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回京途中遇刺

第43章 回京途中遇刺

即便安渝已經再三拒絕不要金床, 也不要他花太多的錢,安啓山口頭上也答應了,但還是陸陸續續的給兩人置辦了不少的東西, 從夜明珠到金銀首飾,吃穿住行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最離譜的是最後一天安啓山要走的時候還送給兩人一人一件馬甲, 純金打造的。安渝伸手擡了兩下居然沒擡動。

這, 價值連城了吧。

倒是陸時宴穿上之後居然還能輕巧的走動,安渝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這白月光怎麽成白蓮花了, 昨晚不還體恤病弱的讓他多親親他。

“多謝父親。”

陸時宴謝過安啓山,轉頭對上安渝打量的眼神心虛笑笑,轉身去窗邊吹風了。

“收下快收下。”

安啓山催促道。

視線轉過來,他慈愛的摸了摸安渝的額頭, “小渝啊, ”又拍了拍安渝的肩膀,最後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墜子戴在安渝的脖子上。

果不其然也是金燦燦的,不過只有其中一半是金子做的, 另一半是玉石, 拼成了一個平安扣的形狀,最外圈的一圈刻了四個“安”字。

“爹?”安渝拿起墜在胸口的墜子看了看, 眼神疑惑, “爹這是做什麽?”

“這是爹當年和你娘開起第一家鋪子之後打的一對平安扣, 想着當我們家鋪子的令牌,沒想到後來鋪子開了這麽多,這墜子便成了安家的家主令牌, 以後凡是到了安家的鋪子,見此物, 便是見到安家家主。”

安啓山回憶往昔,眼底悄悄閃起了淚花,都被魁梧的男人眨了兩下眼忍下去了。

“這是你娘的那塊,比爹這塊好使。現在你也長大了,收着吧。”

安啓山說着朝安渝開朗一笑,從自己領口也掏出一塊,兩塊幾乎是一模一樣,不過安啓山那塊的另一邊是黑玉,安渝的這一塊是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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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渝将金玉墜子握在手心,好像也能感受到那位素未謀面的母親對他濃烈的愛意。

“好,謝謝爹,也謝謝娘。”

安啓山的眼眶還是紅了,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現在聽到安渝的那聲“娘”就好像他的發妻還在身旁。

不禁淚水又填滿了眼眶。

最後還是陸時宴上前緩和了氛圍,不然父子倆還能抱頭痛哭一陣。

安啓山不愧是能在大商朝做到首富的商人,執行力十分強悍,當天安渝把想法說完,安啓山第二天就對安渝的想法進行了細化,安渝眼睛一亮又一亮,他爹的這份計劃更加詳細也更适用于這個朝代的人。

又過了兩天,安啓山已經聯系了各個地區的手下勘察各個城鎮适合開店鋪的鋪子了。

這次又是在縣令府大門口,安啓山上了自己的那匹棕色駿馬,一臉的信誓旦旦:“小渝,殿下你們放心,這事兒交給爹絕對沒問題。”

陸時宴聽完他這稱呼還是有些哭笑不得,一邊殿下一邊爹。

“爹要注意安全。”

“父親保重。”

“爹走了。”

一陣策馬,安啓山向來時一樣疾馳而去,帶起一片塵土。

安渝紅着眼眶看着那背影思索良久,帶着哭腔緩緩道。

“殿下,我覺得爹爹可能比我想得還要狡猾。”

“何以見得?”

“把從陸宥齊那坑錢的事兒交給爹爹,我都有點擔心陸宥齊會不會最後連衣服都沒得穿,髒了大家的眼。”

陸時宴哭笑不得。

蘇城在一天天的修葺當中日漸變好,又過了幾個月已經恢複成曾經的魚米之鄉了。各種攤販店鋪重新營業,街上的人絡繹不絕。新建的大壩也有模有樣。

不過就算是江南,在冬月也難免要降溫,安渝又穿上了他那暖和的狐裘,遠遠看來就是一個雪白的兔子。

蘇城的婦人和老人們都喜歡極了安渝,每次在街上遇到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禮,最後塞給安渝點東西。以至于他上街後總能拿回一堆吃的喝的,還有各種小玩意。

蘇城百姓們連上山祈福都要連帶着安渝和陸時宴的那份一并求了。不多時,山神廟的祈福樹上便多了許多願太子殿下長命百歲,雙腿痊愈的紅繩。

安渝得知之後也偷偷摸摸去了一次,學着百姓的樣子挂了兩根紅繩。

接近年關,他們準備收拾東西回京了,回京還要一個月的時間,到京城剛好臘月中。

安渝将百姓們送他的一些個挂墜和手工的小玩意都放到一個箱子收好,最後看向桌子上擺着的兩個泥人,安渝給它們找了個單獨的小盒子。

泥人一個是坐在輪椅上的陸時宴,一個是穿着狐裘的安渝,像Q版的手辦,可愛極了。

這是當初在城外遇到的小姑娘送他的,現在她們已經回到原來的宅子住了。

“小渝,可收拾好了?”

陸時宴從屋子裏走出來,敲了敲馬車的車窗,語氣輕柔帶笑。

“好了。”安渝應了一聲,仔細将小盒子放進大盒子裏,從窗子裏探出頭來。

兩輛馬車都停在縣令府的院子裏,裝的東西比來時多了一倍,陸時宴還把安渝喜歡的那位江南廚子帶上了,那廚子孤家寡人,這等美差送到他面前一口就應下了。

在正廳的兩個主位上,坐着縣令和朝廷命官,劉洪見陸時宴看過來谄媚一笑,曾遠則不然,在陸時宴看過來的一瞬間就渾身發抖。

兩人已不複當初的膘肥體壯,小半年的時間瘦了将近七八十斤,原本圓潤的臉此時多了不少褶子,老态橫生,曾遠那樣子活像動畫片裏的巫婆,安渝都不想多看一眼。

連忙轉過去看兩眼陸時宴洗洗眼睛。

“太、太子殿下。”

曾遠也張了嘴,最後開開合合好幾次也沒能真正說出話來,正巧此時臨聞走了進來,見他這副樣子嗤笑一聲:“這不是曾大人嗎?當初在京城可是威風極了。”

無論哪家商行商鋪,哪一個沒被曾遠搜刮過,報官卻全都石沉大海,曾遠現在這副樣子臨聞可太喜聞樂見了。

在陸時宴手下做了幾個月的事,又在休息的時候勤學苦練,臨聞已經成功混進陸時宴的神玄營了。

武力方面與墨影他們比不了,但勝在輕功了得,又經商多年熟知五湖四海的消息,陸時宴便安排臨聞接手情報組織。

“啊——你、你——”

曾遠剛要開口,眼睛氣得通紅,卻在陸時宴看過來的那一刻噤聲了,像是看到了從地獄來的抹魔鬼,瞳孔緊縮一聲都發不出來。

劉洪在一旁唏噓,還好自己識時務,早早和二殿下那邊斷了聯系。不然現在恐怕也是曾遠這幅鬼樣子。

當初被關在柴房之後,兩人都在等着陸宥齊救他們出來。

可陸宥齊哪還有空管他們,劉洪被困了這麽兩天就主動向陸時宴透露了更多的消息。曾遠卻閉口不言,還試圖逃走向陸宥齊傳遞消息,墨影截下信鴿時表情陰沉的想殺人。

那紙條上向陸宥齊彙報了陸時宴的雙腿已好,并說了陸時宴在蘇城的一舉一動,好不詳細。

墨影劍都已經抽出來了,最後被安渝攔了下來,□□的疼痛算不了什麽,精神上的恐懼才是。

短短幾個月,曾遠就已經變得一見到陸時宴和安渝兩個人就這幅樣子了。

臨聞嗤笑一聲不再看曾遠,轉身對陸時宴說:“殿下,已經都安排好了。京城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說陸宥齊提前出來了,皇帝現在待陸宥齊也和從前無異。”

安渝唏噓,不愧是原著男主,光環還真是大,這種和北冥勾結的事都能不了了之。一定又是丞相和皇後那邊有什麽動作,不出意外皇後她二哥現在應該也在丞相府,對他們是一大助力。

回京之後又安生不了了。

陸時宴安撫性的揉了揉安渝抵在車窗上的腦袋,沖臨聞點了點頭。

“嗯,去吧。”

安渝能感受到那手掌溫暖有力,男人低低在他耳邊說“無事,放心。”

-

馬車一早就上了路,劉洪繼續做他的縣令,曾遠被陸時宴一并帶回京。

一路北上,溫度越來越低,起初安渝還能伸出頭看看景色,最後連動都懶得動,在馬車上的軟踏上卧着,抱着“橘子”湯婆子一邊看書一邊喝着茶。

陸時宴在一旁的桌子上寫寫畫畫,時不時看向安渝,眼裏的溫柔都快要溢出來了。

“殿下,曾遠要怎麽處理啊?”

現在蘇城那邊百姓都一口一個太子殿下,想瞞也瞞不下去,陸時宴就這麽搶了曾遠的差事,弘昌帝那邊又要覺得陸時宴企圖奪取民心篡位了。

“他與陸宥齊暗中勾結貪污赈災款的事暫且不說,現如今私兵的事被爆出來必然會被栽贓到殿下身上。”

安渝喃喃,腦海裏不停的想着書中的劇情,連陸時宴喚他都沒聽到。突然,安渝在腦海裏搜索到了細枝末節,臉上立馬還上了興奮的表情。

笑得狡黠:“殿下,我想起來了。”

“嗯?”

“曾遠一直在民間百姓那搜刮錢財,家中積攢了不少錢財。但其中最大一筆便是從朝廷中貪墨的,便是皇陵修葺的金銀,曾遠曾負責過材料的買辦,可從中獲利不少。”

陸時宴了然,他那為父皇不在乎曾遠是否對百姓作威作福,但如果曾遠破壞了國運和他的壽體,便不是一句知錯能應付得了的。

“還是小渝聰慧。”

安渝一點不謙虛,驕傲一笑:“殿下不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陸時宴寵溺搖頭:“孤的小神官無所不能,不是嗎?”

“那也是。”

安渝嘿嘿一笑,摸了摸臉。

陸時宴上前親自為安渝倒了一杯茶,正要調笑兩句,卻猛然察覺到什麽,陸時宴面色冷凝伸手摸向腰間的匕首。

安渝不解,但看陸時宴面色如此也繃起了神經。

果然,馬車又行駛了不過幾米後猛然停下,颠簸之下桌上的茶水灑了一地,安渝手邊的書都“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有刺客!保護殿下和公子!”

墨寒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安渝瞳孔微縮。

一定是陸宥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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