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你們去吧

第53章 你們去吧

“師兄，你怎麽來了？”柳序失意地往前走，途經風聆住所，風聆喊住了他。

風聆小跑過去，深呼吸有些緊張，“師兄，我想出宗門。”如同人間孩童出門詢問父親娘親一般，風聆乖乖地等待柳序的回答，眼中充滿期待。

“出宗門，去哪裏？”柳序眉目一凜，看向風聆。

風聆眼珠子圓溜溜地直轉，略帶心虛，“我……我想去人間玩玩。”其實是想下山，去一趟魔界，想要尋回失去的記憶。

柳序毅然決然地拒絕了，“不行。小聆，你如今身子尚未修複，若是遇到什麽危險……”柳序的回答同上一次拒絕的理由如出一轍，風聆眼皮耷拉，“真的不行嗎？”

風聆靈機一動，“若是讓林師兄跟着我一起去呢？一來可以護我安全，二來師兄也放心，不是嗎？”風聆內心祈願柳序答應。

“好。”

風聆聞言，滿心歡喜。

“不過……”柳序意味深長的看着風聆的一舉一動，“小眠留下來掌管宗門大小事務，我陪你去。”

風聆揚起的嘴角一瞬間下拉，他原本想着，若是柳序答應，如此一來，林清知道魔界所在之處，且與墨清熟稔，減少許多不必要的争端。可偏偏卻是柳序。

“怎麽了？不想我陪你去嗎？”柳序察覺到風聆神情些許變化，恰好驗證了他的猜測∶林清或許會帶着小聆前去魔界見墨清。柳序內心自是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師弟再次羊入虎口。

“沒有。師兄能陪我去，我也很高興。”風聆的臉上迅速揚起一個微笑。

人間，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風聆自小被若齊收養之後鮮少下山，對山下的繁華也十分向往，往日裏只能從弟子口中聽聞。

風聆一路上異常開心，興奮又好奇地在大街上探索，他看了一眼紅紅圓圓的糖葫蘆，拿起一串握在手裏，期待地看着柳序，“師兄，我想要這個。”

柳序拿出兩枚銅錢遞給小販，小販樂呵呵地看着他們，“謝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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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聆咬了一口糖葫蘆，甜膩的味道在嘴唇中散開，風聆眼中閃閃，望向柳序，同他分享喜悅，“師兄，這個好甜。”

柳序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糖葫蘆，寵溺地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風聆遠遠望去瞧見前面有家王記點心鋪，他甩起袖子就是跑過去，看着各種各樣精心包裝的糕點，他的眼睛直勾勾地停在桂花糕上，柳序見他呆愣着不動，一直看着桂花糕。

“怎麽了，你想要？”柳序二話不說，“老板，把這些各包一份帶走。”

老板見着來了大戶，臉上笑嘻嘻，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老板見風聆怎的有幾分眼熟，他又前傾湊近瞅了瞅。“哎？客官，我見你有幾分面熟，之前是不是來過呀？”

面對老板親切和藹的詢問，風聆顯然記不起來一分，他只是禮貌地笑笑，不好意思地回應他，“抱歉，我也忘記了。”

老板見氣氛有些冷了，又尋了一個話題，“我呀，這有個小夥子，前些年呢，說他師尊愛吃桂花糕，特意來學了好幾個月呢。”

老板笑着将打包好的糕點遞給柳序。

師尊？桂花糕？不知為何，風聆內心泛起一點漣漪，喜悅伴随一分苦澀，他怎麽會莫名地想到墨清，難道是因為桂花糕的緣故嗎？

“謝謝老板。”

自打聽了老板的那些話之後，風聆一直心不在焉，他雙目無神地走着，柳序在他前頭停下腳步，轉身看着風聆，“小聆，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柳序一下将風聆的思緒拉回，風聆眼神躲避，飄忽不定，強裝鎮定，“沒有啊，師兄怎麽會這樣想呢？”

“小聆，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小眠說得對，你遲早有一天會想起全部，我也不必瞞你，想必小眠已經将事情同你說了，你想尋回自己的記憶嗎？”

風聆聞言一驚，師兄居然會主動提及此事。

柳序想明白了，風聆若想做什麽，盡管大膽去做，即使他不喜歡魔界，但是他依舊想看着小聆快樂。

風聆∶“我……想。”

柳序∶“我曾聽師尊提起，往西一直走有一靈山，靈山之上有一藥童，只可惜，靈山只見有緣之人。或許可以一試。”

風聆微微垂下眼眸，輕聲說道：“師兄，我想先去一趟魔界。”

柳序聽到這句話後，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地回答道：“魔界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你說什麽？當真？”守門魔将報清韻宗宗主和三宗主前來之時，墨清不甚歡喜，他從未設想，風聆竟會前來尋他。

他瞟了一眼自身，衣裳整潔，他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萬魔殿外的風聆和柳序正站着等守門将領通報完畢。“請稍等，正在通報魔尊。”誰知不遠處就見一人朝他們的方向奔來，身影拉進的瞬間，他們兩個看清楚了，是墨清。

墨清臉上挂着汗珠，但臉上卻十分高興，入眼皆是風聆一人，他看着風聆，直盯盯地問他，“師尊，你怎麽來了？”

柳序∶“……”

過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風聆一旁的柳序，“師叔，你也來了？”

“廢話不多說，小聆想找回之前的記憶，我之前聽師尊提及，往西一直走有一靈山，你們或許可以試試。”

風聆愣了愣，轉過頭問柳序，“師兄，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不了，之前我也曾為求起死回生之術尋過靈山，只可惜，靈山從未顯現，或許我不是有緣人。”

風聆眉目一凜，“靈山？師叔你也聽說過？我這些日子派出不少人尋靈山，皆無功而返，過幾天可能要親自去看看了。”

風聆拉住墨清的衣袖，扯了扯，“我同你一同前去。”

“然而，墨清卻搖了搖頭，語氣嚴肅而堅決地說：“不行，你現在的靈力如此微弱，若是遇到什麽危險，我擔心你會受到傷害。”他的眉頭緊皺，似乎對這個決定已經深思熟慮過。

“畢竟是我自己的記憶。況且，你體內是不是還藏着一股靈力，一直在壓抑。”

墨清自以為自己藏得十分好，卻不曾想還是被風聆一眼看出。

柳序∶“仙門術法本就和魔界修煉之道不同，強行修煉兩種術法，他們已經融入你的體中，雖然你強行鎮壓，可終究不是辦法。你們此行若是有幸可以遇到靈山，或許會有解決的辦法。”

風聆眼眸輕擡，“事不宜遲，現在出發。”

“那行，我先去收拾東西。”

柳序上下打量了一番風聆，“小聆，此一去，不知何時再見，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若他欺負你，你定要告訴師兄，師兄定會為你出氣。”自小看着長大的師弟，怎能不擔憂。

“師兄……”

“我收拾好了，走吧。”

柳序望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眉頭微皺，內心揪成一團，果然啊，親手養大的師弟，怎麽看也不放心。

墨清和柳序一路西行，行至了一處村莊，這裏寧靜而祥和，仿佛時間都在這裏停滞了。他們一路走來，欣賞着沿途的美景，心情格外舒暢。然而，當他們行至村莊中心時，天空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被烏雲籠罩，狂風呼嘯而過，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

墨清緊緊地摟住懷中的風聆，撐起雨傘，挨家挨戶地敲着門，希望能找到一戶人家收留他們避雨。

敲一家，無人響應，下一家，無人響應……

墨清的心越來越沉重，他感到無助和無奈。就在這時，嘎吱一聲，木質門輕輕打開，一個衣衫褴褛，清瘦的男孩走出，“你們進來避雨吧。”

屋內彌漫着一股陳舊的氣息，牆壁斑駁，佛像也顯得有些破敗。風聆輕輕拿開他摟在自己腰上的手。

外面傾盆大雨如注，即使撐傘也難以避免，雨滴噼裏啪啦地打在他們身上，瞬間将衣服濕透。風聆無奈之下，只能匆忙脫下外層衣物，僅剩下一件單薄的裏衣。而這白色的裏衣，也無法幸免地被雨水濺濕，緊緊貼在身上，透露出一絲涼意和狼狽。

墨清呆滞地看着風聆因濕透的裏衣顯露出的肌膚，他抿了抿唇，轉身也脫去外層衣物。

男孩為他們拿來了火柴，他們架起衣裳在火上烤。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來此處？”男孩平靜地問他們。

風聆∶“我們途徑此處，突遇大雨，只能借一戶人家躲躲雨，卻不曾想……”

男孩長嘆一口氣，“村莊僅有我一人，前些年，妖魔縱橫，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僅有我一人守在此處。”

墨清聞言不語，頭低下了幾分，垂眸。

“你們可以在此休息，放心，挺安全的。”

墨清突然問道，“你為什麽不走？”

男孩挑眉，疑惑道，“你是在問我嗎？因為我想尋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

“那個時候，她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