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養了吧

第16章 養了吧

卧室裏落針可聞,空氣中彌漫着瑰豔旖旎的氣息。

有砰砰的心跳聲近在咫尺。

不知道是亂了誰的心緒。

周淮煦半跪在阮糖的床前,朦胧昏黃的燈光灑在他纖白的脖頸。

他折下頸,一寸寸,薄唇距離她的紅唇不到半寸位置。

須臾,身下的女生低聲嘟哝,将暧昧的氣息倏地打散了幾分。

“好香。”

她嗅到周淮煦身上好聞的羅勒味,勾着清甜的酒香萦繞在鼻尖。

她的雙眸閉阖,唇角微彎,睡顏恬靜,仿佛做了一個甜甜的美夢。

周淮煦纖長的眼睫眨動。

他頓了片刻,最後掩下眸中幽深晦澀的情緒,搖了搖頭。

他直起身,伸手為阮糖掖好被褥,動作輕緩,小心翼翼。

床榻上的她睡得很香。

周淮煦的眸光放軟,似含着一汪秋水。他站起身,足音很輕地緩步走出門去。

卧室的房門被輕輕阖上,掩住了滿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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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餘下袅袅淡淡的幽香,萦繞不散。

隔天清晨。

阮糖酒醒後,回想起昨晚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被周淮煦帶回家,在他面前胡言亂語,說了不少虎狼之詞。

然後——她扒拉了他的衣服,吻上他鎖骨處的刺青。

畫面靡麗,太過暧昧。

阮糖閉了閉眼,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不敢再細想下去。

果然喝酒誤事,美色誤人。

讓人根本把持不住啊。

朱超咬着一塊牛肉幹,悠哉游哉地晃到她的身邊,“咦”了一聲。

“阮糖,你的臉怎麽那麽紅?”

阮糖難得語塞。

朱超往她那兒嗅了嗅,他的鼻子堪比警隊的警犬,靈得很。

即便阮糖已經醒過酒,他也聞出了點味兒來。

“你昨晚喝酒了吧?”

阮糖的心咯噔一跳,面上不顯,硬聲道:“你有意見?”

“我哪有意見。”

朱超納悶,不知道她為啥像吃了炮仗一樣,“你難得喝點酒,練練酒量也好。”

衆所周知,阮糖的酒量不行。

之前警局的同事們一起聚餐,阮糖兩杯酒下肚就倒了。

“要我說,以後你就讓你的男朋友幫你擋酒,昨天那小子沒跟你一起幫幫你?”

朱超一直誤以為阮糖和周淮煦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之前面對警局衆人的調侃,阮糖也曾解釋過一回。

但朱超左耳進右耳出,偏偏不信。

他語重心長地說:“這男朋友不能寵着,得讓他擋在你的身前,像爺們兒一樣。”

朱超的馭夫之道說得一套套,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學來的。

阮糖摸摸耳朵,心想周淮煦是挺爺們兒的。

昨晚他一直護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差點沒被她“生吞活剝”了,勇氣可嘉。

阮糖将腦海裏那些暧昧旖旎的畫面掃去,把朱超也支走,耳朵終于清淨了許多。

片刻後,一個年輕的男同事跑到她面前,語氣裏帶着興奮。

“阮隊,魚上鈎了!”

阮糖的眼睛亮了亮,喜上眉梢:“走,收網去。”

她帶領一隊的警員們鑽進警車,車子疾馳趕往城北區麻洋裏的一處老舊民房。

彼時山貓他們剛接頭談完事,正聚在一起搓麻将。

門“嘭”地一聲被人從外面撞開。

裏面的人躲閃不及,慌亂逃竄。幾個小啰啰警惕性不高,身手也不夠敏捷,很快就被抓獲。

阮糖的眼風掃過那個想從窗口逃跑的壯碩男人。

她疾步奔上前,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衣領向後一拉。

力道重又狠,男人猝不及防地往後一摔,趔趄地倒到地上。

冰涼的手铐拷上他的腕骨,死死箍住。

“老實點!”

阮糖将他擒住,把這屋裏的一行人都帶回警局。

片刻後,審訊室裏亮起昏暗的燈光。

身材壯碩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擡起下巴睨向對面的阮糖。

他滿臉橫肉,兩只壯實的手臂上布滿紅色的火焰刺青。

正是走私團夥裏的二把手之一——火龍。

火龍神情倨傲,擺出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阮糖知道,像這種爬上高位的男人肯定比那些小啰啰難對付得多。

但她神情如常,慢條斯理地開口。

“你們道上混的喜歡逞英雄,講義氣,以為不說實話,我們就抓不到你們的把柄。”

火龍冷嗤一聲:“我們聚在一起只是打麻将,這不犯法吧,警官。”

阮糖沒跟他扯皮:“你該知道,我們能找到你就能找到其他人。例如你的那個頭頭兒。”

“老子沒有什麽頭兒,腦袋拴褲腰帶上,就這一個!”

“行啊,你是只有一個腦袋。”

阮糖清越低緩的嗓音藏着幾分銳利,“但你還有一個老婆和兒子,對吧?”

聞言,火龍的心頭一顫。

他的臉上流露出緊張,剛剛的肆意嚣張蕩然無存。

他的眉頭深蹙:“你怎麽知道?”

他們幹這一行危險重重。

他早早地就将自己的妻兒送到鄉下,沒想到還是被警察查到了。

阮糖唇角輕揚:“你上頭許了你多少好處?你把他們供出來,争取寬大處理,還能早日出去和妻兒重聚。”

“……”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阮糖話音一頓,“你的孩子應該也希望他的爸爸是個大英雄,而不是一個受人唾罵的罪犯。”

火龍想起自己的妻兒。

他在外拼死拼活,已經快一年沒見過他們了。

他健碩的身軀微微顫抖,眼睛濕潤一片,幾乎要掉下淚來,頗有鐵漢柔情的一面。

他啜泣了幾聲,好半晌才哽着喉嚨道:“我招。”

坐在阮糖身側的警員提起筆,将他的一字一句都記錄在紙頁上。

“我們最近打算走私一批貨。”

阮糖:“什麽貨?交代下接應的時間地點。”

火龍:“我負責組織貨源,這一批貨裏有煙草、彈藥和文物,準備運往歐洲東部,具體運出的時間地點,我不清楚。”

他搖搖頭。

阮糖的眉尖微蹙。

走私團夥具有共同犯罪的共性。

組織策劃、資金投入、跨境運輸、非法貿易結算等每個環節都由不同的人負責,過程謹慎隐秘。

畢竟這是刀尖舔血的活兒,一着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阮糖想了想道:“那你們下一步打算做什麽?”

火龍臉色凝重,捏緊拳頭,在阮糖的注視下,半晌才緩緩松開拳。

他低聲道:“明晚我們頭兒召集兄弟們去霧憂酒吧彙合。每次出貨前,他會把我們幾個管事的聚集在一塊兒交代事情。”

“霧憂酒吧。”

阮糖将這四個字在唇齒間細細輾轉,秀麗的眉尾輕揚,“你還有隐瞞什麽?”

“沒有。”火龍斷然道,“我說得都是真的!”

走私團夥內部的手段狠辣可怕,告密者會死得很慘。

但為了他的妻兒,他不敢隐瞞,只求能早日放出去,與他們相見。

就這樣,根據火龍的供詞,阮糖立即召集人馬展開會議,商讨去霧憂酒吧行動的計劃。

夜色幽深,天幕如同覆上一層墨黑色的紗,霧蒙蒙的,透不出一絲月光。

直到會議結束,天光大亮,衆人才作鳥獸散。

寧萌走出會議室的門,揉揉睡意朦胧的眼,打了個呵欠。

“阮隊,明晚就要行動了,要不要回去補個覺?”

“你先去吧。”

阮糖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将剩下的工作梳理完,阖上筆記,半晌才起身離開警局。

她沒有徑直回公寓,而是調轉方向盤,開車前往就近的超市。

她在超市裏挑選了幾袋貓糧後,一路駕車來到了徐記面館。

面館旁的小巷裏,幾只小貓正窩在一起曬太陽。

為首的白貓挺着圓滾滾的肚子,踱着貓步緩緩地走到阮糖的跟前,朝她發出“嗷嗚”的聲音。

看來是認出她來了。

阮糖眉眼彎彎,蹲下身子,仔細地看它。

它的肚子比之前更大,再過不久就要生了。

阮糖拿出貓糧,倒進幾個小碗裏。

小貓們湊上前,埋頭乖乖地吃飯。

母貓靜靜地看她,似在等待什麽。

“也有你的。”阮糖把那袋孕貓專用的貓糧倒進另一個專用的碗裏。

見白貓吃得津津有味,她不禁想,這幾只小貓不愧是周淮煦養出來的,機靈得很。

這不,有只小橘貓已經吃飽飯,搖着尾巴走到阮糖的身邊,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她的褲腿。

阮糖将它抱了起來,小貓四仰八叉地躺在她的懷裏,就這麽泰然自若地曬起太陽。

看起來十分惬意,又乖又軟。

阮糖正逗玩着懷裏的小貓,一道身影忽然擋到她的面前,遮住了些許日光。

只聽“喲”的一聲,身穿淺灰色麻衣的老徐搖着一柄扇子,笑得像尊彌勒佛。

“稀客啊。”他眨眨眼,“我還以為看錯了,真是你啊,阮警官。”

阮糖“嗯”了一聲,和他打招呼。

老徐笑問:“吃面不?”

“吃。”阮糖将懷裏的小貓輕輕放回地上,小貓“嗷嗚”一聲,跑去找同伴玩了。

阮糖站起身,問:“周淮煦在嗎?”

“他今天一早就來了,比平時提前了大半個鐘頭,店門都是他開的。”

竟然這麽早。

阮糖想起昨晚的事,不知道周淮煦是全然沒受影響,還是沒睡着?

老徐不知道她的心思,悠悠然地搖着扇子。

他說:“現在大把大把的小姑娘來這兒吃面,都是沖着小煦來的。想當年我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傥,不比那小子差。”

他搖着手裏的濟公扇,蒲葵所作的扇子不如畫着江南美景圖的折扇看起來有韻味。

但被他搖得恣意生風,頗有幾分翩翩公子的風度,倒不像是在說假話。

阮糖跟着老徐一起走進面館,屋內人頭湧動,生意很好。

她環顧四周,沒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老徐朝她努努下巴,示意她要找的人在後廚。

阮糖道了聲謝,緩步走了過去。

她站在後廚門口,往裏瞧。

只見周淮煦身穿白襯衫,圍着黑色的廚師圍裙,裙面上鑲着金黃色的精細刺繡,映現着“徐記面館”四個字。

他的襯衣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冷白色的腕骨,手執長勺正在煮面。

明亮的光線映着他俊朗的眉眼,薄唇微抿,神情認真。

果然,工作的男人最帥。

即便他呆在狹窄逼仄的小廚房裏下面條,也顯得賞心悅目。當然,這其中不乏有他的顏值加持。

老徐說今天面館裏的廚師休息,周淮煦就頂上來,整個上午都在廚房幹活。

她倚在門前,喚了聲他的名字。

周淮煦擡起頭,眼裏劃過一絲晦澀難辨的情緒,轉瞬即逝。

他的薄唇翕動,問她:“來吃面?”

“嗯。”阮糖颔首。

周淮煦将面條放進鍋裏:“一碗紅燒面,多加肉片,下生菜和鹵蛋,不要蒜末?”

阮糖稱是。

她來面館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都這麽點,難得周淮煦記得。

周淮煦将面條煮好後,端着熱騰騰的面走了出來。

老徐見他和阮糖并肩而來,臉上笑意盎然。

他上前拍了拍周淮煦的肩膀,破天荒地說了句:“你倆聊,我進去煮面,練練手!”

阮糖坐到餐桌前,臉上略顯詫異:“老徐會煮面?”

周淮煦将筷子遞給她:“別看老徐整天坐着嗑瓜子,他的手藝很不錯。”

阮糖知道周淮煦的廚藝很好,能得到他的誇贊,老徐的手藝肯定不會差。

高手在民間啊。

他倆聊了會兒閑天,盡量表現得自如。

頭頂的吊扇呼呼作響,某些微妙的氣息卻萦繞在他倆的周身,吹散不去,只餘暧昧搖漾。

沉默片刻,阮糖終于忍不住停下手中的筷子。

她眼睑微垂,盯着碗裏的紅湯面條,輕聲道:“其實,我今天找你是想說說昨晚的事。”

周淮煦坐在餐桌前,指節怔松一頓。

他的動作細微,阮糖沒注意到,只自顧自地說:“昨晚如果我酒後失态,做了什麽讓你覺得被占便宜的事情,那……”

她擡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眸,眼底粹着熠閃光芒,對他說:“你可以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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