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再養養

第37章 再養養

狹窄的樓梯走道, 聲控燈光早已滅了。

阮糖的雙手勾着周淮煦的脖頸,潋滟如波的桃花眸裏淬着萬千情愫,直勾勾地凝着他。

這一刻, 她不想掩飾自己的遐思、欲念。

她想要他。

窗外的月光虛虛地灑進樓道, 落在她冷豔精致的臉上, 襯得她的皮膚白得發光。

周淮煦的呼吸沉重, 只覺得口幹舌燥。

他的喉結滾動了下, 嗓音低啞:“那以後我就跟了你。”

阮糖“嗯”了一聲,紅豔豔的唇角翹起弧度,笑得明豔奪目。

周淮煦忍不住伸出手臂摟上她的腰肢,将她整個人貼近自己。

他的嗓音低冽, 帶着誘哄的味道:“那以後你別和遲衍……”

話音未落,阮糖擡手抵上他的胸膛,輕推開他隔出一寸距離。

她截斷他的話:“這就是我的事了。”

“阮糖。”

周淮煦的眼眸幽深, 隐隐泛起戾氣。

阮糖擡起眉眼, 道:“你要是不願意, 那就當我剛剛什麽都沒說, 什麽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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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勢想走,雪白的皓腕立刻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攥住。

阮糖還沒來得及反應, 嘴唇就嘗到了清冽的酒香。

周淮煦擡手扣上她的後腦勺, 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肆意地舔.舐吸.吮那片柔軟。

阮糖仰頭迎着他的深.吻, 身子像是過了電般酥酥麻麻。

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心跳也亂了節拍。

他倆唇.齒相纏, 氣息深重。

在這片無聲的昏昧中, 近距離地感受對方的一切。

下一秒,樓梯走道的燈光忽地亮起, 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而來。

阮糖的眼睫顫動了下,強行抽回自己的幾分理智。

她松開周淮煦的手,摸黑撫上家裏的密碼鎖。

指紋輕觸的那刻,房門應聲打開。

伴随嘭的一聲,門重新阖上。

周淮煦站在屋內,伸出勁臂攬住她的腰肢,将她抵在門上。

他的呼吸沉重,眼底彌漫着濃郁的欲.色。

冷白長指緩緩地撫上阮糖的臉頰,摩挲她細膩的肌膚。

他折下頸,薄唇又貼上她的,任由津.液在溫熱的口腔裏來回厮.磨相兌。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清晰。

僅存一門之隔,音量達到了最高點。

伴随噔噔的腳步聲,阮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與身邊人的低.喘聲,彙成了一段靡亂的樂章。

她的呼吸急促,揪住周淮煦的衣領。

抱她在懷裏的男人明顯感受到她的異樣。

他的指腹挑起她的下巴,嗓音喑啞:“接吻的時候,認真點。”

他的吻強勢而不失溫柔,伴随酒香充盈着她的唇齒,攥取了她的所有呼吸。

酒精的後潮劇烈湧動,令人迷醉沉淪。

他寬厚的手掌游弋過她纖細的腰線,隔着薄薄的衣料傳遞來炙熱的溫度。

溫柔的夜風吹拂而入,将單薄的衣擺一掀,大片如凝脂般的雪白肌膚乍現在暗夜中。

阮糖感受到後背的搭扣也被解開,那一刻,她腦袋裏像有一根弦“啪”地崩斷。

她的心跳飛快,理智回攏了幾分。

她忍不住想,周淮煦和別的女人是不是也這麽做過?

他和那個女人做時,也會表現出這樣獨具有男性征服欲的強勢霸道嗎?

她的思緒繁亂,眼睫撲閃,下意識地按住周淮煦的手。

他的骨骼溫度灼熱,燙在她的心口,漾開幾分別樣情愫。

阮糖抿緊紅唇,半晌才道:“我今天有點累了,改天吧。”

周淮煦覆在她肌膚上的手一僵,那雙漆瞳裏欲.念猶在。

四周阒靜無聲,空氣中仿佛勾纏着旖旎暧.昧的氣息,久久未散。

他幹淨的指腹摩挲過她的臉頰,輕蹭過她的紅唇,帶着不舍的眷戀。

他看得出,阮糖今晚不願意。

他掩下那股燥意,眸色平靜了幾分,道:“好,那我明天再過來。”

直到周淮煦離開,阮糖倚靠在房門前,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了一大半。

她疲軟無力地蹲坐到地上,深深地垂下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翌日清晨。

阮糖開着自己那輛銀色卡宴,行駛在擁堵的車流中,緩慢前行。

她手握方向盤,戴着藍牙耳機。

剛和江筱月說完話,那頭就爆發出震天響的尖叫聲,令阮糖的耳膜受到了沖擊。

阮糖擰起細眉道:“江筱月,你冷靜點。”

“我怎麽冷靜,你和周淮煦昨晚做了?!”

阮糖聽着電話那頭的驚呼聲,慶幸沒用車載藍牙接電話。

不然以她這個大嗓門,估計嚎得十裏八鄉都能聽得見。

“沒有沒有。”阮糖矢口否認,換來的卻是江筱月的調笑:“就算沒有,那也快了吧。”

那頭的人聲倏地轉了個調,聽上去清醒了幾分。

“不對,你不是知道周淮煦被別的女人包養了嗎,你還要他啊?”

這實在太驚悚,太背德了。

她喜歡!

阮糖抽了抽額角,跟随前面車輛的移動,踩下油門,往前挪動了一個位置。

她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蜷曲了下,語調盡量松弛放緩。

“我就是氣不過,想玩玩他而已。”

江筱月啧啧兩聲:“你這是在玩火,小心玩火自焚啊。”

“我分得清。”阮糖抿抿唇。

直到她挂斷電話,車廂內寂靜悶窒的氣氛令她有些喘不過氣。

阮糖打開車載電臺,電臺裏傳來清越婉轉的歌聲,宛如泉韻般流淌進她的耳畔。

“我多平常,我可以推開過往/我多能撒謊,誰能推開過往。”

她自嘲地扯起嘴角。

是啊,她做這一切,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她推不開,也放不下。

密密麻麻的紅色尾燈彙成一片海洋,車流擁堵無比。

阮糖坐在狹窄的車廂內,無從下手,只能陷入這困局中。

二十分鐘後,她終于來到濱城公安局。

剛進門,寧萌就朝她跑了過來,低聲道:“阮隊,有人在會客室等你。”

阮糖微微颔首,來到會客室就見有兩人坐在沙發上等待,一見到她立刻站起身。

阮糖的眸光亮了亮。

原來是西西和小北兩姐弟。

西西自從當上遲氏集團的游戲代言人後,身價暴漲,都快成為小富婆了。

而小北的身體養得一日比一日好,看起來也爽利硬朗。

他們今天是特地來感謝阮糖和周淮煦的。

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如今姐弟倆還身處在暗無天日的深淵中。

小北瞧了瞧阮糖的身後,笑着說:“糖糖姐,周哥哥呢?你們沒有一起來嗎?”

阮糖微微一頓,心說怎麽每個人都覺得她和周淮煦得成雙入對地出現。

上回遲衍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她默了兩秒道:“他還沒有來警局。”

周淮煦是濱城公安局的編外人員,上班時間不固定,很自由。

小北的眼睛亮亮的:“糖糖姐,你和周哥哥都好厲害,我以後也想當刑警!”

話音剛落,西西就擡手捏了下弟弟的臉蛋,嗔道:“你這小屁孩還想當刑警,落下的功課先好好學完再說!”

小北輕拍了下他姐姐伸來的爪子,鼓起腮幫子道:“我不小了。”

小北的餘光悄悄地瞥向阮糖,去瞧她的反應。

他的臉頰染上了一絲紅暈,佯裝鎮定,挺直腰板道,“我以後肯定會好好學習。等明年警校招生,我就去報名!”

阮糖聽到他這麽說,眼中透着贊許,朝他點點頭。

“有目标是好事,我祝你旗開得勝。”

小北的目光灼灼,望向阮糖的眼裏帶着幾分期待。

“那等我以後當了刑警,糖糖姐你能帶我嗎?”

少年的耳根變得更紅了,嘴角綻放出一抹青澀的笑容。

阮糖的貝齒翕動,剛想回答他,一陣冷冽的男聲忽地傳來:“你想當刑警,我可以先幫你把把關。”

周淮煦身穿黑色沖鋒衣,面容俊朗無俦。

明明是一張精倫絕豔的臉,偏偏此刻他的下颌線條冷硬,眸色微涼。

他邁開長腿走進會客室,站到阮糖的身邊,垂眸看了眼小北。

周淮煦的薄唇輕啓:“想當刑警,你這身高可能還不太夠。”

小北皺了皺鼻子,不服氣地說:“我有一米七四。”

他嘟哝,語氣裏透着倔強,“我還在長身體,以後還能繼續長高的,糖糖姐你等我!”

他朝阮糖揚起燦然的笑臉。

看起來清爽可愛,少年感滿滿。

阮糖不由彎了彎嘴角,朝他點頭道:“你好好加油。”

她的嗓音清越舒緩,宛如柔和的春風拂上人的心間,蕩漾起了絲絲漣漪。

周淮煦的後槽牙一癢,望向小北的眼神更加晦澀難辨。

直到他們離開,阮糖看向周淮煦,語氣裏帶着點不認可。

“你和一個小孩較什麽勁兒。”

“他不小了。”周淮煦的眸色濃濃,根本掩不住洶湧的情緒。

阮糖瞧見他這副樣子,不禁輕笑:“周淮煦,你別跟我說你吃醋了。”

“不可以嗎?”周淮煦注視着她,眼神深邃濃稠,仿佛化不開的春水。

缱绻湧動,飽含深情。

仔細聽,還能聽出他微啞嗓聲裏的一絲委屈。

阮糖的心口一緊,一股慌亂感和怯怯的欣悅浮上心頭,百感交集。

他這樣,她會當真的。

正巧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突兀的人聲。

“朱隊,你在這兒幹什麽?”

阮糖和周淮煦對視一眼,踱步走了過去。

他們将會議室的門打開,登時撞見寧萌正狐疑地看向朱超。

朱超摸摸鼻子,表情有些不自然,一副被人抓包的樣子。

阮糖抱着雙臂,冷冷看他:“看來,朱隊很喜歡偷聽別人說話啊。”

“我就是路過。”朱超梗着脖子道,“你們把會客室的門關那麽嚴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兩在裏面做什麽呢。”

“能做什麽?”阮糖睨向他,一副“他要是敢亂說一個字,就砍了他”的表情。

周淮煦的眉眼冷戾,渾身也散發着一股寒氣。

朱超縮了縮脖子,感覺招惹這兩人着實沒有好果子吃。

他擺了擺手,抛下一句“當我沒說”就疾步離開了。

阮糖望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眉心深擰。

她磨了磨貝齒道:“朱超肯定有問題。”

上次他們發現警局出現內奸後,便暗中進行調查,可惜沒有得到任何收獲進展。

阮糖不甘心,就這麽任由那人在眼皮子底下亂竄。

但如今敵暗我明,她得好好想一個萬全之計。

冥思苦想許久,窗外的天幕由深藍色轉為淺橘色。

最終漸漸暗下,仿佛被潑上濃稠的水墨。

阮糖見周圍的警員們陸續下班,突然就想起周淮煦說過今天要和她見面。

昨晚他倆在家裏吻得纏綿不休,差點就繼續做下去,也許能一戰到天明。

一想到這兒,阮糖的耳根微微發燙,心跳也快了兩拍。

這種感覺并不賴,讓她生出了一絲憧憬。

她想去見他。

現在立刻馬上。

阮糖拿起自己的包包,将車鑰匙攥在手心,腳步輕盈地往外走,四處尋找周淮煦的身影。

剛走到警局大廳,迎面就見到剛剛下班的林聖楠。

他的身上還穿着白大褂沒有換下,神情輕松自如,自帶一股桀骜傲氣。

只不過,這種風度氣場維持不到兩秒鐘。

他就被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拉住衣袖,差點踉跄了下。

阮糖沒想到他身子骨這麽不硬朗,一拉就要散,趕緊默默地收回手。

她朝他歉然一笑,問道:“林法醫,你知道周淮煦在哪兒嗎?”

“周淮煦?”林聖楠眨眨眼道,“他回去了啊。”

“……”

“他剛才接了個電話,好像有什麽事就直接走了。”

聞言,阮糖收回的手攥成拳,紅唇緊抿,陷入沉默。

林聖楠見她不搭腔,疑惑地問:“你找他有事?”

“沒事。”阮糖從貝齒裏擠出話音,深吸了口氣,擡腳就走。

身後傳來了林聖楠清朗的聲音:“你要是想找他,明天再說吧!”

他剛剛見周淮煦出門時,還挺着急的。

林聖楠正想開口,就見阮糖已經轉過身,拉着的嘴角線條扯起一抹弧度。

“我不找他。”她頓了頓,“你有空還是多加強運動,鍛煉身體吧。”

說完,她的唇角拉回直線,頭也不回地走了,徒留下林聖楠呆愣在原地。

他摸了摸自己結實的手臂,心說這不挺好的嘛。

當天晚上。

阮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意全無,最後騰地坐起身子,氣得捶了下身邊的抱枕。

她一拳打在抱枕上,還沒有打沙袋起勁。

但那個叮當貓抱枕已經深深凹陷下去,就像挂了彩,看起來傷勢慘重。

阮糖悻悻地想,她該不會是被渣男騙了吧?

昨晚周淮煦還含情脈脈地說以後要跟了她,下一秒就沒了人影。

殺豬盤都沒他那麽會殺。

阮糖掃了眼床頭櫃上的手機。

她的手機靜靜地躺在那兒,沒有收到任何的新消息。

她不是沒想過打電話去找周淮煦,但他對自己不聞不問,她卻上趕着去尋一個答案。

都說誰先認真誰就輸,在這場愛情游戲裏,她不想認輸,也絕不認輸。

阮糖平複了下情緒,掀起被子重新躺下。

她将自己裹在溫暖的被窩裏,不知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這一覺,讓阮糖清醒了幾分。

雖然周淮煦那天之後經常給她送愛心便當,也解釋了那晚臨時有事才無法赴約,和她見面,還說過幾天會再補償她。

這一套聽上去像極了海王話術。

阮糖原以為自己釣了他這條魚,原來她就在他的魚池裏。

這麽想,她的心涼了一半。

然而,她打開周淮煦送給自己的便當。

保溫盒裏冒着熱氣騰騰的香氣,蒜香排骨、土豆炖牛肉、白灼秋葵,都是她愛吃的菜。

這些天周淮煦基本外出不在警局,每次都親自為她送來飯菜。

他在保溫盒上貼上便利貼,提醒她三餐按時吃飯,到點多飲水,甚至寧萌和原朗都成了他的“眼線”,為他監督站崗。

他費盡心思地對她好,難道只是想喂飽一條魚?

這魚料雖然不算昂貴,但注入的心思比這金貴多了。

阮糖思忖片刻,她自小不愛走水路,遇事從不拖泥帶水。

既然如此,不如快刀斬亂麻。

看看周淮煦究竟在忙些什麽,問問他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關系。

阮糖的行動比腦子快,風風火火地就一路駕車來到了周淮煦的翡暖翠茶餐廳。

剛進門,餐廳經理瞧見她就迎了上來。

經理的臉上噙起溫和有禮的笑容,露出标準的八顆牙齒。

阮糖看向經理,問:“你們老板人呢?”

“我們老板這幾天都沒來。”經理如實說。

阮糖攥着手機,眉心不由擰起。

她以為周淮煦最近沒去警局是忙餐廳的生意,不料他根本沒來。

她剛剛給他打電話也沒接,便微信約他在這家餐廳見面。

阮糖重新看了眼手機。

很好,他還是沒有回複。

餐廳經理作為職場老人精,見阮糖的表情不太對勁,立刻堆起更加燦爛的笑容。

“阮小姐,我們老板之前說過,如果您來了可以不用排隊,任享店內美食。”

“正好現在是飯點,要不我為您安排個位置?”

阮糖想了想,決定留下來繼續等周淮煦。

她朝經理應了聲好。

男人躬身颔首,将她領到了餐廳靠窗的位置坐下。

這裏視野好,安靜清幽,少有人走動。

隔着偌大的玻璃窗,能将外頭的景色一覽無餘。

只不過,此刻街道上人頭湧動,仿若潮汐般湧向翡暖翠茶餐廳。

這人多得像是要去攻城掠地。

阮糖的眉頭跳了跳,剛剛她進門前就注意到這個盛況,

這裏處于市中心最繁華的龍煙路,但今天并不是節假日,這麽多人聚在這兒真是稀奇。

阮糖不禁問一旁的經理:“這是怎麽回事?”

經理往窗外望去,朝她低聲道:“今天餐廳有貴客來訪,這些都是那位的粉絲,不敢打擾就在外頭等着。”

原來今天餐廳裏來了明星。

阮糖之前也曾聽說過,周淮煦這家餐廳有不少業界名流與明星大腕來這兒吃飯打卡。

這還是她第一次瞧見這種陣仗。

她不置可否,擡手翻看菜單。

不一會兒,阮糖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她接起電話,是西西打來的。

西西聲稱有事想找阮糖,阮糖便給她發了餐廳的定位。

不到一刻鐘時間,西西就趕來翡暖翠茶餐廳。

她坐到淺橘色的布藝沙發上,望着滿桌早已擺放好的精致菜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糖糖姐,托你的福,我體驗了一把不排隊就能吃上翡暖翠的福利!”

“吃吧。”阮糖彎起眉眼,給她夾了一塊蜜汁肋排。

西西嘗了一口,露出滿足的笑容,喟嘆道:“我真羨慕你。”

“羨慕我什麽?”

“羨慕你以後都有口福了呀。”西西的眼裏含着狡黠笑意,意有所指地說。

阮糖知道她話裏有話,觑了她一眼:“你現在怎麽也學會耍嘴皮子了?”

如今西西成為遲氏集團禦用的游戲代言人,知名度完全打開,新接了不少商業合作。

正所謂紅氣養人,她看起來比以前開朗許多,和阮糖的關系也變得親近。

“我說真的嘛,你看周哥哥真的很不錯。”

西西掰着手指頭,一字一句地說,“他長得帥、性格好、武力值也高,還開了這麽一間超賺錢的餐廳,這樣帥氣能打的鑽石王老五滿大街……找個十天半個月都很難找到一個!”

阮糖被她的描述逗樂了。

周淮煦的優點很多,但他偏偏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不真實。

他的好就像鏡中花、水中月,帶給她一種不真實感。

她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他的真心有多少,又給了她幾分。

阮糖斂下心中繁亂的思緒,問西西:“你今天來找我,不是就為了誇周淮煦吧?”

聞言,西西舒展的眉眼耷拉了下來,嗫嚅道:“我今天來是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頓了頓,“昨天何子岐的經紀人找上我,說想和我簽經紀約,把我捧成明星。”

像他們這種人無利不起早,知道西西現在的名聲漸起,嗅着銅臭味就來了。

而且她之前和何子岐的糾葛很深。

他經紀人找上她也是為了搞噱頭,賺足人們的眼球。

這樣的人血饅頭也吃,虧他想得出來。

西西悶聲道:“他說自己是誠心和我合作,還給了我一份東西。”

她将一份邀請函遞給阮糖。

阮糖的眸色一凜,這竟是去境外賭場的邀請函。

自從上次他們端了買賣器官的窩點後,那個神秘集團的賭場生意依然屹立不倒。

阮糖正愁找不到抓捕他們的契機。

她問:“這份邀請函是從哪兒來的?”

按理說,何子岐已經死了,神秘集團不會再給他寄邀請函。

那他的經紀人能夠拿到它,肯定是通過別的渠道。

西西點點頭:“那姓吳的經紀人知道我想讓那群高利貸付出代價,替弟弟報仇。為了表示誠意,就特地去尋了別的明星,從那兒給我送來了這份大禮。”

“……”

“他以為我拿了邀請函肯定就會歸順他,可我才不想跟他簽約,拿到手立刻就來找你了。”

阮糖朝她笑笑:“你這樣做得對。”

她打開那份邀請函,裏面赫然寫着這次乘機飛往境外賭場的約定時間和地點。

七月二十號。

那就是三天後。

阮糖将邀請函妥善地收好,和西西邊吃邊談。

片刻後,她兩吃飽喝足并肩踏出餐廳的大門。

阮糖朝西西晃了下車鑰匙:“我送你回家吧。”

西西微笑點頭:“好呀,再過一段時間,我也要去買輛漂亮的跑車,跟糖糖姐一樣當最靓的妞!”

“肯定可以。”

她兩笑談着往前走。

剛走了幾步,周圍就傳來了一陣騷動聲。

阮糖轉頭望去,只見餐廳裏走出了兩道一高一低的身影。

她還未看清,耳畔就傳來了陣陣尖叫。

“啊啊啊啊啊是許星馳!!!”

“許星馳帶他老婆來翡暖翠吃飯,我蹲到大明星了!!”

“嗚嗚嗚他倆好般配,男帥女美磕死我了!”

“不枉我在外頭等了這麽久,值了!!!”

阮糖聽說今天翡暖翠餐廳來了明星,沒想到竟是江筱月最近的“新牆頭”——許星馳。

她剛望過去,周圍的人們就像翻湧的巨浪般席卷而來,将她和西西沖散了。

喧嚷的人聲裹挾着咔擦咔擦的拍照聲,連帶着閃光燈晃進人的眼裏,令阮糖有一瞬間的眩暈。

她正想着該如何退出去,身側有人就撞了她一下。

她踉跄地晃動身子,還未站穩,一只修長有勁的手就攬住她的腰肢。

阮糖怔然。

她擡起眸子,倏地撞上了一雙漆黑深邃的眼。

是周淮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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