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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王虎費了好大勁才在人群裏找到正在雜耍的黃燦。

這小子一會走鋼絲，一會單手舉大缸，一會胸口碎大石，一會口噴火焰，這會子又生吞寶劍……

王虎：“……”

真是浪費了這麽一張絕美的臉了。

他似乎已經被氣到佛了，被眼前這張美人幹出的事淨化了，面帶微笑走上前拍拍黃燦，忍着掐死他的沖動讓他去招待張正。

黃燦怨聲載道：“我忙着呢，讓其他人去招待。”

他正沉浸在雜耍的快樂中，這可是他三十多年前幹過的職業。

如今，有種回到童年的感覺。這種感覺難得，他要好好珍惜。

王虎粗魯的揪住他：“我跟你說，你必須得給我抱緊張少的大腿，咱們烤鴨店的未來就全看你了。”

黃燦沉默。

王虎知道他愛錢，于是換了種說法：“抱緊張少，你我都能賺大錢。”他給黃燦一百塊錢，“你先拿着，剩下的一百五事成之後給你。”

黃燦高高興興地去招待張正去了。

張正和杜棠被如此浩然正氣的标語給弄的懵了。

過于震撼心靈，有種要佩戴紅領巾，熟背八榮八恥，兜揣公//民//基//本//道//德//規//範，才配來這裏吃烤鴨。

“這、這這……”杜棠回過神，有點結巴，“還好我沒犯//過//事，要不然真不敢來這地方吃烤鴨。”

張正收起震撼，強忍住要點贊的沖動，點下頭。

杜棠偏頭看他，見張正表情嚴肅，忍不住皺眉頭：“拜托，你不要這麽正經好不好？”他哎喲一聲，嘆氣，“你這副要立馬唱//國//歌的表情，弄的我都不好意思再待在這裏了。”

張正看他：“我有嗎？”

杜棠揚眉：“你沒有嗎？不是我說你，你這人除了太正經，沒啥大的缺點。”

張正：“……”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耳熟？

杜棠也意識到了，樂的一笑：“你們倆一個太正經，一個不太正經，還別說……”後頭的話沒說出口，但看他笑的那賤兮兮的小樣，張正就猜出下面的話絕不是什麽好話。

杜棠清下嗓子，求生欲的轉移話題：“怎麽都沒人招呼咱倆？人呢？”

“來了。”一個好聽熟悉的聲音響起，“二位爺，裏面請。”

黃燦穿着小黃鴨人偶服裝走了過來，熱情的帶他們倆去包間。

杜棠問：“黃大師，你穿成這樣是發傳單呢？”

“正正不是說不願意看見我這張臉。”早上找張正，他氣急敗壞的臉，黃燦到現在歷歷在目。

杜棠一聽，笑出聲：“所以，你弄個鴨子的人偶服穿上。”

而張正的眼裏不見一絲波瀾，口吻也依舊冷淡淡：“這樣順眼多了。”

“你覺得順眼那以後我穿這個去找你。”黃燦說。

張正想了一下那個場景，然後嫌棄的皺眉。下一刻他表情有點不對勁了，為什麽他會幻想黃燦去他家裏？

張正恨恨地，都是眼前這個二百五的家夥天天在他眼前晃悠的原因。

雖然面對自己的老婆，但黃燦仍然不忘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拿出了菜單，說：“兩位，可以看看菜單，說：“兩位，可以看看菜單，本店新開業，優惠多多，驚喜多多，烤鴨味道好到你吃了上頓想下頓，我們全體鴨員們的宗旨是：客人虐我千百遍，我待客人如初戀……”

“廢話怎麽那麽多？”張正不耐煩的打斷，“菜單，拿來。”

“我們店的口號還沒說呢。”黃燦說：“還有店歌。”

張正一把奪過菜單：“好了，沒你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黃燦稍稍彎腰，問：“是我服務的不夠好還是其他問題？客人您有什麽不滿意盡管說，我一定改。”

張正再次否定：“不，我只是單純的不想看見你。”

黃燦不放棄：“這麽說，顧客您是對我這身裝扮不滿意？”

張正眉頭一皺，心裏的小火苗蹭蹭往上冒，瞪他：“你哪來這麽多廢話？讓你走就走！”

“我不走，老板會扣工資的。”黃燦解釋，“從今天起，我要攢錢娶你。”

張正：“……”

這又發哪門子的神經？

杜棠：“？”

一直沉默看戲的杜棠差點噴了，神色一驚，眉毛挑起，笑着說：“阿正，聽聽，我都感動了，你還不感動？”

張正臉黑成鍋底，他純粹就是來躲趙鈞哲那孫子，哪裏想，來這兒惹一肚子火氣。

這死鴨子嘴巴還真是有一套，甜言蜜語說個不停。可惜，他不吃這一套。

但心裏深處竟有一點點暗喜是怎麽回事？

唉，都怪自己太有魅力了。張正苦惱的想。讓一個人對自己如此的瘋狂迷戀，以至于說話做事到了瘋狂的地步。

仔細想想，也不怪人家，誰讓我太迷人呢。

……

“老板老板，不好了不好了……”一個正在門口發傳單的鴨鴨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王虎正招待客人，見他這麽冒冒失失，眉頭一皺：“像什麽樣子？遇事不要慌張，要保持最基本的服務禮儀，教你的都忘了！”

鴨鴨穩了穩驚慌的表情，指向店門外：“衙門的人來了。”

王虎：“……”

他忍着罵人的沖動：“什麽衙門？竟跟着黃燦那個二貨不學好。”

鴨鴨一臉做了壞事的後怕，捂住心口：“外頭有兩個//警//察。”

“有就有，你怕什麽？”王虎絲毫不慌，非常的淡定，甚至有些自豪，看來開烤鴨店确實比開鴨店好，開張頭天就有//警//察//叔叔來捧場，“就許其他人吃烤鴨，不許咱們親愛的警//察叔叔吃啊？”

“可能當//鴨//子太久了，一看見//警//察叔叔，我這腿肚子就哆嗦。”鴨鴨苦瓜臉，“不是來吃烤鴨的，說是要見你。”

一到//警//察見他，王虎精神緊張了，這會子換他哆嗦，勉強保持一點鎮定：“不應該啊，咱們改行換業了，整個店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全部是跟着政//策走。”

“誰說不是呢？”鴨鴨跟着納悶，然後問：“老板，你是不是背着我們暗地裏有什麽別的交易？”

“我是那種人嗎？”王虎瞪眼，他是真納悶，以前//警//察來是因開店的屬性不符合//政//策要求，但現在，他可是完完全全跟着親愛的祖國走，沒理由還被盯上啊。

肯定是黃燦！王虎心中斷定，絕對是他又幹了什麽能上//社//會//新//聞的蠢事了。

這麽想着，就對鴨鴨說：“我去找黃燦，警//察//叔叔要是問起來，就說我不在。”

說完腳底抹油似的就往店裏跑，進了張正所在的包間，看到一個穿着小黃鴨人偶服的，就暗暗磨牙。

是這混蛋沒錯了。王虎恨恨的想，開張第一天他要是給我整什麽幺蛾子，我就弄死他。

“怎麽了？一頭汗，慌慌張張的？”喝着水的杜棠問。

王虎擦擦額頭的汗，一張苦情戲的臉說：“杜少，真對不住，能把黃燦借給我用一下嗎？”

杜棠随口便說：“你得問阿正。”

王虎立時看向張正。

張正眉頭皺了皺，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種黃燦真就是自己人的錯覺，這感覺似乎好像大概也許差不多沒那麽不爽。

他頓了頓：“什麽事？不能在這說？”

杜棠挑眉，聽聽這話，是默許黃燦就是他人的意思？

王虎蹙眉，聽了這話，他是該高興還是該高興呢？張正罩着黃燦，那就代表他會罩着烤鴨店。

得出這麽個結論，他心裏沒那麽害怕了，把事情說了出來。

黃燦一聽，高興的拿掉人偶服的腦袋，說：“別怕，是我請來的。”

王虎：“？”

正要問為什麽，杜棠先一步開了口：“新店開張，你請//警//察幹什麽？”

“為了店更好的發展下去，是有必要讓//警//察//同志來店裏看看。”黃燦一本正經，他把自己的想法詳細說了一下。

聽完，張正終于正眼看黃燦了，甚至內心深處升起那麽點贊賞的情緒。

鴨店改行賣烤鴨，從老板到員工，全都//從//良，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稱贊的事情。

以前警//察//來這兒是查店，如今來這是為了見證一個鴨店變成烤鴨店的正義歷史時刻。

黃燦能想到這一點，證明這個人還是很正派的。

此刻，張正覺得黃燦的蠢都有點可愛了。

“你這想法還不錯。”他給出比較可觀的評價。

黃燦十分驚喜：“你總算誇我一回了。”

杜棠：“……”

我大概跟他們格格不入。

王虎：“？”

get不到這個想法的錯對，那只有跟着張少走了。

“對對對，張少說得對。”王虎拍馬屁的點頭哈腰，“真不愧是張少。”

“老板老板，不好了……”

包間外又響起火急火燎的聲音，跟讓狼攆了似的。

“幹什麽大驚小怪的？”王虎呵斥，“不知道張少和杜少在？”

鴨鴨要哭了：“外頭來了好多記者。”

王虎一聽，瞬間潇灑一笑：“莫慌，你老板我請的。”

“？？？”

然後王虎把自己的想法詳細說了一下。

鴨鴨聽完，更要哭了：“不是你請的那些，來的全是什麽XX日報，XX熱點，XX快報、XX晚報，XX熱線、同城新鮮事、1818黃銀眼……老板，咱這是要全體上社會新聞了啊。”

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