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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意只好直接和她媽坦白:“媽,我不去。”
趙學華納悶:“不是說了随你答不答應嘛, 就是去看看, 你這孩子怎麽不聽人話呢?”
彭年翰看她有發火的趨勢,趕緊上去拉着她的手勸:“好了,孩子去不去她自己決定, 你生什麽氣?”
“我不是也是為了她.”
這頓飯吃得誰都沒有好臉色, 結束, 趙學華就端着碗去了廚房。
彭年翰瞅了眼自己女兒, 意思讓她先進房間, 自己來勸勸。
彭意點了點頭,進了卧室。
她的卧室因為常年沒人住, 窗戶不怎麽開,室內有些悶, 彭意走到窗戶那兒,打開, 透風, 坐在床邊, 從包裏拿出根煙, 抽了起來。
什麽時候發現趙學華脾氣變大了?
大概也就是近幾年, 或許是因為生病, 什麽事都不做,覺得成了家裏面的負擔,又或者是所謂的更年期,她的脾氣在這幾年裏真是見長, 以前那麽一個溫和的性子,現在動不動就會發兩句火。
在她發呆的時候,外面敲了敲門。
彭意趕緊把手上的煙掐了,說了句:“進來。”
彭年翰才推了門。
彭父性子慢,就是開個門,花的時間都比別人長,可他進來的時候還是聞到了若有若無飄來的煙味。
“怎麽,你媽說你幾句就生氣了?”
彭年翰問,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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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吧。”
“那就去見見,我也說不動她,哎。”彭年翰嘆了口氣,“她也是為你好,你一直沒定下來,之前還遇到了那樣的事,擔心也不奇怪。”
彭意想跟她爸說江肆的事,但是總覺得還不是時候,就沒做聲,默認了。
約好的時間是在這周日下午三點。
彭意記下了見面的地點,在家裏又把她母親哄高興了,快九點才離開。
是江肆來接她的。
把她一直送到家門口,他才将車停下來。
彭意覺得這件事得和她說一聲,在下車前,老實交代:“江肆,我得和你說件事。”
說實話,乍一聽到這句話的江肆,是高興的,重逢後,她太冷靜,即使她們跟很多親密的情侶一樣,親.吻,做.愛,但他還是能感覺到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
“這周末我可能要去相親。”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江肆原本心情還挺好,聽到這話,面部漸漸冷了下來,始終不相信。
“我說這周末我可能要去相親。”
“在哪兒?”
“在市中心中山路那家咖啡廳。”
江肆一開始以為她是在騙他,到了這一刻,看她說得有鼻子有眼,徹底怒了:“下車。”
彭意看着他。
“下車!”
他又重複了一遍。
彭意照做,看着前面車子底下的排氣管發出“轟轟”的聲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接下來江肆一個星期都沒來找過她。
她又恢複了以前的生活,自己上下班,擠公交,地鐵。少年宮的老師都納悶,怎麽彭老師的男朋友只來接了幾天,就不來了。
大夥兒還紛紛起哄:“彭老師,這個男朋友還得多考察考察,就堅持這麽幾次,就想抱得美人歸,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每當這個時候,彭意只能笑笑,什麽話都沒說。
到了周末,她如期去赴約。
對方來得比她早。
原本坐在那裏看了看手表,好像有些着急和不悅,見着彭意本人,眼裏卻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又恢複了過來。
彭意坐在他對面,聽他問:“要喝點什麽?”
“白開水吧。”
那人點了點頭,像是在找話題:“我聽說你是學舞蹈的,怪不得這麽瘦,其實難得喝一些沒什麽。”
彭意搖了搖頭,說謝謝,白開水已經夠了。
“對了,你今年多少歲了?”
“還有幾個月25.”
“以你的條件應該不難找男朋友吧?”
彭意沒說話。
男人了然。
他比彭意大五歲,到他這個年紀,什麽學生時代青澀的戀愛,踏入社會激.情又浪
漫的愛情,什麽都經歷過,就知道像彭意這樣的女人大概是受感情所挫。
畢竟女人比起男人在交往裏,總會陷得更深。
這點他倒是不在乎,誰還沒有個過去,主要他是挺滿意這個人的,覺得她長得夠漂亮。
彭意也感覺到了他态度的轉變,從一開始等人的不耐,到逐漸熱情,所以她覺得這樣,就更得将清楚了。
剛想說,自己還沒有打算戀愛的意思,身邊卻好像突然坐了一個人。
彭意轉頭看,竟然是江肆。
“你怎麽來了?”
彭意有些驚訝。
江肆像沒聽到她說話一樣,把手裏的煙掐在煙灰缸裏,伸手摸着她後腦勺,然後抹了抹臉,愧疚地說:“那女的電話我删了,以後再也不給她打電話了,寶貝,對不起,別生氣了好不好?以後我只跟你在一起,天天陪着你。”
彭意想問你幹什麽,可一瞬間她就明白了江肆的意圖,轉過頭一看,果然那男人臉都黑了。
這什麽意思?
不就是拿他當備胎的意思,一邊和前男友藕斷絲連,一邊又出來相親,想着找下家?
對面的人站了起來,叫來服務生,付了錢,就匆匆地離開了咖啡廳。
人走後,彭意坐在那兒看了江肆一眼。
他也不裝了,臉沉下來,似乎在表達自己很不高興,彭意沒和他說任何話,起身站起來,拿着包,出了咖啡廳。
他的車停在外面,有些顯眼,雖然在吵架,可彭意還是走了過去。
江肆在後面按了車鑰匙,車鎖開了。
坐上副駕駛,等江肆過來,她也沒說自己去哪兒,也沒問他要帶她到哪兒去,坐在車裏就是不說話。
江肆帶她來了自己家。
這一塊,彭意已經幾年沒來了,外面在做城市規劃,很多地方都已經翻新了一遍,那家江肆經常去的飯店也關門了。
把車停好後,兩人下了車,往樓上走。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江肆突然拉住她問:“還生氣呢?”
彭意沒說話。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你去相親。”
彭意擡頭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去,我媽就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
“我見不得人?”
“不是這個問題。”彭意反駁道:“我媽最近脾氣不太好,四年前又發生了那樣的事,他不見得會喜歡你。”
這是他們第一次将四年前的事情擺在臺面上說,雖然重逢以來,他們從來沒談過以前的事情,但不代表那沒有存在過。
“你還是覺得是我做錯了?”
彭意看着他,見他眼神裏有一絲傷神,伸手撫着他的臉:“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她說的話看似前言不搭後語,不過江肆聽明白了,她在給他解釋,給他四年前他想要的,她欠他的那個解釋。
他們在一起跟程見青沒有任何關系。
江肆看着彭意的目光,眼神突然溫柔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低頭吻了下去。
他将她抵在白色的牆板上,即使是彭意這樣的身高在江肆的懷裏也顯得嬌小,感覺到好像有人過來了,江肆才松開了她。
打開門,進了家。
彭意已經很久沒來這兒了,以為裏面會有什麽改變,可什麽都沒有,茶幾上還放着那個臺歷,雖然是13年的,但是沒扔,那幾個小瓷娃娃,也完好無損的貼在玻璃桌面。
就在她對着那幾個小瓷娃娃發呆的時候,江肆突然從後面抱住了她,将頭埋在她的肩上:“我都沒舍得扔。”
他說的是她放在這裏的東西。
彭意沒有立馬回應,沉默了一會兒,從他的懷抱中掙脫開來,才轉過頭,直視江肆,伸出手:“手機呢?
“你要手機幹什麽?”
江肆沒反應過來,可見她執意,還是從口袋裏掏出來,遞到她手中。
江肆的手機也換了。
“密碼?”
某人有些別扭,好久才說:“你生日。”
彭意頭也沒擡,打開了,往通訊錄那一欄翻。
每天和他通電話的人很多,好像沒找到她想找到的那個,她擡起頭問:“這裏面哪個是那個姑娘?”
“哪個姑娘?”
彭意想想回:“我上一次在酒店裏看見的那個.”
江肆一愣,想起剛回國那天,他和薛美憶在酒店裏的情景,老實交代:“這幾天沒有。”
“那上幾周就有了?”
“我不知道你們女人在想什麽,只能問她”
彭意也不是真計較這些,她只是想告訴江肆,她在乎他,別的沒有任何的其他意思。
把手機還給他,彭意就把包放下來,去了冰箱那兒。
晚上他們還沒吃飯。
她想看看冰箱裏有什麽東西,好煮晚飯。
本來沒抱什麽希望,打開一看,裏面什麽都有,她便拿了一塊豆腐,火腿還有些其他蔬菜,做了豆腐羹,胡蘿蔔炒西蘭花,悶豆角。
吃完飯後,洗了澡,彭意穿着江肆的衣服在床上看一本娛樂雜志。
江肆出來的時候,她正趴在深藍色的床單上,白色的T恤正好遮住大腿。若隐若現,引人遐想。
江肆走上前,拿了她手中的書,眼睛裏帶着一絲光芒。
因為吵架,他們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面了。
彭意知道他要幹什麽,先一步摟着他的脖子吻了下去.
過去了好久.
他仍舊俯在她身上,額角帶着一絲汗,在她身體裏沖.撞,可就在這時彭意的手機響了。
彭意迷離着眼神,想去推身上在動的江肆。
可他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忍着聲說:“再等等,等等.”
最後
終于結束,
彭意累倒在他的懷裏,累得不想動彈,可她還記得那個電話想了許久,像是有什麽急事。
伸出手,拿到面前一看,竟是趙學華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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