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56章

可能是周圍太黑了,誰也沒發現的盧馬的反常,只以為他是跑累了,所以躺下來休息。

受傷的赤兔馬也沒注意到師父的反常,畢竟他師父并不覺得疼,就是在出長氣。

霍起和周潋在一邊抱着,周潋在黑暗中摸索着查看霍起的傷勢,一直在問“舅舅疼嗎”,霍起回答他的聲音也很輕。

或許在這個時候能得到周潋的垂憐,對于霍起而言,比什麽都好。

林逸感覺憋得慌,他在心裏感慨:【幸虧有統子的藥,不然這疼痛不知道要怎麽忍受,還好還好。】

赤兔馬聽到了師父的心聲,可是他好累,四肢無力,周圍也沒有可以吃的東西,他餓了幾天了,快要餓死了。

他還在想師父為什麽會疼,是因為跑得太快,所以肚子疼嗎?

他想安慰師父,可是努力撐起來身子,又啪的一聲躺了下去。

林逸讓他別動:“起不來就別硬撐,烈焰。”

赤兔出口長氣:“師父,我好餓啊。”

林逸一愣,剛在想要去哪裏給赤兔找點吃的,突然想到他這兩天漲奶。

想都沒想,林逸就往前慢慢移動了一點,側躺着,将肚子給了赤兔。

霍起斷然是沒發現這詭異的一幕,因為周圍太黑了,馬兒的夜視能力比人類的強幾倍,所以林逸能看到赤兔的具體位置。

一想到赤兔受傷了,林逸心裏就難受,他想着反正不疼,他慢慢生,讓赤兔先吃口東西。

赤兔本來沒想過要吃師父的奶,可師父遞到他嘴邊了,他也不好拒絕師父的好意,尤其是聞到那味道,他整個味蕾都被打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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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住了林逸,但又不敢太用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師父此刻在幹什麽,畢竟師父一聲不吭,就是在出長氣。

霍起和周潋在一邊講話,霍起說:“撐到天亮咱們再做打算,範瑾竟然讓你來找我,太冒險了。”

周潋的聲音小小的:“可能城內沒什麽人可派了吧,你沒事就行。”

霍起問:“不恨我嗎?”

周潋不答話。

恨又能怎麽樣,總不能看着霍起死在外面。

沉默了半天之後,周潋問:“如果以後你真的反了大周,你能放過我父皇嗎?能不能別殺他?”

可是如果霍起失敗了呢?到時候父皇肯定會殺霍起,毫無餘地。

他知道自己還是對父皇有期待,向着父皇。

霍起如果失敗了,可能他倆都得死,這就是他不讓霍起反的原因。

他來找霍起只想求個安穩,并不想涉險,可霍起這次真的把他推入了火坑。

他毫無還手之力,被霍起控制的死死的。

他現在左右為難,一邊是父皇,一邊是舅舅。

誰也沒法幫他出主意,他甚至掙不脫霍起的禁锢和控制。

卻還怕霍起死在外面,他是個矛盾體。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霍起一邊在水裏洗臉,一邊回答他:“我會讓他做個無憂無慮的太上皇。”

周潋一愣:“太上皇?”

霍起應着:“對,我不想當皇帝,但你可以。”

周潋愣住:“你反大周不是為了奪權嗎?為什麽又讓我……”

霍起笑了笑:“我反大周是為了保住你和我,以及邊城的百姓,如果我有其他的選擇,我至于選這麽一條絕路嗎?當然了,如果我失敗了,你也可以告訴你父皇,是我威脅你的,畢竟你們是親父子,他不會殺你,但會廢了你,讓你自生自滅。”

周潋不說話了。

霍起又道:“只要我不死,我就不會看着他們欺負你,不管是齊王也好還是你父皇也罷,都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你欺負了去。”

周潋抿着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很多事都沒跟你說過,所以你不清楚,我的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對你有好處,我也不想讓你父皇在你心中的形象毀了,畢竟你在他身邊長大,言行舉止都向着你父皇靠攏,我知道你的心向着你父皇。”

“舅舅,我……”

“你不用解釋,我都懂,就像我對霍家,即使知道這次出來霍家也是為了讓我送死,以保全他們的名聲,但我還是恨不起來,畢竟我是在霍家長大,是霍老将軍和主母把我養大的,他們視我如親生,我又怎會恩将仇報?我懂你的處境,你也不必跟我解釋。”

周潋忽然覺得他在霍起面前,真的很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他根本沒想過霍起會怎麽樣。

而他只需要沒糖了,叫一聲舅舅,舅舅就會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他。

霍起說的沒錯,他的言行舉止被周乾影響的很深,他不但言行舉止像周乾,連疑心病和自私也像周乾。

可這世上最多的就是自私之人,像霍起這種人,又有多少呢?

他突然間理解自己和霍起之間的差距了,從小父皇就教導他,作為一個當權者,不可以把任何事情當真,也不能把所有人的真心當回事,一旦認真了,那以後會輸得很慘。

他從小就被灌輸了利己的思想,從未想過他人的處境,所以即使霍起是真心待他,他也只想踩着霍起上位,他不相信霍起的真心。

他想把霍起拿捏在手心,可到頭來發現還是他太年輕,霍起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明白,就是不想和他計較。

他拿什麽和霍起玩?

如果不是母親是霍家的嫡長女,霍起的妹妹,他又有什麽資格獲得霍起的垂憐?當初就連父皇上位,也是這位舅舅出力的,他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周乾算個屁。

果然,他還是太年輕了,什麽都拎不清。

此刻聽霍起說完那些話,他只覺得心裏一陣陣慌亂。

因為他從不覺得會有人真心待他,他之所以來邊城找霍起,一來是為了保全自己,不讓自己被暗殺在那明晃晃的宮廷裏,父皇的腳下。

二來霍起此戰一勝,必然會駐紮在水秀城養精蓄銳,即使他沒了兵權,可他依舊只手遮天,別人都怕他。

他沒想到的是霍起會反。

他不知道霍起求援的路上發生了什麽,他只知道那一次回來之後,舅舅就變了。

舅舅也不跟他說發生了什麽,只是禁足他,不讓他參與軍營的大小事務,他覺得自己被架空了。

他一直以為是霍起要奪權當皇帝,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卻都是為了自己。

周潋為自己以前的猜忌感到愧疚,久久沒有和霍起說一句話。

直到聽到赤兔一聲被吓到的嘶鳴聲,這舅舅外甥才被兩匹馬吸引了注意力。

赤兔還在吃奶,突然感覺吃了一嘴有腥味的液體,他還咂嘴嘗着是什麽東西,總感覺師父的身體很不安。

師父在那裏不安的躺了半天,卻沒有換一個動作,只是時不時發出一聲長嘆的哼聲,赤兔也沒注意他怎麽了。

直到黑暗裏,師父的尾巴下出來了一個奇怪的物體,赤兔才被吓到,叫了一聲,本來無力的身體,也頓時有了力氣。

他被師父吓到擡起了身體,可師父卻還躺着沒動,直到“chua”地一下,尾巴下的東西落在了地上,赤兔聞到了血腥味。

霍起和周潋也聞到了,他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赤兔發生了危險嗎?

走近一看,卻見黑暗中,赤兔和的盧中間多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與此同時,刺鼻的腥味襲來。

霍起蹲下身子用手去觸摸那黑乎乎的一團,只覺得滑不溜秋,裏面正在動彈的東西被一團什麽東西包着。

霍起用手将那滑不溜秋的東西撕開,那黑乎乎的一團開始動彈,霍起的心都驚了。

正在用手試探是什麽東西,便感覺的盧馬小聲哀鳴着回過頭來,然後開始舔舐起他手下東西來。

周潋還在一邊問:“怎麽了舅舅?什麽味道?”

霍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觸覺,他用兩只手摸了摸,摸到了的盧馬的腦袋,還有的盧正在舔舐的小馬駒。

霍起眼睛瞪得老大,緩緩站起來,問的盧馬:“銀槍,你生了個小馬駒?”

銀槍嗯哼一聲回應了他,這給霍起整不會了:“怎麽可能?你不是公馬嗎?”

林逸也想知道自己作為公馬為什麽會懷崽,而且還不知道另一半是誰,他找誰問去?

好在生産沒有疼痛,分娩很順利。

林逸基本上生完就能站起來,但他沒起來。

赤兔顯然被吓到了,半天沒聲音。

周潋也被吓到,不可思議的問霍起:“銀槍生了小馬駒?”

霍起氣的握緊了拳頭:“這他娘的誰幹的?!銀槍都一把年紀了,還讓它受這種疼痛?那群戰馬裏面有沒絕育的?銀槍可是純種的盧,怎麽敢的!”

周潋不能理解:“銀槍是公馬啊舅舅,怎麽可能呢?”

霍起氣死了,不用想都知道這種不純,所有馬裏面,只有白雪是的盧,可白雪也懷崽了。

“最好別讓我知道是哪個畜生幹的,不然我非得把它大卸八塊不可!”

周潋小聲問:“會不會是赤兔啊?它倆平時相處的時間最多。”

霍起這才想起赤兔:“對啊,它倆吃睡都在一起。”

霍起在黑暗中聲音沉的吓馬:“烈焰,是你幹的?”

林逸正在舔舐崽崽,聽到霍起質問赤兔,林逸馬上爬起來蹭霍起,表明這次真不是赤兔幹的。

赤兔嘶鳴着喊冤:“我都沒跟師父配種,怎麽可能是我?是我的倒也好了,那樣我就不用擔心自己沒後了。”

林逸斥責他一聲:“孽徒沒大沒小,瞎說什麽呢?”

林逸安撫了霍起之後,又去舔小馬駒,看得出來小家夥正在努力站起來。

林逸給他勇氣,讓他努力,小馬駒在掙紮了幾分鐘後,終于跌跌撞撞站了起來。

周潋和霍起都在一邊沉默着,唯有小馬駒微弱的叫聲,他好像很慌。

林逸看到他站起來了,走到他身邊鼓勵他自己找吃的。

小馬駒生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

霍起也慢慢适應了黑暗,能看到三匹馬的影子。

他隐隐約約見小馬駒站不穩,終是走過去扶着小家夥來到了林逸肚子底下。

他這才發現他的的盧馬有奶,以前這兩東西近似于無,根本看不見。

也是他這快一年注意力都在其他事情上,所以沒有注意過的盧馬的異常,上次他覺得的盧不對勁,還找了軍醫給他看了。

那庸醫竟然說銀槍身體很健康,什麽事都沒有。

霍起怒罵:“這個庸醫,等我回去非得給他屁股打開花。還有,要是被我找到糟蹋銀槍的罪魁禍首,我非得給它煮了不可。”

林逸同意把那個讓他懷孕的畜生給煮了。

赤兔在一邊心驚膽戰,幸虧這事不是他幹的。

夜裏很涼,霍起怕小馬駒被凍着,又怕小家夥臍帶感染,便讓周潋脫了一件中衣,用衣服把小馬駒臍帶處包着,他很想知道這小家夥是什麽顏色。

他說:“子和的衣服幹淨,我的太髒了。這小家夥是什麽顏色?”

周潋把中衣脫了遞給他,搖頭:“看不出來,只覺得黑乎乎的。”

林逸看着霍起做這一切,感慨這個男人真的很細心。

林逸也想知道小馬駒的顏色,可是周圍太黑了,看不清楚。

霍起将小馬駒包好之後,又去摸林逸的尾巴,林逸吓得回頭咬他的手。

可霍起說:“胎盤沒出來,銀槍,別動。”

他也不嫌髒,直接把自己的長槍綁在了還掉在外面的東西上,他拍拍林逸的尾巴:“過會兒就出來了,別着急。”

霍起去河裏洗了手,就等着天亮了。

大概一個時辰後,林逸就覺得身後掉下來一團東西,霍起的長槍掉在了地上。

他算是沒有任何危險了,霍起撿起長槍在河裏洗了洗,隐約可以看到天要亮了。

兩人兩馬在山林裏度過了一夜,還意外得了個小馬駒,周潋在霍起懷中睡去,一直等到了天邊放明。

林逸一晚上也沒敢睡,一直看着小馬駒,小家夥吃飽了靠着他打盹,赤兔馬終于能站起來。

師父的奶就是有營養,他感覺恢複了一點體力。

湊到林逸身邊,想和小家夥互動,被林逸用嘴推開了。

林逸小聲嘶鳴:“別碰他。”

赤兔頓時感覺自己失寵了,師父有了自己的崽崽,以後肯定不寵他了。

他情緒低落:“師父,我以後會對他很好的,你能不能不要排斥我?你不能因為有了小的,你親生的,就不要我這個徒弟了。”

林逸讓他放心:“你倆我都當親生的對待。”

赤兔這才安心了,看着慢慢放亮的天色,赤兔大義凜然道:“等天亮了,咱們就能看到小馬駒的顏色,如果是白色的,那就是洛倉那個種馬,我回去就咬死他!”

林逸覺得是白色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那天他周圍的戰馬都是棕色或者紅棕色的,還有土黃的。

當然了,小馬駒的顏色不随他,就随了那另一個畜生。

範圍就縮小了。

大家一起等天亮,直到山林中徹底放亮,霍起才将周潋搖醒。

與此同時,林逸也看清楚了自己生的小馬駒什麽顏色。

和他想的一點都沒差,還真是紅棕色的。

只是這小馬駒腿腳很長,看起來極度優秀。

赤兔也終于看清楚了,他驚訝道:“師父,他長得好像我啊。”

林逸沒當回事,畢竟他認為紅棕馬都一樣,也只有長大後才能看出來什麽品種。

小馬駒生下來都這樣,不過這個小馬駒确實看起來很漂亮,腿腳都長,腦袋也……還真和赤兔一樣。

但林逸沒多想。

霍起和周潋湊近看小馬駒,周潋本就是愛馬之人,看到這小馬駒,簡直心都要化了。

“嗚,舅舅,它長得好可愛啊,舅舅能不能把它送我?”

林逸一聽自己剛生的崽子就要送人,死活不同意,趕緊用嘴巴把小馬駒推到自己脖頸下。

【周潋你別太過分啊,你都有那麽多名馬了,白雪還懷了一胎,你竟然想奪我的小馬駒?】

霍起聽到周潋想要小馬駒,便應着:“等它長大了,就送你,現在就讓銀槍先帶着。不過看這小馬駒的腿腳和品相,和赤兔确實很像啊。”

周潋說:“我就說是赤兔的,肯定是赤兔的!我收藏那麽多名馬,絕不可能看錯。”

霍起看了一眼赤兔,啧了一聲:“你小子能耐,敢糟蹋我十年的純種戰馬,回去了跟你算賬。”

赤兔一聽這就吓壞了,趕緊跟師父解釋:“師父,你可別聽他們亂講啊,我有沒有跟師父發生什麽,他們不知道,師父還不知道嗎?可不能誣陷我。”

林逸情緒淡定:“放心吧,我知道不是你。”

赤兔舒口氣,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不過真的好像我啊,這外形,多漂亮,大長腿。”

林逸:“……”

可是他又說:“和疾影也像,師父你想一想,你有沒有和疾影發生什麽?”

林逸呸了一聲:“我是那種和徒弟搶對象的馬?你把我想成什麽了?”

赤兔應着:“也是,所以到底是哪個畜生幹的?”

林逸也想知道,他今天回去就去那群戰馬裏找小馬駒的“爹”,非咬死不可。

銀槍剛分娩,帶着小馬駒,走的比較慢。

馱人這件事就落在了赤兔身上,赤兔也受傷了,好在傷口都不深。

霍起牽着銀槍,顏色鮮亮的小馬駒跟在林逸身後。

當霍起和周潋帶着兩匹馬——不,是三匹馬回到城北門求開門時,範瑾和程郢也是懵的。

因為隊伍裏出現了一只小馬駒,這可真是奇觀。

程郢趕緊叫人開城門,将霍起放進來。

只見霍起铠甲都碎了,身上到處是傷,卻還精神抖擻。

範瑾和程郢兩個人心中都舒口氣,他們就說銀槍可以找到霍起。

霍起一邊吩咐他們喚衆首領前來開緊急會議,一邊讓他們把戰馬裏沒絕育的全部找出來,他要一一查看。

範瑾和程郢看着銀槍身後跟的小馬駒,一時間語塞:“這是?”

霍起說:“銀槍生的。”

兩位将軍:“……”

霍起咬着牙,聲音冰涼:“我倒要看看哪個畜生敢糟蹋銀槍,氣煞我也。”

程郢看了看赤兔,又看了看銀槍的小馬駒,小心翼翼問:“還需要找嗎?不是赤兔的嗎?你看這毛色,這優秀的大長腿……”

赤兔一聽不樂意了,嘶鳴一聲,回頭看林逸:“師父,他們诽謗我啊!”

林逸懶得理赤兔,他知道不是赤兔的就行了。

霍起只說:“我只是做做對比,你吩咐下去就行,其他人來開緊急會議。”

程郢和範瑾應下。

就一晚上沒見,銀槍帶着小馬駒回來了,一群回家的戰馬都紛紛對林逸行注目禮。

他們竊竊私語。

“銀槍帶的小馬駒是誰的啊?好可愛!”

“外形和烈焰疾影有點像,好漂亮的小馬駒。”

“誰生的啊?不會是銀槍生了吧?”

“應該是,他昨天肚子還大着,今天就下去了。”

“明白了,銀槍是母馬!”

“我覺得八成是赤兔的,他倆經常在一起。”

“還有可能是疾影的,銀槍老喜歡找疾影蹭蹭了。”

“對,他們三個關系不單純,可亂了。”

“銀槍竟然被赤兔和疾影同時給……他好yin亂。”

“小點聲,小心被赤兔那小子聽到,會發狂的。”

林逸感覺到一道道視線落在他和小馬駒的身上,身為一匹戰馬,他其實也難為情。

那群戰馬舌根都要嚼爛了。

赤兔也聽到了不少的轟動聲,朝着那群戰損的馬嘶鳴一聲,脾氣暴躁:“看什麽看?沒看過小馬駒?也是了,你們這群太監馬,哪裏知道小馬駒的可愛,可我師父有了,羨慕吧?師父的,就是我的!”

疾影和洛倉都要羨慕死了,洛倉哼了一聲:“我媳婦也會給我生,就這兩天了,我也要當爹了。”

疾影失落道:“銀槍,要不你也給我生一個吧,真的,我可以排隊。”

赤兔狠狠的看了一眼疾影:“你再說一遍?”

疾影閉嘴了。

林逸簡直無語。

只見赤兔兇了疾影之後,又反過來說:“師父,那你也給我生一個吧,我也可以排隊。”

林逸怼着他漂亮的頸項就是一腦袋:“什麽屁話都敢說,這胎我都不知道怎麽來的,我還給你生?你自己怎麽不生?”

赤兔被撞疼了,傷口也裂開了,開始流血。

他嘶了一聲:“我要是能自己生,我還能求師父嗎?我要是自己能生,我就讓師父給我配種,我給師父生一個。”

林逸:“……”

赤兔這小子是越發沒臉沒皮了。

剛認識的時候,赤兔可不是這樣的,那寧死不屈的精神,哪裏去了?

林逸都覺得這孩子本來就這樣不害臊。

但轉念一想,赤兔又不是人,作為一個動物,有什麽不合規的行為都是正常的。

銀槍生了個大胖小子這件事,在軍營引起的轟動不小,簡直成了稀奇事。

可大家都能一眼看出來,那小馬駒和赤兔外形太像了,所以大家都認為小馬駒是赤兔的。

只有林逸還堅持着本心,覺得小馬駒不可能是赤兔的,他和赤兔都沒發展那種關系。

他有沒有和赤兔睡過,他自己還不知道嗎?

他沒把這話當回事,該怎麽過還怎麽過。

霍起怕他餓着,還給他添了輔料,其他戰馬只能吃草,可他可以吃到新鮮的面糊糊。

雖然口感一般,可比起料草,那簡直就是美味啊。

鑒于銀槍開始帶崽了,霍起怕赤兔會傷到小馬駒,就把赤兔牽到疾影的馬廄去了。

林逸這下寬敞多了,小馬駒也開始在馬廄裏奔跑,那樣子別提多可愛。

林逸想着:【雖然那畜生讓我很不爽,可感孕生的小家夥,真的很可愛啊,圓溜溜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漂亮的毛發,纖細有力的大長腿……】

想到這裏,他朝着赤兔和疾影的馬廄望去,心中有一瞬間恍惚,小馬駒這漂亮的毛發和大長腿還真就赤兔和疾影才有。

林逸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繼續看着小馬駒吃飽後在馬廄裏亂跑。

軍醫來給赤兔看傷,見銀槍真生了小馬駒,簡直汗顏,他一邊擦汗一邊跟旁邊的霍起說:“當時我也覺得是懷孕,但我沒敢說,我怕将軍說我是庸醫,一匹公馬怎麽會懷孕呢?聞所未聞。”

霍起冷嗤:“即使你沒說它懷孕,你也成了庸醫,不過你覺得這小馬駒是誰的?”

軍醫看了看赤兔,又看了看疾影,再看了看小馬駒,分析道:“看毛發顏色的話,戰馬多數都是這種紅棕,赤兔和汗血寶馬也是,但要是看這腦袋和外形,我覺得基本上可以鎖定在疾影和烈焰之間,小馬駒的四肢很優秀,纖細有力,又長,只有疾影和赤兔有這種漂亮的長腿。”

霍起點頭:“我明白了,給赤兔上藥吧。”

赤兔在一邊可憐巴巴:“師父,你信嗎?”

林逸當然不信:“瞎猜的,你別亂想,等小馬駒長大一點,能看出整個發育外形了,才能知道是哪個畜生。”

赤兔安心了:“師父英明啊!”

過了兩天,白雪也生了,生了只小白馬。

洛倉是白馬,白雪是白馬,生下來的小馬駒也是白色的。

不過小馬駒好像長得都一樣可愛,就是顏色不一樣。

一時間軍營添了兩個新生命,感覺希望都多了起來。

洛倉看到媳婦生了,可開心了,天天在馬廄裏炫耀,他和白雪公主的馬駒。

可所有人認為白雪生的也是銀槍的孩子,畢竟在大家看來,只有銀槍配和白雪配種。

其他的都不行,不然生不出純種的盧。

霍起感慨:“銀槍竟然在一年之內得了兩個幼崽,挺厲害。”

他把白雪和銀槍放在一個馬場,用一根繩子隔開,其他戰馬在另一邊。

兩只小馬駒初次見面,對彼此很好奇,聞了聞彼此之後,又開始四處亂跑。

白雪看着那和銀槍不一樣顏色的小馬駒,疑惑地問:“銀槍,你的崽崽怎麽和你顏色不一樣?”

林逸解釋:“這也是我當初不讓你配雜種馬的原因,沒法好好遺傳毛發顏色。”

白雪了然:“那是你和赤兔烈焰的孩子,還是和疾影的啊?”

銀槍汗顏:“都不是。”

白雪一愣:“不是你們三關系挺好嗎?我還以為你和他們倆生的,不過啊,你是公馬嗎?”

林逸汗顏:“是公馬。”

白雪好奇:“公馬怎麽生崽崽?”

林逸走向自己的小馬駒,掩蓋自己的尴尬:“感孕生。”

白雪更好奇了:“什麽是感孕?”

林逸見解釋不清了,趕緊帶着崽崽去了另外一邊。

白雪看着銀槍的身影,搖頭嘆息:“多好的銀槍,竟然和雜種馬生崽崽,不過他的另一半到底是誰啊?”

大家現在基本上默認赤兔就是讓銀槍生崽的罪魁禍首,赤兔覺得自己冤枉極了。

可是流言蜚語滿天飛,他也怕師父什麽時候也當真了,他待着機會就跟師父澄清,師父情緒淡然,顯然沒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赤兔的傷好點了之後,終于也能去馬場了,當看到師父和白雪在一起,兩只小馬駒快樂的在裏面奔跑,赤兔的心不知道為什麽那麽溫暖。

尤其是看到那和他長得很像的崽子。

疾影過來問候他的傷勢如何,赤兔盯着師父和幼崽目不轉睛,他問疾影:“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師父懷的,真是我的孩子?”

疾影一愣:“啊?你不是你沒和你師父發生配種行為嗎?”

赤兔小聲道:“我就蹭蹭,沒進去,不過我身寸在他的尾巴下面了。”

疾影:“……”

赤兔的心跳在加速:“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即使我沒進去,但……那玩意進去了,然後師父就懷上了?”

這超出了疾影的理解能力:“這麽容易?”

赤兔看着那外形跟他很像的小馬駒,發出疑惑:“不然小馬駒為什麽那麽像我?總不能是你的吧?你背着我和我師父搞了?”

疾影發誓:“我連他的尾巴都沒碰過。”

赤兔了然:“那就一定是我的了,你幫我保密啊,不然師父知道得打死我。”

疾影更不懂了:“你倆不是相愛嗎?他為什麽打你?”

赤兔不耐煩的解釋:“相愛是一回事,生崽是另一回事,師父不想生崽子,可現在他生了,他脾氣很暴躁,揚言要抓住讓他懷崽的畜生咬死,我害怕。”

疾影:“……”你要是害怕,你就不會對你師父下手了。

疾影無語的朝着銀槍和崽崽走去。

故意氣烈焰,疾影小跑過去,呼喚林逸:“銀槍,我知道小馬駒的父親是誰了,你快過來!”

赤兔當時馬軀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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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