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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第六十三章

李蘭修摘下發冠, 随手撂在池邊矮幾,手指勾起一縷頰邊發絲,繞在指節玩弄。

他轉過身, 慢悠悠地掃量一遍楚越。

楚越的裏衣濕透,黏貼在挺拔修長的身軀, 衣料勾出堅實分明肌理, 眼睛罩着一條黑布,卻直勾勾“盯”着他的方向。

他面朝李蘭修, 行雲流水地繼續脫衣裳, 一件一件,脫得一件不剩,赤條條站在水裏。

靈泉池水清澈見底,眼波向下一撩, 什麽都看得清。

楚越身體非同小可地變化清晰可見。

他一點都不遮掩, 伸出舌尖舔舔嘴唇,啞聲啞氣地道:“公子。”

猝不及防一耳光落在臉頰,扇得楚越臉偏向一旁, 嘴裏冒出淡淡血腥味。

李蘭修冷冷地問道:“我準你舉了麽?”

楚越偏回臉, 再次“盯”着他看,咧開嘴笑着說:“沒有, 公子見諒。”

說完這句恬不知恥的致歉, 他耳裏聽到水汽流動的波動, 一耳光向他臉頰抽來,他擡起手一把握住李蘭修的手。

楚越側過頭親一口細膩瑩潤的手心,輕柔地啄着他的手心。

“啪——”

清脆一聲響, 一巴掌落到他另一邊臉,左右臉雨露均沾, 均勻蓋上通紅指印。

李蘭修抽了他兩個耳光,心情稍好一些,輕聲命令道:“松手。”

楚越莫名其妙被打兩個耳光,此刻笑不出來,松開他的手腕,冷着臉一言不發。

李蘭修撫摸濕潤的手掌,瞥一眼水裏驚人的景象,眉頭情不自禁地挑起。

像看到不堪入目的髒東西,他別開臉看向一旁,咬住充盈鮮豔的下唇思索。

七星樓曾提到過,羅陰姹女之體的妙處,與人雙修能為自己洗經伐髓,大增修為,突破天賦的上限,達到不可預估的成就。

這個體質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處是他體質變強,修為精進,突破金丹期指日可待。

壞處嘛……一想到和男人親近,他犯惡心想吐,平日戲弄一番倒是可以取樂。

但若肌膚相親,肉貼着肉,直面那醜陋的東西,他會忍不住把人給淨身了。

楚越是他唯一想到要親近,不覺得惡心的男人,乖順聽話,任由玩弄,不會違抗他的命令。

他此刻靈力枯竭,泡在靈泉池裏三四天才能恢複,這種虛弱無力的滋味很不好受。

現在是一個做試驗的好機會。

若是與人雙修一次,能為他充沛靈力,恢複元氣,證實“羅陰姹女之體”屬實……

靈泉池裏雪白霧氣蒙蒙,泉水流動聲音嘩嘩響動,潮濕氣息無處不在漫延。

楚越一口一口嗅着李蘭修身上清寒馨甜的氣味,全身熱血向着一處翻騰,口幹舌燥,手明目張膽地向着某一處探去。

“不準動。”李蘭修開口制止。

楚越擡起手不動,黑布遮擋雙目深深盯着他,嗓音暗啞說:“公子,我難受。”

李蘭修側目睨着他,置若無聞,慢悠悠地問道:“你在東岳皇宮裏有沒有學過——”

“房中術。”

他字眼咬得很輕,有點暧昧不清的意味。

楚越耳後繃緊的血脈一瞬間偾張,興奮地勃勃跳動,他若無其事地說:“公公給過我幾本春宮畫冊,一套玉雕的小人,頗有意思。”

他頓一下,直勾勾望着李蘭修的方向,壓低聲說:“春宮圖裏有一本是兩個男子交頸,那副畫妙筆精絕,描繪得極其生動,兩人在樹下的秋千上……”

水汽彌漫的石室裏,他低沉的聲音不疾不徐,仔仔細細,惟妙惟肖地描述給李蘭修。

李蘭修波光盈動眼眸睨着他,咬一口嘴唇不說話。

楚越輕輕地舔舔嘴唇,聲音壓得更低,“那套玉雕的小人,更有意思,刻出形形色色的姿态,公公口述告訴我每一種姿态的技巧,還有如何令人感到舒适,公子若是有興趣,我可以——”

“向你演示。”

李蘭修不必他演示,點點下巴道:“不必,你學過就行。”

楚越低低地笑一聲,“公子,沒學過,我也會的。”

李蘭修再睨他一眼,冷聲命令道:“坐到臺階,不準動,你敢動一下,我剁了你的手。”

楚越發覺他今天脾氣格外的差,不知他想怎樣戲弄,他退到靈泉池的臺階,敞開結實的大腿坐下,溫熱的水流蔓延到胸膛。

李蘭修立在水汽氤氲裏,肌膚顯得愈發白淨細膩,他神色冷清,走到楚越身邊,雙手扶在寬闊堅毅的肩膀兩側。

楚越猛然繃緊身體,忽然擡起眼,雙目在黑布裏幽幽盯着他。

李蘭修阖着眼皮,沉着腰直愣愣地往下坐。

楚越亢奮過度耳邊響動輕微的火花聲,竭盡全力保持不動的姿态,繃緊的手指摁在池邊顫抖,忍不住發出一聲粗重呼吸。

李蘭修蹙着眉尖專心致志地嘗試,幾次都無功而返,池水裏滑來滑去。

楚越目不轉睛盯着他,鋒銳喉結薄薄皮膚裏劇烈起伏,聲音啞得不像樣,“公子,這樣你會痛的。”

李蘭修擡起手扇他一記耳光,冷淡地吐着字:“你不準說話。”

楚越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但觸覺無法消失,溫軟絲滑一次一次地若即若離,那種滋味仿佛是在遭受酷刑,不給他一個暢快淋漓。

他鬓角滲出一滴一滴隐忍的汗珠,全身的肌肉繃緊到極致,手臂鼓起的血脈一起一伏,被扇得通紅的臉頰更紅。

終于他忍不住,猛地一把摟住懷裏肌骨柔勻的身子,先給他做預備工作。

李蘭修下意識想扇他一耳光,揚起的手腕被異樣感觸打斷,他緩緩地眯起眼梢,一動不動地任由伺候,“你敢亂動,手是不想要了?”

“值了。”楚越不假思索地回答,手中輕容細致地動作。

李蘭修垂眼盯着他,念在他服侍得尚且滿意,這一記耳光最終沒落下來。

楚越忍得全身大汗,過度繃緊的肌肉顫栗,俊俏的臉隐忍地猙獰,終于感覺應該可以成事,“你再試試。”

李蘭修環顧一圈黑漆漆石室,坐起身說道:“回房間,我不要在這裏。”

楚越急促的呼吸一滞,伸手去解系腦後的繩結,“嗯,好。”

李蘭修屈指彈一下他的手臂制止,“戴着。”

楚越的手臂頓住,不能盯着他的神情,做那種事太遺憾,他雙手摟住懷裏清瘦的身軀,湊在他耳邊低低喘着氣懇求道:“公子,讓我看看你。”

李蘭修冷淡嗓音平靜地說:“不行。”

楚越在他耳邊喘幾口氣,還以為他用這種方式來折磨人。

他被黑布遮擋的雙目無法看到,李蘭修雪白幹淨臉頰沁着紅潮,修長的眼尾如同抹着胭脂,漆黑眼眸濕潤水盈盈。

方才被抱在懷裏,反反複複地探索,他當然有感覺。

楚越用靈力烘幹衣裳,為他一件一件穿好衣裳,再潦草裹上衣袍,打橫抱起他來,大步地往外沖。

李蘭修臉頰靠在他肩膀,給他指路,“到了。”

楚越推開房間門,掐動法訣布下一道禁入結界,抱着他幾大步跨到床邊,急切地将他壓倒在床榻,手裏幾乎是粗暴扯開衣帶,狂亂之中,他湊上去想要親一口李蘭修。

李蘭修踹一腳他的大腿,慢條斯理地說:“別急,先跪下。”

楚越重重喘幾口氣,通紅雙眸在黑布後盯着他,忍得痛苦不堪,徐徐地俯下身,單膝跪在床邊。

李蘭修坐起身來,慢悠悠解着衣帶,伸出腳尖漫不經心踢着某個微妙的位置,“為何要長成這個樣子?”

害他受苦。

楚越膝蓋往前跪一步,更方便他逗弄,淡然地說道:“為公子長得。”

李蘭修衣衫半解,挑起眉尖嗤笑道:“那長得不合我意,我打你打得手痛,你自己扇一耳光。”

楚越跪在地上不動,擡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李蘭修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能感覺強烈露骨的視線,他不高興,擡腿向着那個微妙位置踹過去。

楚越一把攥住他的腳踝,猛然起身像頭餓急的狼,傾身将他撲倒在床榻,湊在他臉頰連親帶咬,“公子恕罪。”

李蘭修恕不了,扯着楚越的頭發用力拽幾下,急促的吻越來越熱切,他錯開臉任由吻落在脖頸,低聲罵道:“狗東西。”

楚越真就像狗似得啃着他柔潤細膩脖頸,得償所願的滋味美妙無比!

濃重的黑暗隔絕他的視線,雙手探索地撫摸李蘭修的臉,在心裏一筆一筆描繪出纖麗精致的眉眼。

他愛不釋手般撫摸着這張臉,吻得逐漸熱烈,啃咬着白皙的耳垂,低聲問道:“公子,為何要這麽做?”

李蘭修呼吸不太平穩,拍拍他的臉頰,輕柔呢喃地道:“嗯……再廢話就滾下床。”

楚越二話不說,驀然俯下身先去品味觊觎的桃子尖。

一彎皎潔的明月懸在天邊,灑下如水銀輝。

随着時間流逝,漆黑夜色逐漸褪去,天際微微透出一抹淡白,晨曦初現。

李蘭修披着件單薄裏衣,雪白清瘦臉頰趴在一條肌肉堅實的手臂,墨發掩住大半張臉,隐約露出誘人的潮紅。

他慵懶地擡起指尖,靈力前所未有地充沛,源源不斷地純正靈氣在氣海丹田運轉,經脈洗滌一開,阻塞不前的修為猛然越進一個階梯。

楚越同樣感受到洶湧澎湃的靈力,節節攀升的修為,他緊緊地摟住李蘭修的腰,将人圈在懷裏,昨夜的問題有了答案,“公子是——”

李蘭修伸出一根手指摁住他嘴唇,“不準說。”

楚越舔一口他的手指,低下頭臉埋在他濕熱細膩的頸窩,鼻梁蹭來蹭去,呼着滾燙的熱氣,“公子待我真好。”

方才結束那檔子事,李蘭修身子還未退潮,被他蹭得一身雪白皮肉細微顫抖,擡手扇他一巴掌,懶洋洋地道:“臭狗。”

楚越撫摸一把刺痛的臉頰,勾起唇角一笑,很受用這種時刻的耳光,“臭狗能叫你蘭修麽?”

“你想造反?”李蘭修冷冽問道。

楚越眼睛蒙的黑布還沒摘下,看不清他的臉色,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公子,我委身于你,清白不在,怎敢造你的反?”

李蘭修撲哧笑出聲,這會心情很好,摸一把剛才扇過的臉,“私下可以。”

楚越臉頰蹭蹭他的手心,輕聲念道:“蘭修,阿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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