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對于遲郁的問題,顧宴辭的回答令人琢磨。

遲郁站在原地,心裏炸毛抓狂。

神特麽“你猜”。

這讓他怎麽猜?

他哪裏能知道顧宴辭的性取向啊?

以至于連顧宴辭什麽時候推開陽臺門回了房間都沒察覺。

晴好的冬日斂了太陽,陽臺上起了大風,吹得園區高大的松柏簌簌作響。

遲郁回過神。

他後知後覺,尴尬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

誰要跟顧宴辭商量到底什麽才算攻受啊!

他為什麽要跟顧宴辭讨論他到底喜歡男的女的啊?

遲郁咬着唇,強迫自己把剛才所有的尴尬都驅逐出腦海。

*

【GU:換衣服,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

微信收到消息,遲郁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又爬上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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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熱水龍頭關了,直接換成冷水。

冷水撲面,凍得他一個激靈。

他來TAG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包,回家也沒什麽東西要帶。

手機,黑色雙肩包,棒球棍,以及他這個人……

下樓的時候,碰上于準去二樓會議室。

看到遲郁,于準好奇:“你這麽長時間沒回家,就帶這麽點東西?”

“棒球棍帶了就行了,其他不重要。”遲郁随意道。

于準先按住金絲邊框眼鏡,再表達自己的三觀跌落在地:“……你回家還要帶棒球棍?”

年紀輕輕,怎麽就有了這麽暴力的習慣,這可不是好事。

遲郁很認真的看着他。

“經理,我家比外面還兇險。“

于準:“……”

他可不是十八歲小孩,這話哪裏能騙到他?

轉而不知想到了什麽,憐憫的拍了拍遲郁的背:“好好保護自己,争取明天回來的時候還四肢健全。”

看到顧宴辭在門口等着,又問:“他送你回去?”

遲郁摸了摸耳垂:“恩。”

于準眯眼,笑的意味深長:“哦~”

遲郁奇怪,擡頭看他。

于準立刻劃清界限:“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一根棒球棍夠不夠。”

登堂入室!

遲郁爸媽要是知道顧宴辭的心思,何止棒球棍,所有菜刀都得用上。

沒等遲郁反應,于準就拐過樓梯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遲郁抱着雙肩包,捏了捏棒球棍。

有棒球棍在,他就安心許多了。

遲先生要是想揍他,他雖然不能拿出棒球棍反抗對打。

但至少能擋一擋,保證自己不被打斷了腿。

*

遲郁、芮筠和俞栗三家是世交,住的地方是個很安靜很豪華也偏遠的洋房區。

車子過了杆,坡度一直往上,顧宴辭看着這小區。

是個寸土寸金的地,就算有錢也未必買得到。

住在這兒的都是一開始就有投資眼光,一代代往下傳。

随着高度越來越高,遲郁指着最後那棟靠山的洋房:“就那裏,隊長,停在門口就好了。”

他解開安全帶,帶着包下車。

開了快三個小時,冬季的天黑的早,再加上下午天氣不太好,現在的天色已經有些暗。

天邊挂着厚厚的雲層,車外又是一陣陣大風。

遲郁下車後被吹得沒了發型。

走了兩步轉頭看顧宴辭的車還停在原地。

他停下腳步,想了想,又不由自主的咬了咬唇。

轉身走到駕駛室,敲了敲窗戶。

貼了膜的黑色窗戶緩緩降下。

顧宴辭雙手搭在方向盤,挑眉:“怎麽了?”

遲郁單間背着包,腳下不太安分的攆着地兒:“隊長,今天天氣不太好,你進去坐會兒吧,等天氣好些了再回去。”

顧宴辭失笑,輕聲拒絕:“沒事,這個時間回去正好能趕上戰隊的晚飯,挺好。”

聽他這麽一說,遲郁更加不好意思了。

人家好心好意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把他送回來。

他不留人坐會兒吃個飯,還讓他再開三個小時的車回去趕家裏(戰隊)的飯。

這是個人做出來的事情嗎?

絕對不行!

自認為絕對是個人的遲郁打開駕駛室的門,“隊長,你放心,我爸媽很熱情的,我有辦法讓他們對你很好。”

聞言,顧宴辭若有所思,繼續不好意思的拒絕:“我怕打擾你們一家團聚。”

一家……團聚?

只怕是一家清算大會。

目光轉了轉,遲郁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想。

有隊長這個外人在,他爸媽肯定不好意思當着外人的面跟他算賬啊。

最好讓隊長在家裏住上一晚,明天和隊長一起回去。

這樣一來……

他的人身安全就可以得到足夠的保障。

想到這一層,遲郁雙眼蹭蹭蹭锃亮。

他主動拉開車門:“快下車,才不會打擾呢,我爸媽肯定很高興看到你。”

顧宴辭“拗不過”遲郁的熱情。

暗暗搖頭,裝作沒法子的熄火拔掉車鑰匙下了車。

他低聲嘆氣:“既然你盛情相邀,那我就打擾叔叔阿姨了。”

遲郁笑的眯起了眼睛,心裏的小九九打的滴滴響。

至于今天陽臺上的尴尬場面,早在遲先生和秦女士的威嚴下被他遠遠抛在腦後。

身後跟着顧宴辭,遲郁仿佛有了個保镖。

大步朝前,指紋開了外面的門,直接進了院子。

裏頭,秦女士聽到聲音,冷笑着摘掉芹菜葉子:“肯定是遲家的不肖子孫回來了。”

她擦了擦手往外走,又轉回來吩咐阿姨多做幾個菜,尤其是遲郁愛吃的糖醋排骨,“再加個排骨湯。”

阿姨笑了笑:“夫人放心,我都記着的。少爺從小就愛吃排骨,待會兒我再烤個蒜香排骨。”

秦女士微笑點頭,轉身出了廚房,踩着拖鞋不屑的看着剛進門的兒子。

“你還知道回來啊?”

“還知道我是你媽……你怎麽不跟我斷絕關系,讓你身份證直接變戶口本啊……”

“喲!”

秦女士看到了兒子身後的大高個顧宴辭。

人長得高,又長得帥,看着氣質也不錯。

她的眼神瞬間變了。

激動熱情卻又不得不保持自己的氣質。

但她的笑已經咧到眼角了,藏都藏不住:“你是……”

顧宴辭禮貌問好:“秦阿姨您好,我是遲郁戰隊的隊長,我叫顧宴辭。”

“我對你有印象。”

秦女士嫌棄的扒拉開遲郁,“去,上去叫你爸下來,說有客人來了。”

遲郁悄悄看了眼顧宴辭,又湊在秦女士耳邊讨好。

“我給你拐了個上門女婿回來,你記得叫我姐晚上回來吃飯。”

“還有,晚上幫我跟我爸求情,讓他手下留情些,他兒子還得靠四肢賺錢呢。”

秦女士翻了個白眼:“……別騙人,你有手就行,腿好不好無所謂。大不了我們丢點臉,讓你坐着輪椅上臺。”

遲郁幽怨的看着秦女士,悄悄瞥了眼顧宴辭,使出殺手锏。

“媽,我要是不留隊長,他肯定不留。”

這一瞬間,秦女士看遲郁的眼神終于像在看親兒子:“乖,上樓去。”

遲郁有點不放心顧宴辭。

秦女士這眼神,好像分分鐘就能吃了隊長啊。

遲郁一步三回頭。

顧宴辭始終帶着恰到好處的笑,溫文爾雅,禮貌有度。

等遲郁的聲音消失在二樓拐角。

秦女士收回視線,濃濃笑意:“小顧啊,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二十一好啊。”秦女士算着年齡差。

俗話說的話,女大三抱金磚。

秦女士:“那你爸爸媽媽都是做什麽的?”

顧宴辭笑道:“他們是大學教授,一直都在首都住着。”

秦女士更加滿意了。

還是學術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難怪這麽進退有度。

又聊了些多謝顧宴辭關照遲郁的話,秦女士總算找到機會切入了正題。

“遲郁有個姐姐,叫遲濉,今年24,正好比你大三歲。她今天回來吃晚飯,你們也認識認識。”

顧宴辭是個教養很好的人。

他不會突然打斷長輩的話。

等秦女士說完後,他掏出手機,“阿姨,之前聽遲郁說您最近在看百合和耽美的小說?”

秦女士不解:“對……對啊。”

心裏罵着不着調的兒子。

這家庭秘密怎麽還對外人說呢?

顧宴辭摩挲着手機:“我媽擔心我一直不找女朋友是因為……她最近也在看這類型的小說。前兩天,她還給我發了好幾本據說數據很好的,阿姨如果有興趣,我推給您?”

秦女士的熱情仿佛被潑了一瓢冷水。

她下意識狠狠一個深呼吸,把笑容再次挂在嘴邊,試探的問道:“小顧啊,那你不找女朋友是因為不着急嗎?”

顧宴辭神色為難。

秦女士醍醐灌頂,瞬間明白。

她忙道:“你別怪阿姨,阿姨沒有窺探你隐私的意思。”

顧宴辭适時露出個尴尬的笑容:“阿姨真開明。您放心,我送遲郁回來只是因為基地比較遠,打車的話不太方便。聽遲郁說,出租車也進不來小區,沒有別的意思。”

門外傳來腳步聲。

遲濉吊着個車鑰匙推門而入,換鞋的時候看到有陌生人,還是個年輕男人。

她紅唇一挑:“這是新給我找的上門女婿?”

秦女士抓準這個檔口起身,“小顧,你先坐會兒,我去廚房看看晚飯準備的怎麽樣了。”

顧宴辭起身。

秦女士進了廚房。

遲濉慵懶的走過來,随意的坐在沙發扶手上,還正好是顧宴辭坐的那個沙發。

顧宴辭不動聲色挪了挪位子。

下一秒,他的肩膀被遲濉按住。

“弟弟,你這樣子看上去不像是來做女婿的啊。”

顧宴辭呼吸微頓。

遲濉挑了挑眉,不懷好意的打量顧宴辭,紅唇微動:“讓我猜猜。”

“你是對我們家小魚兒有興趣吧。”

顧宴辭看着遲濉的眼神變了。

他露出個得體的笑:“遲小姐。”

遲濉不在意這些,把車鑰匙扔在茶幾上:“別這麽見外,叫姐姐。”

顧宴辭從善如流的改口:“姐姐。”“

“啧。”遲濉摸着下巴打量他,最後搖了搖頭,“真對我家小魚兒有意思?他腦子還沒開竅,你很辛苦吧?是不是做什麽說什麽他都看起來很在行,其實壓根沒往那方面想?”

顧宴辭正襟危坐,悉心聽講。

“我是他姐姐,他的一些事情我清楚的很,譬如……他其實一直都跟你是一類的。只不過,還沒開竅呢。你得慢慢來,別吓着他了。”遲濉挑了挑眉,長眉入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顧宴辭在心裏盤算遲濉剛才說的話。

對于遲郁的性取向,他大概有個把握。

但也的确如遲濉所說,遲郁完全沒開竅。

“幾個月前,你去網咖找遲郁,我們可能有過照面。”

“有嗎?”遲濉從小記憶都很好。

跟着顧宴辭給的提示,她想了一會兒就想起來:“哦~你就是小魚兒身邊坐的那個人。我記得當時你戴帽子戴口罩了。”

“姐姐慧眼如炬。”

遲濉起身,脫下羽絨服挂在衣架上,然後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接過阿姨泡好的檸檬水:“阿姨,你去廚房忙吧,客人這邊我在就行。”

阿姨很喜歡顧宴辭,畢竟誰不喜歡好看的孩子?

她多看了兩眼,又看了看遲濉,心照不宣的回了廚房。

“阿姨,看到了嗎?覺得怎麽樣?”秦女士擡了擡下巴,指着外面。

阿姨說話有滬市口音:“蠻好的咯。夫人,我看他和小姐聊得很投緣,說不定就是小姐的真命天子了。”

“還有他那張臉,這小夥子長得蠻帥氣,和小姐般配的很嘞。”

秦女士幽幽嘆氣。

她何嘗不滿意顧宴辭?

可……

顧宴辭是彎的,總不能強硬把人掰直吧?

到手的女婿,又飛了。

秦女士掏出手機給閨蜜群發了消息,讓她們再替遲濉留意着。

“夫人不滿意顧先生嗎?”阿姨看她臉色憂愁,奇怪。

正說着,遲先生下樓跟顧宴辭打了招呼。

說了會兒話後也進了廚房,說是要展示展示自己的廚藝。

一進來,他拉着秦女士走到窗邊,問起顧宴辭的事。

秦女士沒好氣的瞪他:“別想,人家對你閨女沒興趣。”

遲先生不樂意:“他還挑三揀四?遲濉怎麽了?哪裏配不上他?要人品有人品,要長相有長相,陪嫁更是幾個億。當然,他要是願意做上門女婿,我也樂意給幾個億的嫁妝。”

“別瞎說!”秦女士繼續瞪他,“人家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搞學術的。還有,人家對你女兒真沒興趣,跟看不看得上更沒關系。”

遲先生奇怪,摸不着頭腦:“……我剛才看他們兩個聊得很投契,反而我和遲郁下樓後,他們兩個才不說話。”

原本聊得很投契。

遲郁下樓後反倒不怎麽說了。

所以……共同話題很可能和遲郁有關。

這才不好意思當着本人的面說。

秦女士臉色一會兒悲,一會兒喜。

拽在手裏的青菜已經被她揪掉了好幾片葉子。

遲先生解救了那可憐的青菜,幫老婆擦幹淨手上的青菜汁。

“你這是怎麽了?心不在焉的,人家小青菜可沒惹你。”

“老公。”秦女士鄭重其事的看着遲先生。

遲先生扔掉餐巾紙,擔心的看着她:“怎麽了?”

秦女士:“我有一種預感,小顧不是沖着遲濉來的。”

遲先生:“……”

這也值得發呆?

秦女士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激動。

她緊緊抓着自家老公的手臂,聲音顫抖:“我覺得,他是沖着你兒子來的。”

“什麽?!”遲先生錯愕。

秦女士撞了他一下,“你這麽驚訝做什麽?你兒子又不是女兒這樣的香饽饽,能有人要就不錯了。”

遲先生:“……到底是咱們生的,嫌棄也不能這麽明顯。”

秦女士挑眉:“你是覺得兩個男的不被現在的社會接受,所以看不起小顧呢?”

遲先生當然沒這意思,連忙解釋:“社會在變化,我又不是老古板。小顧年輕有為,我怎麽可能對他有意見?”

從剛才的糾結可惜到現在的滿懷欣慰。

秦女士很成功的抓住了重點。

她幫着阿姨繼續擇菜。

這次的小青菜擇的就很規整。

很顯然,先前的思想準備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秦女士早看淡了,他們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

反倒該擔心顧宴辭家裏倆大學教授能不能接受。

但也說不準,遲郁雖然骨子裏皮,可他裝模作樣的能力也是一流。

等顧宴辭爸媽見到裝乖的遲郁,多半還是會喜歡的。

“這下好了,我都不用擔心遲郁沒人要了。”秦女士靠着牆壁,示意遲先生出去照顧好未來兒婿,“他要真能把遲郁收了,我謝天謝地。”

遲先生哭笑不得:“你這麽滿意他?這麽确定他是沖着遲郁來的?”

秦女士沉思片刻,認真道:“是不是的,吃飯的時候試一下就知道了。”

今天遲郁和遲濉都回了家,一家子團聚,晚上的飯菜很豐盛。

擺了滿滿一大桌,五個人吃綽綽有餘。

“小顧啊,多喝點湯,這湯是你遲叔叔做的。他最擅長這道火腿老鴨湯,火腿是從國外運回來的,筍幹是天目山一帶自己去挖的。還有這鴨子,可是養足了月份,特別滋養。”

顧宴辭:“謝謝阿姨,辛苦叔叔了。”

遲郁夾了塊糖醋排骨放在顧宴辭碗碟裏:“隊長,這道糖醋排骨很好吃,我從小就最愛吃這個。”

顧宴辭勾唇,“蒜香排骨和排骨湯,都是你愛吃的?”

遲郁就聽不得排骨兩個字。

說話的間隙已經幹完了兩塊上好的肋排。

他咬着排骨肉含糊不清點頭。

承認排骨對自己的吸引力。

遲濉看戲看的上瘾,“小魚兒就喜歡吃排骨,有排骨萬事足。TAG平常吃飯有排骨嗎?可不可以每餐給他加上?”

“不用……”遲郁反駁。

顧宴辭點頭答應:“這不是什麽難事,提一嘴就行了。”

遲郁閉上了嘴。

要是每頓都能吃到排骨,人生簡直圓滿了。

遲濉又說:“魚兒,今天阿姨家裏有事,做完晚飯就先回去了,客房沒收拾,留你隊長在你房間住一晚吧。”

“啪嗒。”

排骨掉在碗裏,遲郁有些心虛。

他是想留隊長住下,順道幫他擋槍來着。

但沒想過住一個房間睡一張床呀。

顧宴辭似是看出他的糾結。

貼心的幫他解圍:“不用麻煩,我開車來的,晚上雨小了後開車回去就行。”

“那怎麽行?”遲郁下意識反駁。

他還記得他爸在書房跟他說的話。

要是隊長回去了,他爸舊事重提再找他算賬怎麽辦?

而且,這雨下那麽大,風也那麽大,他剛才看還起霧了。

這麽開車回去,也太危險了。

秦女士放下筷子:“遲郁房間的床大,睡兩個人沒問題。不過……要是遲郁覺得不太方便,我待會兒收拾下客房,小顧住客房就是了。”

遲郁腦海中閃過他去TAG之後顧宴辭對他的照顧。

其實,不管顧宴辭喜歡男的女的,只要不是看上他,那就沒什麽關系。

大家都是男人,睡一張床也正常。

再說了,睡一張床不意味着同一個被窩,他可以放兩床被子不是?

而且……

遲郁是真的心虛。

進TAG的時候,他就擔心自己可能會因為顧宴辭每個點都長在他的審美上而忍不住撲上去……

顧宴辭是正人君子。

可他……對自己沒信心啊!

遲郁還在糾結。

顧宴辭搖了搖頭:“阿姨,我也沒和別人睡一張床的習慣。我看雨小了很多,待會兒我就回去了。戰隊那邊,經理和教練也有事要跟我商量。”

秦女士點頭,“可這兒回你們基地很遠吧?聽遲郁說,下午你們回來時開了三個多小時?”

顧宴辭:“是。”

秦女士看着外面天色,擔心:“雨天路不好走,這麽晚開三個小時的車回去,我和你叔叔也會擔心的。我看還是住下來。”

遲濉繼續看戲。

遲郁悶頭咬排骨。

遲濉偏頭靠過去,兩姐弟咬耳朵:“你在擔心什麽?”

“姐?”遲郁震驚。

遲濉:“你是我弟弟,你放個屁我就知道你中午吃的是什麽。”

遲郁:“……吃飯呢,你一個女孩子怎麽這麽粗魯。”

“行吧,那你回答我的問題,你在擔心什麽?”遲濉再次問。

遲郁結結巴巴,坐立不安。

“我怕我晚上對他欲行不軌。”

“咳咳咳。”遲濉一口湯嗆在喉嚨口。

她忙拿了餐巾紙擦了擦唇角。

忍不住給遲郁比了個贊,對他的勇敢表示認可。

秦女士好奇這邊的情況:“你們姐弟兩個說什麽悄悄話了?”

遲郁警告的盯着遲濉。

遲濉攤手:“沒什麽,問了一些他在基地的事。我打算明年也投一個戰隊,想問問這個聯賽名額要怎麽弄到。”

“那正好。隊長晚上在這兒住一晚,姐姐可以找隊長了解一下。他入行早,知道的比我多。”遲郁抓住機會說服顧宴辭,“我吃完了,先上樓收拾一下房間。”

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他轉身跑上了樓。

“你跑這麽快幹什麽!後面有狗在攆你呢?小心盲腸炎。”秦女士氣道。

遲郁恍若未絕,人已經進了房間。

看着床上規規整整的一床被子,他去衣櫃裏翻出了一床新的。

平鋪在另一邊。

然後,他想起了今天也回家的發小。

在三人小群裏發了個消息。

【會游泳的魚:!】

【芮筠:你你你!見色忘義,你終于想起我們來了。】

【俞栗:顧隊回去了嗎?】

【會游泳的魚:沒回,他要在這住一晚】

【俞栗:……wow】

【芮筠:……yoyo】

【會游泳的魚:他跟我睡一個房間】

【俞栗:星星眼.jpg】

【芮筠:保護好自己。】

【會游泳的魚:……我又沒說一張床!!!】

【芮筠:哈哈哈哈哈哈,你那房間我以前每天都去幾趟,我能不知道有幾張床?】

【俞栗:我不擔心顧隊。】

【芮筠:我擔心的是你。】

【俞栗:我記得你跟芮筠說過,你覺得顧隊長得好,聲音好聽,手也好看,完完全全是在你的xp上。】

【會游泳的魚:……滾!什麽xp?我那只是單純的顏控聲控!】

【俞栗:……哦。】

【芮筠:那又如何?你就說半夢半醒間聽到顧隊的聲音,你有沒有可能撲上去吧。】

遲郁自閉了。

不過,發小就是發小,有看好戲的機會是絕對不能缺席的。

芮筠和俞栗得到确切消息後,立刻往遲郁家跑。

三分鐘後,兩人敲開遲郁的房門。

三人坐在地毯上,吃着秦女士剛端上來的水果拼盤。

芮筠興奮極了:“我剛才看到顧隊坐在你家客廳,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還有點不太習慣。”

俞栗言簡意赅,“我見到顧隊的感覺就是我怎麽假期加班了的感覺。”

遲郁佩服他一針見血的比喻。

芮筠看到床上兩床被子,笑的人仰馬翻。

遲郁咬着後槽牙辯駁:“外面起霧了,風大雨大,這個時候開車回去也太危險了,萬一出了什麽事,那我們TAG不就把冠軍拱手讓給SUG了嗎?”

他看着芮筠:“你們想都別想。”

芮筠抱着枕頭,依舊笑的停不下來:“我心情好,你說什麽我都不反駁你。”

俞栗就直接多了,“你怎麽想的啊?家裏不是有很多客房嗎?為什麽不讓顧隊住客房?”

遲郁:“今天阿姨提早下班回去了,客房沒收拾。難不成,你讓我爸媽或者我姐去收拾?”

俞栗隐隐覺得哪裏不對。

細想一下……

還是覺得哪裏不對。

芮筠撞了撞遲郁的肩膀:“還記得白天你跟我逞強的話嗎?”

遲郁怒瞪罪魁禍首!

要不是芮筠,他能被隊長抓包嗎?

當時的場景……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三人在房間裏聊得有點久,也說起了明年世界賽的願景。

手邊的手機震動了兩聲。

【GU:芮筠和俞栗還在樓上嗎?】

遲郁回了消息。

【會游泳的魚:恩,怎麽了?】

對面的消息回的很快。

【GU:沒什麽,我只是問問什麽時候能回房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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