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VIP] 第 40 章

第40章 [VIP] 第 40 章

“我收到你的心意了。”

江雨濃很認真的捧住白蘭的臉。

她捏白蘭臉的力度很大, 幫她擦眼淚的動作卻很小。

指背抵着白蘭的眼角,小幅度的擦過那泛着紅暈的尾。

“碎了也沒關系,我已經收到了。”

她重複了一遍, 把之前拿走的碎片好好的放在掌心。

順便, 替白蘭加了條毯子披着, 防止她着涼。

“你看,我把它放在錢包裏, 也是一個裝飾。”

白蘭抓着毯子, 抽噎着, 看江雨濃如何把她被毀的禮物安在随身帶的錢包上。

江雨濃做的很認真, 渾身上下充斥着一句話———別哭了。

白蘭卻控制不住眼淚。

“不要。”她伸手, 試圖把手帕抽回來。

“都爛成這樣了,還髒,你不要把它放的這麽好。”

江雨濃捏的很緊才不會讓她就這麽拿走了。“送給我的東西, 哪兒有收回去的道理?”

白蘭還爬過去和她搶。“沒送你。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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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還以為手帕都裂開成幾片,垃圾似的,已經在她進醫院的時候被丢了。

結果是被江雨濃撿走了。

“不是給我繡的?兩個多星期呢, 天天都在繡, 專注就算了, 還不給我看。”

江雨濃擡手,白蘭撲了個空。

她落入江雨濃的懷抱, 腰被穩穩的摟住。

身子被江雨濃溫暖着, 那些多餘的水, 也潤了兩個人的心。

江雨濃把白蘭好生抱進懷裏,拽她一同躺下。

“撩了我這麽久, 好不容易繡好了,到頭來不想給了。姐姐, 你說說你,什麽意思?”

她的聲音在白蘭耳邊濃稠的放着。

白蘭又一次濕了眼眶。

“我,我還沒繡完……”她圈緊江雨濃的脖頸,頭使勁埋進她的頸窩。

江雨濃聽見好脆一聲嘤咛。

她的姐姐好似就這樣碎了。

“本來,本來今天就能繡完的……早上我都沒陪湯圓玩,就是,想着有個地方不太,不太會……要去找郁青鸾幫忙。結果,結果……”

她抽抽搭搭,說的很慢。

江雨濃拿出十二分耐心陪她,邊聽邊撫過她的頭發。

“我看不出來你沒繡完。”江雨濃低頭,親過白蘭的頭發。

“所以,我就當你繡完了,送給我,我也收到了。”

白蘭揪住她的頭發,咬上她的臉。

半晌才松口,江雨濃還發出一聲輕笑。

“你好霸道。”白蘭悶在她懷裏,聲音聽着多少有些不快。

“嗯。收走你的禮物而已。本來就是我的,哪裏霸道了?”江雨濃揉了白蘭頭一把。

“都說了……唔。”白蘭沒能再說出一個字。

她被江雨濃反壓着按倒,唇瓣就這樣被堵上。

“既然姐姐執意說我霸道,那我就霸道一次吧。”

在感官徹底被江雨濃剝奪前,白蘭聽見了她含笑的話。

她們忸怩了兩周,白蘭或許忘了。

曾經江雨濃有多霸道,有多讓她受不住。

被推開的瞬間,白蘭條件反射的記憶被喚回。

她抓着江雨濃的脖頸,扯着她的頭發,不住的發顫。

“受不了的話,要和我說。姐姐今天才受傷了。”正式開始之前,江雨濃還是說了句。

顯得她特別體貼。

白蘭咬了她脖頸一下。“你不會停的。”

比江雨濃自己還了解她在這種時候會有什麽反應。

“……我,我盡量。”随後,江雨濃直接不讓白蘭再出聲。

唇瓣被咬開,白蘭稍稍張着嘴,讓江雨濃把那團柔軟放jin來。

江雨濃tian舐過味蕾,白蘭的頭被推得向後仰倒。

白蘭不得已擡着yao,腿都在發抖。

“墊一下。”江雨濃給她塞了個枕頭,省得明天起來她腰痛的要斷了。

“唔嗯……”白蘭原本還想自己堅持一下。

久違的酸軟從髋骨往上浮,白蘭哪兒還忍得住,靠在枕頭上,往後縮。

“姐姐真是喜歡跑啊。”江雨濃只手牽過她的手,撚着她的手指,吻過她的手背。

“沒……沒有跑。”白蘭注意不到自己的反應。

別說腰身,就是手指被碰一下,感覺都明顯如夏日飲冰。

同樣的刺痛與暢快,撓着白蘭的心。

“沒關系。”江雨濃帶着白蘭的手,讓她自己撫開那點眼淚。

由上到下。

“我不會讓姐姐跑的。”這是,她的姐姐了。

是她一個人的寶藏,值得私藏的月光。

她應該把白蘭囚養在最華美的宮殿,滿足她全部的欲望。

應該在最美的花園,帶給白蘭最清澈的夜月,與她跳最歡暢的舞。

“抓緊我。”江雨濃說出舞會開始,捧着白蘭,就要她這樣在掌心盡情舞蹈,肆意綻放。

白蘭随着她的話,一邊扭頭,一邊伸手。

她乖的可憐,江雨濃動qin的時候,哪兒會管溫柔與否。

她只有與生俱來的獸yu,用這份狂野,蠶食着她的愛人。

白蘭眼裏波着清霧。

額頭浸滿沾着愛yu的汗。

門扉淌着直白的清澈。

層層疊疊的軟與快,被江雨濃無止境的推入圓門。

“不用忍着。”在江雨濃的一聲命令之後,白蘭把一切都釋放。

包括,她“藏匿”了數日的喜歡。

……

“幾點了……”白蘭靠在江雨濃的肩頭,聲音糯如團。

“一點半。”江雨濃看了下時間,聲音帶着心虛。

白蘭把眼角生理的淚蹭在江雨濃皮膚上。“我就知道你不會手下留情的。”

她們也有幾次了。

白蘭做好了被折騰一夜的準備,這會兒也沒什麽怨言。

江雨濃倒是不好意思了。“我下次努力克制……”

“沒關系。”白蘭親了下江雨濃的臉頰。“對着女朋友,忍不住才是正常的。”

“……嗯。”江雨濃把燈關上,挑了個舒服的姿勢抱住白蘭。

見江雨濃沒有反駁,白蘭終于笑了。

“小雨……我喜歡你。”

江雨濃在夜色中紅了臉。“姐姐,我也很……喜歡你。”

她接受了白蘭的愛,才會安慰她那麽久。

她對白蘭也有同樣的感覺,才會翻來覆去的折騰她。

細想來,江雨濃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麽時候動的心。

或許早在數日前,她們相見的那一夜,她的本能就牽着心動了。

如此,才會做出帶白蘭回家這麽荒唐的事。

或許她們的第一個吻裏,不只有酒精與好奇。

還有些青澀的,不自知的喜歡。

這幾日的異樣是喜歡。

想要一直和白蘭在一起的感受是喜歡。

想要和白蘭這樣那樣,當然也是喜歡。

“我很喜歡你,姐姐。”江雨濃堅定着本心,又說了一次。

“嗯!”白蘭一下把臉貼着江雨濃臉上。

“好喜歡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她不斷蹭着江雨濃脆弱的防線,直到完全突圍,進入江雨濃的內心。

江雨濃在她耳邊嘆息了一句。

“誰叫我喜歡你呢。”因為喜歡,江雨濃不想讓白蘭傷心。

不想辜負她花了那麽多時間的心意,不想拒絕她如此真誠的告白。

即便她一顆心還滿是傷,她也願意再次接納一個人。

“我知道的。”白蘭明白江雨濃的顧慮。

“那個渣女給我們小雨留下的傷痛還在。”她輕輕摸着江雨濃的胸口。

而後手被江雨濃捉住。

“想不想睡覺了?”江雨濃無奈的制止。

要不是明天還要上班,其實再荒唐一點,也沒關系。

“但是雨濃,我和羅雲箋不一樣。我想讓你相信我。”白蘭是沒再繼續造作了。

這一番話,才是她的表白。

是她真摯的心的剖開。

“你看啊,小雨。我沒錢沒勢,沒工作沒有家,只有你。我要是背叛你,我能去哪兒?”

這一番話說的是現實,是邏輯。

“我又那麽愛你,把什麽都給你了。”

失憶那麽惶恐的情況下,白蘭還肯放棄找回記憶

和江雨濃把該做不該做的都做過t。

一點後路都沒有留。

“所以,親愛的……”

白蘭的額頭被江雨濃吻上。

“你不用證明。”江雨濃按了下白蘭十分努力的嘴。

“我選擇要相信你。我不會懷疑你的真心。”

若不是真的喜歡,怎麽昏迷了,都還要攥着那塊表白信?

江雨濃沒法表達出她看見那一幕時,內心受到了多大的沖擊。

白蘭分明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真好呀。”白蘭緩緩垂眸,閉上了眼。

“睡吧,女友姐姐。我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她還有機會去療傷,去重新迎來自我,和愛她的人相守到老。

“嗯。明天也會陪着你的。後天也會,大後天……”白蘭話都沒說完,就這樣睡着了。

江雨濃撫了下她的頭,幫她把話補齊。“直到永遠……”

“姐姐,如果你背叛……”江雨濃也閉上眼。

她不可能再那麽輕拿輕放。

江雨濃一定會用金絲做繩,銀線做籠,把白蘭捆着帶走,綁進她為她構築的小屋。

———只屬于她們二人,也只有她們在的小屋。

* * *

“……小雨?”翌日早上,白蘭醒來,沒有在身邊摸到人。

“在浴室,等我兩分鐘。”江雨濃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白蘭這才聽見了唰唰的水聲,安心的躺了回去。

等江雨濃把滿身的粘膩沖走,回到床上,白蘭眼睛禁閉着,像又睡着了。

江雨濃伸手,輕輕戳了下她的臉。

白蘭捏住江雨濃的手指。“小女朋友。”

“是,女友姐姐。我在呢。”江雨濃撥了下白蘭的睫毛。

“姐姐都不睜眼看看我?”

白蘭嗯了一會兒,睫毛使勁顫抖着。

“睜不開了……”她都分不清自己是累,還是眼睛哭腫了。

江雨濃噗嗤笑了一聲。“那……再睡會兒?姐姐又受傷又受累的,我心疼。”

白蘭嘴角就這麽翹了。“可再睜眼,你是不是就去上班了?”

“沒辦法。”江雨濃揉着白蘭的頭。

“我還得給我們賺口糧。還有兩個小家夥。不去工作,下個月大家都得挨餓。”

白蘭發出一聲嗚咽。“那我要起來。”

“沒關系嘛姐姐,又不急。我又不會跑,晚上就能見到了。”

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江雨濃又洗了個澡,再過兩分鐘就得拿着面包跑出門了。

“可是……一天的時間很長。”

哪怕只是十個小時,白蘭都覺得難耐。

“那中午要不要來給我送飯?”江雨濃蹂.躏着白蘭的臉蛋。

怎麽看她的姐姐怎麽可愛。

冠上“她的”前綴之後,白蘭的一切都可愛到江雨濃想親了。

“好。”白蘭滿口應下。

“那我走了呀,姐姐。中午見。”江雨濃看着時間,再不啓程又要遲到了。

白蘭點了下自己的臉。

江雨濃明悟,羞着低頭,沖那臉頰吻了下。

她看着白蘭的翹嘴,自己也戴上了同款,離開了家,趕去上班。

好半天過去,白蘭再睜眼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十點半。

她暈乎乎的揉着眼睛,摸着有些發燙的眼眶,發覺确實是眼淚流多了。

除去表白時哭的,更多的眼淚是在她們……

白蘭捂着臉冷靜了一會兒。

她把需要悶煮的菜先燒好,而後才去到陽臺,給湯圓和芒果喂飯。

湯圓照舊餓的不行,沒有注意到開飯的時間比以往晚。

它抓着糧,啃的開心。

白蘭越看越覺得可愛,想給它拍照,才想起來自己手機也毀在昨天的意外裏了。

她和江雨濃的聯系方式也掉了。

今天想江雨濃,也沒法給她發消息。

白蘭多少有些落寞。

得麻煩江雨濃幫她買個新手機了。

雖說她們從包養關系升級成了女女朋友……

她也不能一個勁兒的盡花江雨濃的錢啊。

白蘭想到她的刺繡。

繡一副半個月,還不一定賣的出去。

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幫上她的小女朋友。

“還是先放你出來玩吧,我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出發。”

被江雨濃勒令不準做巴士之後,白蘭想起她還得打車去江雨濃的公司。

那麽她只需要提前半個小時出發,還能留點時間照顧小湯圓。

一旁的芒果都要翻白眼了。“零食,零食,零食。”

它仿佛一個只會讨零食的機器,重複着這個詞。

“來啦。今天心情好,多給你一顆。”

白蘭拿起了旁邊獎勵用的瓜子。

芒果抓過瓜子,滿意的在籠子裏飛了一圈。

扇動翅膀掉下的那根發着金光的翠綠羽毛被白蘭撿到。

白蘭捏着羽毛想了想,把它和江雨濃給自己的四葉草收在了一起。

直到把飯菜做好,出了門,白蘭才想起來,她的錢也在手機裏。

就算是坐公共交通,也需要刷手機付款。

白蘭算着時間,一下着急起來。

再慢一點,江雨濃會擔心,也會疑惑的。

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白蘭深吸一口氣,找了個陌生人借手機打電話。

昨天的事讓白蘭心有餘悸,不敢站在馬路邊,只敢靠在內側,撥出江雨濃的號碼。

她沒注意到一個車正在靠近。

“喂?小雨,我手機壞了,現在沒錢,可能來不了……”她撥通了電話,說的也小心翼翼的。

“你回頭。”江雨濃的聲音從屏幕裏傳出。

白蘭驚訝的扭過頭,這才看見了江雨濃的車。

她把手機還給了心善的陌生小姐姐,飛似的撲進了車裏。

“親愛的!”喊的方式也膩歪了。

江雨濃稍稍愣了一秒,耳根緊接着紅了。

昨天那什麽的時候,白蘭也是這麽喊的自己。

“你怎麽來啦?”她把盒飯打開,一陣菜香飄進江雨濃的鼻尖。

“半天沒收到你的消息,我才想起來你手機沒了,應該做不了事。”江雨濃也挺無奈的。

昨天晚上她們應該清點損失,及時補上缺漏。

比如錢,雖然現在已經是數字時代,江雨濃家裏也還是有幾張紙幣,以防萬一。

她該把這些做到位,結果昨晚她們……

“我請了下午的假。帶你去買手機,錢包,補辦手機卡。”江雨濃把車往車庫開。

“可你昨天也請假……我自己也能辦的,或者我們晚上、周末再說也行。”

白蘭有點糾結,怕耽誤江雨濃。

“姐姐。”江雨濃停好車,捏上白蘭的臉。

“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白蘭低着頭,把臉往她手上蹭。“女女朋友。”

“那就是啦。都是女朋友了,還擔心麻煩我?”江雨濃使勁掐了一把。

白蘭的臉蛋本身很白,皮膚又嫩。

被這麽掐一把,那一塊兒紅成了水蜜桃。

白蘭抱住江雨濃的手。光黏着,只嗯了一聲。

“不要怕麻煩我。姐姐,我喜歡被你麻煩。”江雨濃又勸了一句。

“工作哪兒有女朋友重要。況且,現在沒人敢罵我。我馬上要當她們的上司了。”

她摟住白蘭,把她往電梯那兒摟。

“那,小雨都這麽說了。”白蘭終于笑了,放心的靠上江雨濃的肩膀。

兩個人回家把飯吃完,白蘭把之前辦手機卡的時候用的證件拿上,跟着江雨濃去辦卡。

“睡得怎麽樣?”江雨濃看白蘭眼裏還有些血絲,關心道。

“挺好的。好像是哭多了,眼睛有點腫。”白蘭戳了下江雨濃。

“都怪你昨天一點都不克制。”

“……咳咳。”江雨濃忽然覺得她不該問的。

她羞臊得低頭,迎來了白蘭貼着耳朵的一番虎狼之詞。

“……姐姐,你再這麽說,我,我今晚也不客氣了。”江雨濃哪兒有那麽厚的臉皮。

她是手上會做,不會說也不能被說的類型。

白蘭幾乎相反,說得振振有詞,一上手就哭。

江雨濃回憶着白蘭的特點,心裏暗戳戳的想。

白蘭是這個性格,那忍不住,把她弄得眼睛哭腫了,也不能怪自己吧?

女朋友那麽可愛,哭了也乖乖的,誰忍得住?

“那你來吧。”白蘭兩眼一閉,倒在她懷裏。

“我其實不介意的。”白蘭捆着江雨濃的胳膊搖晃。“再……都可以。”

江雨濃差點羞的把手抽出來。

兩個人辦完卡,挑了好一會兒手機。包倒是買的快。

“要是今天也有莫名其妙心情好點大小姐給全場買單就好了。”結賬的時候,白蘭感嘆了一句。

她家小雨好不容易賺來的錢,就這麽被花掉了。

她沒看昨天花了多少。但叫救護車加住院半天,在港城,怎麽也便宜不了。

收銀員微微笑了下。“小姐姐真是真知灼見。剛剛來了兩個非富即貴的人,争着說要給全場買單。”

江雨濃和白蘭同時打起了一串問號。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有一個岑沂還不夠,現在給陌生人買單的人變成兩個了?

兩個人拿着巨大的餡餅,默默在商場多逛了會兒。

離開之前,她們還看見一個穿着矜貴的女人,似乎是輕輕勾着岑沂的肩膀,在和她說什麽話。

“……”兩個人沉默着直到進了家門。

“你看見了嗎?”江雨濃想确認她不是出幻覺了。

“……嗯。”白蘭配合她,也震驚了一番。

周末t才信誓旦旦說着喜歡羅雲箋,想和她結婚的岑沂,今天就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了。

“估計是岑家給她挑的聯姻對象。”白蘭拍了拍江雨濃的背。

“也算報應了。”羅雲箋對江雨□□神出軌,現在換岑沂對羅雲箋用這套了。

又況且,如果真是聯姻對象,岑沂還挺無辜的。

她都算被逼迫了,不得不和別的女人交流。

比羅雲箋不知道好到哪兒去。

江雨濃嘆息了一聲。

也不知道羅雲箋知不知道這件事。

江雨濃甩了下馬尾。她心中沒有暗爽,也沒有憋悶。

或許,她只是再也不會關注羅雲箋了。

畢竟現在她有新的女朋友了。

比羅雲箋好一百倍,一萬倍。

而商城裏,岑沂擺着個臭臉,氣沖沖的往前走。

康挽玫不緊不慢的在她身後踱着,保持兩米的距離。

“你都不跟上來?”就這麽走完一層以後,岑沂終于覺得丢臉,忍不住了,回頭看向康挽玫。

“小公主不是不要我跟着?”康挽玫不過兩步來到了岑沂身邊。

“誰讓你搶我花錢的機會了?”她好不容易能出來敗家一把。

“沒記錯的話,小公主才因為亂花錢被禁足沒多久吧?今天還是跟着我,才能出門的。”

康挽玫悠悠閑閑的,倚在一旁的柱子上。

她是直勾勾的看着岑沂,眼底倒沒有多少認真,淡薄的好似天邊的雲,一層一縷,遮不住太陽。

“那也不能……算了,別亂喊我。”岑沂是借着和康挽玫出來約會的借口,溜出門的。

誰知道康挽玫還真的跟着她進了商場。

還幫她花錢!剝奪了她的快樂!

“那,沂小姐?”康挽玫的笑也挺素的。

岑沂本來還很喜歡她這張臉,越看她表情越覺得讨厭。

她扭頭就想走。

這女人想花錢,那她就去把全場最貴的東西包下來,給羅雲箋也好,丢了也罷。

反正得讓康挽玫破費。

“沂小姐。”康挽玫撩住了岑沂的衣袖。

她只有指尖勾在岑沂的衣角,不知道的看見了,還以為她多嫌棄岑沂呢。

可對別人,康挽玫恨不得離十米遠,非要靠近,對方必須戴上口罩,拿着隔熱玻璃,和她的距離不得小于半米。

“不要跟着我啊。我說了我有喜歡的人。”

“我也說了,我挺中意沂小姐的。”

康挽玫稍稍上前,低頭,就要吻到岑沂的額頭。

“你看我有錢有顏有能力,既然沂小姐逃不過被催聯姻的命……為什麽就不能跟我試試?”

“就算是假裝的也好。我也不介意。”

至于羅雲箋?康挽玫用了兩個小時,查出她的過去後,就沒再把她放進眼裏。

岑沂對羅雲箋的感情,不是喜歡更不是愛。

頂多,是一點新鮮感,加上對家族的叛逆。

* * *

陪着白蘭把應用下完,重新加上聯系方式,江雨濃拿着電腦,去處理工作了。

白蘭還搗鼓着新手機,坐在她旁邊靠着她的肩膀。

“最近會不會很忙?”弄得差不多,白蘭問了一句。

“一般吧。做完這兩個項目,我們組今年的業績就完成了,甚至還會超一點。陳姐給的時間挺足夠的。我是在回這兩天堆積的消息。”

“節後帶你去歐洲。”江雨濃看着時間,比賽就要開打了。

“好呀。要呆多久?”

“兩個星期到一個月吧,還要看我們團隊比賽打得怎麽樣。”江雨濃說罷,有些口渴,側頭去拿水。

白蘭以為江雨濃要摸摸頭,乖乖低頭。

江雨濃把水杯拿過來之後才注意到女朋友的反應,心裏忽然起了點惡趣味。

她抿了一口,又把杯子放回去。

白蘭這回想着,江雨濃怎麽都該摸摸她了吧,就算不是頭頂,臉也好啊。

她都側着臉,幾乎明示了。

江雨濃把手收回來以後,卻沒再有作為。

白蘭卡殼了一秒。

這是沒注意到?

她稍顯落寞,都不願意靠着江雨濃的肩膀了。

不過五分鐘,江雨濃的手卷土重來,從白蘭的臉旁邊擦過。

如此反複了兩次以後,白蘭終于受不了了。

她不信江雨濃這都沒看見,江雨濃絕對是故意的。

白蘭一口咬在江雨濃胳膊上。

“哎呀。”江雨濃沒想到直接把白蘭惹生氣了。

白蘭瞪了她一眼。

江雨濃差點笑得翻了過去。

“幹嘛呀,把我當龍貓逗?”白蘭氣得又咬了江雨濃一口。

“我家湯圓可不會咬人啊。”江雨濃說罷,倒吸一口氣。

她實在是樂的呼吸都斷了一次。

白蘭抱着手臂,氣哼哼的扭過頭。“不想摸我就算了。”

“诶,姐姐。”江雨濃這才趕緊來哄人。

“我,咳咳,我知錯了。”下次還敢逗。

誰叫白蘭的反應太可愛了。懵懵的,還會主動暗示。

白蘭也不是真的生氣,頂多有點不快。

她撅着嘴,瞥了江雨濃一眼。

然後再次把臉湊了過去。

江雨濃拿着被白蘭咬出牙印的手,好生摸過白蘭的臉。

“乖~我們姐姐最可愛了。”邊摸還邊念咒語一樣哄着。

白蘭很輕易的被哄好了,臉上表情都變了。

真的很像一只被摸舒服了的龍貓,眼睛都閉上了。

“姐姐,我發現你很像湯圓诶。”摸完臉,江雨濃又轉而摸白蘭的頭。

這會兒白蘭已經爬上江雨濃的腿,坐在她身上,靠在她懷裏了。

“我像湯圓?那你是什麽?”白蘭被她這個描述講笑了。

怎麽也該是湯圓像她吧。

“湯圓它媽?”江雨濃就事論事的回答道。

“從今天開始,湯圓就是我們的女兒了。”女兒像媽也很正常吧?

白蘭想了想,還挺滿意。

早上她也是想給江雨濃拍照說,看她們的崽兒多可愛。

原來湯圓是小妹妹。

“那我們這算什麽,未婚有女?”白蘭認可了這個“女兒”,和江雨濃進行着沒有營養的閑聊。

“或許是離異帶倆娃的單身媽媽找到了第二春?”江雨濃說完,把自己也逗笑了。

晚上,吃完飯洗完澡,白蘭回到書房的時候,看見江雨濃在埋頭做着什麽。

白蘭壓低腳步,靜悄悄的,十分謹慎的往江雨濃那邊靠。

“在做什麽?”在扒上江雨濃的背後,咬了下她的耳朵。

“修手帕。”江雨濃拿着白蘭的針線,在努力的縫那張裂開的手帕。

白蘭一時間竟有點失語。

江雨濃的神色無比認真。

睫毛遮着眼底的光,卻擋不住她的堅毅。

動作也很莊重,哪怕因為沒有經驗,有些笨拙。

江雨濃是真的很喜歡她吧,所以才會如此小心點對待她的禮物。

誰要是得到了江雨濃的愛,都會過得很幸福。

她會真的把愛人放在心上,捧在掌心,含在嘴裏。

也難怪羅雲箋有了富婆對象,也還想着找江雨濃再續前緣。

她的女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女朋友。

“不用修啦,我都準備好給你重新再做一張了。”

白蘭把頭貼在江雨濃的肩背上,伸手去握住江雨濃的手。

江雨濃把她手拿到臉側,貼了下。

“可這張也是你做的。”

“你花了那麽久的時間,費了那麽多心思……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但都被車和石頭壓碎了……”白蘭其實不太想再直視她被毀掉的心血。

“我不嫌棄。這是你的禮物。”江雨濃安撫着白蘭的手,重新捏住針線。

“你的那一半,已經完成的足夠好了。剩下的一半,就留給我來完成吧。”

江雨濃想,她要是把手帕修複完,這就是她們的定情信物了。

“……不要。”看吧,她的小雨就是這麽好。

所以白蘭怎麽舍得讓她累。

“為什麽?我也想繡。”江雨濃感覺到背上柔軟的熱。

溫暖得她鼻尖有些酸。

原來……她真的沒有談過戀愛。

認真的感情,和從前那四年差別好大。

“我說了要再繡一張。不想你浪費精力。”

白蘭很執拗,再次攔住了江雨濃的手。

“我不覺得是浪費。”江雨濃還是放下了針線,把白蘭抱了過來。

“但它……它不完美。我也沒有繡完。小雨,還會有新的。不要管它了。”

白蘭悶悶的,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好像有些酸澀。

又有絲絲的甜,綿綿的暖。

江雨濃捧住白蘭的臉,好好的和她對視。

“可這一份禮物也很重要。不完美也是你給我的。我想修複你的心血,不行嗎?”

她說罷,白蘭仿佛被她揉出了眼淚。

“雨濃……”白蘭眼裏燦着淚光。

“我好喜歡你。”她沒再阻止,撲向江雨濃。

“我也是。”江雨濃抱住這個陪伴過她最艱難的日子,給了她前所未有溫暖的愛人,發出一聲魇足的嘆息。

“真要給我重新繡?”

“肯定啊。圖都想好了。”

第二個作品,怎麽也會比第一個作品成熟。白蘭已經暗暗發誓,這次她要繡得更好。

“啊,不是把這個重新繡一遍嗎?”江雨濃還怕白蘭太累了。

“肯定不是。這個太粗糙了。”白蘭還嫌棄起自己的作品了。

“我看很好啊。針腳都很精致,t花紋也好看。”

江雨濃不吝啬贊美,把手帕從頭到尾誇了一遍。

誇的白蘭都不好意思的把江雨濃的嘴堵上———當然也是用嘴去堵的。

“你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我和郁青鸾的水平還差了好遠。我想有朝一日能繡出那樣的作品,給你做衣服。”

白蘭還認真的解釋了她覺得不夠好的原因。

白蘭不知道她選定的目标從會走路開始就碰過針線,更是曾經名噪一時的繡娘的傳人。

她只是遵從了審美,做完一個作品就開始嫌棄,覺得不夠好看。

“你也說了,我們是情侶。我覺得你好不是理所當然?”江雨濃拍着白蘭的頭。

“所以,姐姐,教教我基本的針法吧。至少我想把你的禮物修好。”

這可是白蘭給她的告白信。

無論如何她都想把它修複完。

“那我教你一點點。”白蘭都不敢教多了,生怕哪天江雨濃搶她布要幫她繡。

可一想到那種可能性,白蘭又控制不住嘴角。

那是江雨濃心疼她,不想她累,才會想幫她。

她怎麽就遇到了這麽好一個女朋友呀。

白蘭把着江雨濃的手,帶着她小心翼翼的繡。

窗外霧氣正濃,今夜不見一絲亮。

港城舊城區的公寓房內,光卻亮的溫暖。

這裏只有一對恩愛的情侶,和她們的兩只小寵物。

可她們溢出的幸福,卻足以把夜霧都撕碎。

躺上床,白蘭跟江雨濃伸着手,讨着擁抱。

為了這個表白,她兩個星期沒有和江雨濃好好親熱過了。

也還好,交往之後江雨濃也沒有反應過來過去兩個星期的異常,沒有對她秋後算賬。

“先擦藥。”江雨濃把白蘭按住,手不老實。

“擦了怎麽抱?”白蘭撇嘴,試圖去拽江雨濃的領子。

“抱了你就不想擦。”一個多月的同居相處下來,江雨濃還是很了解白蘭了。

白蘭的臉都垮了。

“不是很深的傷……”衣服都被江雨濃扒了,白蘭還是很不高興。

“那也得擦藥。姐姐乖一點,待會兒就親親姐姐。”江雨濃完全是在哄白蘭。

白蘭被哄得沒話說,淚盈盈的看向江雨濃,試圖用拉絲的眼去勾她。

江雨濃被看得心黃黃的,不得不拿過很久沒用的眼罩,把她眼睛蓋住。

“……”白蘭嗚的一聲氣哭了。

“別哭嘛姐姐,傷要好好治。你也不想留疤吧?”

江雨濃為了哄白蘭好好上藥,都用上威脅了。

白蘭稍稍安靜了一點,随後哽咽着,用聲音去喚起江雨濃的愧疚。

“我又沒有說不擦,我只是,想要先抱抱……”

她嘤咛着,江雨濃趕緊把藥擦完,藥膏一丢,抱住了白蘭。

白蘭好像被投喂了零食的湯圓,瞬間安靜下來。

江雨濃又試探着,吻上她的唇珠。

親吻也很消耗體力。白蘭被摟着腰吻到喘不過氣,疲倦得眼角出了淚珠。

“今天要休息一下,明天再做。”

江雨濃最後親了親白蘭的耳朵,關上了燈。

“嗯……聽我女朋友的。”白蘭可算沒有再鬧了,靠在江雨濃身上,安安穩穩的閉上了眼。

半夜,江雨濃起夜去廁所回來,看見床邊的愛人坐了起來,還以為她把白蘭吵醒了。

“姐姐?我回來了。”江雨濃趕到床邊。

白蘭卻直接無視了她,站起來,徑直朝書房走。

江雨濃蹙眉。“姐姐?白蘭?”

她想拉住白蘭,伸手卻抓不住人。

白蘭速度很快,走得很急。

江雨濃甚至跑了起來,趕到她面前,随後看見了她的眼神。

那雙眼帶着霜雪,冷如臘月寒冬,一眼就讓江雨濃僵在了原地。

她甚至不敢開口再喊。

眼前的人,和白蘭似乎毫無幹系。

就好像白蘭的身體被另一個靈魂占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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