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第 5 章

月朗星疏，湛藍的夜晚不再寂靜，臨近寒江的夜場熱鬧非凡，人們坐在黑暗中，只有臺上的火星可觀，從遠處看是一只翺翔的火鳥，一陣風吹來，火鳥煽動翅膀。觀衆在底下竊竊私語，歌手玄鳥遲遲未來。

坐在二樓包廂的祈涼衾看眼表，還差一分鐘。

小趙說：“老板，我讓酒吧老板打電話問了的，玄鳥很快就到了。”

“嗯。”

猛地，紅光照耀全場，點燃了涼爽的空氣，一排排火焰燒到上空，就在祈涼衾延眼前。底下的火光蹿了三米高，連成一個半圓的火陣，中間的火鳥燃燒着自己，繞着半圓軌跡飛翔。所有人都知道玄鳥來了，開始歡呼，人聲鼎沸。

零點，炫酷的黑色機車從火群中沖出，上面修長的人形隐約可見，暗黑的頭盔在火光中明滅不定，凜冽又火熱周邊爆出熱烈的喊叫。在他們眼中，車身帶火，如同涅槃的飛鳥，像一道流光穿過心中。

賀昀藺在歡呼聲跨上這片土地，享受着鼓聲，去到他的戰場拿起了電吉他，燈光随之降臨在他身上，手指撥動，悅耳的聲音通過音箱響起。

Die Nacht schreit,dieendmmerung schreit, und auf dem Weg der Hoffnung weht der Wind und der Regen fllt.……

賀昀藺抱着吉他，走在觀衆間，細小的汗珠布在他的脖頸上，皮膚細膩讓人狂熱。突然他一扯，脫掉皮衣，随手扔進觀衆圈裏，引起瘋狂的争奪。他卻輕飄飄離去，走動間歌唱時，修身的黑衣勾勒精壯的肌肉，青色的筋條突起。

性感野性。

祈涼衾靠在圍欄邊，往日端正的腰板松懈，冰冷的神色在火光中是令人沉溺的暖。他在看着底下的人燃燒靈魂，表達對世界的傲慢不屑。

那條女式銀條項鏈挂在那人的鎖骨上，在那人的心邊搖晃，銀光閃亮，灼燒着他的眼睛，讓他起了團火，焚掉一切的不堪。

Everyone, get excited！

賀昀藺跪在地上，高舉電吉他，裸露的背脊肌肉分明，手臂線條優美，九翼的青鳥在皮膚上似要展翅而飛……

*

演出結束，賀昀藺從專屬于他的通道離開，在無人的街道飙行，直到當他發現身後有車在跟蹤他。賀昀藺繞了一圈，發現那車還是緊跟在後，低頭看，發現鞋底沾着個定位器。

他幹脆停下，站在那等人。

後面的車看他停了，加快速度來到他面前，然後打開車門，一個精英模樣的男人快步來到眼前。

“你好，我是祈氏集團的祈副總的助理，老板很喜歡您，想請您留個聯系方式。”小趙恭敬地鞠了鞠躬。

賀昀藺充滿寒氣的眸子回暖，問：“你們老板叫你來的？”

“是。”小趙撒了個謊。

賀昀藺笑了，“祈涼衾是吧？”

小趙趕緊道：“是的，我老板很喜歡您，他也會大力支持您的，讓您火到娛樂圈，火遍全國。”

“不需要。”賀昀藺冷聲，接着一腳跨上機車，他啓動機車，發出沉悶的響聲，然後把東西甩到出去，下秒就沖出去。

小趙吃了滿嘴灰塵，抱着手裏的定位器啞口無言，為沒能幫到老板，羞愧自責。

嘟嘟——

小趙拿出手機，一看是老板，心跳了幾下，最終還是接通了。

“小趙，你去找他了。”祈涼衾在電話裏的聲音篤定又冷淡。小趙咽了口唾沫，說了句是。

祈涼衾既期待又莫名不希望地問：“他同意了？”

小趙低頭，聲音悶悶的，“沒有。”

祈涼衾倏地笑了，清冷又似溪水敲擊石塊般悅耳，“沒關系，同意了就不是他了，你趕緊回家休息吧。”

而小趙愣愣地呆在原地，手機掉地上了都沒發現，他的腦中環繞着祈涼衾的笑聲。

老板，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