當初銳器捅入NPC時,他就該想到有這麽一遭。
四周再次恢複一片寂靜,雪花無聲落地,覆上地面,将這一片沉默的血紅掩下。
雪是最好的殺手,兇器、屍體、血液都會被它悄然掩下。
天地寂靜,血淚滾滾。
先前李子越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固定隊伍人數的副本通常對隊伍成員都有精确考量,會保證每人有自己獨特的任務可做。
劉煜澈在隊伍中負責狙擊,換句話說是“開拓荒地”,只有她擊殺了108號人類基地狙擊手,他們才能開啓“新地圖”,從雪地小巷前往另一個地方。
章行止負責信息截取和隊伍掩護,他掌握基地相關信息,為狙擊手指明方向,同時制造虛拟景象,掩護隊伍潛入基地。
張斂則負責隊伍安全,解決突發狀況和基地內潛在威脅。
那麽他呢。
如果李子越的職責是管理基地操作系統……
不對,那道導數證明題張斂也能做,而且最後結果不見得會比李子越差。
換而言之,李子越目前所做的,張斂也能做,他的職能可被取代。
李子越在隊伍中的定位還不夠清晰。
而現在,他終于明白自己在隊伍中的定位了。
章行止對李子越說的那句話仿佛還響在他耳邊。
【“這其實算不了什麽,”章行止緩了口氣,“最大問題在于這地方的槍很邪門,一旦被槍擊中,人就會陷入一定範圍內的循環。”】
槍……
李子越呼吸微弱,鼻腔裏都是濃郁的血腥味,惹他一陣陣想吐。
吐不出來,胃已經空了,只剩先前張斂遞給他的那枚水果糖。
系統背包裏的那把手槍浮現在李子越手心。
原來是這樣。
先前章行止提起李子越背包裏有手槍,李子越自己也在疑惑,他會用槍,但并不擅長,系統為什麽要在他背包裏放這樣一個道具。
原來……
腦海中仿佛有另一道聲音在說話:“你還沒有完全死,你只是瞎了,一旦開槍,你就真的死了。”
“你如何保證自己死後一定會陷入循環?如果沒有呢?如果你真的死了呢?”
“這場賭博你要拿命來賭嗎?”
他那只手沾滿了血液,擡起槍支的手在不住顫抖,覆上扳機的手指已經冷到毫無血色。
漆黑的槍口對上他的太陽穴。
“死了算了,”李子越的喉嚨似在遭受千刀萬剮,已經啞到不太能聽得出具體話語,“我早該死了。”
張斂知道他看不見了,受到[血債血償]反噬的時候也很能忍耐,硬是一聲不吭承下了所有傷痛,只為不讓李子越發現。
但人散去的體溫騙不了人。
李子越的意識飄散很遠,槍口對準自己的時候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張斂身上好冷,冷得像他艱難熬過的每一個冬季。
他從未想過張斂會死。
記憶裏他曾無數次把張斂從鬼門關裏面拉回來,他看小張斂安穩地躺在床上,雙眼安靜合上,呼吸均勻。
然後李子越伸出手來,把小張斂被風吹冷的手握住,再貼上自己的側臉。
窮人易死在冬季,但當時他把張斂養得很好,好到他甚至産生過能和張斂一起見到春天的幻覺。
李子越呼吸在這一瞬間停止,見自己的神識在遠不見光芒的海洋深處起伏。
周圍氣壓和寒冷令人難以呼吸。
他似乎回到了八年前。
那時他還只是個坐在教室最後認真複習的普通高中生,不知道無限流,不知道積分,也不知道自己真實的過去。
他把一切痛苦都忘了。
只是認真寫完一套又一套試卷,數着日子等放假,偶爾看向窗邊想自己未來做些什麽。
他知道前桌女生對他有意思,他很真誠地寫了一張小紙條,坦率告之自己喜歡男生,擔心對方會因此傷心,他還在草稿紙上練習畫了幾個卡通笑臉,直到笑臉不僵硬,他才移到紙條上面。
那時很多人痛苦學習壓力大,李子越雖然忘了過去一切,但沉睡在記憶最深處的壓抑讓他非常享受這種平靜。
能夠安穩寫完一張試卷,提出的疑問都能得到老師解答,對李子越來說,其實是一種非常平凡又奢侈的幸福。
眼淚混在血水中。
他指尖微動,扳機即将被扣動——
卻聽前方傳來一聲幹脆利落的“砰!”
子彈正中李子越眉形,他在這一瞬間竟然還有意識。
——這屋裏還有其他人!
——有人搶先槍殺了他!
【[血債血償]機制已達成100%】
那人站在一片血腥中央,嫌棄地捏住鼻子,槍口還在冒煙的手槍穩穩當當落在他掌心,他看着地上李子越的屍體,忍不住吐槽了句。
“殺自己都那麽磨叽。”
他順着樓梯往天臺走去,在最角落的雪堆旁找到了劉煜澈的屍體。
外面風寒,人體溫快速褪去,屍體已呈冰凍狀。
天放晴,雪地刺目的陽光讓他眼眸微眯,從地上撿的手/槍還留在他掌心,槍口沾了點人類血跡。
他扯了下連帽衫,将衛衣帽子戴上,視線望向遙遠的北方,口中卻喃喃自語。
“霧散,雪停,日照,冰雪消融。”
“陽光之下,罪孽無處可逃,這便是[血債血償]機制觸發點,”他“啧”了一聲,“李子越,你怎麽連這點都想不到。”
“不過即使你想到了也沒用,”他眉梢微挑,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自你乖乖‘聽話’那刻,一切就注定了。”
……
【李子越醒來時候只覺得頭疼欲裂,鼻腔有些發癢,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手摸上兩邊胳膊。
冷得像冰條。
他艱難地睜開眼眸,一片刺目的白光瞬間模糊了他的視線,強烈刺激下,他不自覺流下一點生理性眼淚來。
待舒緩了身體,才看到那邊陽臺窗戶沒關好,露出了一點細縫,凜冽的冬日寒風就順着那點縫隙使勁往空蕩的室內咆哮。
房屋面積不大,僅客廳、廚房、卧室,是明顯的毛胚房,沒粉刷過油漆,粗糙的混凝土凹凸不平地砸在牆上。
機械圓盤時鐘挂在玄關正上方,還在“咔嚓咔嚓”轉動,上面顯示離10點還有3分鐘。
日期為10月22日。】
李子越手指無意識地附上另一只手手腕,然後稍稍用力,在手腕傷口處猛地一壓。
強烈的疼痛讓他清醒了些。
回來了。
他深呼吸了良久,直到冷風再次把他吹發抖。
“系統,”聲音如刀摩擦老樹,“掃描我的大腦,查詢我頭顱中殘留的子彈。”
[李子越玩家您好,目前您腦中一共有3枚手/槍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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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