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張玄蘊說完話,手中慢慢浮現了一個纏着紅線的古樸鈴铛。
這個鈴铛一出現,女煞慘白的臉上皆是驚恐,瑟縮着身體不住的顫抖“不不不,不要不要……”
往生鈴,能鎮壓封印厲鬼邪物。
雖說現在的人間戰亂不斷,陰邪橫行,但張玄蘊還真的不曾抓過什麽邪物鎮壓。
一是她的師尊厲害,根本不需要她出手,她只需要舒舒服服地吃着水果蜜餞看戲。
二是從心底裏非常不喜這些陰煞之物,因為大多面容太過醜陋吓人簡直是不堪入眼,
三是……懶。
張玄蘊将女煞的骸骨收進往生鈴中,換了個姿勢靠在白玉鳳椅之上,青絲半斜,單手撐着下巴看着腳下的女煞,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鈴铛。
女煞抖得更明顯了,雖然她不知道往生鈴是什麽,但是她能感應到上面的氣息,一旦進去之後她将再也出不來了,直到魂飛魄散。
可是如今骸骨被拿捏,她連反抗都做不到。
女煞跌跌撞撞膝行幾步,對着張玄蘊猛地磕了幾個頭“報……報仇,石頭……石頭給你。”
“噢,什麽石頭?”
話音一落,一塊血紅的石頭便出現在了張玄蘊的面前。
張玄蘊好奇地伸手握住,那一瞬間只感覺到了無數的怨氣直蹿心底,那瞬間她心智都差點被怨氣吞噬,一種恨不得立刻毀了這世界的濃厚怨氣席卷全身,
她臉色一變,好險在最後關頭,極快的用符箓将東西壓住扔進了乾坤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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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有餘悸地看向女煞,皺眉問道“這是何物?”
女煞搖了搖頭“報……報仇……給你。”
張玄蘊并不知道那塊石頭是什麽,但是她有一股說不明白的直覺,這個東西一定對她有很大的用。
聯想複活到現在發生的詭異事情,這次她喜怒不顯地盯着女煞半天沒有說話。
謝子厭從來就看不懂他這個師尊的想法。
從第一次遇見張玄蘊,她的眼上就覆着白紗,就連整個逍遙仙府也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無人知道為何她明明能視物卻用白紗遮眼,不能從她的眼神裏分辨心情變化,就只有暗自揣摩。
而曾經他也曾小心翼翼忐忑過,可現在……不需要了。
終有一天,他會擺脫逍遙仙府,斬斷和張玄蘊的師徒之名。
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進往生鈴”張玄蘊坐直了身子,輕掀眼皮看向女煞“讓我看到你的所有記憶。”
水潭下自己的屍體,死了這麽多的嬰兒,還有這顆紅色的珠子,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她需要一個沒有任何隐藏的答案。
女煞定定地看着張玄蘊,好似在努力思考要不要答應。
見狀,張玄蘊挑着眉,毫無耐心地搖了搖往生鈴。
女煞身體抖了抖,看向一旁的鬼面龍魚“寶寶……你在……這裏。”
鬼面龍魚搖着大腦袋,‘嘤嘤嘤’地哭着朝女煞身邊湊。
女煞将它佛開,它又湊到女煞身邊,白嫩的手臂死死地揪住女煞的裙擺,它無法說話只能‘嘤嘤嘤’地凄厲叫着,好似生怕被抛棄。
最終女煞滾出血淚,手拉着鬼面龍魚的手緩緩站起身,一手從眉心牽出一個黑色的圓團朝張玄蘊緩緩伸出了手。
兩人掌心相握的瞬間,一陣陰氣大盛籠罩了謝子厭和張玄蘊,耳後女煞和鬼面龍魚化作黑煙飄進了往生鈴。
而睜開眼時張玄蘊發現自己已置身于女煞的記憶裏,并俯身在了女煞的原身也就是魏小钰的身上。
首夏猶清和,芳草亦未歇。
城東,魏宅。
魏小钰坐在後院小花園裏,低着頭,彎腰從花叢裏撿起了一朵被打落的石榴花。
湊近鼻尖聞了聞,火紅的花兒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若是不俯身細嗅甚至會被忽略的淺淡。
她盯着黃色的花蕊有些出神。
這時,一個丫鬟模樣的年輕姑娘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小姐小姐,回信了……杜公子回信了。”
一聽這話,魏小钰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快步從丫鬟手中接過信箋。
她雙頰泛紅,打開信箋的手指都因為激動而有些輕顫。
然而當她看完信筏的第一行字之後,臉上的血色就慢慢褪去。
直到看完一整封信,她的身形搖搖欲墜。
“小姐……”丫鬟吓得立刻将她扶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魏小钰和杜承允同年出生,兩家又挨得極近,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随着兩人越長越大,杜承允也漸漸長成了清秀俊朗的少年郎,少女心裏便漸漸懷了春。
就在兩家大人都打算為兩人定親時,對面新搬的王姓住戶帶着家眷來拜訪魏家,剛巧杜承允也在。
那一天之後,杜承允有空便是跑向對面王家,再也沒來過魏家。
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天天讨好別的女子,沒有人會不嫉妒吃醋難受。
魏小钰也是如此,她卻不想這樣放棄,也想給自己争一次機會,所以用了半月時間寫了一首小詩朝杜承允表明心跡。
然而,卻被杜承允拒絕了。
天知道,女孩子幾乎用光了所有的勇氣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魏小钰捏着信筏,伏在石桌上恸哭了好一會兒,随後長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終究是我一廂情願罷了,至此,倒也是了了一段妄念。”
果然沒過多久,杜家就去王家提了親。
大婚那天晚上,魏小钰喝了整整一壺清酒,昏睡了兩日。
此時,附身在魏小钰身上的張玄蘊被迫也跟着感受了醉酒的難受,還有那種心酸難忍求而不得的痛楚。
正在她不耐煩地等着魏小钰什麽時候清醒過來時,下一瞬場面變化。
滿屋挂着白幡,魏小钰跪在雙親的靈堂哭得差點昏死過去。
站在院子外的左鄰右舍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着。
“這小钰也太慘了,上無雙親,又無兄弟姐妹出頭……這要被人吃絕戶啊。”
張玄蘊還沒弄懂吃絕戶的意思時,就被扔進了房間裏。
聽着外面落鎖的聲音,魏小钰撲到門邊哭着說道“大伯,我要給父母守孝,我不嫁人。”
“這可由不得你,這幾天你給我老老實實好好準備。”外面的男人蠻橫地回了一句,然後大步離開了。
雙親在進貨途中被悍匪所殺,魏小钰就此徹底沒了依靠。
家中財産被叔伯們盡數霸占不說,甚至草草将她許配給了鄉下的佃戶。
魏家在宛城是小富之家,魏小钰父母又疼愛她,本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中小姐。
一遭家破人亡,淪落成了每天都要起早貪黑下地幹活的農家婦人。
還好丈夫是個讀書人,憐惜她身嬌,讓她只做些灑掃煮飯的輕活,婆婆雖說時常刁蠻,但有薛汪從中調和,如此相處了半年魏小钰也慢慢地放下了曾經,用心跟薛汪過起了小日子。
雖然日子過得清貧,但是夫妻兩人都是能識文斷字之人,時常吟詩作對苦中作樂,日子倒也就這麽無波無瀾地慢慢過了下去。
只是轉眼兩年過去,魏小钰的肚子卻毫無動靜。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薛母看魏小钰越來越不順眼,時常刁難,冬日早晨天未亮便指使她去河邊洗衣,日裏一更還在推着石磨磨豆漿。
對此,魏小钰皆都默默忍受了下來,只盼着夫君來年秋闱能中。
第二年秋日,薛汪倒也争氣,還真的考中了舉人。
魏小钰開心得将自己唯一傍身的首飾賣了,換來銀錢做了一大桌豐盛晚餐,本以為熬出了頭,然而她不知道,這才只是她人生不幸的開始。
第三年,魏小钰肚子仍然毫無動靜。
如今薛汪已經中舉,自然多了攀附之人,時常有人在其耳邊撺掇休妻。
起初薛汪倒并未動心,但是随着撺掇的聲音越來越多,每每回家再看到面色黑黃雙手粗糙的魏小钰,嫌棄之心便越來越重。
直到薛母提出了‘拍喜’。
他們都相信不能生育者,都是身上有邪氣。只有經過一頓痛打,邪氣才會被打跑,這樣女子就可以懷孕。
一次,魏小钰被薛母指使半夜出去接薛汪。
走到半路,突然沖出了幾個男人,拿着藤條木棍鐵鍬,什麽話也不說,直接兜頭就打。
魏小钰被抽打得頭破血流,痛苦求饒,這些人根本毫不理會,下手還越來也重。
“薛郎……薛郎救救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魏小钰慘叫着,抱着腦袋勉強跑出幾步,膝蓋就被鐵鍬打中。
她慘叫一聲,重重倒地,瘦弱的身子在地上無助地翻滾着,口吐鮮血地慘叫着“啊啊啊……不要打了,……好痛……薛郎……薛郎……”
而任憑她如何痛哭,那幫人卻沒有停手,嘴裏還在大聲呵斥“生不生,生不生?”
生不生?
生你爹還是生你娘?
撕心裂肺的疼痛加身,張玄蘊氣得恨不得立刻抽出自己的鞭子,把這些劊子手殺個幹淨。
然而即便再憤怒,卻什麽都無法做,這些事只不過是魏小钰殘存的記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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