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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第六十八章
白瀛察覺到斂去氣息的楚越, 卻撲在李蘭修身上聞得癡迷,一聲都不出。
他埋在李蘭修頸窩裏,慢悠悠轉過臉, 殿下的楚越一襲勁裝墨衫,交疊衣領裏露出金晃晃的項圈, 正用一雙幽深冷清的眼睛盯着他。
項圈看起來很眼熟。
楚越慢悠悠說道:“更深夜闌, 白真傳還不回去?”
白瀛置若無聞,盯着李蘭修問道:“他戴的是你的足環?”
李蘭修的好興致被楚越一掃而空, 拍一把白瀛的臉頰, “今天不早了,你回去好好歇息。”
楚越依然立在原地,微微地一笑,“白真傳, 需要我送送你麽?”
白瀛若無其事拂袖站起身來, 向李蘭修點頭道:“改日再會。”
他徐徐邁下階梯,走到楚越身邊,瞥一眼脖頸金光燦爛的項圈, 勾起唇角嗤笑一聲, 大步出門而去。
漆黑夜幕裏月光朦胧,四下山川萬籁俱寂。
白瀛踏上飛劍, 渡過一重一重青山, 穿過從天而降的水幕, 來到重玄宗最深處的一座山。
山巅矗立一座重樓飛閣,籠罩在彌漫雲霧裏,隐約可見銀白的屋檐樓臺, 如同雪玉雕琢的閣樓。
重玄宗主梅雪真君所居住的洞府,他在外雲游幾年, 這座樓臺無人靠近。
白瀛落到青石磚地,腳下亮起淺淺銀輝,樓臺感應的陣法生效。
他從戒中取出一根玉簽,握在手中摩挲一番,猛然用力折成兩段。
伴随着“嘎”一聲碎玉響,折成兩截的玉簽裏飛出一只雪白蝴蝶,蹁跹着飛向遠方。
白瀛盯着消失在眼前的蝴蝶,這是他與梅雪真君的傳訊方式,若是他想聯絡梅雪,便來到這座洞府,折斷手中的玉簽。
蝴蝶會飛到梅雪真君所在的地方,真君見到蝴蝶,便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相談。
李蘭修瞥眼神色陰冷的楚越,坐起身來,一手高高拎起桌案上的酒壺,仰頭酒液傾倒在半張的口中。
紅唇染得濕潤瑩光,松松敞開的衣領露出清晰滑膩的鎖骨,他随手撂了空酒壺,舌尖舔舔唇邊的酒漬,居高臨下瞧着楚越。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楚越盯着他的眸光幽深,不徐不疾地邁上階梯,“公子方才與白真傳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為何他一走,公子就冷着臉不高興?”
他走到座榻前,俯下身近距離盯着李蘭修,唇角勾着輕笑,“是因為公子見到我?”
“啪——”
李蘭修一巴掌扇在這張俊臉,耳光聲清脆響亮,他輕輕揉着作痛的手掌,“掃興的東西。”
楚越舌尖抵着上颚深呼吸一口氣,抓過他的手來,朝着手掌吹幾口氣,“還痛麽?”
“痛。”李蘭修睨他一眼,輕聲輕氣說:“你這臭臉又冷又硬,打你咯得本公子手痛。”
楚越伸出舌尖舔舔他的掌心,手心裏的皮膚,分毫不落地舔舐一遍。
粗粝舌尖的靈巧游過每一寸,溫白泛粉的手掌小小的,幾下舔得李蘭修手掌濕淋淋,布滿他的口水。
李蘭修蹙起眉尖,想要攏住手掌,楚越一把捏住他的手指,強行撐開他的掌心,連帶他的手指舔得濕漉漉。
楚越舌尖卷過手指,含糊地說:“舔舔就不痛了。”
李蘭修用力抽回手,拿出帕子擦拭掌心裏的口水,嗤笑說道:“吃不該吃的,胡亂舔人,我該管管你了。”
說罷,他随手撂了帕子,起身來向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楚越抹抹嘴唇,跟在他身後,李蘭修走過一間房,從多寶閣取下一個精致木匣,抱在懷裏走進寝殿。
屋子裏燈火明亮,鮮豔帷幔重重,銅爐裏騰出袅袅的熏香。
寝殿的床寬敞整潔,他坐到床榻正中間,将懷裏的匣子放在一旁,雙腿慢條斯理地交疊,“來,跪下。”
楚越喉頭發緊,撩起袍子跪倒在床前,躍躍欲試地盯着他。
李蘭修手指輕輕叩着匣子,靴尖抵在楚越雙膝之間的某個部位,“想不想我罰你?”
楚越膝行往前跪一步,緊緊抵着着他的靴尖,“想。”
李蘭修懸在空中的靴尖,漫不經心一搖一晃,輕踢着微妙不可言說之處,“我真是太寵你了,你一點都不乖了,你知道我是怎麽對付不聽話的畜生的?”
若是以前,楚越還沒那麽快起反應,可前幾日開過葷,深嘗過他的滋味,那種舒爽美妙,頭皮發麻的感覺染神刻骨。
他眼神幽亮發暗,壓着嗓子問道:“公子如何對待?”
李蘭修俯下身瞧着他,指尖輕輕地在他眉眼勾動,淺笑吟吟地說:“我小時候有匹小馬,野性難馴,不肯讓我騎,我爹說公馬天性如此,只有閹了的公馬才會溫順聽話,我心地善良,舍不得我的小馬挨刀子——”
“便用膠筋牢牢紮住它那玩意的根部,沒過幾日,那惡心的東西充血壞死,自己脫落了。”
一想到那個畫面,楚越神色驀然一變,“阿修別再逗弄我了。”
李蘭修很滿意他的表情,輕輕摸着他的臉頰,“後來,我又給它套上嘴套,它變得可乖了,見到我俯首聽命,我想怎麽騎它,就怎麽騎它。”
他稍頓一下,柔聲呢喃說:“楚越,我真喜歡你,舍不得你挨刀子。”
有了前半句,楚越神色動容,握住他的手腕蹭蹭臉頰,“公子想怎麽騎我都成,我受得住。”
李蘭修不理會他的別有深意,打開床榻的匣子,裏面躺着牛皮制的嘴套,形狀巧妙貼合人臉輪廓,前端有一個小小镂空,剛好能自由呼吸,但卻無法伸出舌頭舔東西。
旁邊還有個圓圓的膠筋,彈力充沛的模樣。
他把匣子遞給楚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喏,選一樣,剩下的我幫你戴。”
楚越當機立斷拿起嘴套,擡眼瞧着他,緩緩将嘴套罩在自己的臉上,兩根皮帶繞在腦後扣在一起。
他嘗試張一下嘴,下颚被牢牢箍住,完全張不開嘴,想說話都很艱難。
真像個戴着馬銜鐵的畜生。
他倒是一點都不着急,大咧咧地敞開膝蓋,擡起流暢鋒銳的下颚,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盯着李蘭修。
李蘭修手指勾起匣子裏的膠圈,繃在兩指之間撐開一個弧圓的圈,輕輕地吹一口氣,“你可別亂動,我若不小心你得斷子絕孫,到時候可別怪我。”
楚越一手勾起墨色袍子,亮出不雅的場面。
李蘭修俯身目光從容相接,挑開楚越的腰帶,單手有條不紊地動作。
試了那麽幾下,他發覺膠圈太小了。
或者說不是膠圈得太小了,狗東西,他冷冰冰睨楚越一眼,楚越輕輕地一笑,故意用微妙之處蹭蹭他的手,含糊不清地說:“公子的手好軟。”
李蘭修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不得不兩只手一同動作,手心手背都被蹭了一番。
終于他搞定手中的動作,抽出手先幹脆利落地給一耳光,嗤笑着罵道:“臭狗,有你舒坦的!”
楚越被他得口幹舌燥,周身火燒火燎,盯着他的目光像要把他剝光了。
李蘭修解下床榻的帷幔,将自己罩在薄薄紗簾裏,幾下踢掉靴子,姿态慵懶躺下身來,“我要睡了,若明日一早,它不在你身上,你就去當流浪狗吧!”
他說罷阖上眼睛,當真開始睡覺休息。
楚越跪在床前,膝蓋貼着地板,一開始倒還好,只是些許的不适,但随着時間的流逝,那種不适感越來越強。
輕薄紗簾遮掩着那張美豔妙麗的臉,微微閉着眼睛,仿佛真的睡着了。
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這樣盯着李蘭修,焦灼的感受越強烈,難以忍受的脹痛越強烈。
兩個時辰之後,汗水濡濕楚越背後的衣裳,鬓發濕透,順着流利的下颌角,一滴一滴砸在地板,發出細微聲響。
他全身的肌肉因為無法釋放而繃緊到極致,眼神跟黑夜裏狼一樣幽深發亮,銳利的喉結劇烈地滾動,嘴套牢牢地箍住了他,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低吟。
李蘭修阖着眼裝睡,一直醒着提防楚越爬床,房間裏的響動聽得一清二楚。
有那麽點心疼,畢竟這是他最喜歡的一條狗,從小養到大,纡尊降貴将身體都賞給楚越了,足以見情誼深厚。
但不聽話就得罰。
熹微晨光穿過窗戶灑在地板,悠悠鶴鳴聲從紫臺峰響起,已至拂曉時刻。
李蘭修撩開一角床幔,一只腳落在足承,懶洋洋地打着哈欠。
跪在床前的楚越臉頰發白,頭臉被汗水浸得濕透,冷峻的臉狼狽不堪,呼吸急促地盯着他。
李蘭修瞥一眼,心滿意足他的聽話,“都解了吧。”
話音落下幾秒,他聽見楚越的呼吸驀然順暢,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與此同時,他踩在足承的腳一熱。
李蘭修赫然坐起身來,低頭瞧着足上污濁東西。
楚越扯下罩在臉上的嘴套,臉色蒼白如紙,坦蕩蕩地說道::“抱歉,沒忍住。”
李蘭修把帕子扔給他,“擦幹淨。”
楚越托着他的足,低垂的眼神暗光幽深,捏着帕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克制握着他的腳踝将人壓倒在床榻的沖動。
他仔細輕柔地擦得幹幹淨淨,擡起頭綻出笑意,襯着唇角的酒窩,無辜純良的模樣,“我不該以下犯上,公子罰我是理所應當的。”
“嗯?你想明白了?”李蘭修将信将疑地瞧着他。
楚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湊近他身邊盯着他,“公子身邊有那麽多人,但我是公子最偏愛的,甚至與我有夫妻之實,我應當知足了,不是麽?”
李蘭修倒不是這麽想的,楚越吃醋還是蠻有意思,他只是不喜歡楚越爬到他頭上。
他稍作思索,楚越說得也沒錯,漫不經意地點了點頭。
楚越驀然垂下眼,笑得更是溫馴無害,“原來如此,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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