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三個月內商界發生了許多，祈涼衾下位，祈添成為祈氏集團新任的CEO。新型集團的總裁王夠莫名消失一個月，又在一個月回歸成了瘋子，現如今在京城最大的療養院裏。賀氏集團更上一層樓。

這天，祈氏集團的新總裁祈添二十四歲的生辰晚宴在和家酒店舉行，酒店內外都熱鬧至極，來往的路人不禁多瞥了幾眼打扮奢華精致的賓客們。

賀昀藺為了看祈涼衾的熱鬧，讓小張把請帖給他找來，入場時，賓客紛紛把視線投到他身上，驚訝從不參加這種等級宴會的人的到來。

正被人群簇擁的祈添眼睛一亮，立馬迎上來，手上還舉着香槟：“賀總也來了。”

一旁的身穿小馬甲的侍者注意到這邊，端着托盤過來，賀昀藺從上面拿了杯紅酒，與祈添的杯子碰了碰，“恭喜。”

祈添笑着說，“主要是賀總的功勞，感謝賀總。”

賀昀藺環視一圈，似無意道：“怎麽沒看見祈總？”

祈總一字一出，祈添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把屈辱吞進了肚子裏，揚起笑容道：“宴會開始了，賀總肯定能看到他。。”

賀昀藺點頭，放下酒杯，說了句先走一步，躲着想要上來交談的人群去到角落坐着。

片刻，衆賓客停止交談，祈家家主上臺開始宴會儀式，等到祈添出場時，底下響起掌聲。此次宴會來了不少大人物，都是為了給祈家面子，最近祈家風頭正盛，除了祈涼衾這個前總裁。

在衆人恭維的時候，賀昀藺看到了對面的人影，，就算局勢如此落魄，他照舊像風雪中的紅梅花，獨立寒風中。

宴會進行下一個流程，大廳又開始竊竊私語，祈家人下來應酬，人們都在找關系拉合作。賀昀藺躲在角落裏，不然裏外能圍三圈，也因為別人知道他只是來看祈涼衾落魄的，也不敢貿然上來惹他煩。而祈涼衾那邊就慘了，平日被他得罪過的人去找他耍威風了。

賀昀藺心情極好地看着戲，比平日都胃口好了不少，多吃了點小點心。

那邊祈涼衾表情讓人看不透，眼睛始終無波，賀昀藺好像沒看過他有人情味的表情，除了，那晚……

又高興地喝了杯酒，賀昀藺擡眼，就透過花草縫中看到祈添晃着酒杯靠近祈涼衾，表情再純良，也掩蓋不住他眸中的得意。

賀昀藺拍拍手站起來，從花瓶後面走出去，有些不懂事的人看到他咋咋呼呼就走過來。

“賀總，近來可好啊？”

“借過。”

那人在快碰到賀昀藺時得到婉拒，與他擦肩而過，周圍觀察的人們嘲諷地捂嘴笑，那人聽到了這些笑聲，臉都綠了，卻還是不敢說點什麽，佯裝不在乎笑笑去別的地方了。

“哥，你來了。”祈添在祈涼衾站定。

祈涼衾與他碰杯，神色淡淡：“恭喜。”

這麽淡定的反應，祈添準備好的話都不知道怎麽說，最終還是笑了下：“感謝哥，放心吧哥，我一定會把祈氏做得更好，比哥之前還要好，哥你就好好休息吧。”

“祈總。”賀昀藺先是看祈涼衾，然後目光再移向祈添：“祈副總。”

祈添的嘴角抽了抽，“賀總，你來了，正好我哥在這，我先走了。”話落，向着人群裏走去，步伐不快，卻有着落荒而逃的感覺。祈添莫名怵看起來好相處的賀昀藺，生怕他再讓自己在祈涼衾面前丢醜。

目視人離去，賀昀藺眸中蕩起笑意，回頭：“看起來新祈總是鬥志滿滿了，不知道和老祈總相比如何？”

祈涼衾放下杯子，沒有他與碰杯打招呼的想法，冷道：“賀總不是和他合作得很好，有比較的意義嗎？”

“啊不小心讓祈總知道了。”賀昀藺眨眨眼，纖長的睫毛在好看的綠瞳上下掃了掃，無辜又清澈。

祈涼衾冷哼，看也不看他，轉身離開，既然已經完成那對男女的任務，他也不必再待在這，看着賀昀藺心煩。

“祈總，應該知道有這個後果的。”賀昀藺幾步跟上去，在人耳邊悄聲，“從英國的那一天起，祈總就應該做好這種準備。”因為腿他憋屈了三個月，接下來，對方也不想好過。

這時，兩人走到廳外，四周人不多，祈涼衾沒忍住嘲弄：“看來，賀總喜歡扮豬吃老虎。”很能忍。

賀昀藺走在他跟後，“點到為止而已，不想和你們争。”他話鋒一轉，“是祈總惹怒了我，讓我不得不把祈總放在心上了。祈總知道嗎，原先我是不打算讓陳嘉禮幫忙設計項目的，也不打算去救你的，要你那微薄的人情。”

“呵。”話說得好聽，祈涼衾不想與他扯皮，快步離開泳池旁。

猛地，草叢裏突然跑出來位服務生，直直往祈涼衾方向撞去，緊接着，就把人撞進了水裏。身為死對頭的賀昀藺自然是看戲的狀态，沒管撞了客人就跑的服務生，按這發展，是個人都知道有人雇服務生來折騰祈涼衾的。

祈涼衾的四肢在水裏胡亂撲騰，全身止不住地泛冷，冰涼的無菌水争先恐後湧進他的耳鼻口腔，渾身被沾染了異味。所有人都在離他遠去，仿佛都在隔着層膜看他的笑話，這個世界只剩他自己，正被無邊的怪物給吞噬着……

賀昀藺看他渾身濕透，頭發一縷縷貼在臉上，落魄狼狽，便歪了身子，嘴角玩味地勾起。

死對頭表情驚恐，完全沒有往常的死人臉樣，看起來真好笑，賀昀藺抱着手臂，居高臨下地欣賞着。

直到，人充滿了絕望地沉下去，他眸子一顫，在周邊尖銳的叫聲中跳了下去。

這裏是深水區，足足有五米，賀昀藺憋住氣，魚似地順暢游到水底，觸碰到了如海藻般烏黑的發。水底的祈涼衾像個沉睡的海妖，黑框眼鏡掉到泳池底，豔麗的雙眸和輪廓在水底發着光，緊蹙的眉毛是他被海水吞噬的前兆。

賀昀藺摟住他的腰往上游，這人看起來清瘦，在水裏也沉得很，到達岸時，不禁喘了會。接着發現四周滿的人，幾乎是所有人跑到了這。

把人放平，賀昀藺雙手交叩按在祈涼衾的心髒上，連續按了幾下，又捏開人的嘴，俯身對着嘴渡氣，重複幾次後，人終于把吐水出來，緩緩睜開眼。

“你……”祈涼衾還沒反應過來，愣怔地望着上方的滿是水珠，金發也濕淋淋挂在眼前的人，圓溜溜的眼睛清澈無比像是不認識面前的人。

賀昀藺擡手把頭發順到後面，深邃的眉眼挂着水滴，清爽又凜冽，帥氣驚人。祈涼衾懷疑自己是回光返照，心髒狂跳不停。

“祈涼衾，你腦子進水了。”賀昀藺無語地站起來。

聽到這句話，祈涼衾瞬間就醒了，又恢複死人臉。

“兩位先生，先把袍子披上吧。”侍者來到他們面前。

賀昀藺謝過，甩了件在祈涼衾身上，幾乎把他蓋完，飽滿的弧度在衆人眼前消失。衆人失望地移開視線，他們第一次發現冷血無情的祈總原來長這麽豔麗好看，胸肌很大，身材好得吓人。

“沒事了。”賀昀藺揚手道，吃瓜群衆不敢多看陸陸續續離開。

緩了幾下後，祈涼衾披着浴袍站起來，問：“你想要什麽？”

賀昀藺用食指抵着臉頰，思考半秒後，彎了彎眼睛，“畫你的身體。”

“除了身體。”祈涼衾的聲音無一絲波動，像個機器人。

“那沒了，祈總有的我都有，沒有的我也有。”

祈涼衾向他走近幾步：“這種身體，你就這麽感興趣？”

賀昀藺上下打量祈涼衾，眼裏閃着水的波光，明亮熾熱地目視他的神明：“是因為在你身上，沒有人情的祈副總卻有這般火熱的身體，內外都具神之作，如何能不感興趣？”

“……”祈涼衾皺了皺眉，一時間說不出話，有個棉花糖堵在喉嚨眼似的，不知是什麽心情。

餘光裏，又有不少人注意這邊，賀昀藺摟住他的肩膀，帶着他向二樓走去：“不過，祈副總，要真不情願就算了，這個人情留着，萬一以後真有用呢。”

祈涼衾推開肩上的手，走到前面，走上放置在外的樓梯。

看了眼他，賀昀藺停在原地，打了個電話，才是走上去。

在二樓衣帽間，賀昀藺沐浴厚換上常服，走出門發現旁邊的房間門開着，祈涼衾已經離開。他挑挑眉毛，就這麽不想看見他。

嘟嘟——

賀昀藺接通電話，裏面極為谄媚的悶厚男音說，“玄鳥呀，你看，你什麽時候來呀？”

“放心，之前已經說定了，我不會跑的。”賀昀藺低聲問：“我要的場景布置好了嗎？”

“好了，必須好！在你說之後就開始準備了，半個月綽綽有餘。”

“嗯，好，挂了。”

小張在門口等他，賀昀藺坐上商務車，讓替身先下，過了會才是回到住所 換好服裝，跨上摩托車，手一扭，車子如疾電般發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