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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林逸本想給兔子一蹄子,但想了想,确實還是浪費了。
在他眼中,赤兔和他的崽子是差不多的,所以林逸将自己差點踢出去的後蹄子收了回來,一言不發的閉上眼睛睡覺。
赤兔見師父默許了之後,可就不客氣了,他還是比較想念這種味道,自從母親離開後,他就再也沒有吃過奶,母親離去時,他還沒斷奶。
無數個自己吃料草的日子裏,他都會想起母親的味道。
林逸這一默許,就讓赤兔吃了個爽,疾影半夜醒來乍一看,就看到這對師徒在做沒羞沒臊的事,心裏也是火熱,他也想那樣對銀槍。
只見赤兔一直趴在銀槍的肚子前,低頭吃着什麽,簡直沒眼看,可視覺沖擊太大了,導致他大半夜的上火。
疾影小聲嘶鳴:“喂,烈焰,你在做什麽?你又對你師父做什麽?”
赤兔聽到了疾影的聲音,擡眼在黑暗中看他:“沒做什麽啊,就是師父的奶溢出來了,我幫他嘬嘬。”
疾影:“……我也想吃。”
赤兔表示:“沒了。師父生了崽崽以後,肯定不會讓我吃了。”
疾影咽口水:“什麽味道啊?”
赤兔回答:“很香,特別好吃,下次請你嘗嘗。”
疾影激動了:“好啊好啊。”
赤兔吃的嘴邊都是一圈奶白,終于感覺沒東西了,才放開了師父。
可師父早已沉沉睡去,時不時動一下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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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是他吃奶的行為讓師父受到了刺激還是怎麽的,他看到了師父肚子底下逐漸探頭的馬具。
赤兔沒忍住舔了一口,給師父吓得縮回去了,但師父并沒有醒來,而是下意識把後肢收攏了。
赤兔總覺得師父的構造有點奇怪,但不知道哪裏奇怪,見師父睡得很熟,他便也靠着師父的肚子準備睡覺。
可腦袋剛搭在師父的肚子上,就被踢了一腳,雖然不是很疼,但踢到他臉上了。
赤兔在黑暗中看着師父的肚子,心想,這小東西在肚子裏就開始對他動腳了,等出來以後,他非得讓小東西知道什麽是害怕。
赤兔的疑慮有了答案。
他就覺得師父和普通戰馬不一樣,第二天太陽依舊很好,馬夫将料草都扔在馬場裏,一堆一堆的,戰馬全部被趕進去吃料草。
赤兔觀察了一圈之後,發現所有的公馬都沒有奶,只有他師父有!
師父的構造果然和一般的公馬不一樣,他就說怎麽這麽奇怪。
他把這個發現告訴了疾影:“我師父和普通戰馬不一樣,疾影,我師父他有奶,但我們都沒有。”
他為此還特意觀察了一下疾影,發現疾影的肚子底下也空空如也,除了撒尿的地方。
可師父撒尿的地方往前一段距離,多了兩顆“黑葡萄”。
而所有的馬匹裏面,只有母馬才會有這個東西,用來喂養小馬駒。
赤兔可算是明白了,他警告疾影:“以後離我師父遠點,他是母的。”
疾影:“……”
林逸也發現這個問題了,他見大家都搶着吃料草,他吃了兩口就找了個地方休息,他現在身子笨重,總想躺着。
躺下之後就開始觀察周圍的戰馬,試圖找到那個讓他懷崽的孽畜,可是看着看着他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問題。
那就是這群公馬肚子底下都沒有奶源,他下意識收緊後肢,又往其他的戰馬肚子底下瞧,發現所有的公馬肚子底下都沒有那玩意。
他頓時感覺驚悚,爬起來去找白雪了解情況,也沒敢靠白雪太近,就遠遠的看了一眼,發現只有白雪這種母馬肚子下才有那玩意。
林逸的心都涼了,他呆愣在那裏半天,怪他反應過來太遲,之前都沒發現問題所在,原來他這輩子是母馬啊?
林逸見白雪回頭了,趕緊轉身離去。
他一邊走一邊找9484:“我說,統子,你能不能不坑我了?”
統子問:“怎麽了嗎?”
林逸汗顏了:“我才發現我和其他公馬不一樣,我雖然長了公馬該有的東西,但我又有出奶的地方,我到底是個什麽玩意?難不成雙性馬竟是我自己?”
統子讓他別着急:“你都懷崽了,你還懷疑你的身體,懷崽的身體如果沒有出奶的地方,以後你生下幼崽吃什麽?看着他死啊?”
林逸:“……”
統子安慰他:“萬物都有存在的理由,你的奶也不例外,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養胎。”
林逸無語了,不出意外,他又成了整個直播間的笑話。
他以為這次丢臉的另有其人,沒想到啊沒想到,兜兜轉轉,只有他。
林逸絕望了。
直播間內的觀衆确實被震驚到了,之前可能是銀槍的奶看起來不明顯,所以他們沒注意。
而且銀槍也沒有暴露自己的癖好,所以看不見。
可是随着肚子越來越大,他的兩顆“黑葡萄”也越來越大。
站着可見的地步。
有人發出了質疑:
“公馬有這玩意嗎?”
不一會兒就有人科普了。
“沒有啊,我還以為自己搞錯了,又去網上查了一下,公馬沒有這玩意啊?”
“咋回事,銀槍是母馬啊?我一直把它當兄弟!”
“可是它又有公馬的特征,逆天啊!”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這個直播間就沒出現過正常的動物,德森就罷了,現在連銀槍都不正常了,它是雙性馬啊。”
“這不是妥妥的花市主角嗎?銀槍你不去當花市主角太可惜了,各種特征都符合。”
“你們黃到我的眼睛了,沒看到銀槍一直在搞事業嗎?诶不對,它什麽時候大了肚子的?我看漏了?”
“銀槍怎麽懷孕的,将會被列為未來新的十大未解之謎之一,主播不出來解釋一下?”
9484也甚是無辜,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銀槍它感孕了,外出踩到了巨人的腳印。
直播間又是一波哈哈哈。
“我懷疑主播在內涵某個歷史人物。”
“你以為銀槍是孔母嗎?笑發財了。”
“感孕這種離譜的事情你們竟然真的信?那是神話故事裏騙小孩的,我是不信的。”
“違反生物學了,我都不帶信的,銀槍肯定有個誰也不知道的奸|夫。”
銀槍自己也想找出那個奸|夫是誰,可現在他看着誰都像。
只要是公馬,有靠近他的舉動,他就覺得有問題。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還是想辦法将孩子生下來再說。
好在自從城內糧草充足之後,大家不用人心惶惶,只要霍起在城裏,北利就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唯一讓霍起頭疼的應該就是周潋了吧,不過那小屁孩被他舅舅一整,只會哭,其他的什麽都做不了。
霍起要起草城內的各種規矩實行制度,簡直就像個剛上任的土皇帝,所有事情親力親為。
比起周潋,霍起更适合當皇帝,還是個不辭勞苦的皇帝。
但霍起始終沒有那個想法,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百姓和周潋。
不得不說,熬過了冬天就是好啊,青草開始長出來後,戰馬們也不需要再吃幹料草,可以吃新鮮的青草,心情也好了很多。
六月份的時候,城內田地裏的麥浪金黃,也算是沒有辜負霍起的一番苦心,忙了将近一個月,他将一半的糧食充了水秀城的倉庫,一半糧食分發給了百姓。
農作物永遠都是百姓的立家之本,也是軍營的主要糧草來源,在糧食和稭稈分離之後,那些稭稈也不能随意浪費,要好好儲存起來,不讓雨水濕透導致腐朽,等到了冬天之後,用來取暖和喂戰馬。
霍起的這第一仗就打贏了,當遠在朝堂的小人們聽到霍起将水秀城打理的井井有條之後,氣的直翻白眼。
皇帝始終沒能打垮霍起,更沒有讓他一蹶不振,這讓霍起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釘。
這個時候就有人站出來火上澆油了,說霍起私屯糧草,又不上稅,肯定有謀逆之心,讓皇帝三思。
“霍起本就功高蓋主,武力驚人,北利十萬兵馬他都不放在眼裏,去年冬天在糧草耗盡的情況下還能撐下來,這人真的太危險了,皇上。”
“還有去年冬天,臣總覺得有蹊跷,牧翰文拒絕了霍起的求援,可後來我聽說戶部尚書曾有一段時間離開過朝堂,臣想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牧家父子,暗中幫了霍起?”
周乾拍案而起:“愛卿可要知道什麽是禍從口中,戶部乃我大周的命脈機構,要是戶部都出問題了,這其他部、省還能有好的嗎?”
周乾本來就忌憚霍起,在這樣被挑撥之後,連夜下了命令,問霍起夏收後不上稅的罪責。
他也懷疑過牧翰文父子,畢竟牧翰文和霍起的關系情同手足,要不是走投無路,霍起怎會去找牧翰文
千裏之外,一夜奔襲,躲過無數次暗殺。
那千裏馬赤兔也是幫了霍起。
周乾當然懷疑,可目前他要穩住朝堂,不能讓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牧家父子,他必然會查。
按照大周律令,在農作物收成之後,一個月內每個城池必須要上一半的稅給朝廷,以充國庫糧倉。
如果不上稅,那就說明當地官員其心有異。
雖然周乾早在先前想放棄水秀城,置霍起于死地,可霍起撐下來了,那水秀城自然還是大周的城池,而霍起依舊是大周的臣子。
他有權利問霍起的罪名。
他讓霍起帶着稅收親自回皇城給他複命。
這個命令一下,霍起要是應了,那就基本上沒活路了。
他現在遠在水秀城,和皇城隔着幾千裏的距離。
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霍起拒絕上稅。
他要是上了這稅,水秀城下半年別想活了,他好不容易撐到今年夏天。
當朝廷派來的人飛揚跋扈的跟霍起問罪時,霍起只是冷着一張臉看着他,程郢和範瑾以及其他副将在旁邊陪同,也不知道将軍要怎麽做。
那人是皇帝身邊的太監,捏着公鴨嗓,一副瞧不起霍起的樣子,眼神裏都是藐視:“霍将軍,咱家奉皇上的命前來查你水秀城今年的收成情況,霍将軍既然已經完成夏收,為何不跟朝廷上稅呢?還是霍将軍有其他的想法?皇上可是對您十分擔心呢,希望霍将軍能跟咱家回京,親自複命。”
霍起只是冷聲道:“公公您靠近點說,霍起不中用了,聽不到您說什麽。”
那公公便往霍起身邊走,眼神高傲,蔑視一切:“咱家說……”
剛走到霍起身邊,說了三個字,只聽見“蹭”地一聲,寶劍出鞘,一陣銀光閃過,那公公身首異處。
頭都掉了,眼睛卻還睜得老大,身體的手指和胳膊都還在動。
霍起起身拿着佩劍走到那死不瞑目的頭顱前,踢了一腳:“以前見你是皇帝身邊的狗,我不和你計較,任你欺辱謾罵,可現在,皇帝都不在我眼裏,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他把寶劍上的血擦在那屍體上,喊人來将這皇帝的狗扔出去喂野狼。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着,唯有範瑾開口了:“将軍過于沖動了,你這行為無疑已經是向皇帝發起了挑釁,這是皇帝身邊的人。”
霍起不以為然:“不就是想要霍起的命嗎?那就來戰!”
他一腳将那人頭踢出了營帳,那頭顱剛好滾在了太子的營帳前。
周潋看到什麽東西滾到了營帳門口,好奇地看了一眼,結果看到了一張滿臉是血的人頭,而且那人的臉他還認識!
是從小跟在他身邊的公公的頭!
周潋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眼睛瞪得老大。
他才聽說父皇派人來邊城了,沒想到轉眼那人就身首異處,一定是霍起幹的。
周潋吓得趕緊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
不一會兒,那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營帳前,他吩咐守衛,把那顆人頭扔到郊外去,他則揭開營帳的簾子,走了進來。
看到床上一團瑟瑟發抖的身影時,霍起也沒走過去,只是坐在了營帳裏的桌子旁,兀自倒了杯茶水。
他的聲音異常冷靜:“子和,你父皇派人來了,想拿走我一半的收成,我拒絕了,把派來的人給殺了。”
周潋的聲音都在發抖:“你,你這是在挑釁龍威,父皇要是等不到來公公回去,一定會發火,你殺了他,會惹來殺身之禍。”
霍起冷笑:“我不殺他,我也活不了,我要是跟他回去了,我可能真的再沒命回來看你了。”
周潋不再說話,蜷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霍起喝完一杯茶後,告訴周潋:“放心吧,為了你,我也得活下去,我不可能就這樣認輸,你父皇若是不服,盡管派兵來打我,我看北利和大周兩面夾擊,能否将我滅在這裏。”
他說完之後,便又走了,周潋吓得全身冷汗。
聽到霍起殺了大周皇帝派來的人後,林逸的心也死了。
這副本可算是讓霍起給他升級成了地獄難度。
前有北利虎視眈眈,董健邱已經在六十裏開完駐紮半年了,等着霍起糧草耗盡攻城呢。
可霍起轉眼又惹了一波麻煩。
這要是被大周和北利兩面夾擊,贏的可能性很小。
林逸躺在馬場裏,看着頭頂的太陽,也不知道他還能曬到幾時。
皇帝能想到的事情,霍起也想到了。
他提前給了牧翰文書信,不想因為牧家父子幫了自己,而被皇帝盯上。
牧翰文早就讓父親将買賣糧食的證據銷毀了,即使皇帝查,也查不到哪裏去。
而那公公的死,霍起也買通了其中一個同行者,讓他回去告訴皇帝,這公公是出了意外死在半路的。
周乾收到水秀城的回執後,才發現自己是放虎歸山了,他以為霍起沒了兵權,就沒那麽可怕,可他始終想錯了一步。
他以為太子周潋去了邊城是件好事,讓他守着那破碎的邊城過一輩子,也算是對霍家有了交代。
可他沒想到,周潋的算盤打的這麽精。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這個兒子要不是有霍家,根本沒什麽威脅。
可他錯了,周潋要比他想的聰明。
在朝中的時候,他要處處受人打擊,和其他皇嗣勾心鬥角,霍起離朝,他一點勝算都沒有,所以請命去跟了霍起。
原來是為了和整個朝廷抗衡啊,霍起就算以後反了,也是師出有名,周潋成了替罪羊,霍起會借着太子的名義,名正言順的奪權。
周乾的心都涼了半截,這就是縱虎歸山的下場,霍起的那些兵馬是他親自撥給太子的,現在卻都成了心腹大患。
他又不能因為霍起的事情去問罪衆将士的家人,會引起民間百姓的不滿和反噬。
想到這裏,周乾決定先拿程家開刀,霍家先放着。
可當他派人去捉拿程郢一家時,發現那家人早已不知去向,人去樓空。
周乾算是明白了,霍起的反心已經板上釘釘。
早年他得了一個叫範瑾的鄉野謀士,現在是他帳下軍師。
那範瑾是個人才,打過好幾次出名的戰役。
那麽這一次,霍起也是勢在必得嗎?
周乾不信,他派人悄悄潛進水秀城,聯系周潋。
他深信周潋還顧及他們父子之情,只要周潋不肯助纣為虐,那霍起也掀不起風浪。
與此同時,他也讓人給北利通風報信,謊稱水秀城糧草耗盡,讓北利先打響頭陣。
新一輪的戰役開始了。
戰馬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林逸要挺着大肚子上戰場,但霍起覺得他不對勁,以為他得了什麽絕症,便讓他留在了城內。
而其他戰馬都出動了,這次赤兔頂替銀槍的位置,他告訴師父:“你在家安心養胎,霍起的事情交給我,我雖然經驗不及你,但比你靈活,等我回來,師父。”
疾影和洛倉也都出動了,林逸心裏緊張,可他這個狀态真的沒辦法上戰場了。
他都這樣了,霍起還沒發現他懷孕了,或許在霍起眼裏,他一直都是公馬,所以只以為他肚子大是生病,或者其他什麽情況,從沒想過懷孕吧。
霍起帶着兩萬多人出城迎戰了,這是赤兔和霍起真正意義上的合作,前一次奔襲千裏,在這次面對北利的鐵騎時,都不值一提了。
程郢和範瑾負責守城,霍起要在北利攻到水秀城之前,把敵軍攔截下來。
這次戰役依舊殘酷,九死一生。
霍起離去時,吩咐程郢和範瑾,死守城門,他不回來不可以開城門,最近城內進行封鎖,不能讓人出去,也不能放人進去。
非常時期,更要看好周潋,不要讓他到處跑。
沒人知道這場仗要怎麽打,範瑾給霍起的方法只有一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用。
霍起讓他放心,只要水秀城守住,那他就沒事。
戰馬們上了戰場,只剩下一群名馬,還有軍營內幾個守衛。
其他将士出征的出征,守城的守城,林逸心急死了。
就這樣惶惶了三天,也不知道赤兔和霍起怎麽樣了,最近的戰場不在城外,大概在幾十裏開外。
林逸算着日子,他可能也在近期要生了,可他太擔心赤兔和霍起了。
周乾派來的人終于和周潋接洽了,但周潋也是個多疑的人,那人說是周乾派他來找周潋的,周潋是沒信。
那人說:“皇上說了,太子殿下,只要您不跟着霍起亂來,那以後大周的江山都是您的,您一定要阻止霍起有什麽不良舉動。”
周潋以為這是霍起派來試探他的,始終拒絕溝通,拒絕回應。
第五天的時候,霍起方終于給城內送來消息。
霍起在一個峽谷對董健邱的人馬進行了伏擊,但對方兵馬數量過多,折損了一半之後,另外一半和霍起方展開了厮殺,敵軍敗退,霍起不知去向。
這消息算是噩耗,霍起是水秀城主帥,他下落不明後,水秀城沒了主心骨。
程郢說他帶人去找,被範瑾阻止了。
程郢要在霍起沒回來之前,主持大局,他倆誰都不能去,因為霍起走的時候,他倆都立了軍令狀,誰出城誰就死。
必須死守水秀城。
之後範瑾想起個人來,他去拜訪了周潋。
周潋在看書,顯然外界的死活和他沒關系。
範瑾恭敬的進去後,周潋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給回應。
範瑾颔首道:“最新戰報,太子殿下,霍将軍大敗敵軍,但他本人不知去向,沒有回來,只有少數兵馬回來了。”
周潋聞言,拿書的手抖了一下,他故作鎮靜:“又關我什麽事?我又沒叫他去打仗。”
範瑾說:“我們若是不打,就只能等死,太子殿下難道迄今為止都不知道将軍當初為何交了虎符嗎?”
周潋不言,範瑾嘆息一聲:“他原本可以一直風風光光在皇城做個大官,可他為了保住太子,才被皇上一而再再而三針對,太子殿下難道不知道嗎?”
周潋抿了唇:“與我無關。”
範瑾點頭:“行吧,那屬下就叨擾殿下了,看來霍将軍重傷死在外面,也和太子殿下沒關系。”
周潋抓着書的手用了勁。
範瑾一邊走一邊感慨:“霍将軍做這一切真不值啊,有的人壓根不懂将軍的良苦用心,霍起這輩子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周潋啪的一聲将書本扣在桌上,看着範瑾的背影:“軍師有話直說,需要我做什麽,沒必要跟我打啞謎。”
範瑾頓住腳步回頭:“太子殿下聰明,屬下想讓太子殿下騎着銀槍出城,去找霍将軍,如果霍将軍活着,那你和銀槍把他帶回來,如果死了……也請把他的屍體帶回來。”
周潋心下絞痛,他沒答話。
範瑾說:“以免有危險,今晚子時屬下在城北門等着殿下。”
-
子時,周潋還是去馬廄牽銀槍了。
他自言自語:“折磨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今天呢,到如今了,還需要我去收屍。”
林逸心裏一咯噔,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馬廄,他心下駭然,打完仗了嗎?為什麽沒有一匹戰馬回來?
霍起死了?
林逸緊張的心如擂鼓。
那他徒弟呢?
他不知道這幾天什麽情況,完全沒有一點點外界的消息。
此刻被周潋牽走,有士兵幫他配上馬鞍,顯然是要出門。
這麽晚了去哪裏?
他充滿了疑惑。
周潋驅着去了城北門,那裏出去後是直通北利的。
周潋的情緒一直很冷靜,直到出了城門,林逸才聽到他的哭泣聲。
原本是範瑾将軍讓太子殿下去找霍起,城內沒人敢出城,都是立了軍令狀的,萬一将軍回來,他們要是不聽令,都得死。
其實找人全靠的盧馬,的盧馬熟悉主人的氣味,通人性,可是除了霍起,也沒人能駕馭的盧馬,所以範瑾才想起了周潋。
周潋是除了霍起之外,唯一能駕馭的盧馬的人。
北利吃了敗仗,撤退了,範瑾這才敢讓周潋出門找人。
同行派了幾個精壯的士兵,跟在周潋身後。
林逸大着肚子,在黑暗裏疾馳,他也着急,所以也沒想自己的處境。
跑的有點快,大概跑了半個小時後,林逸感覺到肚子疼了。
他的産期在這個月,他想着應該沒那麽湊巧,他要先找到赤兔和霍起才行。
沒管自己的肚子多疼,林逸載着周潋前往戰場。
實在是覺得行動困難後,他找統子兌換了一個藥丸吃下去了,疼痛瞬間消失。
9484擔心道:“你可別跑着跑着把孩子生下來了,注意安全。”
林逸讓他放心:“不會那麽湊巧,現在霍起和赤兔都下落不明,我很擔心。你有線索給我嗎?”
9484翻了翻地圖,只見在一個深深的溝壑裏,兩個亮着的點在閃爍。
綠色的點代表任務對象赤兔的位置,而那旁邊暗着的點,應該是霍起。
既然點沒滅,說明都還活着。
9484給林逸導航:“往西南方向走,應該是個很深的山林,裏面有溝壑,赤兔和霍起都在裏面,大概是為了躲避追殺進去的。”
林逸表示知道了,讓9484随時觀察他的位置,以免跑偏。
周潋見銀槍往偏僻的山裏裏鑽,抹了眼淚,問銀槍:“舅舅在山林裏嗎銀槍?他還活着是不是?我雖然讨厭他囚禁我,可我也不想看到他死,他一定還活着。”
林逸心想,他不但活着,他以後還要扶你當皇帝呢。
林逸帶頭朝着山林裏沖了進去,山林黑漆漆一片,裏面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猛獸,可現在一人一馬都管不了那麽多了,救人要緊。
跟在後面的士兵們感覺到了害怕,但太子殿下進去了,他們只能跟上。
而此刻的霍起和赤兔,都命懸一線,要不是倒在了河流邊上,霍起都不一定會醒來。
他全身重傷,但也不是第一次這樣。
赤兔也傷得不輕,好在關鍵時刻赤兔跑得快,帶着他沒入了山林,不然董健邱老賊一定會殺了他。
他們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跑不動了,赤兔倒在了河流邊,霍起才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只覺得周圍很陌生,遮天蔽日的樹木遮住了月亮。
他爬到赤兔面前,搖晃他:“烈焰,醒醒。”
烈焰還活着,就是太餓了,沒有力氣。
他鼻子裏發出哼聲回應了一下霍起,表明自己沒死。
聽到赤兔沒死,霍起的心也算安穩了,他用手掬水遞到赤兔的嘴邊:“喝水,烈焰,喝點水就好了。”
赤兔費勁的喝了一口水,想站起來,但四肢發軟,又躺了回去。
霍起讓他別動,等天亮了再說。
太黑了,要是貿然行動的話,可能會迷路。
霍起也用水洗了自己的傷口,他的铠甲都破碎了,身上到處都是傷。
也是命大,他想,命不該絕。
一人一馬在黑暗裏相互陪伴着,突然聽到樹林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赤兔和霍起同時打起了精神。
霍起拿了身邊的長槍,想着要是猛獸的話,他能不能打得過,正準備防禦,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銀槍,舅舅會在這裏嗎?別走錯路了。”
霍起和赤兔都驚了。
“子和?”霍起往前走了兩步,喚了一聲。
“舅舅?”周潋聽到聲音,心裏頓時一窒。
赤兔也費勁的出聲了,發出虛弱的嘶鳴聲:“師父,我在這裏……”
林逸迅速跑過去,穿過一片灌木叢,發現赤兔躺在河邊。
霍起将周潋從馬身上接下去,周潋一把抱住了他。
而林逸,來到赤兔身邊趴下,他的身體到了極限了,即使不疼,他也知道自己要生了。
他舒了一口氣,舔了舔赤兔的臉頰:“還好你沒事。”
林逸鼻腔裏發出哼聲,他感覺崽子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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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