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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李逸生的車子疾馳, 樹影飛速倒退。
鐘淇坐在副駕,面無表情,但心跳咚咚的。
剛才的擁抱讓她一直揣着顆失序亂撞的心。
當他問出口“要喝點酒嗎”, 她亂撞的心又化成了一灘軟綿綿的水。
她從前低估了擁抱的力量。
他們已經接過吻了,擁抱對她來說大概只是小兒科——她自以為的小兒科。
她偷偷看了旁邊的李逸生一眼。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胡謅的那句話, 人生的浪漫最多只有三個瞬間而已。
而剛剛他将她攬入懷中, 她大抵經歷了第二個瞬間。
十幾分鐘前, 李逸生問她和朋友平時都去哪兒喝酒, 她說都在朋友家。
“我家太小了,我跟姐姐住一個房間,媽媽和外婆在隔壁, 喝酒會影響她們休息。”鐘淇解釋道, “去酒吧的話, 我們兩個漂亮姑娘晚上回家不安全。”
聽到“兩個漂亮姑娘”的自誇, 李逸生不動聲色地牽起唇角。
“去你家吧。”鐘淇提議道, “我朋友家就在對面。”
喝完酒罵完人, 去景雯家睡也方便。
這個提議在李逸生意料之外,他沒想到她這麽直接爽快, 便頓了一下。
只是這一細節被鐘淇捕捉在眼裏,便認為是遲疑, 她心裏不禁瞎猜,他不會不情願吧?
車裏陷入沉默, 行駛了一會兒,街景逐漸變得熟悉。這條路她來過, 景雯家就在路的另一邊。
她裝模作樣地問:“去您家方便嗎?”
李逸生斜睨她一眼, 無聲地笑了。
都已經快到了,現在才問。
見李逸生不回答, 她接着說:“提前問一下總是好的,萬一您家裏還有別人呢。”
李逸生無奈,順着她的話逗她:“那正好,你們可以一起見個面。”
鐘淇沒想到他居然接話,可轉頭瞥見他上揚的唇角,就知道他沒講真話,她也就陪着他演:“那她漂亮嗎?”
李逸生煞有介事:“比你差一點。”
嗯,比她漂亮的人是不多。
她想繼續問“跟你前女友比呢”,畢竟他前女友的信息在她這裏只是零碎拼圖,幾番打探也沒摸到邊。
糾結了片刻,她還是把話吞了下去。
畢竟她說什麽李逸生都能接上,她自覺演技不如人,萬一說出她不想聽的答案,她恐怕控制不好表情。
李逸生偏頭,看到她若有所思地盯着車窗外,默默笑了下,也不再逗她。
此時正好路過景雯家小區,鐘淇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
景雯秒回:你來啦?上來給我帶瓶水,快渴死了。
鐘淇:自己買,我……去對面。
景雯秒懂:你們進展這麽快的嗎?
還配了三個震驚的表情包。
鐘淇:青天白日的能幹什麽?今晚等我,還得留宿你家。
她打算晚上跟景雯聊聊碰到高中同學的事。
景雯:上次青天白日的時候,你倆的嘴可是都親到一起去了!
/
鐘淇跟着李逸生下了車,電梯入戶,直達家中。
李逸生在玄關處拿了雙全新的一次性拖鞋給她,她順勢往鞋櫃裏探了探,沒發現有女式拖鞋的影子。
她的小動作被李逸生發現,他解釋:“我才搬過來不久,只有兩雙男式鞋碼的。”
“哦。”鐘淇低頭掩飾尴尬,乖乖坐在換鞋凳上踩上一次性拖鞋。
質量很好,底又厚又軟。
打開門的瞬間,門口的氛圍燈适時亮起,橫廳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致映入眼簾。
李逸生家的裝修風格沒想象中華麗,卻處處都顯出懂生活的精致。
他讓她進去坐,她沒動。
他無奈笑了下:“家裏沒別人。”
說完,他站在玄關處摘手表脫外套。
鐘淇落座前回頭,被他高大挺拔的剪影奪去了視線。
旖旎燈光下,他脫西裝、整理襯衫袖口的樣子就像一幅畫,舉手投足間盡是成熟男人的性感,帥得讓她想倒回去重播一遍。
大概是察覺到了直勾勾的視線,李逸生轉頭看向她。
鐘淇猝不及防,收起發呆的眼神,幹巴巴地問:“這個天氣,穿西裝不會熱嗎?”
李逸生:“工作需要。”
鐘淇聳了聳肩,想想也是,就他辦公室冷氣的那種強勁程度,穿西裝也許剛剛好。
李逸生去西廚島臺旁,卷起襯衫袖口至手肘處,從冰箱裏拿了檸檬和百香果,又從櫥櫃裏拿了個玻璃杯。
鐘淇眼尖,看見冰箱裏的保鮮盒碼得規整,再看整齊沒有雜物的廳,心想李逸生大概是有些強迫症的。
她靠在島臺旁邊,用雙手撐着臉頰欣賞他洗切水果,泡水。
片刻後,一杯內容豐富的檸檬水放至鐘淇面前。
“謝謝。”鐘淇嘗了一口,好喝,忍不住又喝了些,眼睛滴溜溜地轉,“不是喝酒嗎?”
李逸生瞥她一眼,征求她意見:“先吃點東西?”
鐘淇聳聳肩,表示贊同。
李逸生打開冰箱看了看,只剩下意面和一些零碎做早餐的食材。
他打算打電話給管家,讓做幾道菜送上來。
鐘淇驚呼:“還有這個服務?”
李逸生點點頭,說小區裏有業主會所,二十四小時提供廚師服務。
鐘淇一邊心裏驚嘆有錢人如此生活,一邊撇撇嘴:“還以為您會親自下廚呢。”
李逸生斂眉:“我不會做飯。”
承認得很坦然。
鐘淇心想,不對,這不符合劇情發展。
怎麽還是個非典型霸總。
“那您留學的時候都怎麽過的?”
李逸生笑:“看來确實把我摸得很透。”
“加班的時候光整理您的作品集和過往經歷了,當然了解。”鐘淇也笑眯眯。
李逸生不是不會做飯,只是對中餐的煎炒烹炸不精通,白人飯這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食物,還是手到擒來的。
他雙手撐在島臺邊緣,思忖片刻嘆了口氣:“還是出去吃吧。”
鐘淇朝冰箱點了點下巴:“我吃簡單點也可以的。”
冰箱裏有食材,她剛才看見了。
他征詢她的意見:“那,意面?”
“沒問題。”
李逸生擔心這一餐太簡單,鐘淇大喇喇地表示沒關系:“我晚上本來就不怎麽吃的。”
她一點也不餓,吃什麽更無所謂,只是想欣賞他做飯。
畢竟眼前這個男人切個檸檬都那麽絕,下廚一定更迷人。
李逸生點點頭,竟也配合,開始備餐。
鐘淇興致滿滿地坐在島臺一側,看他高大背影在咕嘟咕嘟冒熱氣的竈臺前忙碌,心底湧出源源不斷的,被照顧、被投喂的暖意。
這麽好看的背影,不記錄下來太可惜了。
她偷偷摸來手機,對着李逸生拍了張照片。嗯,腿長腰窄肩寬,她很滿意。
拍完照,她放大欣賞照片時,有意外發現。
李逸生的冰箱上只有零星幾個冰箱貼,其中一個上面固定了張卡片,上面是她畫的漫畫小人。
她心跳漏了一拍。她送他的東西,哪怕是一張卡片,他都好好收着。
李逸生回頭問她平時都喝什麽酒。
鐘淇慌亂收起手機,答道:“啤酒。”
意面配紅酒或者洋酒好像更合适。
她倒是嘗過一次伏特加,總有一股直接喝酒精的怪異感。
還是啤酒更親民一些。
李逸生沒說什麽,貼心地取了幾瓶精釀。
鐘淇伸手去摸啤酒,被李逸生搶了先,他擦掉瓶上的冷凝水汽,又替她打開。
他提醒她,這酒勁大,讓她慢點喝。
“我酒量和酒品都很好的,我朋友說的。”鐘淇急着伸舌尖舔了一口,笑嘻嘻道,“我們一起喝酒,從來沒喝到不省人事過。”
李逸生擡了下眼皮,未作評價。
二十多分鐘後,純白但精致的餐盤遞至眼下,叉子也随後被貼心地遞上。
家裏可用的食材不多,可擺盤依舊講究。
鐘淇嘗了口意面,番茄的濃郁酸甜瞬間充滿口腔。
“好吃。”她捧場地鼓掌,“誰說您不會做飯的?”
光看他做飯就已經是頂級享受,菜品味道都是附加贈品。
酒足飯飽之後,黃昏來臨,窗外的城市景色如同一幅精致的畫。
鐘淇望着橘紅色的外面發呆,胃滿足,心更滿足。
“怎麽辦,我已經不想罵人了。”鐘淇想起高中同學模糊的臉,懶懶道。
李逸生聳肩,并不勉強,她想說的話就說,不想說也不勉強。
“确實沒什麽可說的,漂亮女生天生就是會受到很多關注,一舉一動都要被放大,也總是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審判。不光是我,別的女生也一樣。”她咕嘟咕嘟灌了幾口啤酒,嘆了口氣,“又缺錢又漂亮,簡直就是疊buff,交有錢的朋友,就是拜金,出去兼職,就是被包養,總而言之,做什麽都有錯。”
她臉頰紅紅的,眼中閃着不甘。
本來都要翻篇不說了,僅提了幾句,她腦中就浮現出覃司的臉,心裏又冒出一股無名火:“別人也就算了,反正那些人我連名字都忘了,可一個你很信任的,把他當朋友的人,居然在各種難聽的聲音中沉默了。”
鐘淇托着下巴,眼睛眯成一條縫:“男人,不論是多大年紀,都一樣的懦弱自私。最後也都會離開。”
比如她從未見過的父親,比如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覃司。
這些年,她從外婆、媽媽和姐姐的零碎對話中,拼湊出那個人模糊的模樣。
書琴在懷她的時候,那個人就離開了。
那年鐘雪七歲,母女兩人都親身經歷了背叛和抛棄。
想到書琴這些年遭受的一切比她要多得多,那股竄起的火最終還是偃旗息鼓,随着她低落的情緒熄滅。
鐘淇餘光裏閃過李逸生的側臉,他始終沉默地看着她,并沒有反駁什麽。
她覺得自己一杆子打死有些不大好,頓了頓,舌尖打結:“沒、沒有說你啦,你是個不錯的人。”
至少溫和,有禮,有修養。至少比她遇見過的大多數男人都要好。
盡管有時候她覺得他有些遙遠,畢竟他的年紀、閱歷和地位,都遠在她之上。
“有些人喜歡制造話題,是因為他們自己被無視。”李逸生喝了口啤酒,慢慢道,“任何關系的本質都是吸引,當這種關系不對等,對方沒有得到同樣的關注時,就會想方設法,甚至惱羞成怒。”
鐘淇眼神迷茫,他接着說:“簡單來說,就是你足夠耀眼。”
“足夠耀眼……”她小聲嘟囔,心裏有被安慰到。
“所以才會被很多人看見并且吸引。”他說得很認真。
她望着那雙沉靜的眼,忽然也跟着安靜下來。
還從來沒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很多人裏,也包括他嗎?
/
李逸生猜,鐘淇的朋友大概從沒告訴過她實話。
她說自己從沒喝到不省人事過,事實證明,她說的是真的。但說自己酒品好,大概率是假的。
她喝多的表現并不是不省人事,而是話多。
兩瓶啤酒喝完,她的臉頰微紅,像顆剛成熟的桃子。乍一看人并沒有什麽異常,其實已經呈現出喋喋不休的趨勢。
她撐着搖搖欲墜的腦袋,已經從小學講到了高考。說了高中對覃司的短暫心動,還說了她和景雯這些年叽叽喳喳的瑣碎。
李逸生挪到她身邊,悄無聲息從她手中順走快見底的酒瓶,順帶刮了刮她的鼻頭:“看來還挺清醒。”
鐘淇察覺,擡頭道:“我怎麽可能喝多,一會兒還要去景雯家呢。”
“就是你住在對面的朋友?”李逸生擡眉。
“嗯。”鐘淇點頭,“而且明早還要上班。”
安靜片刻。
“我可以送你上班。”他沉聲道。
這是什麽意思?默認她住下?
鐘淇掀起眼皮,笑嘻嘻的:“名不正言不順的,我還是不留宿了。”
李逸生正要開口調侃,鐘淇靠在餐桌上,用掌心撐着搖搖欲墜的腦袋:“萬一被住在你家的別人知道了可不行。”
“……”
李逸生嘆了口氣,扶她去沙發上坐。
路過冰箱時,鐘淇忽然目光聚焦,指了一下那個出自她之手的漫畫小人。
“這個你都留着。”鐘淇搖了搖頭,“你不簡單欸。”
“怎麽個不簡單法?”
“不簡單就是,對送禮物的人有意思。”
李逸生攙着她,憋笑:“我一向很注重保管別人送的禮物。”
在鐘淇聽來,這話像是在戳她肺管子。
他送的手表她從來沒戴過,他送的寶麗來相機,她動過想賣掉的念頭,甚至還被他發現了。
她努力想了一會兒,從口袋裏掏出鑰匙串,晃了晃上面的旋轉木馬鑰匙圈:“我也是,走到哪兒都帶着。”
“嗯,我知道你也是。”李逸生被她逗笑,語氣安撫似的,順便問她為什麽喜歡旋轉木馬。
“因為我屬馬呀。”鐘淇用手指摩挲着那個鑰匙圈,“還有小時候想坐公園裏的旋轉木馬,從來沒坐上過。”
十多歲的時候,她眼饞公園裏的旋轉木馬,二十塊錢一次,一次能玩十五分鐘。
書琴嫌貴,沒帶她去過。
“後來呢,坐上了嗎?”
“最想坐的那兩年沒坐成,後來就不想去了。”
但是變成了心裏的一個結。
李逸生揉了揉她的頭發,扳着她的肩膀,帶她到客廳靠在沙發上。
人是送到沙發上了,可到底是喝得有點飄,鐘淇身體有些不聽使喚。
她環着他的胳膊,借力坐起來,沒料到下巴尖一下子戳在了他肩頭。
而她就那麽耍賴似的,順勢抵着,看着眼中他放大的側臉。
窗外落日餘晖映照,盡管離天黑還早,屋內光線還是逐漸暗下去。光影對比之下,他臉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鐘淇用指尖戳了戳李逸生的臉頰,皮膚光滑,沒有瑕疵。
就算離得這樣近,他的眉眼還是那麽耐看。
好俊俏的一張臉。
濃眉,內雙,這麽沉靜的一雙眼,裏面的東西就是讓她捉摸不透,有種成熟男人的性感和玩味。
兩顆帶着霧氣的水葡萄湊過來,一陣淡淡地洗發水香氣沖進李逸生的鼻尖。
淡淡的水果味道,格外好聞。
他沒醉,但到底在酒精作用下,所有感官都放大了。
她的細致輪廓也悉數收進他眼底:濃密的睫毛,優秀的鼻梁,眼角那顆淚痣躍動,為她獨添了些誘人的風情。
喉嚨不自覺地上下滾了滾。
他們就這樣對視着,清醒又有些迷醉。
到底了是喝了酒,鐘淇嘴上還利索,身體控制能力多少有些遲緩,但李逸生的手臂環抱着她,讓她沒跌落下去。
暗下去的室內環境和酒精似乎給了鐘淇勇氣,她說話比平時要直白大膽得多:“這麽漂亮的臉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很想親?”
李逸生無奈,但也沒跟她計較,只能順着她的話說:“嗯,很想。”
“我上次就看出來了。”她神秘一笑。
李逸生懷疑她到底是喝了啤酒還是吐真劑,心裏想什麽嘴上就說什麽。
她就那麽盯着他,呼吸可聞,卻遲遲不行動。
“你二十八了欸……”鐘淇的氣息噴在他耳廓,小聲道,“你知道嗎?其實你看起來年紀一點也不大,也就二十出頭。”
李逸生露出疑惑的神情。
鐘淇用手捧住他的臉,認真說:“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是骨相帥哥,骨相出色,是會一直好看的。你知道我為什麽知道嗎?因為我也是骨相美女,哈哈哈哈哈。”
喝飄了也不忘自誇自擂……
暧昧的氣氛被她一句話戳破。
那張靈動漂亮的臉上,眉毛向上揚了揚:“其實七歲的差距沒什麽,你不用自卑的。”
李逸生:“……”
眼下想要堵住她的嘴,只有一個辦法。
/
鐘淇醒來時,周圍漆黑一片。
她整個陷在一個舒服的大床上,身上還蓋了薄被子。
她無意識地伸手抓了抓,床品滑溜溜的,質感很舒服。
宕機了半分鐘,她才想起來自己身在哪裏。
這似乎是李逸生家裏的客房。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這一覺她睡得安穩踏實。
她起身将窗簾拉開一條縫,天已經黑了,城市燈火輝煌,還沒入睡。
她摸到手機看時間,今天下班早,現在才剛過九點。
手機上有無數條消息,全都來自景雯。
你幾點來?來了給我帶瓶水。
你還來不來?
什麽情況?你倆是不是在幹別的?千萬要做好措施!
……
什麽跟什麽啊。
房間裏有衛生間,鐘淇去洗了把臉。這裏的一切物品都擺放得整潔異常,井井有條。
清醒後她望着鏡子裏的自己,臉頰和嘴唇上都紅得可疑。
鐘淇從房間裏出來時,李逸生正站在陽臺上。
他從天色擦黑一直站到現在。
趁鐘淇睡覺的時候,他抽了支煙。
和平時的機警小狐貍相比,喝飄了的她更真實有趣。
剛才在沙發上,她兩只手都環在他脖子後了,卻遲遲沒有動作。
他主動吞下她的呼吸,将喋喋不休變成了不完整的嗚咽聲。
聽到響動,李逸生從思緒中抽離,回頭:“醒了?”
“嗯。”因為剛睡醒,鐘淇的聲音有點嗡嗡的。
李逸生起身給她倒水,順帶調侃道:“不是有人說,自己從來不會喝到不省人事麽。”
“我沒有不省人事,我只是剛好困了。”鐘淇嘴硬。
李逸生問她是否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麽。
“您對我做什麽了?”
李逸生扔去一個無語的眼神。
“畢竟我也是蠻好看的,誰知道呢。”
李逸生無奈地笑了笑,這自誇的話術倒是跟喝多了一模一樣。
鐘淇下意識摸了摸嘴唇,遲疑道:“我又咬您嘴唇了?”
李逸生不置可否。
鐘淇努力回憶,模糊中,她怎麽記得是他主動的?
看着他的表情,探不出個虛實,她又懷疑是不是自己做夢了,他們其實根本就沒親?
她咬住自己的下唇,一點也沒心虛:“反正已經給過您藥了,看說明書使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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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淇最終沒有留宿,去了景雯家。
李逸生不放心,跟她一起出門,送她過去。
晚風之下,兩人并肩而行。
鐘淇問李逸生:“我剛才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李逸生看向她。她提起過一個叫“覃司”的人,不知算不算不該說的話。
不過他最終沒提,只開口道:“你喝多的時候比平常大膽。”
“是嗎?”鐘淇有些驚訝,心裏又在擂鼓,她不會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吧?
“喝多的時候至少不說‘您’。”李逸生斜睨她,“可能是因為我看起來年紀沒那麽大吧。”
鐘淇尴尬,她隐約記得,這話大概出自她的口中。
她低頭沉默地走着,快到時,她突然橫在李逸生面前,攔腰給了他一個擁抱。
李逸生哭笑不得,不知道她這又是什麽求原諒的新招數。
小狐貍眼睛眨呀眨,說下午他的擁抱給了她依靠和安慰。
當然,更多的是心動。不過她沒說。
“你就順帶原諒我呗。”
說完她松開雙手,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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