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彭意的手懸在了半空之中,怕水漏出來, 燙着人, 她把水壺放在了料理臺上。
“江肆.”
剛叫了一聲,還沒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
“別說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我不同意。”
江肆将臉埋在她的頸窩後面, 提聲拒絕道, 他将手伸到前方, 五指從彭意的指縫間穿過,與她交握在一起。
有什麽東西隔在他們的掌心之中。
彭意拿起來一看, 是上次她放在他家的那條項鏈。
如同嶄新的一般,
可上面的灰層可以擦幹淨, 人的感情卻不一樣了,隔在四年裏太多的人和物, 已經讓他們回不去了。
彭意轉過身, 看着他, 而後平靜地說:“我今天在酒店看見你了。”
江肆怔了一怔, 想起那聲“老師”, 就知道今天中午在電梯那兒見到的人确實是她。
當時他正跟薛美憶在一起, 想她可能會誤會,江肆解釋道:“我跟她沒什麽。”
“不是這個問題。”
彭意又開口說道。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可江肆已經整個人靠了過來,單手捏着她的下巴, 吻了下去。
即使過去了四年,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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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她的時候喜歡不自覺的咬她下巴。
彭意一時愣神,沒想到給了江肆更多的機會。
許久之後,等他親夠了,她才終于能找到力氣推開了身邊的人。
回頭将剛才沒倒的水倒進水杯裏,走出客廳,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彭意起身看他:“喝完就走吧。”
一說完,她就轉過了頭。
空氣裏太過暧昧,她清楚即使過去了那麽長時間,他們在一起交往一年多,很多東西是改變不了的。
他知道她心軟的地方,也知道怎麽在感情上取悅她。
彭意呼了口氣,走進了自己的卧室,去洗了澡。
當她再出來的時候,江肆還沒有走,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再想什麽。
彭意悄悄地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不曉得該說什麽,她只好開口:“這次還走嗎?”
江肆用手抹了抹臉,搖了搖頭。
當年他被江棟彬帶出國後,是從大一開始上的,等于荒廢了在國內的一年,在學習上本來就沒放什麽心思,所以大學一上完他就回了國。
江棟彬在國內做酒店生意,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當地政.府在兩三年前有意要開發城西那一塊,将商業中心往城西發展,江棟彬在那兒買了塊地,準備再開一家連鎖酒店。
人手不夠,他想讓兒子幫忙。
江肆這幾年跟他爸的關系好了很多,人一長大想法包括觀念就成熟了許多,其實比起沈之辰,江棟彬這麽多年至少給了他富裕的生活和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
只說了一句話,他們接下來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那條項鏈被彭意放在了茶幾上,江肆看見,站起來拿到手裏,扳着她的身體,給她帶在了脖子上。
目光對視,彭意感覺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一樣。
懂了什麽,她想要避開他的眼睛,但江肆的手已經順着她白皙的小腿往上撫摸,進了她的裙擺之中。
因為剛洗過澡,她不習慣穿內衣,江肆沒費什麽力氣就摸到了那仿佛帶着馨香的柔軟。
埋首在她脖間輕咬。
彭意體重很輕,沒用什麽勁就被江肆抱在了懷裏。
她在最後的一絲理智尚存之前,摟着他的脖子說道:“去.去房間.”
事後,江肆躺在大床之上,喘着氣,平複了好久,才轉過身去看背對着自己的彭意。
她沒穿衣服,裸.露的身體在夏天薄被的遮掩之下,更像欲拒還迎,這樣一看,江肆又起了反應,四年沒見,他怎麽都不想錯過任何一次能跟她親密的機會。
于是,江肆又擡起她的一只腿,慢慢地抵.了進去.
彭意想推他,可力氣根本比不過江肆,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到了淩晨兩三點,才停下來,雙雙睡着了。
第二天是江肆先醒的,他穿好衣服,沒事做,怕打擾到彭意,就穿上褲子,去陽臺抽了跟煙。
手機響了,看是何巍,他接了起來。
“喂?”
“在哪兒呢?我去你家怎麽沒人?”
何巍在理工大讀研究生,上午沒課,幾年沒見着老朋友,自是想跟他敘敘舊。
“我不在家。”
“靠,哪個女的,你不是想跟彭意姐複合.”說到這兒,他在一頭霧水中漸漸明白了過來,之後又轉為震驚。“你們這夠迅速的啊,算了算了,看你可憐,我就不打擾了,回頭帶彭意姐過來吃個飯,我們幾年沒見了。”
江肆“嗯”了一聲,臉上帶着由衷的笑。
對面何巍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話語聲有些嚴肅:“對了,你知道不?鄭偉在你走後追過彭意姐,這小子真夠仗義的,當初你借了他那麽多錢,後來他發達了,竟然背着你撬兄弟的牆角。”
這事江肆還真不知道。
當年鄭偉想要将房子換大的時候,又跟他借了筆錢,江肆同意了,他要帶江肆入股,可那時候他要出國,沒時間管這些,就說等他有錢直接打到他賬上就行了。
後來,他們聯系也變少了。
聽到這裏江肆,皺了皺眉,只是什麽都沒說:“我知道了,回頭聊。”
“行。”
把電話挂了,他就進了屋。
彭意已經醒了,正在穿衣服,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在視線裏特別明顯,江肆看見,走過去摟着她的腰,想親她,卻被躲了開來。
她聞到他身上的煙味,似乎不是太喜歡。
江肆笑了笑,沒強迫她,看着彭意進了浴室,倚在床頭發呆。
右手邊彭意的手機震了震,他低下頭看。
是個他不認識的人發來的微信消息。
【彭老師今天有時間嗎?】
江肆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在少年宮門口見到的那個男人。
把手機拿到了面前。
彭意的手機已經換了,是時下很多年輕人都喜歡用的蘋果,手機也設置了密碼,江肆試了幾個可能的密碼,最後一個,輸了她生日,成功解開了鎖,江肆點進微信裏面,想确定是不是昨天那個男人。
還沒翻到,上面有只手已經将手機奪了過去:“你翻我東西?”
“有不能看的?”
“你不是都看到了。”
江肆問他:“那男人是誰?”
“學生父親。”
“他想搞小三?”
彭意擡腳踢了踢他:“瞎說什麽呢?”
只是江肆根本沒理她說的話,她的視線一直盯着下面,彭意順着她的目光往下看.
因為沒穿褲子,已經露光了。
罵了句流氓,她轉身去了櫥櫃那兒找衣服。
今天是周一,彭意放假,而江肆也有事,他收拾了一下,在孫若回來前,就離開了。
回家裏換了身衣服,又去了一家餐廳。
江棟彬因為兒子要接管生意,把自己身邊一個得力助手派去了新酒店,讓他給江肆幫忙,今天就是給兒子引薦的日子。
“老錢啊,這個是我兒子,他小時候你見過的,下面要請你多幫幫忙了。”
在江肆一進來的時候,江棟彬跟就身邊一個年齡大約在四五十歲的男人介紹道。
“應該的應該的。”
那人點了點頭。
江肆進來時,也和他打了聲招呼。
聊了些新酒店發展的事情,吃完了飯,江棟彬讓人送走了那位換作錢姓男人後,才看着兒子,問:“陳姨說你昨天沒回家去哪兒了?”
江肆沒說完。
“你要真喜歡,爸爸也不反對,凡事留個心眼,女人是這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生物。”
年輕時因為沈之辰,他已經下意識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或許是這幾年他感覺到自己老了,不像以前那麽混蛋,對兒子語氣也軟了許多,知道這世界上和他最親的人是自己兒子。
江肆難得聽到他示弱的語氣,什麽都沒說,點了點頭。
從餐廳裏出來,就各奔東西。
江肆回了家,想睡一覺,剛到家門口,何巍又跑了過來。
“你們學校很閑?”
江肆拿鑰匙開門的時候,轉過頭問他。
“屁,還不是關心你?你說你就這麽跟彭意姐和好了,也太兒戲了點。”
何巍怎麽想都有些不對勁。
“她問你和薛美憶的事情了嗎?”
前面的人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可能啊。”
何巍跟着進去的時候,小聲嘀咕道。
有件事,他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那時候彭意剛跟江肆談時,何巍有天晚上跟她聊天,不曉得怎麽說起江肆自帶招蜂引蝶本領的事情。
何巍問她:“有女生如果跟江肆糾纏不清怎麽辦?”
她笑着回:“那就不要了啊,寧缺毋濫,留着糟心。”
雖然當時她的語氣就跟開完笑似的,可從那一句話就知道彭意并不是個不計較這些事情的人,所以根本不可能什麽都不問就這樣和好。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既然那邊不知道怎麽解決,他決定從這邊下手。
江肆已經走到了冰箱那兒,西裝外套被他搭在右肩上,仰頭喝了水,他将蓋子蓋好,回:“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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