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9

Chapter9

“我可是有過女人的，我還殺了她。”

瑪麗安琢磨着格林的話，她感覺死的人是自己。

諸神在上，他果然不正常。

瑪麗安有些不自覺的往後退。

不是出于恐懼！

“哈哈哈哈。格林，你這麽說，小貓咪會害怕的，她在不了解尼之前會以為你是一個喜歡虐殺的惡魔。”約翰尼打量着瑪麗安，他的眼神讓瑪麗安很不舒服。

瑪麗安覺得自己像是一件商品，他正在幫自己的朋友估價。

“這只小貓的确很漂亮。你要不就不和女人打交道，要不就選擇最好的，老實說，她比我見過的所有貴族少女都漂亮，只是現在才剛剛長出花苞，年幼了些。”

這些話并沒有避開瑪麗安，而是脫口而出，完全沒有将瑪麗安當回事，好像瑪麗安本人聽見這話不會生氣一樣，在約翰尼眼裏，或許平民是不算人的。女人更是沒有權利的，不過是消遣娛樂的玩意。

“真倒黴，大早上聽見烏鴉叫。”瑪麗安瞪了約翰尼一眼，她跑到格林身邊，狡猾的一笑。

“你先出去吧，我一會去找你。”格林不耐煩的擺擺手，語氣很不客氣。

約翰尼不太識趣，他以為格林是在和他鬧着玩。

瑪麗安方才還有些害怕格林，此刻，她倒是願意激怒格林，讓約翰尼倒黴。

“你是在說我很美對嗎？我覺得你也很漂亮。”瑪麗安跳到約翰尼面前，“我剛才聽見有烏鴉叫，我猜是死契渡鴉？”

“哦，年輕的女孩，那是一種魔法，不算是真的活着的生物，你是見不到死契渡鴉的，那是屬于高階的魔法。”約翰尼溫和的說，他看着女孩，充滿了欣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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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吧，我要用你的時候自然會去找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格林陰陽怪氣起來，他的語氣透着一股陰冷的氣質。

約翰尼這才發現他的不對勁，格林不是個好惹的家夥，他的怪脾氣有目共睹，更何況現在，他馬上就要恢複貴族身份了。

“好的，殿下，我只是提醒您，您也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約翰尼倒是沒什麽怒氣，他朝瑪麗安點點頭，然後留下一封邀請信，心不在焉的出門。

“好吧，我不喜歡他。”瑪麗安說。

“巧了，我也是。”格林道。他将手中的一堆精致的玩意放到了茶幾上。

“你真的殺死過你的情人。”瑪麗安探過頭問。

“真的，你害怕。”格林平靜的說，不忘挑眉。

“不怕，我覺得你在說謊。你看上去不像會殺人的。”瑪麗安真誠的說，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只是喜歡胡說八道，沒有惡魔會将惡行放在嘴邊的，比起格林，約翰尼更像是那種會欺壓女性的混蛋。

格林看她的目光是不帶低級的欲望的，他看什麽都是一幅不屑的樣子，而約翰尼不會，他的眼中萬物都有價格。

“啊，那你可要小心，我真的是一個惡魔，一不小心會吃掉你。”說着，他将瑪麗安按在沙發上，開始幫她梳理頭發。

“晚上你要好好洗個澡，然後你睡卧室。”

“什麽？”瑪麗安猛地回頭，頭皮扯了一下。

“扭回去。笨蛋。”格林有些生氣，“你不要一驚一乍的，會弄疼自己的。我的意思是你睡主卧，我睡在會客廳或者衣帽間就行。”

“你昨天是不是嫌棄我髒。”

“是的，我覺得你很髒，而且還很臭，你最好給我愛幹淨一點。”格林毫不客氣，語氣直白生硬，毫無禮貌。

但瑪麗安并沒有覺得自己被冒犯到，她做個鬼臉，任由這個愛幹淨的少爺給自己做頭發。

“好吧，我才不會怕你，也不是因為怕你才任由你擺布。”

“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你漂亮。”瑪麗安壞笑道。

*

對外，瑪麗安的身價水漲船高。整個下午加晚上她都泡在貴族俱樂部中和婦人打牌，她牌技不差，連贏了三把，下一把她準備放水，以免沒有人和她玩了。

一直到拉不到牌友，婦人們開始疲倦，瑪麗安才找了個機會離開小圈子，去找混在人群中擺臭臉的格林。

她成了一位貴客的情人，現在她什麽地方都可以去，任何俱樂部都歡迎她的加入。

瑪麗安到現在也弄不明白，這個格林究竟是什麽身份，為什麽大家都很尊敬他。

甚至這艘船上的貴族，有些人還會怕他。

難不成他會是那位自稱是太陽之子的蠢貨。

瑪麗安瞥了一眼身邊高大、精致的男人。他打着哈欠，百無聊賴的看着一盆植物，完全不理會圍在他們身邊的人。

瑪麗安則不會放過和衆人寒暄的機會，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個機會，無論她可以在格林身邊呆多久，她都會見識到更廣闊的天地，即便是之後依舊重操舊業她也不會幹出虧本的買賣了。

她細心的記錄下每一個和她上前打招呼的人的性格，以及帶給她的感受，瑪麗安暫時沒有弄清楚這些人之間的關系，但她漸漸明白一點，富人圈和貴族圈內部是有嚴格的等級的，這些細節平民在加入圈層之前是壓根弄不明白的，人無法去推斷認知之外的事情。

“我看你聊得很起勁，你喜歡和這些人說話？”格林說，他伸伸懶腰，倚在一架鋼琴邊上，瑪麗安坐在椅子上，手指放在琴鍵上，她不會彈，也不感興趣，瑪麗安從小就是音癡。

“說不上來，和人交流也不是一件壞事，前提是我今天想和人說話，那些人為什麽對你如此谄媚，我猜你一定是大姓貴族。你難不成還會是那位格林，伊瑞歐家族的繼承人。”

“沒有。我現在只是平民，他們喜歡圍着我只是因為約翰尼是個大嘴巴，他一向很誇張，我的家族中的确出過大人物，但和我暫時沒有什麽關系了，我現在只想去對岸查看我受損的財産。”

格林的手指滑過琴鍵，他的手指很修長，骨節分明，瑪麗安對比自己的手，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也有長得醜的部分，不過也不要緊，格林的膚色比自己來說，顯得很蒼白，不健康，只是漂亮，但沒有一絲的生命力，這沒有什麽可自卑的。

“我不會彈，你會嗎？”瑪麗安讓出位置，她讓格林坐在他身邊。

“你喜歡聽什麽。”他問。

“嗯，什麽都可以，我只有一個要求。”瑪麗安說，她靠在一邊，撐着腦袋，模樣嬌俏可人。

“說出你的要求。”格林坐直身子。

“我喜歡歡樂的曲子。”瑪麗道，半眯着眼睛。

他手中流轉出來的旋律是歡快的，房間中的人被他調動了情緒，人們配合他的音樂開始跳起活潑的舞蹈，氣氛似乎到了最頂點。瑪麗安看着身邊彈琴的男人，他的側臉很優越，有一種超越凡塵的美麗，臉部線條是如此的精确，鼻梁高一點顯得過分銳利，低一點又不夠俊朗，現在這樣則剛剛好，是雪山的氣質。即便他在笑，閉着眼睛陶醉，瑪麗安還是從中讀出了悲傷，是一種隐藏着的悲傷，他穿着華麗的衣服，足夠的貴氣，甚至到了誇張的地步，但他冷漠的像是被抛棄，不是他主動遠離世界，而是世界複雜到讓他理解不來。

真要命。

瑪麗安拿住準自己的心，連自己的心髒也跟着他手下的曲子而跳躍，這可不好。

她将自己的注意力試圖轉向他處。

“我去跳舞。”她說。

“好，我為你多彈一會。”格林說。

瑪麗安不會跳貴族的舞步，但不代表她不會跳舞，相反，她是精力旺盛的，是充滿活力的，随着音樂，她開始了獨舞，站着人群中，融在紙醉金迷的氣氛裏。上等客艙的客人聚在這裏，這間奢侈的俱樂部裏，有美酒和上等的食物，空氣中散發着青草的味道。

沒有人知道眼前的少女在幾天前還在碼頭上風餐露宿，靠着偷盜為生。眼下，他們只當這是位大貴族的小情人。她很美，美到足夠讓人恐懼，身上散發着難以忽視的魄力。

她充滿了精力，身體是舒展的，像是春季随風搖擺的柳條。她看人的眼神又想是玫瑰花園中長滿刺的玫瑰，是午夜的夢幻。

瑪麗安開始和人共舞，誰來都可以，她和年輕的少爺跳，和美麗的夫人跳，她有一種過人的天賦，可以配合任何人的舞步，只要跟着舞伴，她馬上就可以領悟這支舞的精髓。

她心中燃氣熟悉的感覺，似乎她常年混跡在舞會中，和形形色色的人共舞，和不同的人聊天，只有快樂，沒有憂傷，讓自己的情緒死在夢幻中。

酒，她不愛喝酒，不過還是來了幾杯。

年幼的臉上露出夫人的狡黠和妩媚，她望着彈琴的男人。

邀請她和自己跳舞。

瑪麗安不知道自己是喝醉了還是理智的在扮演情婦的角色，總之很投入，投入到要忘記自己是誰。

“誰在乎他們的目光。”瑪麗安開始興奮，他抱住格林的脖子，跳到他身上，“讓他們看個夠。”她笑道。

“回家吧。”格林抱着她，居然也笑了出來，瑪麗安見他也興奮起來，鬼使神差的，吻了他一下。

“我還要。”她說，勾住對方的下巴。

“瑪麗，我的皇後。”格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