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VIP] 第 65 章

第65章 [VIP] 第 65 章

不止江雨濃, 曲明淵也看見羅雲箋了。

最近仇家都挺喜歡自己送上門啊。

曲明淵眼咕嚕一轉,随後對羅雲箋擺了個笑。

羅雲箋本低着頭。看見江雨濃之後,她心情已經很差了。

她人不在塞羅維亞, 被岑沂“分手”了, 還丢了工作, 找不到新工作,只能來餐館打工。

卻也能上網, 看見江雨濃把港*大的教授弄下臺, 看見江雨濃得了個人賽第一, 團體第二。

生活仿佛給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或者, 十分嚴格的遵循了一報還一報的規則。

她過得越差, 江雨濃似乎就過得越好。

她體驗了江雨濃當年所有的痛苦:

被對象不明不白的分手,調查一番才發現對象和別人在一起,還收到了對方的訂婚宴請柬。

工作失意, 被混賬上司不分青紅皂白的開除。

朋友聽聞她出軌的事,紛紛和她斷聯。

她好端端的人生就這樣被過到了死胡同。

羅雲箋都想嘲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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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失敗到底是從哪兒開始的?

是她最開始抱着不純粹的目的去接近江雨濃那一刻起,結局就注定了嗎?

她給包間裏的四個人倒茶, 手都在抖。

不經意的擡眼, 竟看見江雨濃那個現任在對自己笑。

那副笑容就好像勝者在嘲笑作弊也成功不能的小醜。

又好像只是随意一瞥, 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而後羅雲箋看見了曲明淵手上的戒指。

很素的一枚。戴在左手中指。

在曲明淵那身不同凡響的氣場襯托下,這枚戒指仿佛鑲了世界上最閃耀的寶石, 讓羅雲箋不敢看。

曲明淵只不過撩了下耳發, 羅雲箋卻明白, 曲明淵是刻意讓自己看見的。

羅雲箋咬牙,就要離開包間。

“诶服務員。”曲明淵開口。一句話抓着羅雲箋往回拖。

“你, 您有什麽事嗎?”羅雲箋迫不得已轉身回頭。

這是她目前能找到,工資最高的工作了。

要是連餐館都不要她, 她還能做什麽?搖奶茶?

她一個人在港城,真的快過不下去了。

羅雲箋強迫自己帶上笑,看向曲明淵。

“你們有什麽推薦搭配嗎?甜點、酒水之類的都行。我沒怎麽吃過火鍋,想問問怎麽吃比較好。”

曲明淵都沒有刻意刁難羅雲箋。

僅僅是把她留在這麽個環境裏。

羅雲箋就感覺自己的尊嚴正在被一刀一刀的淩遲。

她不想說。一個字都不想說。

看着曲明淵這麽從容,看着江雨濃和她靠的這麽近,兩個人一副佳偶天成的模樣,她就想吐。

她的胃已經在抗議了。

可她再想把喉嚨毒啞,再想把眼睛挖掉,也只能僵硬的上前一步,打開菜單,按照培訓上的內容,給曲明淵介紹菜品。

江雨濃捧着熱茶,睫毛低垂,嘴角挂着微甜的笑。

她家姐姐,是在幫她出頭呢。

江雨濃聽着旁邊兩個人的對話,有些感慨。

她對羅雲箋的恨也好,錯付的喜歡也罷。

所有的情感早就消亡在羅雲箋重新回來找她卻依舊不解釋不作為的那一刻了。

如今再看見羅雲箋,她也沒什麽想法。

但曲明淵似乎挺執着的想要給她報仇。

愛人的好,江雨濃全盤接受。

于是她往曲明淵的肩膀上靠。

曲明淵很自然的摟過她。“豆奶喝嗎?”

江雨濃點頭,全程其實沒有給羅雲箋一個眼神。

她只能聽見羅雲箋介紹菜品的聲音卡殼了,看不見她發黑的臉色。

“那來一瓶豆奶吧。要熱的。”曲明淵說着握住江雨濃的手。

“手這麽涼,做什麽去了?”她給江雨濃搓着手。

對面兩個中年人不明所以。

陳渚韻嘴角抽了下,很果斷的低下頭。

看見這兩個小情侶,她就想起她和游從樂。

而游從禮稍稍觀察了一下三個人,總感覺曲明淵和江雨濃認識這個服務員。

“一……一瓶,豆奶,是嗎?”羅雲箋的聲音已經在顫抖了。

“一瓶就好,熱的,麻煩開好了再給我們拿過來。”

曲明淵好似還沒有說夠,又點到小吃部分。

“蛋炒飯要不要?”

江雨濃聽曲明淵點完菜了還這麽一本正經的問她要不要這個要不要那個,差點沒繃住。

她笑出了聲,推了曲明淵一下。“哎姐姐,我們點了個炒飯了,不要多的。”

曲明淵被她推得晃了下,面上依舊是那副寵溺的态度。

羅雲箋臉都快紫了。

如此,游從禮确認曲明淵和江雨濃認識那個服務員。

她也就不參與這三個人的事了。

說到第三個菜品時,江雨濃掐了曲明淵一下。

曲明淵這才收手,放羅雲箋離開。

包間門關上以後,江雨濃爆發出一串笑。

她倒在曲明淵懷裏,曲明淵揉着她同樣有點涼的耳根,給她拆油碟舀蒜,仿佛剛剛幼稚的t去和女友前任秀恩愛的人不是她。

“所以……”陳渚韻本來沒覺得有什麽。

看江雨濃這個反應,可算反應過來了點。

“那個服務員,是我前任。”江雨濃都笑出了眼淚。

她只需要一句話作解釋就夠了。

兩個人了然。“渣了你的那種?”

“對。”

之後上菜來的是另一個服務員。

曲明淵還挺失望,她還有好多恩愛可以秀呢。

羅雲箋就這麽跑了,沒意思。

吃完飯,陳渚韻和江雨濃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曲明淵帶着江雨濃的錢包出去結賬。

她溜達了一圈,找到了羅雲箋。

“服務員,36桌結下賬。”

羅雲箋聽見她的聲音就開始發抖。

“服務員?”在曲明淵又一聲提示下,羅雲箋被迫換上笑臉去給曲明淵服務。

兩個人态度還挺“公事公辦”的。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

而付款的時候,曲明淵卻沒有用江雨濃的卡。

她拿出了自己的黑卡,故作思考狀,而後把那張鑲着金邊,代表着存儲資金八位數以上的黑卡收了回去,換上了支票。

她在支票上寫下一個數字,簽上自己的名字。

羅雲箋已經看傻了。

她一直以為,江雨濃這位現任沒工作,是靠着江雨濃在養。

但江雨濃怎麽都不可能拿得出黑卡,還用的了支票。

羅雲箋接過支票。

曲明淵還挺“好心”的提醒她。“你手有點抖。要不要去看醫生?”

羅雲箋差點把牙咬碎。

等四個人離開後,羅雲箋去找經理兌支票。

“這這這,這是,這是曲家人的支票啊!”

經理比羅雲箋識貨,看着那個飛舞的簽名,下巴都掉了下去。

“曲,曲家?”羅雲箋卡殼了。

她好歹跟了岑沂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裏,她抓緊這個往上爬的機會,認識了不少人,了解了很多上層圈子的知識,當然知道港城金字塔頂端的四大豪門。

她只不過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對!就是那個曲家,搞能源,超有錢,指甲縫裏流出來的資源都夠普通人吃一輩子的那個曲家。我天哪,她們來我們餐館吃飯了!我要把這個支票裱起來!不對,怎麽這麽低調,我都不知道。”經理胡言亂語着。

羅雲箋已經呆滞着,動彈不得了。

她遭受的打擊太大,頭暈目眩,腦袋難受得厲害。

暈倒前,她最後一個想法是:江雨濃有了一個恩愛的女朋友就算了。竟然還抱上這麽一條大腿。

江雨濃的命,怎麽就這麽好呢?

……

曲明淵做完這一切,回來的時候,江雨濃她們已經收拾好,在包間門口等她了。

“付完了?”江雨濃說着和曲明淵伸手讨一個擁抱。

“嗯。”曲明淵抱住她,兩個人就這麽沒羞沒臊的膩歪起來。

江雨濃料想曲明淵恐怕又去找了羅雲箋。

總歸曲明淵不會吃虧。江雨濃安安心心的貼進了曲明淵的懷裏。

“嘉爾蘭特的項目很好。你可以接。我記得你收了挺多名片吧?你這會兒正是上升期,我建議你挨個聯系一下。想接的項目可以提前找我确認一下。”陳渚韻本來還想給江雨濃項目的。

而這次競賽,江雨濃的表現太惹眼,竟然都已經收到項目了。

“那麻煩陳姐了。陳姐要一起做嗎?”既然是好項目。

江雨濃一個人也幹不完,她還挺想把項目分出去的。

“有我感興趣的話,我會參一腳的。”陳渚韻笑了下。

她是有這個意思,但江雨濃說得還挺直白。

她也喜歡江雨濃這一點。她們算師生,有什麽資源,共享是最好的。

她不把自己的想法藏着掖着,江雨濃也不吝啬。這樣就好。

“人手不夠的話問問你隊友。她們大部分都是開了工作室單幹,頂多在大公司那兒挂名,就像我。理論上最近林奈和阿曼都很閑。”陳渚韻已經在暗示江雨濃組建自己的工作室了。

“好,我會考慮。”兩個人說到這兒就分開。各自和各自的對象逛街去了。

畢竟再不走,游從禮看起來要不高興了。

“游總是小氣鬼。”分開後,曲明淵總結了一句。

江雨濃差點笑出聲。“那姐姐是什麽?”

她們兩位簡直是半斤笑八兩。

“姐姐是好女友。”曲明淵掐了江雨濃的腰一把。

盡顯她的嬌蠻小氣。

江雨濃沒憋住,真笑出聲了。

曲明淵就使勁戳了起來。直到把江雨濃戳得受不住,求饒了。

“哎,姐姐,姐姐,我錯了,我,哎別戳,哈哈哈……”

她倒進曲明淵的懷裏。

曲明淵把她半是抱半是拖的帶進了電影院。

看完電影回家,江雨濃才慢悠悠的給那位嘉爾蘭特小姐去了電話。

路上,兩個人在商談項目的事。

曲明淵靠在她旁邊,處理自己的公務。

兩個人一起去把術後恢複的還不錯的湯圓,和獨自呆得快抑郁的芒果接回了家。

假期最後一天,兩個人平平淡淡的度過。

十一點過,曲明淵給江雨濃拿了一杯熱牛奶,坐在她身邊,望着暖調的光把灰塵描摹,忽然有些失落。

她人生裏最簡單,也是最快樂的日子就這麽迎來了結尾。

明天,她就要回曲家了。

也是明天,江雨濃就要回辦公室上班了。

曲明淵輕微的嘆息了一聲。

“馬上來睡覺。”江雨濃還以為曲明淵是在催自己。

“不急。還沒忙完?”曲明淵的傷感也就一瞬。

不管未來是什麽。

她都不是一個人了。

“也不是。今天只是在收集資料。隊友倒是同意加入我的團隊了,我還缺人手,明天回公司還得找找看。”

江雨濃心裏有了兩個人選。但不确定她們會不會答應自己。

畢竟也很久沒見了。就算是小雅,這一個多兩個月兩個人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在網上聊過天。

“第一個個人項目啊。緊張不?”曲明淵聽江雨濃不是真的忙,幹脆坐在了她身上。

“緊張啊。不過主要也是做設計,貼合甲方要求……哎,也還好。感覺和參加比賽差不了太多呢。”

江雨濃抱住曲明淵,呼出一口氣。

她也算明白為什麽陳渚韻要直接帶她參賽。

不只是為了獎項。這個比賽對江雨濃而言更是一種磨砺。

高強度的鍛煉下,江雨濃能感覺到自己的水平提升了不少。

更何況,團隊裏還有個所有人都望塵莫及的天才。

她跟着言婳祎,只是看她幾筆,都覺得自己學到了很多。

“放輕松。比參賽應該要好一點,期限拉的很長。”曲明淵安慰着她。

“好,聽姐姐的。走吧,休息。”

* * *

翌日,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飯。

在塞羅維亞的一段時間裏,她們都養成這個習慣了。

江雨濃默默把起床時間往前提了二十分鐘。

“我中午去你公司送飯?”曲明淵想着之前自己做過的事,問道。

“不用不用,太麻煩了。姐姐現在有事要忙吧?刺繡什麽的。你去忙你的,我會記得吃飯的。”江雨濃就要關上門。

關上前,她拉住曲明淵的手,和她親了一下。

“我去工作啦~姐姐晚上見!”而後飛走,給曲明淵留下一個背影。

曲明淵望着她的背影,又嘆了一聲。

她知道她為什麽這麽難過了。

在塞羅維亞的日子,她們全天都在一起。

如今回了港城,她們一天只能在一起十三個小時而已。

十三個小時裏大半都在睡覺。

曲明淵收拾好心情,離開了她和江雨濃的家。

她繞了幾圈,從另外的地方坐上車回到她自己給自己購置的公寓,坐了五分鐘。

再回到曲家。

再次走進這座莊園,曲明淵沒有生出多少歸屬感。

她的家只能指代那一方百平米的小房間。

那裏有圓乎乎會跳到起飛的湯圓。有老亂喊名字喜歡拱火的芒果。

有她們一張暖烘烘的床。床上總躺着一個眼裏只有自己的姑娘。

那樣的地方才是家。

眼前的莊園……頂多能稱之為一個住處。

曲明淵推開門。

大廳內說說笑笑的聲音像被拉了手剎,按下暫停。

所有的聲音在那一刻斷了線。許多雙眼睛一起放在曲明淵身上。

曲明淵無視了所有人,徑直走向曲馥清。

“終于肯回來了?”曲馥清端着茶,只瞥了曲明淵一眼。

完全沒有被曲明淵的氣勢壓倒。

“不是回。”曲明淵卻直接略過了這個生養她的女人。

曲馥清這才擡頭,目送她去了拐角,上樓,進了屬于她的房間。

而後曲馥清把手裏的茶抿上一口。

“和徐家說一聲。人回來了,可以讓徐小姐來港城了。”

* * *

江雨濃回到辦公室,和組員打過招呼後,直接被陳渚韻喊去領新的職稱了。

陳渚韻給她升到了p3。

江雨濃領到新工牌的時候,有些驚訝。

她感覺才升p2沒多久,怎麽又升?

“本來就是想直接給你升p3的。只是當時你還沒做出來太多東西,不方便跳級。”陳渚韻拍了拍她的肩膀。

“現在項目也有了,獎也有了。名聲都打t響了。你可得快點幹,今年內我還打算給你升p4呢。不然到時候說出去,人家和p2小職員合作,聽着不好聽,還會讓人覺得我們鑫辰沒有誠意。”

江雨濃被天降的餡兒餅砸暈了。

難怪當初鄧浩記恨自己。跟着大牛的好處是真的多。

她迷迷糊糊的回了辦公室,手裏還捏着一個晉升名額,是陳渚韻給她用來帶組員的。

江雨濃想也沒想,直接把這個p2的名額給了小雅。

小雅也很受寵若驚。“Rain,你,你不當組長了?”

她也被吓得不輕,還以為江雨濃是不想幹了,看自己這兩個月幹得好,才幹脆把工作正式交到自己手裏。

“沒有……我升了。”江雨濃說得有點含糊。

她自己都還沒接受這個事實呢。

小雅這下石化了。

這她是真想不到。

“我走的陳姐那邊的名額,她手下一直缺人。”江雨濃還解釋了一句。

小雅給她端了個椅子。“您請坐。大姐,小的以後也要繼續求帶了。”

江雨濃給曲明淵編輯着消息,聞言,拍了小雅的胳膊一下。“就你嘴貧。”

周圍人看着兩個人的互動,更多的目光放在了小雅身上。

都是圈內人,誰不知道江雨濃在IARPO和港*大做出的事?

江雨濃幾個月沒回來,沒有天天見面,她們都覺得江雨濃和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就算她回來直接變成了什麽創意總監,跟着陳渚韻單幹去了,她們也不會覺得奇怪。

但小雅不一樣。

小雅這個人挺不起眼的,管理的這兩個月,也不是沒出過岔子。

她能力也就普普通通,還算合格,遠達不到優秀的地步。

如果說江雨濃的晉升之路是璞玉被伯樂發現。

那小雅就真的只是抱了條好大腿。

同事對小雅的羨慕都要溢出身體了。

小雅尴尬的低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把眼前的江雨濃襯托的跟救世主似的。

“對了,我還有個項目。加上你還缺起碼兩個人。你看着推薦一下?”說罷江雨濃的視線掃過周圍。

她馬上要搬進自己的辦公室了。

入職還不到一年。甚至不久以前,她還和這群人平起平坐,一起聽嚴嘉欣的吩咐,受鄧潭新的冷眼,聽鄧浩吹噓自己。

如今她就要和這群人分開,在鑫辰偌大的辦公樓裏擁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了。

或許……以後真可以讓曲明淵陪自己上班。如果姐姐沒什麽事要做的話。

以前在辦公室嚴嘉欣說了算。

現在嘛,小雅也要聽她的。說到底還是她說了算。

她要是高興,工作幹完了甚至可以早退。也不用再怕遲到了。

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江雨濃等待小雅回答的過程中發散着思維。

小雅被江雨濃丢了個難題。

她掃過周圍人。說實話,當組長的這段時間,她和手下都有摩擦。

這很正常。組長要催,要快。員工是真正幹活的,往往沒有那麽順利。

兩邊需求不同,矛盾就這麽産生了。

小雅和誰都談不上關系很好。

至于欣賞誰……

她不說讨厭誰都算善良了。

“要不還是Rain你定吧?”小雅沉思了一會兒,無視了周圍人祈求的目光。

“好吧。那我再看看。”江雨濃也就作罷。

人手不夠的話,她可以找陳渚韻問問。

江雨濃把東西搬進了辦公室以後,幾個員工找到小雅。

“那個……雅姐,我之前那個任務完成的還不錯吧?”

“雅姐,我們幾乎是前後腳入職的,之前還一起吃飯呢。”

小雅被這群人圍了起來,似乎不得出一個答案就沒法從這兒出去一樣。

小雅有些尴尬。她都沒跟江雨濃說誰合适,這群人看不來眼色嗎?

真不怕她給江雨濃說她們尤其不合适?

“你們事幹完了?”江雨濃剛好出來拿東西,瞅了眼圍着小雅的那群人。

“馬上就去。”那群人作鳥獸散。

“來賄賂你了?”等她們離開,江雨濃問了小雅一句。

這事是她疏忽了,應該私下問小雅的。

“差不多吧。但啥都沒給我。”小雅忽然有些想笑。

江雨濃問的直接是她有沒有收好處。

到頭來這群想跟着做項目的人,連點好處都拿不出來啊。

“你跟她們說這件事和你沒關系。我不會在之前的小組裏找人了。”

為了避免得罪人,江雨濃只能選這個方案。

“行。謝啦。”不管怎麽說,江雨濃還是給了她升職和新項目。

小雅跟江雨濃道了謝,又說要請她吃飯。

江雨濃算來算去,她身上現在背了好多飯局。

怪不得母親還健在的時候,自己也不怎麽能在家裏見到她。

要獨自撫養一個孩子長大,母親應該比自己還忙吧。

* * *

升職以後的事也不少。以前是聽命于人,現在什麽都要親力親為,什麽都要操心。

江雨濃可以預見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會很忙了。說不定加班、酒局都是常态。

她嘆息一聲,給曲明淵發了信息,而後癱在座椅上發呆休息。

隔會兒,她收到一條消息。

江雨濃彈起來,還以為是曲明淵的。打開一看,是蘇謠給她發的。

江雨濃把飯局推到了下周。這周她實在不想和別人出去吃了,她要和老婆一起在家吃飯。

不出半個小時,曲明淵進了辦公樓,找到了江雨濃的新辦公室。

“寶貝。”她手裏還拿了束花,提了塊蛋糕。

“姐姐!”江雨濃看見開門的是她,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跳過去。

“恭喜升職~”曲明淵把東西放在江雨濃辦公桌上,随後抱住她,把門反手關好。

“我都沒想到。”江雨濃把自己的心路歷程給曲明淵詳細說了。

“然後陳姐還說今年要給我升p4。什麽概念,我感覺我直接起飛了。”江雨濃有種被拔苗助長的感覺。

“你都跟了大佬了,總不能在p2幹三年,p3幹五年,再升p4吧?那樣等你幹到p4,陳渚韻都要退休了。”

曲明淵給她吃定心丸。

“你能力在那兒,有名聲,以後都是自己接活,和公司關系沒有那麽大。陳渚韻給你這個職位也是經過多重考量的。”

說白了,給江雨濃升職并不會動公司內部的蛋糕。

這相當于一個好看的頭銜,由一個本就游離在公司外的人頒給她學生。

今後江雨濃的待遇從陳渚韻那兒給。

就算有人不滿,也沒法直白的說不對。

況且沒什麽利益糾紛,很少會有人閑着無聊單純去恨誰。

“我就是有點不習慣。”江雨濃嘿了一聲,然後把蛋糕和花提上。

“走走走,回家。趁着我還有空,今晚來玩蛋糕。”

曲明淵還想問“玩”蛋糕是怎麽個意思。

而後腦海內閃過漫畫的圖。

是漫畫女主把奶油往她對象身上抹,然後去清理。

曲明淵一個激靈,閉上了嘴。

回家路上,江雨濃很明顯在想待會兒要怎麽玩。

而曲明淵很努力的去“聽”,也沒再聽見江雨濃的心聲。

似乎,她看完那個漫畫之後,就沒再觸發過聽見心聲的事件了。

不過本身曲明淵也學過心理學,看得來微表情。

加上對江雨濃足夠熟悉,聽不到心聲,也能知道江雨濃這會兒在想什麽。

比如她嘴角若有若無的翹起,大概是在想自己和蛋糕誰甜。

比如那直愣愣望着遠方的眼,發愣的背後肯定是不可見人的畫面。

曲明淵收了眼神。

再去讀江雨濃的想法,她就要在車上把江雨濃就地正法了。

洗完澡,曲明淵被人從背後抱住。

這是她們熟悉的家。這兒是曲明淵熟悉的床。

她幾乎是瞬間就緊了身子。

水汽宛如回南天,彙聚在一起。

“小雨,你說好要讓我來的。”曲明淵擦脖子的動作停了。

“嗯……”江雨濃幫她揭下了毛巾。

“但我今天升職了。不是要一起慶祝?”又幫她解開了蝴蝶結。

“玩蛋糕?”曲明淵被按倒之前,問了一句。

“是呀。”江雨濃可是把所有東西都從塞羅維亞帶回來了。

“玩……姐姐牌蛋糕。”江雨濃忽然眯眼,咬上曲明淵的奶油。

曲明淵沒忍住,一個鼻音沖了出來。

惹得江雨濃把她身上薄薄的水霧都抹勻,真像在抹奶油。

然後把全部的水滴都吸走。

就像在品嘗蛋糕。

她切一塊,咬一口,叉一塊,吞一口。

曲明淵被擺得可愛。始終得不到,腳趾都抓得緊。

就在感官開始升溫時,江雨濃忽然停了下來。

曲明淵不明所以的擡頭。

“等我。”而後江雨濃去了客廳,真把曲明淵買的蛋糕拿了過來。

荔枝玫瑰的口味,千層的款式。上邊還點綴了不少草莓。聞一下就知道這蛋糕用料極好,價格不菲。

“姐姐不介意待會兒再洗一次吧?”江雨濃真要把水果摘下來,黏到曲明淵身上。

曲明淵搖頭。“你幫我的話……”

閉眼都知道讓江雨濃幫忙沖洗會發生什麽。

曲明淵還要這麽說……江雨濃只覺得心被t一個小鈎子扯了下。

江雨濃沒再客氣。她把第一顆草莓含在嘴裏,将奶油卷走。而後送入曲明淵嘴裏。

兩個人嘴對嘴,吃小小一顆草莓。

接吻的過程裏,誰都沒有用力。

草莓完好無損的被兩個人傳遞着。

所有的一切都被交換,只有草莓本身還完好。

江雨濃率先松口。

曲明淵含着草莓,紅色的果實和她煩粉的唇疊在一起,微微波動,好似tun.雲吐霧。

江雨濃把草莓從她嘴裏拔出,啵得一聲。

曲明淵顫抖了一下。

而後江雨濃把草莓塞回曲明淵的嘴裏,用手。

往裏推,又被曲明淵拒絕。

三番五次的推辭後,曲明淵已經沒了力氣。

她的紅唇不自覺的開合着。好像要說什麽。

吐出來的,只有些許草莓汁。

“好好的吃掉呀,姐姐。”江雨濃按住她的唇珠,要她把草莓咽下。

“第一顆草莓,送給姐姐,姐姐怎麽還不領情,不要?”江雨濃說着拍了下曲明淵的唇瓣。

曲明淵的嗚咽聲悠悠的傳進江雨濃的耳。

江雨濃忍不住翹着嘴,只好把曲明淵怎麽都吃不掉的草莓叼走。

“姐姐不要的話,那我吃了。”她的手還留在曲明淵嘴裏呢。

曲明淵只能發出小動物一樣的嘤嗚聲,然後得到一串更熱烈的吻。

手指吻。印在煙熏的唇上。

“吃的……”曲明淵咬着牙,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

大概是要忍耐,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

“那……”江雨濃已經把那顆草莓吃掉了,只能換下一顆。

這顆比剛剛的大很多。

“姐姐自己清理一下。”江雨濃這會兒充分發揮着躺平的精神。

能懶則懶。

把一切都交給曲明淵來做,讓她成了個全自動草莓機。

從清理到摘取、榨汁,最後再吃到喉頭深淵。

都讓曲明淵自己完成。

江雨濃只需要坐着看,或許伸出她的手,去鼓勵曲明淵。

“不喜歡這樣……”一回合後,曲明淵眼淚丢在眼眶根本落不出去。

曲明淵否定了全自動草莓機的樂趣。

江雨濃還是重新開始工作了。

“還是喜歡我?”江雨濃撩過曲明淵的耳發。

“肯定呀。”曲明淵把手搭她脖頸上。

“我剛剛都沒哭。”要有眼淚也是羞出來的。

自己動手和對着鏡子被……哪個更羞人,曲明淵說不出來。

但她知道自己更喜歡後面那種。

“那還是我喂姐姐吃。乖,張嘴~”

……

結束後,兩個人把蛋糕正經吃完。

江雨濃很明顯對那捧玫瑰還有想法。但今天很晚了,來不及。

躺在黑暗中,江雨濃抱着曲明淵說,“我之後會很忙。”

“很忙很忙很忙。”江雨濃補充道。

“可能,晚上都抽不出來多少時間。”她嘆息着,摸摸曲明淵身上的痕跡。

“一直到項目結束嗎……”曲明淵算着時間,也覺得有些寂寞了。

盡管,她這段時間大概也會很忙。

她聽見曲馥清讓徐小姐來港城了。

曲家上下也不怎麽服她,她之前的權勢,要不是曲明玉幫襯着,都要被分完了。

這些都要處理。她要給江雨濃安穩又清淨的環境,就不能松懈。

“是啊。可能兩個月到三個月。所以姐姐。”江雨濃轉過身,看向曲明淵。

“你要是有空……來辦公室陪我,好不好?”

“不會打擾你?”曲明淵下意識在拒絕。而後她咬了下舌根。

她要是不去陪江雨濃。

她們還有多少時間能膩歪在一起呢?

至少中午吃飯,她得去。

“不會。至少這幾天不會。如果我要開會什麽的,提前告訴你。好不好?”

江雨濃的手都覆上曲明淵的手了。

她摸着的,是曲明淵左手中指。

那裏躺着一枚冰冷的戒指。如今被江雨濃摸暖了。

“我怎麽會拒絕你呢?”曲明淵把煩心事往旁邊丢。

“那明天和我一起去辦公室?你可以把刺繡的帶上。”江雨濃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小孩,樂的純粹。

兩個人的手也十指相扣。

“好啊。”曲明淵空着的手撫過江雨濃的臉。

“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在。”她給了江雨濃十足的安心感。

江雨濃垂眸。

卧室很暗。曲明淵看不清她眼底的思緒,看不見算計,看不見試探。

“姐姐……今天去看郁青鸾了?”也不過一瞬。江雨濃把所有心思都斂下,往曲明淵懷裏蹭。

那麽貴的蛋糕。

那麽貴的花。

她的姐姐最近,裝都不裝了。

那……為什麽不告訴她呢?身份,記憶什麽的。

江雨濃聞着曲明淵身上的玉蘭香,想着金錢與地位的差距,又有瞬間想要退縮。

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不想知道……她不想知道。

“嗯。她從大陸過完年回來,都挺好的。”

江雨濃聽不出曲明淵話裏的假,于是選擇了相信。

她是個被人帶飛的p3職員,有了自己的小隊,接了國際上的項目。

她的愛人,是深愛她,需要她,離不開她的,無依無靠的浮萍。

這樣就好。

睡着前,她的手機響了。

“你睡。”曲明淵按着她的頭,捂着她的耳,不讓她被吵醒。

“嗯……姐姐,不可以不愛我……”江雨濃幾乎要睡着了,說的都是迷迷糊糊的夢話。

“乖,我愛你。”曲明淵看了眼江雨濃的手機。

那裏躺着一條信息,沒有備注,內容也很莫名其妙。

【我下周回港城。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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