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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佟時荔挽起袖子, 拿起錦帕,細細地給他擦拭着。

康熙知道了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身上清淺的甜香味愈加濃郁,白皙如玉的臉頰離他極盡, 唇角微翹,目光專注地盯着他。

要命了。

佟時荔故意的, 她指尖不時輕浮地劃過結實的胸肌,卻從不逗留。

她垂眸, 見康熙的耳朵紅了, 便見好就收,直接起身離遠了一點,輕笑:“萬歲爺已經洗罷。”

康熙眸色一深,長臂一伸,直接将她撈到懷裏。

“啊呀,臣妾衣服濕了。”

“還可以更濕。”

*

佟時荔從浴室出來時,還有些氣滾滾的,說實話,她以為他将她撈到懷裏,是要玩一些浴室play, 結果他就是要把她做的還給他而已。

可惡。

她想想方才的小可憐樣, 索性直接縮進被窩裏,默默地點開游戲, 拎起小水壺澆水,順便給小羊改名字, 一只叫小康, 一只叫小熙。

身後靠過來熾熱的胸膛, 佟時荔關掉游戲,将自己包裹緊密一點。

康熙将她從被窩裏挖出來, 低聲道:“朕知道上回做得狠了,這回不鬧你,睡吧。”

佟時荔這才脊背放松地窩進他懷裏,細白的長腿勾住他勁瘦的腰身,擺了舒服的姿勢,這才閉眼睡覺。

第二日睡醒,康熙已經忙去了。

她呆呆地在床上醒了會神,這才伸着懶腰起身。

“唔。”舒服。

書錄捧着銅盆,過來伺候她洗手,笑着道:“萬歲爺走時交代,說是天越來越熱了,讓您少睡會兒,免得晌午睡不着。”

佟時荔低聲應了,才吩咐:“端午過了,天一日熱過一日,今日叫織造局把夏衫都給發下去,有不合适的也好調整。”

後妃的夏衫也該發下去了,後妃就複雜些,還要有首飾香囊來配,包括宮裏頭的一些擺設,入夏就要換成入夏的。

佟時荔交代過,揉了揉眉心,便起身往殿外走去,一個圓滾滾的小團子,正揣着小手手坐在門檻上,聽見她說話了,就轉頭露出大大的笑容。

“貴額娘,你醒了?”

他上前來,像模像樣地請安行禮,這才乖巧地抱住她大腿,昂着小臉撒嬌:“貴額娘抱抱。”

他趴在她懷裏,小小聲琢磨:“貴額娘,他們都說胤禛長大要娶福晉,那娶貴額娘不行嗎?”

佟時荔:這可真是個大膽的想法。

“噓,成婚是和心愛的姑娘,可不是和家人。”

她笑着捏小屁孩肉嘟嘟的臉蛋。

胤禛聽她說,頓時苦惱了,他皺着小眉頭思索片刻,這才認真道:“那這樣,你先不要和汗阿瑪在一起,回佟家去,這樣就是心愛的姑娘了。”

先拆再說。

佟時荔摸摸他的小腦袋:“可母子關系也很親密,也是長久的陪伴。”

在清朝還好,沒有離婚這個說法,但現代就不是了,鐵打的親人,流水的對象。

說換就換。

胤禛有些想不明白,他捧着小臉蛋,眼巴巴地看着她:“那貴額娘長大了還能當胤禛的貴額娘嗎?”

宮裏頭并沒有瞞着他,他知道自己的親身額娘是德嫔,所以很有危機感,他開始覺得貴額娘會被搶走了。

“一日為母,終身為母。”

“好耶,那胤禛還是想娶貴額娘。”

佟時荔:……

胤礽:……

他剛一走近,尚未來得及請安,便聽見他這樣一番說辭。

真是小孩,什麽都不懂。

胤礽請禮問安,這才滿臉認真地開口:“胤禛,你不可以娶貴額娘。”

胤禛撅着嘴巴:“為什麽?”

“要娶也是孤先娶,你還沒斷奶,不能想着娶妻。”

胤礽神色認真。

佟時荔:……

還以為來個懂事的,結果一樣,對親緣關系并不了解,就知道随便說說。

“我是你們額娘,不在能議親的範圍內,別想了。”佟時荔捏了捏眉心。

胤禛觑着她的神色,小臉貼在她掌心,軟乎乎撒嬌:“胤禛聽貴額娘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胤礽挨着她坐下,也跟着乖巧道:“孤也是。”

他近來和承乾宮親密很多,來多了,就沒有剛開始那麽拘束。

佟時荔rua完胤禛rua胤礽,一時間也忙得不行。

胤禛一個勁地把臉往她手裏湊,而胤礽就有些害羞了,僵在原地不動,只耳根子通紅。

半晌才主動蹭了一下。

佟時荔幸福壞了,等胤礽說要告退回去讀書,她這才又拍拍他的肩:“去吧。”

她起身,回殿內拿了桃子,換成游戲裏頭的,這才遞給他:“拿去吃。”

胤礽握着桃,笑得眉眼彎彎。

等他走了,胤禛昂着小腦袋:“兒臣也要吃。”

都沒有主動給胤禛,但是沒關系,他長嘴巴了,他自己會說。

佟時荔指了指身後的桌子:“看。”

書錄已經切好擺盤了,根本不用他主動說。

胤禛就歡喜地去了。

佟時荔陪着她一起吃,正吃着,就聽見說德嫔求見。

“傳。”

很快,一個如煙似墨的清豔美人便緩緩走了進來,福身行禮問安。

她還帶着胤祚,小孩現在剛會跌跌撞撞地走兩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餐盤裏的桃子,颠颠地就沖過來。

佟時荔就見識了什麽叫世界上最快的速度是幼兒的手。

她都看見殘影了!

德嫔小臉一白,連忙福身請罪:“胤祚人小不懂事,請貴妃娘娘責罰。”

胤禛條件反射地護住貴額娘,板着小臉:“他小,德額娘也該教教才是。”

猛然間抓上來,他唬了一跳,更別提貴額娘了。

看着他眸中的戒備和維護,德嫔心中泛起酸澀的難過,垂眸低聲道:“是,臣妾知罪。”

說着她就要上前抱住胤祚,但胤祚卻不肯跟她走,拽着佟時荔的衣角不撒手。

胤禛小臉頓時冰涼起來,冷冷地看着德嫔。

“啪。”

佟時荔輕拍他腦門,溫聲道:“不許霸道。”

她現在對他溫柔包容許多,就讓他勇敢許多,也學會霸道了。

胤禛頓時癟着小嘴巴。

德嫔看着兩人互動,神色微怔,低下頭壓低聲音解釋:“胤祚日日鬧着要往這邊來,現在會走了,自己就來了。”

也不知承乾宮有什麽吸引小孩的東西。

佟時荔看着到她大腿的小豆丁,有些無從下手,她伸手摸了摸,軟綿綿的,沒骨頭一樣。

“喜歡就常來。”她笑吟吟道。想做皇貴妃,這點子面上功夫她得有。

德嫔從承乾宮出去的小宮女,故地重游,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可胤祚薅都薅不走,呲着幾顆小米牙,對着桃子大快朵頤。

她面上便更覺難堪。

佟時荔反而覺得稀罕,胤祚小小一只,腦袋圓圓身子小小。

她多看兩眼,胤禛就委屈巴巴地癟着小嘴,宮裏頭的小阿哥真多啊,都來搶他的貴額娘。

可惡極了。

佟時荔沒注意到,她就顧着看德嫔了,德嫔能夠從宮女中脫穎而出,笑到最後,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她真的白皙秀氣,溫柔小意。

呆了一會兒,胤祚還不肯走,但德嫔已經坐立不安,她抱起胤祚,哄着他走了。

等兩人走了,佟時荔這才滿臉嚴肅地看着胤禛,壓低聲音道:“宮中有許多小阿哥,唯獨你養在貴額娘跟前,情分自然是不同的。”

“但貴額娘作為貴妃,這後宮中的每一個阿哥、公主,都要叫我一聲貴額娘,平日裏見了,也要親親熱熱的,并非不愛你愛旁人了,可不許再露出霸道了,你汗阿瑪知道了,咱倆都不讨好,知道嗎?”

“貴額娘和他們都給逢場作戲,你是不一樣的。”佟時荔說完,覺得有些怪怪的,最後捏捏胤禛的小臉:“年紀不大,占有欲還不小。”

胤禛握着她的手指,他沒聽懂,他可憐兮兮地搖着:“胤禛知道了,貴額娘別生氣。”

佟時荔一擡眸,就對上滿臉愣怔的胤礽。

她心裏一咯噔。

糟糕,說什麽逢場作戲,也不知他聽見沒有。

想了想,她沖着胤礽招招手,決定直接問:“你可聽見了?”

胤礽神色猶豫,他最終垂眸:“保成剛到,什麽都沒有聽見。”

“你沒聽見,那過來聽聽。”

佟時荔擔心造成誤會,好在她長嘴了,可以解釋。

“貴額娘也很喜歡你,你能感覺的到,方才跟胤禛說,叫他不要霸道吃醋,除了你二人,其餘小阿哥、小公主,本宮見得不多,偶爾見了,自然也要親親熱熱的,你倆不許多想。”

佟時荔握住他的手,滿臉懇切。

胤礽心中的酸澀對上她赤誠的眼神,頓時消散無蹤。

“嗯,兒臣知道。”他有時候也會對不喜歡的人露出笑臉和熱情。

胤禛:你們在說什麽。

“哥哥吃桃子。”他把盤子往胤礽跟前推了推。

在他的概念中,他、哥哥、貴額娘、汗阿瑪是一家人。

一家人當然不能吝啬了。

佟時荔雙手托腮,她突然理解康熙為什麽喜歡看兄友弟恭的場面。

她也喜歡看。

“胤礽多吃些,屋裏還有。”佟時荔笑吟吟道。

胤礽方才吃過桃子,是他喜歡的味道,現在又吃,就有些不好意思。

“兒臣又轉回來,是想問問您,明兒是保成檢驗騎射的日子,您能來瞧瞧嗎?”

胤礽有些忐忑。

佟時荔挑眉:“什麽時辰?貴額娘會去的。”

見她同意,胤礽頓時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腼腆的笑。

他在心裏憋了幾日,來回倒騰着怎麽說,今日終于說出來,便覺得如釋重負。

在別人那,他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他是太子,所有人都應該對他臣服。

但他對待貴額娘,第一反應就是小心翼翼。

佟時荔摸摸他的頭,看着他歡欣雀躍地走了,平日裏的端莊小君子,現在走路也忍不住蹦一下。

她唇角微彎。

讓胤禛玩平衡車去,她提着水壺去給菜蔬澆水,一邊發呆:“這小麥是不是已經灌漿了?”

她不确定地想。

又舍不得掐一個看看。

佟時荔澆完水,就去學洋文了,她的洋文師傅正等着,把胤禛薅着一起,他很有語言天賦,學起來很快。

“這些單詞都要背。”

佟時荔:……

她會背,但還要裝作不會,然後一點點地去背去理解。

過了一會兒,在洋文老師溫柔的解說中,她開始打盹了,困得昏昏沉沉。

于是——

她睡着了。

胤禛正在奶裏奶氣地背單詞,見師傅停下,還有個納悶,往身旁一看,就見貴額娘正拄着頭,睡得正香。

他連忙噓了一聲,示意老師別出聲,他蹑手蹑腳地上前來,拿了毯子,輕輕地蓋在貴妃身上,就乖乖地坐在一旁,自顧自地默背單詞。

佟時荔一覺睡到晌午。

她睜開眼睛摸了摸身上的毯子,而守着她的胤禛已經睡着了,她就把毯子給他蓋上。

走出去後,才皺着眉頭問:“本宮怎麽睡着了?”

她昨夜和康熙很純潔的同塌而眠,并未做什麽,自然不會存在睡眠不足。

現在竟然大清早地聽課聽睡着了,實在令人詫異。

佟時荔摸了摸臉頰,輕輕地皺起眉頭:“你去禦藥房,請個太醫過來請平安脈。”

先看太醫為敬。

那一瞬間,她想了很多,難道她要見識傳說中的宮鬥了。畢竟無緣無故地睡這麽沉,肯定有問題。

太醫很快就來了,一聽說承乾宮召見,提着藥箱,立馬就過來了。

“本宮早間沉睡半日,便想着請個平安脈瞧瞧,旁的沒什麽感覺。”

聽見她說沉睡,太醫頓時緊張起來,跪着請安後,便開始搭着給她請脈。

“嘶……”

他猶豫片刻,這才擡眸問:“貴主兒的小日子還有幾日,奴才到那時再過來瞧,若是嗜睡,盡管睡便是,不必拘着。”

佟時荔滿臉不解,一旁的書錄急得不行:“說清楚些!”

“奴才號脈,覺得像是滑脈,但有些拿不準,旁的脈象沉穩有力,極康健的模樣,貴主兒不必太過憂心。”

兩個太醫仔細請脈商議過,這才恭謹回。

佟時荔有些意外,雙手輕扣在小腹上:“有幾成把握?”

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六成。”太醫溫聲道。

佟時荔瞬間懂了,這過了五成,就是穩妥的意思。

“成,本宮知道了,過三日再請平安脈便是。”

說着她看向書錄,對方便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笑着道:“我們都年輕,對這些問題不大懂,還得勞煩大人多多照看。”

“這是一點小心意,您拿去買茶喝。”

太醫連忙推辭,他哪裏敢收承乾宮的銀子。

“這是本宮的一點心意,太醫收下吧。”

佟時荔知道,有錢才能叫別人幹活,真的一毛不拔,定然是不成的。

兩個太醫揣着一兜銀子回去了。

等人都走了,佟時荔便不再掩飾面上的驚訝,有些糾結道:“怎麽養胎啊?”

這個真的沒有經驗。

書錄為難:“奴婢也不知。”

佟時荔在自己的宮人裏面扒拉一圈,終于把遺忘在腦後的嬷嬷們想起來了。

她喜歡年輕漂亮的伺候她,嬷嬷們滿臉嚴肅,帶着濃重的班味,她就不太接近。

現在想想,還是得請出來。

她仔細想了想,幾個嬷嬷的性子,最後還是挑不出喜歡的。

正在發呆,就見康熙面帶喜色地大踏步走進來。

“朕方才見太醫呈上脈案,說是你請太醫了,問了後才知道你是疑似滑脈,可有什麽感覺?”

佟時荔抱着剛睡醒的胤禛,笑着道:“沒什麽感覺,就是早間上洋文課,突然睡着了。”

她不是那種一聽課就愛睡的性子。

康熙聞言,頓時笑着道:“你身邊可有得用的嬷嬷?”

他問完自己就知道沒有,就笑着道:“将孫媽媽撥過來照應你,她性子好,經驗足。”

這個關頭懷孕,康熙心裏實在高興,将胤禛從她懷裏趕出來,握着她的手,稀罕地看來看去。

“你好生養着,一切別操心,朕叫內務府把宮務都辦妥了,給你過目就成。”

康熙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你要多吃些了,有點瘦。”

佟時荔:……

他也有這樣絮絮叨叨的時候,可見是真的喜歡子嗣。

但是她有些害怕,皺着眉頭道:“到時候肚子大大的,長很多妊娠紋,五髒移位怎麽辦?”

她想想都有些愁,細白的指尖掐着康熙腰間軟肉轉了轉,不高興道:“你怎麽那麽能幹,說有孕就有了。”

康熙被她掐的疼,握住她小手,溫柔道:“你好生養着,萬事別操心,怎麽舒服怎麽來。”

佟時荔懶洋洋地點頭,她對懷孕的威力一無所知,這會兒還興致勃勃道:“還有十個月才生,還早呢。”

她想要個小公主。

康熙摸着她小腹,笑吟吟道:“不拘是個小阿哥還是小公主,都是你我的孩子。”

他想想就覺得開懷。

佟時荔拉過胤禛的小手,笑着問:“胤禛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聽見她問,胤禛小手摸了摸她小腹,不假思索道:“要妹妹。”

他今天見了胤祚,就不喜歡弟弟了。

“看來是個妹妹。”佟時荔記得,歷史上佟貴妃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小公主。

在月子裏就夭折了。

她想到這些,就有些緊張了,又覺得被游戲系統裏面的吃食改造這麽久,應該是沒事了。

她面上的糾結被康熙看得一清二楚,他認真道:“你若是害怕,不若住乾清宮去,有朕時時看着,比什麽都強。”

“不必。”

那多沒自由。

康熙過來看看,立馬就走了,他滿臉都是不放心:“朕還要回去處理政務,你一個人好好的,有什麽事兒,叫人去乾清宮請,不要自己撐着。”

佟時荔點頭:“嗯,知道了。”

她乖乖道。

康熙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等康熙走了,佟時荔從游戲中兌換了西瓜來吃,她看着面前的小劄,是康熙留下來的,據說是太醫給的孕期事項。

不能爬樓,不能提重物,不能長時間彎腰,不能吃山楂紅花麝香……

那一連串的不能吃,令人無語。她認真地看着,暗暗記在心裏。看完時,就聽見外面傳來通報聲,說是孫嬷嬷求見。

“傳。”她連忙道。

孫嬷嬷并不是尋常身份,她是康熙的奶母,在後宮中的地位不同尋常。

她也帶着三分親近,溫和道:“孫嬷嬷快請坐。”

說着讓書錄搬來繡凳。

孫嬷嬷先是恭謹地行撫鬓禮,這才虛虛地坐在繡凳上。

她事無巨細地說着,各種注意事項都說了,還帶着她在承乾宮中仔細勘測可有異常。

“懿貴主這很是幹淨。”她只得道。

她想到自己方才在殿外侯着時看到的場景,她從未在宮中看到過菜蔬,甚至還有一小片麥田。

懿貴主果然與衆不同。

寸土寸金的皇宮,竟然能做這些,屬實令她詫異。而萬歲爺願意包容,由着她的性子來,也讓她很驚訝。

她原先見過懿貴主,并未覺得她生的過分美麗,如今再見,這後宮諸位妃嫔加起來也不及她。

德嫔和衛氏是出了名的美人,和懿貴主比起來,也差了幾分。

容顏之盛,令她目眩。

怪不得如今有孕,萬歲爺立馬遣了她過來伺候。

孫嬷嬷安靜地侍立在一旁,她要先探探新主子的底,若是那種得知有孕就猖狂的,那種骨頭輕的,她也會仔細思量的。

佟時荔照着自己的節奏來,照顧自己的菜蔬,再澆澆水,心情就會好很多。

“來,胤禛。”她伸出胳膊要抱他,胤禛便認真道:“貴額娘不抱你,你有妹妹了,不能累。”

他有些沮喪地垂頭:“胤禛胖。”

佟時荔頓時噗嗤一聲笑了,捏着他的小臉,哼笑:“胤禛是個瘦寶寶哦,貴額娘抱得動。”

小胳膊小腿的。

胤禛這才歡呼一聲,開心地撲進她懷裏,奶裏奶氣道:“想要貴額娘抱抱。”

“胤禛的難過飛飛了。”

佟時荔被他暖了一下,就摟着他親。

孫嬷嬷:……

這也太嬌寵成性了。

然而——

佟時荔開始問胤禛關于洋文的功課,見他默背有些不上心,頓時板起臉,教過以後,見他會了才罷休。

孫嬷嬷便懂了,平日裏相處很寵溺,但是在讀書問題上,懿貴主嚴厲得不像話。

她不住點頭。

是個認真養孩子的。

佟時荔見他都會默背了,才遞給他一盞玫瑰蜜水喝。

“好喝。”他乖乖道。

佟時荔也陪着喝了一杯,坐在廊下,聽着孫嬷嬷給她講怎麽養胎。

等了解好了,她這才坐下來,有心想散財聚聚喜意,但後宮裏頭有默認的三個月再公開的規矩。

她想了想,就壓下這想法。

“晚上吃小魚。”佟時荔笑着道:“酥炸小魚,撒上蘸料,可香了。”

于是她拎着魚竿就去了。

先是往浮碧亭的池塘裏撒了好些游戲中的魚苗,這才認真釣魚。

孫嬷嬷:?

嗯,懿貴主在做什麽。

她為什麽愛好和別人這般不同。

佟時荔坐在傘下,認真地釣着魚。她手氣好,嫌少有空鈎的時候,沒一會兒就釣了不少。

都是寸長的小魚,在桶裏歡快地游着。

“懿貴主,您小心腳下。”孫嬷嬷都慌死了,想拉着懿貴妃離開池塘這種充滿了危機的地方。

佟時荔錯開身子,給她看腳下打磨出棱角的階梯。

“都已經弄好了,你放心。”她安慰。

孫嬷嬷松了口氣,溫聲道:“別怪奴婢小心,實在是水邊比較危險。”

佟時荔點頭:“為着防止胤禛掉下去,水面下還有欄杆,你放心。”

孫嬷嬷了解以後,便不說話了,就看着她一條又一條的釣魚。

她的技術可真好。

動作非常優雅,片刻後,就有一小盆了。

“拿去小廚房,叫他們炸得酥酥的來吃。”佟時荔交代:“再做雞肉丸子,生汆青菜,做湯吃。”

“再來一盤涼拌胡瓜、圓蔥木耳。”天熱了,這涼菜就好下去了。

小蘇子記下,連忙去了。

佟時荔便放下魚鈎,去邊上的菜園巡弋,這邊有專人照看和澆水,收拾得也很是齊整。

只不過現在還是半大不小的苗,并無産出。

“這西瓜可以掐頂了,不用一個勁地長。現在四片葉子正好。”佟時荔交代一旁的小太監。

小太監連忙道:“奴才記下了。”

佟時荔和菜蔬植物在一起,就能感受到很愉悅的氣息,她神色柔和地摸了摸瓜苗。

“遣人去請萬歲爺、太子殿下,就說晚間夜宵有炸小魚、生汆丸子湯,請他們過來吃。”

佟時荔交代過,便瞧着正在沉迷釣魚的胤禛,笑着道:“走了。”

胤禛便颠颠地跟上。

等回承乾宮後,孫嬷嬷看着大家有條不紊地轉動着,頓時有些驚訝,看似與衆不同,實在很有章程,透露出一股很舒服的氣息。

佟時荔笑着道:“嬷嬷過來嘗嘗這番茄,生吃也很有清甜味道。”

孫嬷嬷應了一聲,謝恩後,這才嘗了嘗,濃郁的番茄味在口腔中迸發,她懸着的那顆心,徹底放下了。

在來承乾宮之前,她也聽到了很多不利于懿貴主的消息,畢竟她是衆矢之的,大家都無限放大她的某些行為。

“懿貴主,您晚間洗腳時,用水的溫度不能燙,一點點涼就成。”她想了想,連忙補充。

佟時荔:……

這孩子能挪到別人肚子嗎?

她真的服了。

懷孕後,分為兩種不可:這也不可和那也不可。

跟坐牢有什麽區別。

“萬歲爺賞賜到!”

“福壽菊花紋玻璃梅瓶一對……”

“黃金百兩如意一對……”

“掐絲琺琅荷花盤一對……”

“玫瑰鑲紅寶石金釵一對……”

“粉玫瑰鑲粉碧玺頭面一頂……”

小太監的唱禮聲經久不絕,聽得佟時荔眼睛亮晶晶的。這得多少錢啊,她聽見有錢就激動的毛病還是沒改。

等聽到最後,她努力矜持着,不叫自己笑得見牙不見眼,甚至有些憂愁地想:“若是最後查出來沒有懷孕,那豈不是要将賞賜還回去?”

那也太令人心疼了。

孩子可以不生,錢不能丢。

佟時荔把玩着一柄玉如意,約摸是翡翠的,種水透亮似玻璃,瞧着極為漂亮。

她輕柔地撫摸着。

沒有人能拒絕閃亮的珠寶。

她完了一會兒,這才放回去,叫人把賞賜都收到庫房。

“這桃子真的很多汁水,也很甜。”佟時荔心滿意足,她喜歡吃脆桃,也喜歡吃軟桃。

她大方地遞給書錄一個,笑着道:“嘗嘗。”

這是系統出品,她還琢磨着,色氣值沒有了,等會兒康熙來了,她要多賺一點。

她不确定在她有孕時,康熙還會不會來,自然要多做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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