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第 32 章

剛入夏, 早晚還涼着,到晌午時,太陽就有些熱辣了。

佟時荔抱着涼涼的玉如意, 玩得高興,她還吩咐:“做冰鎮酥酪來, 挖一勺玫瑰醬,撒上葡萄幹。”

要是有西瓜就更好了。

書錄聞言就笑:“奴婢這就吩咐廚下去做。”

佟時荔點頭, 把玩着手腕上的翡翠手镯, 怎麽也挪不開眼。

有種春綠的感覺,手镯本身的肉質很潤,上面的一抹綠和紫融合的很好,冰紫和冰綠的一個高種水,很有上春山的意境。

光是看着,就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佟時荔唇角微翹,打開游戲,快樂地哼着歌,游戲中的農田已經升了三級,她看着色氣值沒了, 只能望着西瓜流口水。

視線一轉, 榴蓮熟了!

她頓時咽着口水,鼓着臉頰嘟囔:“真香, 給我來一口吃嘛。”

然後——

她的手中便出現一房榴蓮肉。

佟時荔:!

[恭賀宿主懷孕。]

看着系統發言,她吃着軟糯香甜的榴蓮肉, 只覺得什麽都值了。

快活點直接拉滿。

佟時荔吃了兩房肉, 想要跟系統交流, 對方卻沒什麽回應了。

她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把成熟的果蔬都采摘好, 又把新的種下,釣魚、挖礦這樣的日常任務做完,這才關掉游戲。

又坐了片刻,她這才起身,立在廊下看胤禛跟瘋了一樣玩平衡車。他胳膊和腿都摔紫了,還是要玩。

這就是佟時荔沒送給別人的原因,皇宮中的小孩,都看得跟眼珠子一樣,恨不能捧在掌心裏。

這樣摔,根本沒有後妃能接受。

她就沒有挑戰大家那脆弱的神經了。

誰知——

胤礽主動要了。

他立在廊下,神色有些忐忑,昂着小腦袋,乖巧問:“兒臣也想玩弟弟的平衡車,可以嗎?”

佟時荔見他捏着手指,就上前安撫地拍拍他的小腦袋,溫柔道:“他年紀小,車也小,你年紀大些,要做個新的車子。”

她當時就叫小蘇子去辦。

胤礽頓時抿着唇笑了,他眉眼都在發光:“孤前幾日就眼饞了,還以為貴額娘會主動給呢。”

他鼓着臉頰,軟乎乎道。

跟着胤禛學了好多撒嬌的法子,他還挺喜歡的。

“因為這車會摔跤,會受傷。”佟時荔神情溫和:“你若要,貴額娘可以給你,但不能主動給。”

若是太子殿下掉個油皮,那後妃怕是要群起而攻她了。

胤礽自然也知道,他身邊的奴才,動辄消失,都是汗阿瑪說他們教壞了他。

他神色一時間有些複雜,垂眸,低聲道:“嗯,不能連累貴額娘。”

佟時荔見不得小孩難過,牽着他的手,坐在桌前,将切好的桃子擺在他面前給他吃,一邊笑着道:“你汗阿瑪見過胤禛玩平衡車摔跤,他沒說什麽,感覺他的包容性還蠻好的。”

“胤禛,過來。”佟時荔喊。

等小孩過來,她撩起他的上衣,露出雪白的肚皮,那上面有一道青紫的痕跡,還有紅紅的刺鼻藥水味,看着非常可怖。

胤礽頓時心疼,輕輕地觸碰邊上的軟肉,皺着眉頭問:“可還疼?”

胤禛點頭:“疼。”

很疼的。

硬生生摔下去,實在疼得厲害。

“要貴額娘呼呼才不疼。”胤禛眸中瞬間飄出點淚花,軟軟糯糯地撒嬌。

正要安慰他的胤礽:?

你年紀小小,手段這麽厲害?

佟時荔連忙把他抱起來,親親他的小手,有些擔憂道:“那要不別玩了?”

“都怪路不平。”要是有水泥地就好了。

胤礽在邊上默默看着,他表示學到了。原來還可以這樣。

“那胤禛去玩了哦。”他又颠颠地去玩了。

胤礽有些豔羨他的自如。

出了承乾宮,他亦能如此自如,但在此處,他做不到。

總是擔心她會不高興。

佟時荔看着他眸色變了好幾回,不由得輕笑,捏住他臉頰扯了扯,溫和道:“乖乖,在承乾宮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表達自己,不用思考太多,但是出了這個門,一定要多長個心眼,三思而後行。”

胤礽點頭,心裏美得冒泡,她叫他乖乖耶。

他又坐一會兒,這才回乾清宮做功課去了。他還有大字要練,功課要背,要不然他真的想賴在此處不走了。

佟時荔見他走了,有些無聊,就開始擺弄院中的菜蔬,重新擺出适合的位置。

她還摘了一個番茄,換成系統出品,美滋滋地吃起來。

“總覺得不管什麽東西,到了貴妃娘娘手裏,就顯得格外漂亮。奴婢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番茄更紅了,手更白了。”

書錄認真解釋着。

佟時荔輕笑,她對着鏡子,有時候就沉溺其中。她真的很愛自己,覺得自己很好,很棒。

“很正常呀,番茄色顯白。”她輕笑着道,說着讓她把手伸過來試試。

能做到貴妃大宮女,平日裏也是不需要做事的,雖說要伺候她,但真正要做的事并不多。

比如伺候洗臉,端銅盆、打水、捧毛巾的是小宮女,她就把錦帕絞了水,遞給她就行。

而且月薪很高,每年有三十兩銀子,還有格外的恩賞,逢年過節、遇見喜事,她也是要賞,而且有人求着辦事,還會給她紅封。

她家裏頭也很争氣,她剛入宮時,阿瑪還是個筆貼式,現在升了三品官。

在宮中,誰也不敢欺負她。

書錄把手伸過來,比了之下,眼睛瞬間亮了,滿眼不可置信:“真的會變白很多。”

番茄色口紅在某一年可是大熱色號。

兩人笑鬧着,就見胤禛湊過來,看着她手裏的番茄道:“胤禛想吃。”

佟時荔示意他自己去菜園裏摘,但是胤禛就認着她手裏的,啊嗚就啃了一口。

“給。”

這小孩還會搶。

她卻不知,小孩感知敏銳,能輕易感覺到她手裏的更有滋味些,所以非得要她那份。

*

等晚間康熙來時,就見佟時荔正坐在廊下,邊上點燃着熏香驅蚊,正咽着口水,盯着面前的吃食。

“這是什麽?”康熙看着面前的雞肉塊。

佟時荔眼神有些挪不開,笑吟吟道:“雞翅裹着雞蛋液,沾上面粉,炸的表面金黃,就很香。”

她本來還溫了酒,但疑似懷孕,也有些不敢喝,就笑着道:“萬歲爺可以喝着酒去膩。”

她說着,每人分了翅根、翅尖等,她一口下去,頓時幸福到不行。

表皮酥脆,撒着燒烤蘸料,很香,裏面的肉質很嫩,感覺汁水都被鎖在裏面。

康熙看着她好吃到眼神迷離,不由得搖頭失笑,有了肉吃,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他跟着嘗了嘗,突然就理解她的表情了。

而胤禛啊嗚啊嗚,吃得香噴噴。

“貴額娘好厲害哦,總是有很美味的東西吃。”胤禛昂着小腦袋,笑得極為歡快。

他體貼地給康熙夾了一個雞翅,眼巴巴地看着他:“汗阿瑪,真的不能把貴額娘嫁給兒臣嗎?”

康熙正準備體會他的孝心,一聽這話,頓時把雞翅放下,捏着他的小臉道:“不能。”

他小時候還問蘇麻喇姑,能不能娶一只小哈巴狗,因為它可愛。

佟時荔見胤禛勇敢地貼臉開大,沖他豎起大拇指,珍惜亂說話不被打的年紀,再過兩年,估計就要被罰了。

“您不是皇上嗎?全天下都要歸您管,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為什麽還不能?”

胤禛滿臉不可置信。

佟時荔一邊吃瓜一邊吃肉,感覺手裏的肉都有滋味多了。

康熙在思索怎麽跟他解釋,最後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知道你為什麽要叫她貴額娘嗎?因為嫁給了朕。”

胤禛鼓着臉頰:“咱倆不一樣啊,胤禛只娶貴額娘一個,會保護她,對她好,不要其他妃嫔。”

就像他不想要其他阿哥一樣。

他昂起小腦袋,眼巴巴地看着汗阿瑪。

康熙把雞翅還給他,冷笑:“區區一根雞翅就想收買朕,你也不想想,你貴額娘願意嫁你嗎?”

于是——

兩人都把視線投過來,等着她回複。

佟時荔只覺得牙疼,胤禛是小孩,康熙也是幼稚小孩嗎?

“咱倆結不了,往後不許再提。”她懶得解釋了。

胤禛乖乖點頭:“都聽貴額娘的。”

康熙:……

這孩子。

“我就是覺得,汗阿瑪整日裏不來陪你,怕你孤單難過,但胤禛不一樣,胤禛願意把人生所有都給貴額娘。”他擡起晶亮的雙眸,眸中閃爍着細碎的星光,軟乎乎撒嬌。

康熙便摸摸他小腦袋,溫和道:“朕知道你的心,你是個孝順孩子。”

胤禛腮幫子鼓鼓的,塞的全是炸雞,他瞬間就忘了自己方才說的話:“明天還要吃。”

真的很香。

佟時荔輕笑:“好。”

一旁的康熙卻在想方才胤禛說的話,原來在小孩心裏,他是這樣想的,覺得愛一個人,就要給她全部最好的東西。

小孩心思純淨至極,不像大人,相處時,透露着拉扯和試探。

他望向一旁的懿貴妃,她肌膚雪白,吃了些辣,便泛上些許紅暈,瞧着愈發楚楚可憐,很是惹人憐惜。

“吃口涼拌胡瓜。”佟時荔給他夾了蔬菜吃。

胤禛看着還剩最後一個炸雞翅,他咽了咽口水:“給貴額娘吃。”

佟時荔直接夾過來吃了。

她好愛這一口。

“再炸點,送乾清宮給太子殿下吃。”佟時荔交代小蘇子去辦。

康熙:……

他也想吃。

但他星點心思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夾着一旁的番茄炒蛋吃。

“這道菜極好,朕往佟家賞了一碟。”這代表着皇帝的無上恩寵。

“臣妾代佟家給萬歲爺謝恩,得您挂懷,是佟家的榮幸。”她笑吟吟道。

佟家好,她也好。

前朝後宮相輔相成。

康熙想起她方才介紹炸雞時那雙眸放光的樣子,不由得失笑:“再送份炸雞去,感覺小孩會喜歡吃。”

佟時荔想了想,頓時興致勃勃道:“臣妾想開個炸雞店,就是專賣各種油炸食物。”

那香噴噴的味道往外一飄,沒有小孩能忍得住。

康熙有點猶豫,最後還是道:“朕就當沒聽見。後妃、皇子、公主、朝臣,不可與民争利。你這樣,影響不好。”

佟時荔輕嘶一聲,最初最後讓步:“那臣妾不出面,叫掌櫃代理。”

康熙這才點頭。

“這炸雞還要多做幾個口味,辣的不辣的,都要有。”佟時荔越想越覺得可行。

五十個大錢可以買一只雞,炸出來能賣翻倍。

而且鋪面夠炸就行,設幾個堂食就成,這樣店面需求不大,但是位置要好。

佟時荔絮絮地念叨着,便要去寫企劃,被無視的康熙長臂一伸,将她攬進懷裏。

“明日再想。”他難得來一回。

突然天空亮了。

兩人往門外看去,就見電閃雷鳴,噼裏啪啦豆大的雨點直直地往下砸。

康熙不愉她走神不答的态度,摟着她的腰肢,吻得又急又深,嘗到甜美的滋味後,更是急切地想要攻城掠地。

屋內異常激烈。

佟時荔卻不急不慢地摩挲着他脖頸間的軟肉,将他往門框上抵,輕笑:“萬歲爺,別急。”

康熙克制地滾了滾喉結,壓低聲音嗯了一聲。

在他平穩氣息時,她卻又昂着白生生的小臉,湊過來親他。

“萬歲爺近期是不是去騎射營鍛煉了?感覺胸肌結實不少。”

康熙垂眸,想想揮汗如雨地情形,他故作無事:“沒有,自己變的。”

佟時荔笑了笑,伸手捂着他雙耳,踮起腳尖去親他,當失去聽力後,骨傳導就變得格外明顯,胸腔共振,呼吸交纏,彼此的氣息融合,就會叫人格外的沉浸其中。

康熙跌坐進太師椅,大掌仍舊牢牢地守護着她。

*

待雨歇雲收,書房中便混亂許多,康熙用錦帕擦拭着桌上的水意,有些羞赧道:“下回墊個小墊子。”

佟時荔神色餍足,聞言輕哼:“下回再這麽狠,臣妾用你龍袍擦!”

她磨了磨後槽牙。

康熙自覺理虧,并不跟她吵,看着外面的風雨,抱着她去洗漱,笑得心滿意足:“朕收着力呢,萬一傷到就不好了。”

佟時荔橫了他一眼。

兩人各自睡下。

時下講究聚氣,故而房間很小,床更小,她以前的床一米二屬于常規規格,現在改成一米五,已經快接近鳳床的規格。就連龍床也才一米八,也就材質的不同。

現在春日,夜裏寒涼,兩人挨着睡很舒服,現在夏日到了,夜裏熱了,這小床睡倆人,她就有些嫌棄他。

但她不敢說。

只委婉道:“萬歲爺熱不熱?臣妾這紫檀木床到底小了些。”

康熙瞥了她一眼:“不熱。”

她身上微涼,抱起來像是暖玉,在微燥的日子還挺舒服的。

佟時荔:……

她熱。

他身上脈搏鼓噪,熱騰騰的氣息根本阻隔不了。

她的手悄悄地覆在他胸肌上,輕輕捏了捏,也就忍了。

康熙見她呼吸綿長了,便扭過頭來看她,又想起胤禛那句,若是愛她,自然要護着她,陪着她,不叫她孤單。

他抿了抿嘴,在胤禛提出來之前,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小兒言語無忌,偏偏直中靶心。

康熙滿臉若有所思。

*

天氣一日熱似一日,佟時荔最近看着麥田黃了,激動地跟什麽一樣,不時就要看看天。

甚至去欽天監拿了天象的書來看,打算仔細盯着天象,看着晴雨表。

她是魚也不釣了,孩子也不溜了,有事沒事就往麥田溜達。

這是系統出品的種子,若是種出來的質量和系統出品差不多,她就可以在自己的莊子上先種,到時候傳開了,百姓有飯吃才好。

所以她豪不猶豫第一時間就種下小麥。

就連太醫确診她懷孕,她都沒什麽激動。但一聽說小麥可以收割了,頓時激動壞了。

“明天一早就要收割小麥,萬歲爺要一起來嗎?”佟時荔道。

她沒報什麽希望,這個點,康熙要上朝。

誰知——

康熙提前結束早朝,掂着鐮刀就來了,身後還跟着畫師畫像。

他回內室,像模像樣地換上百姓的短打,穿着草鞋,挽起袖管、褲腿,還把頭發盤起來,架勢紮得特別足。

只穿了舊衣裳的佟時荔,就顯得沒那麽專業了。

可惡。

這也要卷。

好在兩人幹活都不行,麥茬要留四寸長,兩人根本把握不住。

看着天邊泛起的一抹魚肚白,佟時荔心想,要趕在太陽出來前把麥田給收割了。

片刻後,兩人找到訣竅,速度就快起來。

“咱倆比一比,看誰速度快。”佟時荔興致勃勃道。

康熙看一眼她的肚子,這才點頭:“可以,但你要注意身體,別逞強。”

佟時荔嘿嘿一笑,彎腰猛割起來,就這三厘的麥田,給個熟手也就幾分鐘的割完的事,也就是兩人是新手,這才耽誤得久了。

但一盞茶的功夫,也都割完了。

“這晾曬後,還要脫粒,拿石磙來?”康熙問。

佟時荔搖頭:“臣妾打算自己舂,左右就這麽點。”

“可以,先去洗漱更衣。”

麥子會讓人身上發癢,要趕緊洗了才成。

兩人回去洗漱換衣,佟時荔連頭發都給洗了,這才覺得舒坦很多。

“看你這樣種麥子,朕也想種。”康熙品了品這種滋味,覺得很高興。

佟時荔笑眯眯道:“沒有人能拒絕農家樂。”

“農家樂?”這個說辭倒是新奇。

但很貼合。

佟時荔抱着茶碗喝酸梅湯,懶洋洋道:“給萬歲爺瞧瞧這小麥的品質。”

她把瓷盤奉上,笑着道:“顆粒飽滿,一個穗也長很多顆粒,若是大片種植,産量會更高。”

畢竟小片荒四處沒有遮擋,對莊稼的成長不利。

康熙撥弄着麥子,他對糧價的控制很嚴,平時對糧食的關注很高,一眼就看出,她這麥粒确實是優品。

頓時有些意外。

在他看來,能種出來,就已經很厲害了,這樣令人驚訝。

“貴妃費心了。”他眉眼含笑。

佟時荔驕矜地擡起下颌,樂滋滋道:“那可不!”

她能種出來,最後得利的是百姓。她自然有勁頭。

人生在世,若有能力,當然想往下拉一手,她身上冰種翡翠,點翠金簪,鑲寶金釵,滿繡錦衣都是民脂民膏。

她願意為百姓奉獻微末的力量。

康熙眉眼帶笑,看着她眉眼靈動的樣子,也覺得好玩。

“你這樣,實在可愛。”他光是瞧着,就覺得心裏脹得滿滿的。

佟時荔湊近了些,眉眼灼灼:“臣妾也覺得萬歲爺可愛。”

他這會兒在晾腳。

作為皇帝,他的鞋襪連個線頭都不許有,不能梗到龍足。

但他非得做戲做全套,連草鞋也穿,一雙腳磨得通紅破皮,這會兒抹了藥,鞋子都不好穿。

康熙見她眸中帶着揶揄,神色頓時一僵。

他哪裏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草鞋磨破皮。

不過草鞋确實又硬又梗人。

佟時荔給他摸了藥,還是忍不住笑:“這皮子真是又細又白。”

玉足。

她沒好意思說出來。

康熙頓時生氣了,把她按在床上,脫掉她的鞋子,捏着她雪白細膩的腳丫,哼笑:“再嘲笑朕,就撓你。”

佟時荔被捏着腳,頓時老實了。

“萬歲爺,不可白日宣那個什麽金銀。”她一本正經道。

古代女子的腳,比淑乳還要私密些。

康熙猛然撒開手,只覺無從辯解,無奈道:“朕沒那個意思。”

佟時荔就是故意逗他,當然知道他沒有那個意思。

她索性用腳丫從他下颌一路緩緩下颌,最後輕輕貼在他結實的小腹上,面上卻正經極了。

“青天/白日的,便剝了人家的鞋襪,臣妾害羞呢。”她咬着唇,語氣溫婉。

康熙身子僵直。

他深深了吸了口氣,大掌摩挲着她纖細的腳腕,面沉似水。

佟時荔并不過分地逗弄,見好就收,起身穿好鞋襪,坐在書桌前看書。

“萬歲爺自便,臣妾要背單詞了。”到了讀書的點。

康熙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背影,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磨着後槽牙,心裏湧出無限火氣,克制地壓下去,呼吸平穩了,這才大踏步離去。

佟時荔瞥一眼他的背影,笑吟吟道:“臣妾恭送萬歲爺……”

康熙腳步微頓,不用回頭,便能想象到她眸中揶揄的笑意,他冷哼,直接走了。

風微熱。

書錄立在門口伺候,見此慌得不行:“萬歲爺怎的不高興?”

佟時荔小手一攤:“君心難測,那誰知道呢?”

書錄欲言又止:“罷了,還是好生養胎,旁的倒是細枝末節了。”

帝王寵愛從不長久,再看得跟眼珠子一樣,也逃不過新人入宮。

而明年就是新一期選秀,到時候進了新人,自然有更得萬歲爺意趣的小妃嫔。

還是好生養孩子更要緊。

佟時荔不知她一時間腦子裏轉過這麽多信息,還笑着問:“宮女一般年滿二十便會開恩放出宮,你到時候有什麽打算?”

書錄沒想到她直接問這個問題,神色間有些納悶:“奴婢不想出宮,就在宮裏伺候您,奴婢是您跟前的大宮女,領着月例,有吃有喝有住,您待宮人又極好,奴婢出宮做什麽?”

佟時荔望着她的眼睛。

“奴婢今年十九,開了年二十,就算出宮去,也不過是嫁人當繼室、貴妾,鮮少能做正頭娘子,就這還要伺候一大家子……”

她說着,就想到貴妃的身份,也不算妻,自覺失言,扇了嘴巴一下,連忙跪下,求饒的話也不敢說。

佟時荔牽着她起來,笑着道:“無妨,你接着說。”

“奴婢……奴婢就是想着,最壞的路就是嫁人了,求懿貴主開恩,留書錄在您身邊伺候。”

其實有貴妃作保,她可以嫁小她幾歲的禦前侍衛之類,但她不敢想平平無奇的她,要怎麽攏住一個男人的心。

想想都累。

佟時荔聽到這番話,倒也不覺意外,宮裏頭很多人都這麽想,但能留下來的人不多。

要能夠說動當權者留下心腹,是一件很難的事。

好在她執掌宮務,這倒是不難。

“成,你願意留便留,什麽時候改主意了,再出宮。”她随口道。

書錄頓時松了口氣,看着懿貴妃的眼神更加親密了,她是真不想出宮成婚。

她母親是繼室。

前頭的大夫人和她阿瑪夫妻恩愛,但産子而亡,後來她額娘嫁過來,生了她,卻也壞了身子。

整天給她阿瑪擡小妾,還要養着妾生子。

還要顧忌着自己的名聲,每日不知有多少打碎牙齒和血吞的事。

偏偏別人都說阿瑪争氣,在前朝步步高升,說她額娘是個有福氣的,硬是做了诰命夫人。

可她知道夜裏有多少眼淚,知道有多苦。

書錄想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話她沒敢說。

佟時荔也沒問,就是尊重她意見問一嘴,至于要留宮伺候還是出宮成婚,都随了她。

她從未覺得,沒有有過的那條路就一定花團錦簇。

穿越成佟貴妃,她已經是最幸運的了。

畢竟是除了太皇太後、皇太後之外地位最高的女人,和康熙還有親緣關系,打斷骨頭連着筋。

就算兩人淡了,只要她不鬧得太過,她的日子就非常好過。

但她還是有些壓抑。

憤怒地啃了一塊甜滋滋的大西瓜,無籽的,又脆又甜,好吃極了。

吃完後,她的情緒瞬間好起來。

把胤禛薅進來背英語單詞,聽着他奶裏奶氣的聲音,她便笑了。

“不錯,背得很好。”

胤禛頓時興奮地笑了:“乖乖,你真棒。”

佟時荔捏捏他小臉:“你是我的乖乖呀。”

胤禛趴到她懷裏,昂着小腦袋:“對,乖乖真棒。”

他小手拍了拍自己肉嘟嘟的胸膛。

佟時荔:……

厲害了。

“對,乖乖你真棒,你都會誇自己了。”

說着,就見書錄樂呵呵地端過來一碟荔枝,笑着道:“乾清宮送來的荔枝,說是叫主子趕緊吃,還要用冰鎮着,要不然壞掉了吃着就是壞紅薯味道。”

佟時荔上前看了看,有些好奇地嘗了一口。

頓時小臉一跨。

這味兒和她在現代吃的不一樣。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這運到京城來,多吃一顆都不舒坦。

她偷偷換成系統出品,頓時吃得香甜起來。

還得是荔枝。

宮裏頭的荔枝就一籃子,運過來一車,但是走着走着壞了丢一點,等到京城,就留這麽一籃子。

分了她一碟,估摸着看在她是貴妃還有孕,還養着胤禛的緣故。

畢竟不光後妃分,宗室也要分,甚至重臣也要分。

這都是皇家特別的恩典。

佟時荔連吃好幾顆,又往胤禛嘴巴裏塞了兩顆雪白的果肉,笑着問:“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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